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人的快步走来,地上的少年早已抖成筛子。
还不等少年说话,女人撩起袖子,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又给我惹事!是不是。”
少年吃痛大叫:“不是不是,娘你快放开我。”
女人闻言放手,叉着腰问到:“那你在这儿大喊大叫的丢人?”
少年捂着耳朵,说道:“他就是上次把我打伤的人。”
周淮南暗道:糟了。
女人目光寒冷的看向周淮南,周淮南自知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对方的目光。
少年见彼此剑拔弩张,得意的弯起嘴角,谁知下一秒;
“少侠好身手!”女人先一步握上周淮南的手:“我这儿子是天不怕地不怕,要不是有你仗义出手,我们也难得安生几天。”
周淮南一脸懵,身旁少年被揭了短,急的大叫:“娘!”
在周淮南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女人已经带着周淮南进了屋子。
进去以后,里面的景与外面截然不同。
到处张灯结彩,大家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嬉戏打闹,完全看不出门外是那副阴沉的模样。
少年捂住耳朵,大叫:“别吵了!”
安静了一秒,随后恢复热闹。
见众人不停,少年也只能站着无力干吼。
这时,一人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少年旁边,调侃道:“嗝,少爷,你还是这么急躁嗝。”那人嘴上喊着少爷,动作上却是勾肩搭背。
少年用力推阻,那人毫不在意,甚至还把头搭在少年的手上:“你就改改你的暴脾气吧,你说与我们同乐不是多好?”
“滚啊!”少年使劲一推,随后用手散了散周围的酒气。
女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对我笑了笑:“这位少侠,让你见笑了。”
周淮南虽然对他们的做派也感到吵闹,但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也不好发怒。
女人招待贵宾一样,迎周淮南上座。
“少侠,我儿子就这样,这暴脾气也不知道随谁。”边说边给周淮南倒酒。
“我这做母亲的也非常痛心。”说着,刚才拿着酒杯的男人又贴了上来,女人直接:“滚啊!死一边喝去!”
大力的推开那人,周淮南心想:这随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女人拍拍手,随即换上一抹艳笑:“不知少侠是哪儿的人?”
周淮南接过女人手里的酒,并未着急喝下:“云归人士,我与师妹路过此地。”
“就是他师妹!力大如牛奇丑无比!”少年不知从何处冒头,周淮南听见诋毁,正想发作,没想到女人先和他赔了不是
“不好意思少侠,稍等我一下。”在女人的笑容中,少年忽然开始道歉。
周淮南还没反应过来,女人揪住耳朵就开始对少年一顿骂。
周淮南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战力非凡,生怕殃及池鱼,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过了一会儿,少年捂着耳朵,脸上多了个掌印。
女人则是如什么都未发生一样,继续同周淮南说话:“那少侠的师妹呢?”
听到师妹二字,周淮南放下手中酒杯:“我与师妹……走散了。”
不知为何,周淮南不敢提起与师妹之间的过节,只是简单一句走散。
女人听后担忧的看着:“女子一人?那要速速寻找,如是寻常地方走散都可能遇见强盗劫匪,更何况是这儿万鬼城。”
“娘!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些鬼吧!”少年又作死的凑上来。
女人叹了口气,仿佛对她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儿子无奈。
周淮南:“我也很担心,所以出来寻她。”又大口饮了一口酒:“只是,不知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还未寻到。”
“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你这时不担心她的安慰,反倒在这里说气话猜想?”女人仿佛看透心事一般,开始指点周淮南。
周淮南抬起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抬起酒杯猛灌两口。
女人也只是在旁倒酒。
两杯酒下肚,周淮南终于肯说出心中的话:“她不是我亲妹妹。”
少年:“看得出!”肯定的语气。
女人面不改色,凑到少年耳边:“再多说一句,老娘打死你!”
少年闭嘴。
周淮南:“我们是在云归城结识的,但我却利用了她。”
听到这儿,女人虽然皱眉,但还是开解到:“但你听到小儿对她无理时,也很生气对吧?”
周淮南正准备饮酒的手一顿,的确,在少年出言不逊时,他真的有些生气,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此时的少年也默默坐到了周淮南对面,自顾自的倒酒:“我知道,你不承认是因为你也觉得你妹妹很丑对吧?”
周淮南本就很讨厌没有礼数的人,再加上这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数落自己师妹,心里就更不爽了。
好在有女人及时制止:“夜冥轩!”
