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考试制度还和阳间不太一样,没有申论和行测,取而代之的是实践与理论。
许昌林负责理论部分,过两天会有武状元座下弟子,下凡来指导他们的实践,具体内容暂时保密。
许昌林很快进入状态,给每人分发了一本小册子就开始了他的引经据典。
但是刚过了半小时,宋祈眼皮已经沉重到抬不起来了,许夫子讲课有个不好的缺点,总是突然讲到某一个点,思维就开始发散,然后就开始了他以前在天上待着的时候,怎么怎么刻苦学习,怎么怎么被夫子夸奖了,还有他那个牛逼哄哄的爷爷。
宋祈为了转移自己的睡意,他环顾四周打算寻找清醒着的人,结果发现,毫无一人醒着!
就连马面也已经假寐!
但是课堂上睡倒了一大片,许夫子丝毫没有要管的**,毕竟虽然他废话多,但他是出题人啊,谁吃亏就不多说了。
“好了,下课!”许昌林潇洒的转身就走。
宋祈磨磨蹭蹭地收拾完东西,从学堂走出的时候,白无常斜靠在门框处,“小秘书,我家阎君叫你有事想商。”
“什么事情?”宋祈跟上白无常去往大殿。
“没说,不过你今天上课上的怎么样?”白无常很好奇。
宋祈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摇摇头,“不怎么样,没听懂。”
“他是不是全程在炫耀他那爷爷?”白无常撇撇嘴洞察道。
宋祈竖起一个大拇哥,白无常可真是古希腊掌管预判的鬼。
“他就那样,豆大的眼睛里谁也瞧不起。”白无常宽慰宋祈。
“唉,看来这个考试也不是那么容易啊。”宋祈道。
白无常给宋祈提议,“那你也常去阳间刷影响力呀,你去找阎君批个条子,我们一有任务就叫你。”
宋祈点点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另辟蹊径的路子。
白无常将他带到阎王殿前就被黑无常叫走了。
宋祈推开已经闭合的殿门,还没瞧见叶霁禾,一头金色的小狗模样的生物却冲过来蹭宋祈的裤脚。
“嗯?这是......小狗?”
“不是,这是第九殿的魂兽,还小,我瞧着可爱,拿来送给你。”叶霁禾从后方走出来。
“你喜欢吗?”叶霁禾问道。
“喜欢!”宋祈抱起小魂兽,这生物长得着实像小狗。
“虽然他们是以魂魄为食,但是我已经将这只净化过了,它以后不会吞魂。”叶霁禾摸了摸魂兽的头。
小魂兽其实是个四不像的生物,但是由于年幼时与小狗模样无差,所以甚是讨人喜欢,但若长大后分化成上古邪兽,那必然是要除掉的。
魂兽额头上有一撮白毛毛,像是耍银枪的威武将军头盔上的白缨,身体是金色的,但四个爪尖却是白色的,像穿了白色的袜子。
“就叫他体育生吧!”宋祈一本正经地说道。
叶霁禾一脸迷惑,“啊?为何?”
“因为......”宋祈指了指魂兽的四个白爪子,“它在沉淀啊。”
这个笑话还没讲完,宋祈就憋不住笑了,叶霁禾不知道这个笑点在哪,但看到宋祈笑得开怀,便勾了勾唇,“好吧,把你的体育生抱回家吧。”
宋祈突然感觉叶霁禾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这么怪,便止住了笑。
“你能给我批个条子吗,白无常说他们以后出任务叫上我,让我同时刷那个阳间影响力。”宋祈问叶霁禾。
叶霁禾纳闷道,“怎么?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
“一直想睡觉算困难吗?”宋祈生无可恋道。
叶霁禾猜到了,许夫子空有一身酸儒之气,骨子里还是自大得很,但是他再不济也是上面派下来的人,甚至是考卷出题人之一,着实不好说。
“可以,这个批复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但是刷脸这个事儿也不安全,不止是勾个魂那么简单的事情。”
“没事,我可以学,否则,这编制再给我五百年都难上岸。”宋祈作别了叶霁禾,抱着魂兽从殿里回了家。
......
