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这才看清她的衣着,连忙脱下外袍给她裹上。
她外面薄纱穿的跟没穿一样,可能因为奔跑发髻凌乱。这分明就是青楼女子的装扮。
她才出来多久,就被人骗到青楼了。
“我看你还要往哪里跑。”为首的打手指着裴静。
裴静往宫尚角的身后躲了躲,小声道,“他们要吃我,你们人还会吃人吗?太可怕了。”
宫尚角笃定,她肯定不知道他们说的吃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春风楼的人,麻烦公子把人交给我们。”
“我要是不给呢。”宫尚角道。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我知道,喝了会醉。他们要请你喝酒吗?他们请你喝酒,要吃我,是拿我当下酒菜吗?”
宫尚角:……
他的脑门青筋直跳,这是重点吗?
宫尚角握住她的手,心道:安静点,别说话。
他知道她能听到他。
裴静不明白为什么让她别说话,“为什么?”
她不懂就问。
宫尚角:不想被吃,就别说话。
裴静瞬间安静。
“公子?”侍卫站到宫尚角的身边,小声的请示。
宫尚角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如何都会救她的。”
裴静不能说话,就点头。对的对的,我是救命恩人。
宫尚角轻松的解决了打手们,带着裴静骑着马扬长而去。
*
客栈。
“事情都查清楚了?”
“公子,已经处理好了。这位姑娘是被两个小混混骗去青楼的,两个小混混已经解决干净了。”侍卫顿了顿,“还有那个老鸨说那个姑娘是自愿的……”
侍卫在自家公子的眼神施威下,连忙加快语速道,“她没想到被姑娘摆了一道,那姑娘跳窗跑了。”
春风楼的那个高度跳下来,不死也得残,那个姑娘看着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竟然毫发无伤?
宫尚角扶额,众目睽睽之下跳楼,也亏她敢做。去青楼挣钱,她到底是有多缺钱,什么地方的钱都敢挣。
她这脑子,怎么就被放出来了?
宫尚角挥手,侍卫退了出去。
“啊!”隔壁传来惊呼。
宫尚角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跑过去,“出什么事了?”
裴静刚沐浴完,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斜而下。
“我挣的钱还在春风楼。”裴静痛心疾首。
她被人欺负了?宫尚角的心不自觉的一紧。
“你是说那五百两?”宫尚角问道。
“啊?我才不会让他吃呢,我不要那个钱。”裴静气鼓鼓道。
“那是什么钱?”
“我的八个铜板,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怎么办?”裴静难过着急。
八个铜板?她是说她跪在地上乞讨来的八个铜板吗?她管这个叫挣钱?
还好她没被欺负。宫尚角松了口气。
才出来三天就被骗到青楼,他觉得有必要教她一点常识。
“你别急,我帮你找回来。”
“太好了。”裴静瞬间心安。
“裴静,你听我说,那不是挣钱,那叫乞讨?”宫尚角耐心的解释。
“有什么区别?”裴静不解的看着他。
“挣钱是有尊严的,乞讨是出卖尊严。”
“什么是尊严?”
宫尚角:……
“总之你记住,乞讨不是挣钱。”
“哦。”裴静似懂非懂。
“青楼也不是挣钱的地方。”
“我知道,是吃人的地方。”
“那里也不吃人。”
“不吃人?难道是他们看出来我是栀子花,所以要吃我?”裴静疑惑的问道。
“你以后不能跟别人说你是栀子花,跟任何人都不能说,会被人抓起来烧死的。”
“啊?”裴静害怕,她最怕火了。
“也不能碰别人的手,尤其是男人的手。”
“为什么啊?”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你明白吗?”
裴静摇头,满眼的迷茫,“不明白。”
宫尚角跟她解释不通,于是破罐子破摔了。
“因为他们要吃你。”
“啊?”裴静看着宫尚角,“那我碰了你的手,你也要吃我吗?”
宫尚角咳嗽一声,不由的从脸红到耳后根。
宫尚角:该怎么跟她解释,那是男女情爱之事。
“你脸红了。”裴静伸手摸上他的脸,“什么是男女情爱之事?”
宫尚角扯下她的手,“摸脸也不行。”
他逃也是出了房间,只余下裴静一人迷茫中。
夜晚,宫尚角辗转发侧之际,只觉得空气中飘来淡淡栀子花香。
他一睁眼吓了一跳,裴静趴着他床边。
“你在这做什么?”
“少年郎,我睡不着。”
这小妖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折腾人。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宫尚角?”
“嗯。”
“可是我觉得没有少年郎好听。”
宫尚角呼吸一滞,无比气结。他的名字不好听吗?哪里不好听了?
“这里是人间,大街上那么多少年,如果你不喊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叫我。”宫尚角道。
“有道理。”裴静似懂非懂的点头,“我适应一下。”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来修行?”宫尚角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树爷爷说到时候了,就把我丢出来了。”
他们都是这么不靠谱吗?什么都不教就放出来,至少也该有基本的常识才行吧。
“少,宫尚角,我一闭眼就想到他们要吃我。我害怕,我能不能跟你睡。”裴静爬上床。
“不行。”宫尚角不由的后退,幸好没点灯,不然一定能看到满脸通红的他。
“为什么不行?”裴静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你先下去。”
裴静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角,“可是我想跟你睡,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我只认识你。”
宫尚角觉得她的声音有种魔力,带着蛊惑,让人不受控制。她就像一个妖精,不对,她就是个妖精。
他妥协了。
然而妥协这种事吧,只有0次和无数次。
“我先说好,只准这一次,还有不许乱动。”
“好,我一定乖乖的。”裴静欢喜的躺好。
宫尚角也躺好,旁边很安静。因为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也没办法判断她是不是睡着了。
他想起身,忽然她一个翻身抱着了他的一只胳膊蹭了蹭。少年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
真是个笨妖怪,这幸亏是他,要是换成别人,早被人占了便宜。
不行,他必须得教会小妖怪,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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