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争辩以不欢而散做结尾,江玦砚生气的这两天都没理沈锡澈。慕影除了和江墨过招,就是待在沈锡澈身边,看着江玦砚喊人送来的东西,慕影嗤之以鼻。
虽然没理沈锡澈,但送来的东西可不少,中午桃花酥,晚上燕窝粥,跟不要钱一样送过来。江玦砚还会装作路过,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来哄我。
走路都拿鼻孔看人,沈锡澈顶不住江墨和江纪川那边的压力,主动找了江玦砚,打算好好聊一聊。
“江玦砚那日我说的很清楚了。”
“你要是不想带我,就直说,用不着找那么蹩脚的理由来糊弄我吗?”
“我不想带你。”
“我不信!”
沈锡澈头疼,江玦砚继续不依不饶,“我会帮你煎药、守夜、打流氓,你凭什么不带我!”
那是他抢了慕影的活,这些以前都是慕影干的,现在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些事就该他来做一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着一甩袖子就离开,后面的江玦砚也没拦。
临行清晨,两人偷偷摸摸出了府,沈锡澈刚撩开车帘,顿住。里面坐着的江玦砚抱着手,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沈锡澈叹了口气,坐进去,江玦砚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跟你爹娘说了没有。”
“我只是刚好和你们顺路罢了,替我父亲去武林大会。”
他皱眉,没多说什么,一路上都很沉默,慕影赶着马,谁都没有说话。沈锡澈闭眼休息,江玦砚睁着眼睛盯着他,生怕一眨眼,沈锡澈就逃了。
过了一会儿,沈锡澈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慕影。”
“我在。”
“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好。”
江玦砚和沈锡澈下了马车,他也听到一些动静,不敢轻易离开。过了半个时辰,沈锡澈看见空中的信号,这才抬脚向那个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见慕影一脚踢开躺在地上的人,三人一同看向衣服破烂,眼睛上蒙着眼纱的人。
那人怀里抱着东西,脸上灰扑扑的,听见动静,立马抱紧怀里的东西,往后退。沈锡澈只看了一眼,“慕影回来。”
三人没去管,准备赶路,那人精准的抓住沈锡澈,“恩人。”
江玦砚一脸不爽,慕影警惕,只要他有下一步动作,手上的剑下一秒就砍断他的手。沈锡澈看着他,“你认错了,救你的不是我。”
那人固执的攥紧他的衣袖,说实话,沈锡澈不是什么圣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你走吧,人已经处理完了,该去哪去哪。”
扯过衣袖就离开,那人望着他的方向,眼上蒙着的眼纱,不知他是怎么能清楚辨别方向的。他掏出怀里的东西,一摇,三响。
沈锡澈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时,他身后一把刀直向他后颈去,“江玦砚。”
江玦砚早就等着他这一声了,闪身到那人身后,挑开刀。暗阁的人追着的那人什么谁,沈锡澈不清楚,但那人手上的东西绝对了不得。慕影已经把斗笠给他带上了,顺手把那人推向沈锡澈的方向,自己也加入打斗。
那人缩在沈锡澈身后,“你到底是谁?”
听到沈锡澈的质问,他不肯说话,“在不说,我保不了你的命。”
“余佪。”
沈锡澈眼神暗了暗,一人向他们两人袭来,他推开余佪,“躲好。”
剑在慕影身上,不好拿,江玦砚还在,还有这个余佪也在看着,不方便拿剑。衣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踏着轻功躲避攻击。一个后翻躲开,观察周围,“江玦砚,慕影。”
“来了!!”
慕影拎着余佪,江玦砚揽着沈锡澈,四人飞身离开,沈锡澈借他的力,竟成了沈锡澈带他,两人速度之快,江玦砚来不及惊讶。
众人逃脱掉,三人重新打量余佪,慕影先开口问,“暗阁的人为什么要追你。”
余佪瑟缩,“不知道。”
沈锡澈没看他,江玦砚围着他走了一圈,担心的问,“还好吗?”
除了刚才的惊讶,现在的江玦砚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轻功,只担心他的身子,“没事,我还没病到那种程度。”
江玦砚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他扭扭捏捏,“咳…那个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和你犟,如果你还生气就打我几拳,我不还手。”
沈锡澈推开他,“我不是那种人。”
江玦砚开心的往他身前凑,“那你不怪我咯!?”
沈锡澈轻嗯一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生我气。”
他烦躁的绕过江玦砚,看向地上的余佪,“你要到哪里去?”
余佪摇摇头,慕影问:“你刚才是不是摇铃了,然后暗阁的人就出现,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他头摇的像拨浪鼓,慕影感叹:“你们套路太深了,我都想带着主子找一处安静的地儿住,逃离这世俗的纷争。”
沈锡澈打断,“你愿意跟着我吗?”
