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婳递给他一样东西,嘱咐道:“路上小心。”
沈锡澈握着玉佩,“这是什么意思?”
方婳一脸调戏的看他,挑起他的下巴,“定情信物算吗?”
他轻拍掉方婳的手,“好好说话,等下慕影砍你,我可拦不住。”
方婳正经起来,“你落魄了,可以用这玉佩去当铺拿钱。”
“这么大方?”
“我过两天也要走了,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江湖动荡,恐怕不止抢武器那么简单。”
“好”
方婳朝他努努嘴,“快去吧,他们两个眼睛珠子都快飞这边来了。”
闻言,沈锡澈回头看,后边两人见他们看过来,连忙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装作很忙的样子。
沈锡澈没说什么,只对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慕影看他们说完了,跑上前去要扶他,沈锡澈摆摆手拒绝,自己上马车。江玦砚继续当马夫。
………
茶楼里,里面吃茶的人形形色色,沈锡澈他们坐在二楼窗边,他指尖摩挲杯沿,楼下说书人讲的唾沫横飞,故事内容扣人心弦,讲到精彩处,茶客们拍案叫绝。
江玦砚坐没坐样,掌心托着下巴,耳朵动了动,听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你们是不知道,如今江湖上出现锁梦铃,人人都想得到,传闻,锁梦铃可以锁人梦境,把人困在梦境里,让人分不清真假。”
有茶客问道:“那它是由什么东西造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锁梦铃除了可以锁人梦境,还可以干什么?如果光是这点,我不觉得人们会抢它。”
说书人捋捋下巴上的胡子,故意卖关子,才幽幽开口,“当然不止这点,听说过落魂谷没有,前任医圣教了两个徒弟,一个善救人,一个善制毒。”
“和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知道鬼笛吗?它被前任医圣送给他那个制毒的徒弟莫玉华后。他带着鬼笛失踪了。”
“什么?”
“莫玉华失踪后,落魂谷的继承就落到他师弟的曹恒头上,但没过多久,曹恒也失踪了,落魂谷便没人,期间有坏心思的人想霸占落魂谷,都没能过得了外面的机关。”
“说了那么多到底和锁魂铃有什么关系?”
说书人不紧不慢,“听我细细道来,莫玉华带着的鬼笛和江湖上想抢的锁魂铃,是关键,传闻只要同时拥有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命阴兵令鬼将。”
四座皆惊,唯有二楼沈锡澈没什么表情,江玦砚听了都不禁咋舌,慕影更是惊讶,“主子,真的可以令鬼将吗?”
沈锡澈端起茶杯,吹了吹,“哄他们的把戏罢了,你也信。”
楼下说书人很满意他们的表情,“如果你找到鬼笛和锁梦铃还可以治病,不管你病到什么程度,或者是死了七天的都能给你救回来。”
慕影听到这句,眨巴着眼看沈锡澈,“这句我想信。”
沈锡澈轻敲他脑袋,“别乱想。”
江玦砚从听到刚才的话,眼睛就盯着沈锡澈看,他不懂,为什么沈锡澈生得这般好看,要是没生病就更好了,他的容貌,说美丽漂亮太过女人,说玉树临风他好像不是那款。
但江玦砚就是觉得他好看,那双眉眼没有波澜,仿佛装不下世间。身体病弱,染上病气的他,气质的清冷。
他找不到什么来描述沈锡澈,注意到目光的沈锡澈抬头看他,“看我干什么。”
“你对刚才说的有什么见解。”
沈锡澈放下茶杯,“都是骗人的,这些人总要找点事闹腾一阵。”
江玦砚笑嘻嘻的,“我也这么觉得。”
捂脑袋的慕影一拍桌子,茶盏震得跳起来,“主子!我悟了!”
沈锡澈:“………你悟什么了?”
慕影双眼放光,“鬼笛和锁梦铃能治病,那找到它们,岂不是……”
沈锡澈打断,“若真有这等神器,医圣自己怎么死了?”
江玦砚恍然大悟,“有道理!就像卖生发膏的老板是个秃子。”
慕影嘴角扯了扯,“你们好歹尊重下江湖传说。”
江玦砚凑近沈锡澈,压低声音,“沈公子,你说……锁梦铃能不能锁住恶梦?我昨晚梦见被慕影追着砍,吓醒了。”
慕影瞪眼:“怎么没砍死你。”
沈锡澈淡定喝茶,“可以试试,锁住后你俩一起在梦里互砍,我省心。”
江玦砚觉得无趣,“看来真像你说的人心都是贪。”
他们邻座有一人正看着他们,喝完茶,听完书,他们准备回客栈,慕影去打包几样茶点,他刚才看沈锡澈很喜欢吃。
江玦砚和沈锡澈在门口等,两人站一起,江玦砚尽比他还高半个头,三人之间,他成了矮的那个。
两人正各想心事,一人故意撞向沈锡澈,江玦砚动作快过脑子,揽着他肩膀退向一边,那人连连道歉,抬头看向沈锡澈时故作高深,“这位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短命征兆。”
江玦砚、沈锡澈:“………”
江玦砚不解的问,“现在骗钱的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我看你长相丑陋,恐有性命之忧。”
那人一时哑口,“我说的说真的,他这面相活不过十年。”
江玦砚撸起袖子,“嘿!我这暴脾气,他能不能活十年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活不到明天了。”
男人气的差点跳起来,“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你好心提醒是咒人寿命短?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你活不过一年,不,你连一天都活不过,我这就送你见你祖奶。”
沈锡澈捂脸,站门口看他斗嘴,周围还都是围观的路人,有点丢脸,他拉江玦砚一下,准备带他回客栈。
谁知那人伸手要去扯沈锡澈,江玦砚挡住,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打起来了,沈锡澈眼神打量那人,一个算命的会有这么好的武功?看底子比慕影高一点,比江玦砚低点。
还有刚才他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回来。”
说完一愣,头疼,平时慕影和别人起冲突时喊习惯了,江玦砚那么跳脱的性格,不会听他的,谁料他刚喊完,江玦砚就到他身边,歪头问:“怎么了?”
