裴静和上官浅一起蹲在地上种花。
上官浅好意帮忙,裴静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就随她了。
“阿裴姑娘和角公子很熟?”上官浅似是不经意的问着。
裴静看着她,看了一会。
上官浅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吗?”
裴静无辜道:“你是不是想套我话?”
上官浅:……
有这么明显吗?她好像还什么都没说。
上官浅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怎么会,阿裴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裴静看了眼远处的杜鹃花,“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阿裴姑娘请问,我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有那么多种花,你为什么种杜鹃?”裴静好奇的问道。
上官浅看着杜鹃花,“因为杜鹃花的花意是,我永远属于你。”
“花意?”
上官浅解释:“每一种花都有独特的含义,有时候人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就借由花来表达。”
“麻烦。”
人啊,就是麻烦。有什么说什么,多好啊,多简单。整天猜来猜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裴静又继续低头种花。
上官浅看见裴静兴趣不大,不死心的继续道,“阿裴姑娘不感兴趣?”
“花的含义都是人定,我不喜欢。人不能被定义,凭什么花花草草就该被定义。”
上官浅愣了一下。
裴静看着她,“伸手。”
上官浅呆呆的伸出手,裴静在她手上放了几粒花种。
上官浅不解其义。这是让她嗑瓜子?
“你不属于任何人,你只属于你自己。这是向日葵的花种,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花意,但在我定义里,我希望你像向日葵一样,向阳而生。”裴静解释道。
上官浅看着手中的花种,眸光微闪。
黑暗里的人,还能见到阳光吗?如何能向阳而生,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裴静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其实我觉得牡丹也不错,在锦州城有个习俗,所有女子出嫁都会带一株牡丹,自己种的或者买的,但大多数都是自己种。说是女子就像牡丹,而牡丹是花中之王。我觉得你也像牡丹一样漂亮。”
裴静的眼睛太干净了,上官浅别过了视线。
“说起锦州城,我想起来锦州城有个裴家堡,不知道阿裴姑娘听说过吗?”上官浅问道。
裴静的手一顿,这个细节被上官浅捕捉到了。
“我知道,我还在裴家堡种过花。”裴静道。
突然宫远徵走过,神色凝重,步伐也显得慌乱了些。
上官浅意识了一丝不寻常。裴静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她只当是宫远徵像平常一样来找宫尚角。
“那个阿裴姑娘,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没做,我先走了啊,改天再来帮你。”
“你去忙吧。”
上官浅走后,裴静继续低头种花,但是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
晚上,裴静做了一个噩梦。
周围全是红色,无论她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她被吓醒了,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穿好衣服在院子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她走了进去。
屋里很安静,裴静也没有点灯,她蹲在墨池边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她脱了鞋袜,把脚放到了池子里,坐在池边继续看锦鲤游来游去。
宫尚角来到书房,看着大开的门,蹙眉,眼眸冷了下来。
什么人不要命了。
他迈步走了进去,发现是裴静坐在那里,周身气息柔和了下来。
“怎么不点灯?”宫尚角问道。
听见宫尚角的声音,裴静抬头看他,“我看得见。”
宫尚角将灯点燃,烛火的照亮了室内。
他看见裴静白皙的脚,不由的别过头,“你怎么不穿鞋。”
裴静晃了晃脚,“我在感受鱼水之欢。”
“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宫尚角红了耳朵。
“我知道,是指男女洞房花烛要做的事情嘛。”裴静撑着脸,一脸认真的看向宫尚角,“可是为什么洞房花烛夜做的事情,那些男人去花楼也会做?”
“做这件事情,很快乐吗?”裴静好奇的问道。
宫尚角的耳朵更红了。
很快,宫尚角就意识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阿裴,谁教你的这些?”
裴静踢着水,“喜娘教我的。”
“喜娘?你想成亲了?”还是说,已经跟谁成过亲了?
宫尚角的心不由的一紧。
裴静抓抓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下头看着水。
宫尚角走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亲?”裴静抠着手指甲,“我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新娘子,我从喜房里醒来的时候,还看到穿着喜服的大公子。我一害怕趁着二公子来找他的时候跑了。”
“我逃跑的路上碰到一个婆婆,我以为她是好人。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把我迷晕了,把我关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个尸体,里面黑漆漆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害怕。”
“尚角,我好害怕。”裴静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整个缩成一团。
宫尚角心中针扎般疼。听着她颤抖的语音,似乎看到了她的绝望。
“害怕怎么不来找我?”宫尚角蹲在裴静的身边。
裴静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你不是说害怕也不能找你,也不能找别人。学会克服恐惧,也是我的修行。”
宫尚角愣神,“我有说过吗?”
十年真的是太久了。他这算不算十年前搬起石头,砸了十年后自己的脚?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裴静道。
“你害怕可以来找我,相信朋友也是一种修行。”
“相信朋友?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家人吗?”
“对,我是你的家人,家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伸手抱住了她,轻声细语的安慰,“所以,阿裴别怕,没事了,我在……”
他一定会查清楚,那些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大抵是宫尚角的怀抱让裴静感到了安心,她在宫尚角的安慰中,慢慢睡着了。
宫尚角把裴静抱回房间,他帮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却发现他的袖子被裴静紧紧抓住,就像濒死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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