余佪使劲点头,没人在提那铃响的事,只有沈锡澈和余佪心知肚明。江玦砚没察觉他们的对视,贴心的给他斗笠摘下来。毕竟一个蒙着眼纱,一个带着斗笠,能看清楚吗?
“那我们现在去哪?”
“南下,离武林大会还有些日子。看来那次我们的演戏,阴差阳错让他们都认为我死了,没派人来追杀我们,接下来我就不以容貌见人了,方便我们许多。”
“去南下干什么?”
“南下改道,拖到武林大会的日子。”
两人一起说了声好,慕影带余佪去换身衣服,江玦砚则是像只花蝴蝶,好不容易到了驿站,他非要下厨露一手,证明自己。
烦的沈锡澈没办法,只得允许,前提是不要给人添麻烦。虽然他说过自己会做饭,但沈锡澈怎么能信,江府小少爷能缺人做饭?
一套操作下来,确实没炸厨房,江玦砚端着一碗面在他眼前时。他就说不能太相信,在江玦砚期待的眼神下,沈锡澈吃了一口,擦了擦嘴,朝他竖起大拇指。
江玦砚睁大眼睛,满脸得意,等他转过身时,沈锡澈喝了口茶漱口,把碗推过去,“我还不饿。”
说完,慕影打开房门,气冲冲的坐下,看着桌上的面,也不嫌弃,吃了一口,“呕~~盐罐子打翻了吧!!给狗吃,狗都不吃。”
江玦砚:“………”
自尊心有点受伤了,慕影猛灌一口茶,“主子我给你说,那个余佪像个怪人,明明眼睛看不见,却知道我的位置,还能准确的拿东西。”
沈锡澈淡定道:“他会武功不奇怪。”
慕影捂脸震惊,“那他为什么装普通人?”
口中的咸味淡了点,“人家眼睛不好,会点武功不奇怪,至于装柔弱,估计为了自保吧。”
江玦砚沉浸在失败中,慕影看着沈锡澈这个样貌,“主子那你要不要易容或者装扮什么的,毕竟你的容貌引人注意了。”
“可以。”
半夜,沈锡澈睁开眼睛,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阴森森的。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沈锡澈披着一件外袍,翻身出窗。
站在屋顶扫视周围,随即向一个方向奔去,大雾蒙蒙,逐渐看不清路,沈锡澈不慌不忙的往前。耳边响起一声铃声,他停下脚步,环视一圈,看见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影,他往一边走去,绕着那个人影打量。
人影动了一下,退后一步,隐入雾中,沈锡澈站在原地,向四周望去,耳边一阵风声吹过,他侧身躲开。雾中有刀剑碰撞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下一秒出现在他眼前,他下腰,看不清那人样貌,伸手握住剑柄,手腕一转,只听‘咔嚓’一声,剑被沈锡澈夺去。
那人却一声不吭,沈锡澈皱眉,自己明明把他手腕弄折儿了,但强劲的掌风告诉他那人没受到伤害。他掂量手里的剑,很重,他当即往树上跃去,站在树枝上,扶着树干。
往下看去,下面几个黑色人影正围着他刚才站的地方,围了一个圈。他蹲着看,大半夜的也没带什么,唯有手上这把刚才抢来的剑,这剑上被淬了毒,随便一小伤口都要人命。
下面的人影转来转去没看见沈锡澈,都聚在一起,沈锡澈好奇他们说什么。一毒针向他飞来,头往后一仰,毒针定在后面的树上,闪身到另一边树上。
看着上树的人影,明显比刚才清楚多了,但都蒙着面,只看到那双发光的绿眼睛,是竖瞳,这让沈锡澈提起好奇心,什么人眼睛像动物的一样。
三人向他的方向飞来,沈锡澈提剑,运转内力,向他们挥过去,三人的剑都断裂开。沈锡澈一步步朝他们走去,看他们像看新鲜物一样,对面都用防备的姿势对着他。
他靠近一步,众人就后退一步。一阵铃声传来,沈锡澈默默数着,六响,摇了三下,挑眉看眼前的人,随手一甩,剑插入土中,“算你们走运。”
理了理身上的外袍,缓步走入雾中,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听有人喊他名字,语气里带着慌张。
“沈锡澈!”
“你跑哪去了?沈锡澈!”
沈锡澈无奈笑了笑,掩唇咳嗽几声,喊声停了。随后就是慌乱的脚步声,熟悉的人影正向他靠近,他站在原地不动。
江玦砚见到他,提起的心放下,看他穿的单薄,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披着,“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出来干嘛?”
“散步。”
“散步?能散到这深山老林来,我也是长见识了。你不会是迷路了吧?没事你说迷路,我不会笑话你的。”
沈锡澈轻声道:“聒噪。”
“是是是,我聒噪,咱们沈公子散完步没有,该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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