少年双手抬起,做投降的姿势,女人才作罢。
周淮南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少年:“你叫夜冥轩?名字挺好听的,长得……也很不错。”
夜冥轩愣住,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出言不逊的嘲讽,对方却很认真的夸自己。
忽然不知所措,手在空中一顿比划:“哎呀哎呀,你也很帅啊!!只是稍差我一点了啦。”
周淮南不在意,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女人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停下倒酒的动作,一只手按住周淮南的动作:“少侠,喝酒太多伤身。”
少年难得的帮腔:“是啊,我家的酒可不同外面,可是用魂……”
“冥轩!”又是一阵呵斥,夜冥轩也意识到,连忙捂住嘴。
女人打圆场:“少侠要不改日再来,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去找你师妹。”
就这样,几人搀扶着把周淮南送到门外;
外面的温度比屋内要低得多,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大半。
周淮南跌跌撞撞的往悟禅会走去。
到了悟禅会门口已是深夜,会院门口的结界竟然未设。
周淮南有些奇怪,但因为今晚喝了太多,尿意袭来,便赶紧跑进去方便。
下半夜,清念大师在茅房找到吐的不省人事的周淮南。
忽然皱眉,然后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将周淮南带去屋内。
屋内的周淮南,眼皮上下打架,借着烛光,看见是清念大师。
“大师……”
“你喝多了,我先帮你把酒气逼出来。”
清念大师边说边施法。
周淮南没有多想,点点头,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被阳光扰醒的周淮南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轻松,反倒是酒后的宿醉感让他差点死在床上。
他捂着快要炸开的头颅,承受着肚子里汹涌的呕吐感。
“这酒,后劲儿这么大的?”
想到昨晚迷迷糊糊。清念大师帮自己解酒。
自己现在都痛的不行,清念大师岂不是……
想到这儿,周淮南也顾不得自己,坐在床上,盘腿打坐,血气运行,让自己稍微好受些。
便急匆匆的赶往清念大师的房间……
“穆老板!!!!我饿啦!!!”在穆老板的客栈里已经住了好几日了,我整个人现在如同一个瘫痪在床的病危老人。
倒不是我不愿意走动,只是这几日实在是怪,我每次出去走走,都会在原地打转,而且街上也没什么人。
一开始我不信邪,跑到傍午,还是穆老板打着伞出来接我。
后来我也认命了,直接摆烂,反正穆老板忌惮我手中的唤莺石,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来啦来啦。”穆老板满脸堆笑的进门,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烤鸭。
我皱眉不悦:“怎么又是这些!”
穆老板恭敬的点点头,道:“是是,这万鬼城本来就是鬼生活的地方,这人吃的实在难找。”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烦心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只是这几日食量增加,我有些心烦。”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桌子旁,桌子上还是照旧放着两个香烛,一碟烧鸭。
我也习惯了,坐着就开吃。
穆老板搓搓手,脸上露出贪婪的笑,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而此时的我,脸色铁青,进食的时候如同饿鬼一般,吃的满嘴流油。
在穆老板的视角里,我不仅吃了烧鸭,还有两旁的香烛。
吃完的我舔了舔嘴角的油,满意的打了个嗝。
穆老板也照常将桌子上的残羹收走。
我再次感觉到困意袭来,不理会他的走上床。
穆老板关门的一瞬间,露出奸诈的嘴脸:“嘿嘿,还有三日,就可以轮到我享用了嘿嘿嘿嘿。”
看着今晚酣睡的我,穆老板转转眼珠子:“今天就不施法了,这几日消耗太大,我也需要休息。”
说着,身体逐渐透明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我撑了个懒腰先从床上爬起来,最近不知是不是运动量不够,这老容易犯困。
想想当初在闻莺坊的日子,除了昼夜颠倒,但也还算过得充实,再想想早上鸨娘做的栗子糕……真怀念啊。
想到这儿,原本脸上还漏出惬意的我,忽然想到她们合起伙商量着骗我,我就来气:“呸!谁想吃那破糕啊!我真是牛马当惯了!”
一边通过骂自己来保持所谓的清醒,一边暗暗叹气瘪嘴。
“这该死的周淮南!我说分道扬镳,他还真就不来找我了?!”
我再次把矛头对准周淮南,直到骂到口干。
我才又空虚的停下……
“周淮南啊周淮南,你到底在哪里?不会悄悄的自己一个人出城去了吧?师兄……”
在我喃喃自语的时候,窗台上有一坨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毛茸茸的,像一颗蒲公英。
“嘿咻嘿咻。”毛茸茸的它竟然能发出声音。
虽然细微,但还是被我察觉,毕竟这几日都没能在早上听见声音,所以对这样的细小声音格外敏感。
我好奇的抬头寻找声源,看了屋子一圈,都未发现。
这么早,不会是穆老板,难道是……
我激动的从怀中掏出唤莺石:“难道是你!”
细微的声音再次传到我耳朵里:“嘿咻嘿咻。”
我激动的把唤莺石放到耳朵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嘛?”
“累死我了,呼呼。”
我疑惑:“嗯?累?”
不确定在听听:“你在干嘛?”
面对面:“我在听你说话呀!小石头。”
“我才不是什么小石头!”声音小儿尖锐。
看来是生气了。
我轻轻的把唤莺石放在桌上,用手肘垫着下巴:“那你想叫什么呢。”
没有回话。
我又问了一遍:“宝宝,你还在嘛?”
“啊?你就是对着这块石头在说话是吧。”
唤莺石旁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纯白的毛绒小人,我吓了一跳。
“唤莺石发霉了?”
小人听见我这么说不乐意了,用它那肉嘟嘟的小手指着我说:“发霉的是你!而且我有名字!叫,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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