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接过汤碗,还是没有喝,而是和宫尚角商讨着正事。
“宫先生,我想要的可准备妥当了?”
宫尚角一只手垂在袖中,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上,正色道,“还差些火候,可否等些时日。”
萧枫表示理解,但也表明了上头的态度,“劳烦宫先生费心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宫尚角道,“我会督促的。”
“好,那这段时间我就暂时下榻在这里,有什么事随时相告。”
听到萧枫还会多留些时日,楚千寻开心的跺脚,“太好了箫大哥,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从上次一别,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我一个人在宫门都快闷死了。”
萧枫虽然有些大老粗,但也懂察言观色,“小妹刚到宫门,可能不太适应,不过有宫先生在,一定把你照顾的很周到。”
楚千寻笑了笑,也不接话,她还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宫尚角。
室内寒气更盛,偶有杀机涌现。
楚千寻终于扭过头来,对宫尚角牵起一抹假笑,“执刃难得出来一趟,不去看看心上人吗?”
宫尚角久久未动,竟然就这么与楚千寻对峙起来。
二人都是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宫远徵虽然一肚子气,但是哥不动作,他也不好擅作主张,只能干看着。
倒是萧枫好奇的问,“宫先生还有心上人?”
他眼神中隐含担忧。
当初与小妹甚为投契,但碍于小妹有孝在身,心中那点心意不好直说,想等三年后再表明心迹,没想到听到她嫁入宫门的消息。
萧枫当晚大醉一场,边饮酒边练剑,一直发泄到天亮。
本以为宫尚角沉稳干练,是个值得小妹托付终身的人,但他有心上人,那就不好说了。
宫尚角心中隐秘就这么被提起,他该愤怒,该冷眼相待,但是不知为何,看到楚千寻那双眼睛,他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
但是他嫉妒。
进角宫这些日子,她从未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我还有事,你们慢聊,”宫尚角起身冷静的告辞,走了两步又说,“未时金复会来接你回宫门。”
楚千寻哦一声,不去看那兄弟俩杀气腾腾的背影。
看这两人的气氛,总觉得诡异。
说亲密又十分生疏,说生疏又微妙的默契。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发觉,他们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扭捏复杂的有情人,互相有意但是在闹矛盾。
萧枫劝解,“小妹,你应该随宫先生一起回去的。”
楚千寻刚才还斗志满满的,宫尚角一走,整个人都蔫儿下去。
“回什么回,回去了我要像个犯人一样被圈起来,他们也要花心思防备我,还不如在外面多待会儿。”
萧枫思忖着,还是问了句,“方才你说宫先生的心上人是怎么回事?”
楚千寻有些不自在的耸耸肩,“哦没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既然已经过去,那就不要再提,我看宫先生对你也很牵挂,还是不要赌气了,快去追他吧。”
“急什么,到了未时我就回去了,趁着这个时候我多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
楚千寻浑不在意,慢慢悠悠的和萧枫边吃边聊。
回到角宫,宫远徵看出哥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刚才在明月客栈里还没察觉,现在没有外人,宫尚角周身气息低沉,都快压制不住了。
一滴,两滴……
血珠从宫尚角握成拳的右手指缝溢出,随着他逐渐增加的力道,伤口越深,鲜血止不住的滴落。
“哥,你的手……”
宫远徵刚要靠近,宫尚角克制的声音传来,“远徵,你先回去。”
“哥……”
“回去吧。”
宫尚角的声音疲惫沙哑,背影瞬间变得好寂寥。
明明只有几步,但是宫远徵却觉得哥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楚千寻准时在未时回来了。
四下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有些压抑。
一道阴风刮过,楚千寻打了个哆嗦,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你还知道回来?”
楚千寻寒毛直竖,被神出鬼没的宫远徵吓得腿软。
“你……这不是执刃让我未时回来的嘛,怎么能不遵从执刃的命令呢。”
她缓过神来,反把宫远徵气得半死。
宫远徵暂且把自己的感受放一边,皱着眉沉声道,“你赶紧去看看哥,他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又闹脾气,上次不肯吃饭,这次就因为她没有好好夹菜就这样了?
大男人就不能胸襟宽广点,一天天生不完的气。
楚千寻皮笑肉不笑的说,“徵公子都说执刃不让别人靠近了,那我去也没用的,你这么关心他,你自己去啊。”
宫远徵脑袋“嗡嗡”的,差点没忍住把所有毒药对楚千寻招呼。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别忘了你是哥的未婚妻,当着哥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把哥的颜面置于何地?”
宫远徵替哥哥把心底里不痛快都说出来,还不等楚千寻反驳,一块带血的绢帛塞到她手里。
鲜红在纯白上渲染,格外刺目。
“看清楚了,这是哥因为你受的伤,你还有良心就去看看他,否则就趁早和你的箫大哥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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