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徵宫。
“哥,怎么来我这里了?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在自己家还能丢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尚角笑了一下,“远徵,宫门之中,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最不放心的也是你。”
宫远徵沉默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将手中的花灯交到宫远徵的手中,“阿裴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宫远徵接过花灯,拿出一个平安符,低头越说越小声,“哥,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送给你的上元节礼物,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宫尚角接过,状似严肃道:“你们俩背我去挣钱给我买礼物。我可没给你们准备礼物怎么办?”
“不是的,我们,”宫远徵低头,“哥哥每次出去都给我带礼物,已经够多了。”
“我们远徵长大了,都会自己挣钱了。”宫尚角笑道,“我很喜欢,我会一直待在身上,有远徵弟弟的平安符,我会一直很平安的。”
“哥,你喜欢就好。”宫远徵傻笑起来。
“我先回去了。”
“哥,现在太黑了,你先拿回去,我明天再去拿。”宫远徵说着将花灯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没有接,问道:“你做好的龙灯不是送给我的吗?”
“哥……”
“在我心里朗弟弟重要,你也很重要。”
她说的对,有些话该说出来的。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温柔。
*
翌日,宫尚角的书房中。
裴静依旧是坐在一旁练字,宫远徵和宫尚角说着话。
“上官浅是孤山派遗孤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反正我觉得她说的话不可信。”宫远徵道。
裴静放下笔,撑着脸,看他们。“这个是真的,她真的是孤山派的遗孤,也是无锋的人。”
“云为衫来宫门的目标就是少主,任务是绘制宫门地形图。一开始是宫唤羽,结果阴差阳错变成了宫子羽,而宫子羽也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执刃。和她一开始的任务不谋而合了。”
“上官浅的目标是宫尚角你。”裴静笑眯眯道,“宫尚角,无锋很看的起你,派了一个魅过来。”
“那她的任务是什么?”宫远徵问道。
“无量流火。”
“那是什么?”
宫尚角道:“等你过了三域试炼就知道了。”
“我觉得奇怪的一件事,她们身上的毒叫半月之蝇,但我总觉得,怎么有点像蚀心之月?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裴静看向宫尚角。
宫远徵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
“其实上官浅也挺可怜的,我们要不要帮帮她?我们可以跟她合作,让她站在我们这边。”裴静心软道。
“我绝不会跟无锋的人合作。”宫尚角看向宫远徵,“云为衫那边,你找人盯牢了。”
“放心吧,哥。”宫远徵自信道。
裴静看着宫远徵道:“羽公子和尚角一人一个无锋新娘,如果远徵弟弟成年了,是不是还有一个新娘应该是远徵弟弟的?”
“我是不可能会上当的,我怎么会喜欢无锋的人。”末了,宫远徵补了一句,“我哥也不会,只有宫子羽那个蠢货才会被骗。”
“哦。”裴静笑了笑。
宫远徵炸毛,“你什么意思?”
屋外有人敲门。
“公子,雾姬夫人醒了。”
“我们去看看。”宫尚角起身。
“我也去。”裴静抬手。
“你好好练字。宫门的事情,你不许再掺和了。”
宫尚角想想还不是放心,就让金复跟着她。
裴静放下手中的锄头,看向金复,“你没事吗?一直跟着我?”
她不太喜欢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她想也没人会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吧。
“公子让我跟着你。”金复道。
裴静眼神一转,将锄头递给他,“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挖地吧。我想在这里挖一个小池塘出来,然后种荷花。”
金复一愣。
“不方便吗?”裴静问道。
金复接过锄头,开始挖地。
“哇,你好厉害啊,比我快多,也比我有力气。”裴静赞叹道。
金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开始挖地?他可是公子的贴身侍卫,怎么会在这里挖地?为什么会在这里挖地?