“回客栈去等吧,外面人多我有点不舒服。”
江玦砚紧张起来,“还没好吗?”
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护着沈锡澈离开,那人不服气,跟着他们身后,在旁边喋喋不休,吵得江玦砚想一脚踹飞他。
沈锡澈看他一身打扮,腰间挂着三枚铜钱,倒是知道他的身份了,见他跟着到客栈也没说什么,直到走进房间,他觉得有点不礼貌了。
抬眼看他,“算命的确定要进房间吗?不怕没命?”
他嘿嘿笑了两声,自顾自的坐下,江玦砚忍住没有把他当球踢出去,冷声开口,“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他看向沈锡澈,“这不是想找你嘛,茶楼里就观察你们好久了,我就想问个问题。”
江玦砚看他眼神鄙夷,“死皮赖脸,还好意思提问题,要不是他拦着,我两巴掌呼不死你。”
沈锡澈倒不见外,“要问什么问题。”
那人笑容更大了,“我也不白问,给你算一卦。”
沈锡澈点点头,同意,江玦砚震惊,“他说的话能信,你是不是被他下药啦!?”
沈锡澈轻声道:“小点声,声音有点吵我。”
江玦砚小声说:“你不要被他骗了,等慕影回来砍他。”
沈锡澈嘴角抽了两下,倒也不用这么小声,干脆看向面前的人,示意他说,“其实就是打听一下鬼笛,看你好像很了解它的样子。”
他挑眉看他,那人摆摆手,“我不是想抢,就是想借。”
“说书人不是说过鬼笛被莫玉华带走失踪了嘛。”
那人笑容不变,“我算过了,鬼笛不在他身上。”
沈锡澈勾唇笑,“你这么有本事,不应该自己找吗?”
“那好,这个问题放着,鬼笛有什么作用。”
江玦砚插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得加钱。”
那人咬咬唇,“那就在加一卦。”
沈锡澈这才缓缓说,“它可以控人心神。”
两人大惊,一同说道,“真的吗?”
“嗯,只要你内力够,吹出的曲子,可以控人心神,鬼笛之所以是鬼笛,就是容易心神不稳,内心不坚定的话,会反过来被你自己吹出的曲子控制。”
那人神色严肃,心里纠结,“那有什么办法控制住自己不被扰乱心神。”
沈锡澈不出声,那人心急,江玦砚再次提醒,“第三个问题。”
一咬牙,“在加一卦。”
江玦砚不禁感慨比卖鸡蛋的还会送,沈锡澈说:“办法是有的,不过嘛………”
那人凑近,沈锡澈身子微微往后。“不过什么?”
靠在江玦砚身上,他就站在沈锡澈身后,沈锡澈不喜欢和别人挨得太近,要不是他跟着他们有段时间,恐怕连衣角都摸不到。
“法子是有的,但主要是看自己,鬼笛有两首曲子,一首安魂曲,听说是安抚死在鬼笛之下的鬼魂,另外一首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如果用别的曲子吹响鬼笛,威力会比它原本的曲子吹出来的威力要小许多。”
说完,他就这么看着他,表示就知道这么多了,那人摸着下巴思索。
沈锡澈转头问江玦砚,“慕影还没有回来吗?”
“应该是看见路上有什么好玩的在给你买,还在路上。”
那人起身要走,江玦砚过去按住他,“哎!哎!哎!你要干嘛?!”
沈锡澈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的桌子,语气像平淡,“邱肃,三卦。”
邱肃江湖上的玄学浪客,他算的卦及其准确,别人想找到他算,也得看他心情,心情好的话会送有缘人一卦,如今自己却得三卦。
邱肃震惊沈锡澈怎么会知道他名字,沈锡澈抬手,江玦砚松开他,他理理衣服,心虚,“三卦就三卦,说说第一卦算什么。”
沈锡澈想了想,说出生辰八字,第一卦,算的是慕影的,邱肃掏出吃饭的家伙,一阵神神叨叨,看着卦象对他说,“这小伙子人生没有死劫,能长命百岁。”
“第二卦。”
沈锡澈没看江玦砚,道:“他的。”
邱肃看了他一眼,叫江玦砚报生辰八字,江玦砚现在还懵着,傻傻的报了,“嘶~小伙子你这命格奇怪,明明能长命百岁,为什么这卦象显示你命格变数多,不知能不能安享晚年。”
江玦砚挥拳头恐吓他,“在乱说揍你信不信?”
邱肃假动作躲了一下,“还有最后一卦。”
沈锡澈沉默,“不算了,还剩下一卦等以后有缘见到你在问,现在没想好。”
邱肃疑惑,“你就不给自己算一卦吗?”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安静下来,没有人在提最后一卦,慕影捧着茶点和一些小玩意儿,打开房门。“主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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