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宫尚角就是老执刃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可是这次破坏规矩,老执刃大发雷霆,单独训斥了许久,但念宫尚角劳苦功高,杖责后只关禁闭三日,就让宫远徵来接人。
宫尚角踏出长老院时,正值正午时分,几日不见光让他微眯起眼睛,适应后才走向等候着的宫远徵。
看哥脸色苍白,形容有些狼狈,可把宫远徵心疼坏了。
都怪那个女子,往常哥回来都是威风八面的,这次却这样狼狈,还要被宫子羽看笑话,说什么看不出来最坚守宫门规矩的宫尚角也会破例,那女子该是何等美貌。
哼,美什么美,都是祸水。
宫远徵抢上前去给宫尚角披上大氅,一则御寒,二则遮盖伤口,免得再招来讨厌的目光。
他斜眼瞪了千寻一眼,有他在,这女人来了也没用,她会点医术又如何,连自己都医不好,也好意思挂牌行医。
千寻尴尬的咧咧嘴,“角公子,对不住了,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罚。”
她说着赶紧让开路,正要说快些回角宫疗伤的正经事,宫尚角反而在气愤的宫远徵前头开了口。
“伤还没好,就不要出来走动。”
千寻被红莲焚心整整折磨了两三天,又失血过多,能捡回一条命是万幸,到现在她整个人还是面无血色的,立在寒冷北风中,如同一只精致苍白的娃娃,一捏就会碎掉。
宫远徵得意的笑,附和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样,跑这里来能做什么?老实回去待着吧。”
千寻把衣袖快揪出花儿来,在自作多情的觉得宫尚角关心自己和其实他是嫌自己招摇碍眼,她相信是后者。
那个不苟言笑,杀人就像砍瓜切菜的宫尚角关心她,离谱程度不亚于她自己把红莲焚心吃下去。
可能是真嫌她东想西想的反应慢,宫尚角已经自顾的走了,一开始脚步略快,千寻都快跟不上了,走着走着可能是伤势影响渐渐慢了下来,千寻这才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宫远徵担忧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宫尚角摇了摇头,表示无妨。
千寻趁机快步上前,“我做了药膏正适合角公子的伤势……”
果然遭到了宫远徵的尖锐反对,“关你什么事?”
啧啧,小小年纪怎么就急吼吼的,跟疯狗似的喜欢咬人,这做哥哥的也是管教不到位。
宫尚角沉声道,“远徵,不得无礼。”
哦豁,小屁孩儿被训了。
宫远徵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中持续把火力对准千寻狙击,千寻看天看地,看宫门的雕梁画栋,就是不接宫远徵的招儿。
这宫门大的吓人,如果没有熟门熟路的指引,铁定会迷路。
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也不少,井然有序,暗含着某种规律,若是有人想潜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才过了一处长廊,迎面就撞上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
从宫尚角兄弟俩一致先蔑视再无视的神情,千寻也大致猜到对方是谁了。
宫子羽就是心里苦闷,刚才父亲又骂了他。
昨天是母亲的忌日,他只是提出想和父亲一起去祭拜母亲,父亲就阴沉着脸不搭理他,明显是没有把他和母亲放心上,所以他才去宫门外的万花楼喝酒的。
金繁也拉不住他,还被灌了好几杯酒,然后就一起宿醉未醒夜不归宿,一大早才回来,虽然有大哥宫唤羽打掩护,可还是被老执刃发现了,老执刃就在正殿狠狠训斥了他。
荒唐可笑,不堪造就,百无一用,什么难听骂什么。
宫子羽实在难受,就和老执刃顶了几句嘴,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大哥宫唤羽私下里安慰宫子羽,让他不要往心里去,父亲都是一时气急有口无心。而且还送了他两坛珍藏的佳酿,让他要喝酒就在家里喝,别再跑出去让父亲担心了。
宫子羽却觉得父亲不会担心,父亲是真心看不上他。
他也不明白,姨娘明明和他说的是父亲深爱着母亲,对他颇有期待,可为什么父亲总是看他不顺眼,从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话,也没有交给他什么任务,对他没有一点信任。
可是对宫尚角,父亲就总是赞不绝口,骂他的时候还不忘拿宫尚角来做比较,开口闭口就是但凡有人家一半能力,羽宫也不会让人笑话。
甚至连宫尚角带外人入宫门都能网开一面,前两天闹得那么凶,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太不公平了!
宫子羽心里实在想不开,拎着一壶酒正喝着,恰巧就碰见刚从长老院出来的宫尚角,看他那副胸有成竹,对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情,宫子羽就窝火。
他开口就嘲讽,“往日角宫徵宫两位去长老院,都是被赞扬,今天怎么就这么狼狈,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宫尚角还未如何,宫远徵就气的鼓起腮帮子,“宫子羽……”
“非也非也。”
千寻先声夺人,夸张的打断了他们塑料兄弟间的暗潮汹涌,“事情的起因是我救了角公子,角公子又从无锋手里救了我,这是仁义之举啊。老执刃再重规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一点羽公子难道不了解吗?”
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宫子羽的神经,气的他目眦欲裂。
“我父亲的为人不用你说,宫尚角,既然把人带进来,就好好管管。”
宫尚角既然被点名,自然不会不作声。
“千寻姑娘说的都是事实,子羽弟弟何必动怒,唉,如果你能把这不良的习性戒了,学着做些正经事,老执刃也不会屡屡对你失望了。”
千寻感到意外,乍一听是痛心疾首的教诲,实则满满的讥讽,这样的宫尚角她还是头一次见。
宫子羽还能如何呢,斗嘴失败了只能满腔怒火的狂奔,金繁追上去劝慰,“你说你这是何必,说不过人家,回回还都凑上去找不自在。”
“哎!你到底站哪边的?”
宫子羽狠狠闷了一大口酒,瞪着金繁。
金繁正欲说什么,忽然感受到一股凉意,“千万别跟你姐说见过我。”然后就施展轻功溜了。
宫子羽还要再喝酒,打算一醉方休,却发现酒喝光了,气恼的把酒壶摔碎。
宫尚角,你瞧不起我,可你自己却难过女色这一关,等着看吧,你肯定会栽跟头的。
才回到角宫,紫竹就赶紧迎了上来。
“角公子,干净的衣裳和伤药已然备下了。”
宫尚角嗯了声,就回了自己歇息的正房。
眼看主子走了,紫竹赶紧扶着虚弱的千寻,嘴里还数落着,“姑娘你怎么不歇着啊,我就煎个药你就一人出去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万一不小心摔倒了呢。”
喋喋不休,活像个小老太婆,千寻感受到了浓厚的关怀,笑意收也收不住,赶紧跟紫竹赔不是。
“好好好,我错了,好紫竹,你就饶了我这一回。”
宫远徵眼睛瞪的溜圆,和宫尚角告状,“哥,你看看你宫里的丫鬟太不像样了,这不是主次不分嘛。”
刚才不去接自己主子,回来也就象征性的问安,却对一个外人亲亲热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相依为命的主仆。
宫尚角却不在意,“随她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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