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刀子马上就要刺过来,钱明哲大吼一声,“钱鸿多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
歹毒的手停在半空,对钱明哲说的双倍颇感兴趣,讪笑道:“你倒是挺聪明,一猜就知道谁是金主。”
钱明哲心里早就问候了钱鸿多的全家老小,本想连带祖宗一起,转念一想自己与他出自同族,骂了他祖宗不就是骂了自己么,才就此作罢。
钱明哲朝着不太聪明的歹徒笑了笑,商量道:“兄台今日若能放我一马,不但能得到双倍的酬金,日后等我继承钱家产业,你们还有大大的好处,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蒙面老大听得有些心动,眼睛也微眯起来,心里的算盘打得塔塔直响,钱明哲见此情状本想着可以逃过一劫,才松了口气就听见另外一个小啰啰提醒道:“老大,别听他扯犊子,这小子是被钱府撵出来的,哪里还有继承家业的机会,就连他答应的双倍酬金,我看也是老虎放屁——唬人。”
钱明哲心里咯噔一下,这二当家倒是个机灵的,不好办啊不好办。
“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当我傻的吗?”
蒙面老大将刀架到钱明哲的脖子上,转头朝着另外一个小弟问道:“三儿,你怎么看?”
三儿隔着面巾做了做捋胡须的动作,慢条斯理地道:“此事依我分析,不外乎是放长线钓大鱼抑或是快刀斩乱麻两种选择,若是长远考虑,自然不能拘泥于那二十两酬金,若是...”
“得得得,磨磨唧唧,老子只当白问你了。”蒙面老大对着一众兄弟嘿嘿一笑,随即说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咱把这小子活捉了送去钱府,大大敲一笔钱财,钱老爷要杀要剐的自己动手,二十两就要背条人命官司,左右不够值当。”
钱明哲有些慌了,钱鸿多可是厉害角色,到了他手里,不死也要秃噜层皮,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
“兄台,再听我一言...”
蒙面老大将一块抹布塞进钱明哲的嘴里,免得他继续妖言惑众,又用刀面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小脸,提醒道:“今天暂且饶你一命,日后继承了家业,可别忘了我的大恩。”
钱明哲嘴巴发不出声音,只是呜呜了两句,“我真是谢谢你大爷!”
黑布口袋蒙了上来,钱明哲就和猪仔一般被装了进去,随即又被甩抗在肩上,直接往钱府的方向送去了。
在织坊教学的钱含玉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心慌得厉害。一番劳作下来,不仅配错了棉线的颜色,还估量错了用线的数量,首尾引拨也是乱七八糟,总之,就是织得莫名其妙。钱含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作”,也觉得今日不宜再示范下去,于是早早停了工。
到了饭点,刘华楚也睡饱起来了。黄秀兰今天做了酱肘子,糖醋鲫鱼,凉拌三丝,又配了碗清爽的三鲜汤,还单独给钱明哲做了他喜欢的糯米饭团加卤蛋,师徒几人的晚餐达得到小康水准。
刘华楚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拨给膳房的伙食费自然是很多的,系统为此还多次旁敲侧击过她,当心养肥了身子,饿瘦了脑子。
刘华楚偏偏不理它那一套,在原先的世界就天天减肥,身材焦虑,到了这地方,还不能造作?不吃好点,还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就算吃胖,她也有信心掀起“以胖为美”的风潮。盛唐时期的美人谁身上没有几两肉?
黄秀兰给刘华楚盛了碗汤,说道:“师父前些日子传授的西餐烹饪弟子已经钻研透彻了,听说李家村有几头牛快要产仔,到时候取些牛乳过来,制成奶油,材料就备齐了。”
刘华楚点了点头,对于黄秀兰肯刻苦研习这一点表示肯定,香煎牛排,奶油浓汤...光是想想她仿佛就已经闻到了香气...
黄秀兰:“还要劳烦秦师兄亲自做台打发机,用来制取奶油。”
秦修永尝了一口酱肘子,点头道:“好说,好说,机器倒是不难做,就是师妹手臂要吃点苦头了。按照原先师妹的描述,估摸得手转个几百上千次才能成事。”
秦修永转头对着刘华楚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以前说过的蒸汽机,发电机,不知何时能引入学院?那样咱们的劳力都可省去大半。”
刘华楚笑了笑,稳了稳语调,“不急,不急...”
她倒是很想引入,奈何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想要照搬,绝不容易,更不可能完成于一朝一夕,况且小系统又不太听话,她连东方的“菩萨”都还没完全搞定,哪里搞得定西方的“大神”?
钱含玉忧心忡忡,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刘华楚瞥了一眼钱明哲的空座,嘀咕道:“按道理明哲应该已经回了。”
“许是在哪里贪玩耽搁了,下山前我还特意告诉他回来吃晚饭,给他做糯米团子。”黄秀兰一直很照顾钱明哲,若是她亲弟弟还活着,大约也是钱明哲这般年纪。
“师弟虽然贪玩,正经事还是分得清的,只怕是出了什么差错。”秦修永话音刚落就见木工坊那两个工人连滚带爬地进到屋里,吵嚷着大事不好。
刘华楚和钱含玉同时起身,赶忙问道:“你俩与明哲一同下山,怎就自己先回来了?”