不过他已经逐渐迷失在裴静的一声声夸赞中了。
那边上官浅是孤山派的遗孤,雾姬的醒来说一切只是个误会。上官浅被放了出来,长老院说她是角宫的人,就交给了宫尚角处置。
宫尚角拒绝上官浅回角宫,他说上官浅的说辞只能证明她确实是孤山派的遗孤,并不能证明她不是无锋。
但却也没有办法证明她是无锋,最后上官浅以需要养伤为名,留在医馆。
宫远徵觉得晦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云为衫带着人参去医馆看望上官浅。
“你没事吧?”云为衫走到床边。
上官浅的眼神示意窗外的侍卫,“皮外伤不要紧,劳烦云姐姐挂心了。”
上官浅的手搭在云为衫的手上,云为衫也搭了上去,“上官妹妹手脚如此冰凉,看来还是气血虚弱,我带了一些人参已经交给了下人们。那可是上等的人参,记得吃啊。”
“那就多谢姐姐了。”上官浅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声道,“解药呢?”
“没拿到,我碰到宫尚角了。”
“他又不是宫子羽,怎么会出宫门?你该不是想独吞解药吧?”
“信不信由你。而且我身上的情报不见了,只有一个人碰过我,我怀疑是裴静偷走了。可若真是她拿走了,宫尚角肯定知道了,宫尚角为什么不抓我?”云为衫怎么也想不明白。
“又是她,肯定是她溜出去了,宫尚角才会去。她真会坏事,不如我们联手把她除掉。”
云为衫道:“我不杀无辜之人,这是我的底线。”
“可笑,拿不到解药,我们都要死。难不成你还要守着你那可笑的底线。”
“你不用激我,如今你连角宫都回不去,你比我更急。若是没有她,你或许能有几分胜算。可从她出现的那刻起,你便毫无胜算。若是她死了,我想你怕是也活不成。”
“谢谢姐姐提醒,没有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这个上官浅真是阴魂不散。”宫远徵气道。
“冷静。”宫尚角给他倒了一杯茶。
“云为衫去看了上官浅,两人肯定是在交流情报。”
“无妨,左右她们什么也没有。”宫尚角慢慢的喝着茶水。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去了后山,云为衫是无锋的人,我怕万一……”
宫尚角放下杯子,“不会有万一,这是宫门,云为衫不敢轻举妄动。”
“哥,那我们有什么打算?”
而此时,裴静的被宫远徵编发上的铃铛吸引,正伸手,被宫远徵躲开了。
“你干什么?”宫远徵跳起来,喊着。
宫远徵的动作也带动起铃铛清脆的声音。
“你头上那么多铃铛,送我一个可好?”裴静认真道。
“你有病吧?”宫远徵不理解。
这妖怪的脑子,一天到晚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别那么小气嘛,我就要一个,一个就行了。”裴静说着伸手去摘。
“哥,你看她,”宫远徵起身,跑到宫尚角身边,“哥,你管管她。”
“小气鬼,喝凉水。”裴静撇撇嘴。
裴静没拿到感兴趣的小铃铛,有些失落。他真够小气的,有那么多铃铛都舍不得分一个。
宫尚角拿出一个手镯,上面有个小铃铛,“给你。”
本来是准备找个机会给她的,看来现在刚好。
裴静开心的接过,摇了摇铃铛,一动一响。
“阿裴,你知道送铃铛是什么意思吗?”宫尚角问道。
裴静摇头,“不就是为了好听。”
“赠尔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回赠风铃,不用也响,不用也想。
裴静拿着手镯停了一下,好奇的问道:“一步一响,你为什么说两遍?”
宫尚角:……
“蠢死了。”宫远徵忍不住道。
“你才蠢,出云重莲的种子,你就种出这么几朵,真是浪费了种子。”
宫远徵这个真的忍不了,“你知道出云重莲是什么吗?这个世间都很少有人能种出了。”
“你给我一粒种子,我能给你种出一地的出云重莲。”
“吹牛吧,你以为出云重莲是地里的大白菜吗?说种就能种出来。”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我要是种出来,你就……”裴静想了想,“你就在徵宫开一块地,用来种花。”
“你霍霍我哥就算了,你还想霍霍我的徵宫,没门。”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霍霍。”
“你要是种不出来怎么办,岂不是糟蹋了我的种子。”
“不可能,就没有我种不出来的。”
“你要是种不出来,就去药圃施肥一个月,不,半年。”
“没问题。”裴静伸手,“种子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
“那你还不快去拿。”
宫尚角无奈扶额,这两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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