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下午,顶层牢房。
顶层牢房面积比下面大一倍,装修也更好点,阮芙到了后没立刻展开特训,而是询问了麻绫有关梦境和昨晚地震的事。
“你做了掉进深海的噩梦?”麻绫皱眉,似有不解:“你才进了2天,怎么会这么快。”
“做噩梦并不奇怪,我说过这座监狱是个异常,所有犯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拉进深海的噩梦中,且常伴有令人疯狂的低语和自身恐惧之物的幻觉。”
“只是你被拉入的速度太快了,入梦时间通常与觉醒者实力相关,觉醒能力越强,入梦会越频繁。我猜测这是由于觉醒等级越高的人离着疯狂越近导致的。”
“但即便是我,也要一个月才会入梦一次,普通人一年才会入梦。”
麻绫带着疑惑重新审视阮芙: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女生,面具下是一个疯子?
但随后阮芙满脸的茫然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阮芙打了个哆嗦,这噩梦要是2天重复一次,自己就是再正常也要疯了。
“有办法避免做噩梦吗?”她急忙问道。
“没有,不睡觉可以暂时避免,但只要睡着就会被拉入噩梦,甚至因为精神疲惫会更加糟糕。”麻绫也想到了阮芙的顾虑,不禁摇摇头。
她没有说的是,每次进入噩梦都会遭到海洋侵蚀,高频进入噩梦,这女生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月就会彻底疯狂,但愿在这之前她能把消息传出去。
“至于昨晚的地震,我也不知原因,恐怕要问监狱管理者了。”麻绫说着呵呵了声:“这监狱地底似乎还封印着一些异常物品,简直就是个炸药桶,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麻绫的解答虽然解开了不少疑惑,却也让阮芙更加心慌了。
压下所有担忧,阮芙还是展开了今天的特训,这样的表现倒是让麻绫颇为满意。
危险将至,还能沉下心学习,很不错,适合当我的船员。麻绫满意的想着,教导起来也更为用心——体现在下手更狠了点。
接下来的两周,阮芙天天去找麻绫特训,每次都浑身淤青,同时战斗技艺也如坐火箭般提高。
现在的自己就算不用酒馆斗殴者拳套,格斗技巧也不逊色多少,而且在匕首技艺上的提高更是拳套不能给予的。
唯一问题是噩梦确实如担心的,每2~3天就会出现,但之后的噩梦再也没看到那座倒悬的山和恐怖的存在,这让阮芙松了口气。
只是单纯在深海,她反而不怕,有着海洋亲和与潜水专精,她在海中没有不适感,只是那片海域太过死寂,且周围时有低语,令她感到悚然和不安。
更令她觉得害怕的是意识海中那灰白色的水滴在逐渐变大,速度虽然很慢,可日积月累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希望星野号能稳定住它吧,阮芙捏着眉心有些叹气。
……
海平市,天科律师事务所。
“出去出去!谁又把他放进来了!”事务所的王牌律师彭智恼怒的喊道,很快前台带着两名保安进来。
“我有钱的,能支付律师费。”阮彦焦急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会给异教徒做辩护的,我不想跟疯子扯上任何关系,你赶快离开。”彭智摆手道。
“我姐不是异教徒,更不是疯子,她是被冤枉了。”阮彦气的脸红,可还是压着好声道:“彭律师您去年打赢过一场跟厄水监狱有关的案子,在这方面一定很专业……能不能让我说完。”
彭智怒指着前台,对方连忙让两名保安将阮彦架着出了事务所。
阮彦小小年纪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在他被架走后,旁边律师凑过来:“彭哥,那小子来找你好几次了吧,案子很棘手?”
“一个异教徒想翻案,你说棘手吗。”
“那是有点棘手……他有钱吗?有钱我也不是不能试着帮忙。”
“呵呵,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世界的钱可不好赚,小心把命搭进去……而且他个渔港人能有多少钱,也就几万吧。”……
阮彦被架了出去,想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下,又被保安赶的更远了。
他走出半条街,才安稳的坐下休息,从随身包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口,丧气的给姐姐打电话。
“姐姐,彭律师不接,你那边怎么样?”