两人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情况,包括歹徒对他们所说的每句言语,自然也包括他们最后的弃义逃跑,反正,事无巨细。刘华楚大怒,“我的乖徒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说罢,出了门去,没有片刻耽搁,下山,朝着钱府方向,气势汹汹。
钱鸿多这个糟老头,贼心不死,夺了钱含玉与钱明哲的财产还不够,还要伤人性命,当她刘华楚好欺负的么?
要宅斗?钱鸿多还嫩了点!
几个徒弟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他们跟在刘华楚身边这么久,可没见过她发这样大的脾气。
刘华楚这架势明显想去掐架,系统赶紧弹跳出来,它可不想任务失败,跟着刘华楚一起嗝屁。
系统:“宿主,你要冷静,咱们来这是搞基建的,你要搞清楚主次...”
刘华楚:“小甜甜,这种场面,你还是别看了,乖...”
主线任务不能耽搁,救徒弟的支线任务也不能耽搁!钱鸿多这种做法,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刘华楚扭头对着秦修永问道:“县太爷家的二公子你可认识?”
秦修永:“前段时间官爷带着回老家祭祖,我下山采办正好碰到,远远见过一眼,识得。”
县太爷的二公子算是老来子,县太爷宝贝得不行,那娃子皮得很,老早想拜入刘华楚门下,刘华楚图个乐子,倒是想收入学院,就是系统嫌弃他资质平庸,极力劝阻,各个工匠板块里,更是没有一个工匠想要揽收。
刘华楚:“那此事好办,你去青山书院寻他,只说为师今日高兴,应他所求,不过,要借他爹令牌一用,让他带队来钱府搜上一搜。”
秦修永颔首,在山脚与众人分开,两队人马按计划行事。
很快,刘华楚一行人就到达钱府,应门的管家知晓来人意图不善,迅速通知了钱鸿多,稍时,钱鸿多就带着老婆和几个小妾站到了大门口,对着刘华楚一通吹胡子瞪眼睛,一贯的“暴发户”作风。
钱鸿多不是嫡子,按理说,钱家的家财,哪里轮得到他做主,怪只怪,钱含玉和钱明哲的爹命太短,成全了恶人。
“钱家二伯,你请大侄儿回家吃饭好歹也要招呼我一声,让我们师徒苦等许久,真是不应该。”
这边刘华楚在与人对峙,另外一边吴小树极为“细心”地提醒道:“师父,是钱家二叔...”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吴小树这孩子,怕不是差根筋!
刘华楚扭头看了一眼吴小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抓狂,管他什么叔叔伯伯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她本就不太搞得清,关键是,现在不是扯这个的时候!
钱鸿多:“哪里来的女娃子,霞安地界,老夫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女夫子。”
这老头子,睁眼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上个月钱家绸布庄分明还来进过几次货,这会子又不认识她了。
也罢,今日你且说不识,来日你高攀不得!
刘华楚不打算再与他客客气气,直接道:“钱鸿多,我们能来这里,绝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赶快把我乖徒弟请出来,迟了,我可要发火了。”
钱鸿多冷笑一声,“你还能吃了我不成?”他身边的几个小妾也叽喳个不停,“就是就是,乡巴佬口气还不小。”
气氛有些焦灼,钱鸿多已经召唤出一大波的家丁,随时准备给几人一顿痛揍。
钱鸿多抬了抬手,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开始。
系统没见过这样的世面,缩在刘华楚脑中瑟瑟发抖。
“小爷在此,谁敢乱来!”丁善从的声音奶声奶气,说话间,已经带着百十个衙役包围了钱府。
钱鸿多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商不与官斗,自古道理如此,他瞥了一眼刘华楚,终于知道这女娃子不太简单。
“不知二公子来此所谓何事?我们钱府上下都是一等一的良民,绝没有作奸犯科,触犯法令。”钱鸿多对着丁善从拱手行了个礼,丁善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直苗苗立在那里受了他的大礼,也不接他的话,而是扭头朝着刘华楚笑嘻嘻道:“师父,徒儿来迟了,让您老人家受欺负了。”
钱鸿多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丁善从的话让他更虚了几分。
刘华楚看了看那百十个衙役,深觉动静搞得实在大了些,这奶娃娃,肯定是先斩后奏,一会不得气死县太爷老爹。
“拜师的事,咱们后续慢慢再说...”
丁善从有些不乐意了,嘟囔道:“不行,不能慢慢说,秦师兄都和我说了,抄了钱家,您就收我做第六个徒弟。”
秦修永一脸黑线,他说的明明是搜家,哪里是抄家。钱鸿多一听抄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刘华楚赶紧开口:“小六,你冷静点...”
丁善从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刘华楚这师父,他是一定要拜的,一声令下,“给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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