女孩一直在跑,嗓子里能供身体呼吸的气所剩无几了,可是连绵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半山腰处几束打着手电筒的刺眼的白光,就像那索命的鬼,一步步靠近她,她是个农家女,长到成年都没出过这大山一步,文化水平仅仅小学肄业,但是她知道要是被那些人追上她立刻就得死。
凌冽的风呼进嗓子里跟针扎似的生疼,双腿灌铅似的近乎抬不起来,她喘着粗气矮身在一块大石头后躲了起来,双手尽力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呼吸声过重,被发现。
拿手电筒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扬着嗓子在山岭间喊了一声女孩的名字,山间的回声惊起一片鸟儿,扑棱棱的。
“别跑了,跟我们回去,把仪式做完,死的也轻松,下辈子托生个富裕的人家。”
说话的人声近在咫尺,女孩胸腔里的心跳声仿佛打鼓,震得自己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但那“沙沙”的脚步声依旧盖过了自己震耳的心跳。
脚步声和刺眼的光渐渐地离她而去,女孩颤抖的心跳渐渐平息,她在心底谋算着,今晚肯定不能走,那些人找不到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只能随便找个树上落脚,等天快亮那会绕过村子去县城报警,她咬咬牙,微微跺了跺已经蹲麻的脚,人已经走远了。
她正要起身,突然心里一阵发毛,一抬头,三个男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冲着她低头笑。
“阎君,萧何处长来了个消息,他说,”黑无常拿着一小卷纸条进来。
“说什么?”阎君说。
“他探查到了轮回铃的踪迹。”黑无常面色有些凝重。
阎君合上面前的文书,立刻起身穿了外袍,上前接过黑无常手中的纸条,萧何的纸条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上面只有一行字——“轮回铃,西南龙头村,速”
“轮回铃不是被大帝重新封印了吗?怎么又会在此处出现?”叶霁禾震惊。
“速”的最后一捺写的有些许潦草,仿佛是写的人很匆忙。
随即他恍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黑无常道,“你亲自去喧天阁一探,问问大帝,那轮回铃是否只有一只。”
“万一龙头村的是假的呢?”黑无常说。
叶霁禾略微一点头,烧了那张纸条,“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萧何一般若是他能解决的事情不会传信来,无论真假我得去瞧瞧,此事事关重大,你探查回来后连同白无常带上牛头马面随后再来。”
......
恰巧此时宋祈正在书店内打扫卫生,嘴上嘀嘀咕咕地背诵许夫子布置的“课后作业”,要他说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许夫子拿了整沓的四书五经,每天给他们发下去让逐字逐词背诵。
宋祈完全背不下来,但是许夫子还会在课堂上提问,若是回答不上,许夫子那张嘴将会把你挖苦个彻底,自从上次宋祈因为去第十殿旷了一节课,许夫子立马找到了一个出气筒,每每上课酷爱提问他。
回答上了,宋祈会被他阴阳怪气地“夸”上一句——这是你应该知道的。
若是没回答上,许夫子便会“招打”地刺他一句——“又去当俏秘书了?”
多来几次,饶是向来“尊老爱幼”的宋祈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下一秒好像就能冲到讲台上给那老头“撒个泼”。
不过他依旧忍了,因为叶霁禾闲暇之时会来旁听,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就那样看着宋祈,被他那么怪兮兮的一看,宋祈倒是觉得没必要,一个几千岁的老头儿而已。
咬咬牙,放过也就放过了。
而在这一周内,虽然《霸道阎王俏秘书》没更后续,但是点击量已经过了百万,这几天何其的更新的压力逐渐大了起来,粉丝天天私信催更,何其一个手机都不够他玩的,有时候还会问宋祈怎么能天天闲赋在家,没有故事他就没法更新,愁得他头上的毛一掉一大把。
所以当黑无常板着扑克脸“恭敬”地来叫宋祈时,何其欣喜地凑了上来。
“怎么,终于要出外勤了?”何其问黑无常。
黑无常不像白无常和牛头一样常泡在这家店,他有分寸地站在门口疏离而有礼貌地没理何其,扭头催宋祈,“事情紧急,带些必须的吧,阎君在殿里等你。”
说完他便转去了另一个地方找白无常,全程没看何其一眼。
何其极度不爽,愤恨地直嘬牙花子,但也只敢在宋祈面前发发狠,毕竟黑无常他是真的惹不起。
“我要给他和白无常写个爱而不得的剧本!”何其愤恨地想,“虐死他!”
“别搞,他俩亲兄弟,你这样一来,黑无常第二天就能把你挂在阎王殿外的杆子上风干。”宋祈无比“慈爱”地拍了拍何其鸟窝头。
他只带了两样东西出门,城隍给的秘籍和那支开了光的毛笔——若是出完外勤有时间他要去看看杨昶,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宋祈和叶霁禾到了龙头村的时候,萧何一帮子已经在村口了,为首的萧何看到叶霁禾还有熟悉的宋祈,没忍住笑意和宋祈握了握手,毕竟何其拍的那部短片火遍了阴间阳间。
机缘巧合刷到,萧何一眼就认出了那视频的拍摄者不是一般人,来源也不一般,但是剧情足够吸引他,处里三分之二的人都点了追更。
宋祈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退居幕后。
叶霁禾很快正色,越过萧何看向对方身后,“这里没有一丝活人气息。”他皱了皱眉,望向盘桓在村子上方的丝缕不易察觉的黑气。
萧何搓了搓已经熬夜很久的沧桑的脸,头发乱的像顶着鸡窝,点了一根烟,又递给叶霁禾和宋祈,两者摇摇头示意不抽。
“一周前,我们接到报警,说这个村子有人练邪术,这块的片儿警把情况反映到了我们那儿,我们立刻出动,但是就多半天的时间,这个村里连只鬼都没了,每家每户走得彻底,我们觉得奇怪,报警的那人是一位上山砍柴的樵夫,他本没必要跑到县上多管闲事地报假警,毕竟他们村和这个村子隔了多半座山的距离。”
萧何给自己找了块石头斜倚着,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又在这个村里里里外外搜查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但是,这时候樵夫带我们去了那儿。”
萧何示意,村子后面的那座巍峨高山,村子依山而建本没有问题,但是被萧何这么一示意,宋祈觉得这个村子修的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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