“我找了几位老师,只有农学的卢老师答应帮我,他给我介绍了一位治安局的副局长,我想带礼物上门去看看。”阮小雅话中带着点希冀。
阮彦听了连忙点头:“我这就回去准备礼物,我们明天就找过去看看。”
晚上回家,姐弟两人激动又忐忑的商量着礼物,治安局的副局长啊,那可是大人物,肯定能帮姐姐洗清冤屈。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买了两瓶两千元的酒,姐姐给他们留了9万新币,希望这些钱能让副局长帮这个忙。
两人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吃了口营养膏就出了门。
下楼时两人正面撞上了邻居徐阿姨。
“徐阿姨早。”两人礼貌道。
徐阿姨却没回话,只是皱了皱眉,贴着墙站着远远的,嫌弃的摆摆手。
两人心里不舒服,低着头离开了,在下楼后,阮小雅隐隐约约听到徐阿姨自言自语:“真是晦气,这家人什么时候搬走啊……”
阮小雅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看了眼弟弟,见他似乎没听到徐阿姨的话,安心了一点,拉着弟弟快步出了小区。
两人坐公交车到了海平市的核心区。
那位副局长家住在豪华的大平层,两人被拦在小区门口十多分钟,保安跟对方联系上后才给他们放行。
“你们两个孩子,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礼物的。”开门后副局长还算热情。
阮彦将礼物递给对方,见对方不收,就放到了地上。
这位副局长身材肥硕,面带笑容,对他们也很是和善,邀请他们坐下后说道:“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我姐姐被卷入一起诡异案件中,遭遇牢狱之灾,想请您帮忙保释。”
副局长面无表情,只是给两人倒了水,示意他们继续说。
阮小雅很快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说到一半,这位副局长就变了脸色,说完后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我姐姐是冤枉的,她虽然隐瞒了觉醒者身份,可在众人遭遇危难之际,还是出手救下了很多人,怎么会是坏人。”阮彦给副局长倒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我姐姐在渔港那边也做了许多好事,这是渔民联盟十几位渔民写的感谢信,他们都能作证。”
副局长没有接茶,也没有接信,只是平淡道:“我听明白了,但我只是个治安分局的局长,帮不上你们忙。这案子由治安九局负责,就算是局长也帮不了你们,还请回去吧。”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副局长直接打断道:“我劝你们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翻案了,你们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遭到拒绝,副局长将酒还给了他们,把他们送进了电梯。
……
离开了小区,两人走在路上,都是面露忧愁与伤感。
阮彦看着路边回家的人潮,眼眶泛红:“姐,我这些天把律所都跑遍了,没有律师愿意接案子。现在你老师给的关系也走不通,我们该怎么办啊。”
“别哭,会有办法的。”阮小雅说着弟弟,自己鼻尖也泛酸:“没人接案子,就我们自己去打,我不考农学院了,今晚开始我去学法律,去考法学院。一年不行就两年,我肯定能考上。”
阮彦擦擦眼眶,这一刻他真想快点长大,像电视里那些资本家一样,赚很多钱,就能帮助姐姐们的忙了。
此时正是下班期间,街上车来车往。
两人坐上了公交车,往渔港方向驶去,阮小雅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她在想着还有没有门路可以试试看。
忽然,车身猛地一颤,随后轰的剧烈碰撞,公交车前半毫无减速的撞在了前车上,半个车头被撞扁,司机的头当场如西瓜裂开。
阮小雅第一时间将弟弟护在怀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紧接着第二声轰鸣传来,这次是身后。
一辆越野车撞上了车尾,公交车的尾部直接被撞的变形,乘客被撞飞到前排。
怎么回事?两人运气好坐在车的中部,这两次撞击虽然头晕目眩,却没有受重伤,只是被玻璃划了几道血痕。
他们摇晃站起,透过碎裂的玻璃看向外面,顿时吃惊的难以置信,这条宽阔的市区主干道上,此刻几十上百辆车连环相撞,撞车的场景竟一眼望不到头。
然而发生这样惨烈的车祸,周围竟安静的如同夜晚,没有惨叫,没有呼救……
阮小雅看向路边,看到地面上躺着许多人,他们都是步行的行人,好像全都安详的睡着了。
不对,这里不对劲。
阮小雅拉着弟弟:“我们走,快点离开这里……”
她话说到一半,发现弟弟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先惊慌的确认弟弟还有呼吸,然后背起弟弟往外走,在即将走出公交车时,她眼前开始发黑,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
她几乎要睡着,于是她狠狠咬了下舌头,血涌了满嘴,铁锈和疼痛刺激着神经,她穿过已经撞成一团的街道,来到人行道上。
随后她再也控制不住睡意,跟阮彦一同跌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眠。
在闭眼前,她听到了剧烈的连环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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