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无字书,爱也是无形墙,书可以轻松烧毁,墙也可以被岁月侵蚀,爱也可以是摧毁和上上海。
放假前,陈研鼓起勇气去找杨究玩,上课总是盯着她,手中黑色的笔杆子转动,一会儿又扔起稳稳接住,闲转几圈才放下,还没中午放学就开始打起小算盘来。
见她回头,他就又不敢看她了。转头就看着窗外那一对鸟儿,那是一对金色翅膀的鸟儿,他却不知道是什么鸟,只得盯着好奇来。
中午的放学零响起,他坐在座位上等着人少一些,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勇气,能够大胆的去当着众人之面找杨究,归根结底还是怕:“下午放学,有空吗?”他紧张的被在身后的手都在相互磨蹭。
杨究听着他的话,抬头看这不远处的他,“下午放学的话,我要去回家练琴,你要去吗?”杨究试探的问问他。
“回家?练琴。”陈研开口带着一丝疑惑,又听到了回家这话,“我去你家?”他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把脸。
“嗯,不然呢?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杨究说,淡漠的收拾东西起身往外走,她其实不在乎他去不去,要去的话,她也没话说。况且虞欢还在等她回宿舍分外餐呢。她也不想让虞欢等太久。
陈研几步跟上去,抿抿嘴巴,眼神纯真:“你爸妈不会介意我这种人去吗?”
“介意什么?”杨究开口往楼下走,一步一步脚步落的轻。神情自若还带着点笑意,他就跟在她身后,听着耳边响着两人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深呼吸一下:“再说了,你是什么人。”
“你看,我是个学习不好的,然后,还不学无术,还不上学的。”陈研列举着自己的缺点。
她突然嗔笑了声,“这算什么?这没关系的。”杨究说,陈研要是跟兆善林或是她认识的那些兆善林的朋友一比的话,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你这个其实对我来说挺正常的,根本不需要这个在意。”
“我去你家,你爸妈不介意?”陈研又试着问。
杨究摇摇头,两人已经走到一楼楼下:“要来你就果断点,不来就不来,如果我爸妈在,他们也不会介意的。”也许是杨究长得比较冷淡加上三白眼,陈研觉得她凶凶的,也听多了她家人的一些江湖、道上传闻,并不敢靠太近。
陈研点点头:“那下午放学之后,我去你家?”
“可以,一言为定。”杨究说着,凝视着他的脸颊,眼睛,阳光斜照在他的发丝之上随后开口,呈现出金黄:“我要回宿舍了,下午再见。”随即转身走下楼梯。
陈研微微怔愣的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无色的阳光撒在她身上都像有了色彩,像是加冕礼服上撒的金粉,熠熠生辉。她的背影果决坚定,步子也很稳健,不知何处让他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稳感依靠感,痴酒入梦似的。
回宿舍的路上,陈研开始想象杨究家里是什么样子的。也许会有像是□□那样,又或者是那种很严苛很严厉的,总之不能有一丝丝差错的,他家就算了吧,不能一直相提并论的。
要是回去了突然碰见她父母怎么办,会不会被骂完赶出家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经典的全身黑,除了鞋子是白的。
今天的中午饭他没吃,回宿舍泡泡面了,午睡起前他还特意换了身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这样能够跟她相称一点。
发型也特意弄了和平整的刘海,硬是把三七分给梳平了,赶在午睡铃响起前走到教室,等待着杨究。他知道往常杨究很早到教室的。
他也没猜错,这一路上迎着秋风,也没出多少汗,往向上的楼梯走,心中不免有点期待。他是这个教室最早到的人,没有之一,接着是赵温,李明军,然后才到杨究。
杨究看到他在教室只是一惊,“这小子也回来这么早?”心想着,若无其事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下午的三节课都是理科,还有节是李自民的,先讲了点课,后面就是往常的周末安全教育,不说无聊,直说枯燥乏味。
杨究放学从来都不急着先走,先走的太挤,会被挤在得没有位置且还满是奇怪的味道,说不定还会被那些个没有大李杜和小李杜的推一把,摔下楼去。
大概七八分钟,学校里的人才差不多走完。她站起背上书包,看向陈研:“走吧,不过我是走回去的,介意吗?”旧酒厂就在北中后面,开车还浪费油钱。
“不,完全不会。”陈研听后摆手,走上前,默默跟着,有一段距离。
杨究在前面走着,陈研跟在后面,单肩斜背着书包,看着她随步伐而东起的发梢。心中不免的小激动。
等到了门口,看着米白色的砖瓦其实吧杨究的家没有他想的那么吓人,他这么安慰自己,她家不过是普通居民的装修。
“请进吧。”
进门后,杨究坐在玄关换鞋子,把书包放在上面的置物层上,顺手给他也拿了一双拖鞋,杨究的是蓝色,他的是深蓝色。“谢谢啊,”陈研接过,小心的脱了鞋子穿上。
一楼倒是正常的白城风格,白城老式建筑的风格大多都是差不多的,花纹瓷砖,带木框的花纹玻璃窗,老人看习惯了,年轻人不想换,怎么样便舒服怎么样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安静的似乎能听清一切,“你家,没人吗?”陈研问,好奇的环顾四周,玻璃柜台里摆着许多他未曾见过的东西。陈景兰很喜欢藏品,但是这些,陈景兰一样都没有。
“那些老古董,没什么好看的。”杨究开口,其实看久了也不会看出什么花来,“家里基本就我自己,时不时我哥来看看。”杨究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他一瓶:“琴房在楼上。跟我走吧。”
陈研跟在后面,像个小跟班。
随着楼梯的上移,灯一盏盏点亮,装修也变得不一样,变成了妥妥的欧式风格,的确很像王公贵族的城堡似的。跟随着杨究往里走穿过一条挂着许多油画的长廊,她打开最后一间的房门。她进门按下灯光键,一切瞬间变得敞亮起来,接近阳台处放着一家钢琴,他跟着她往前走,看到了一串英文:Steinway。
“你坐那儿吧。”杨究说,给他指指,他乖乖的走过去,坐下来。
“你想听什么?”杨究问他,一双黛黑的桃目望着他,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看向别处摸摸脖子:“啊,你随便弹吧,我我其实不怎么听钢琴曲的。”
“这样啊,那你听听这首吧。”杨究说,嘴角带出浅浅笑意,像是在捉弄,指尖慢慢在琴键上抚动。
是一首很悠扬曲调的钢琴曲曲调激昂但时快时慢,开头部分中间低缓有点似在勾人魄高音听的陈研心痒痒的,像是差一点点就得到的东西却眼睁睁看着它离去自己无能为力。
心神渐渐的入了迷。忘却了时间,也忘了现在此情此景。
一曲完毕,他心思慢慢回笼,看着她,又出了神,忘了情谊。现在他只留一双世间最清纯眼睛。
“怎么样?”她问起。手指尖轻轻放下,转身看向他。
“很好听,你弹得很好听。”陈研说。
“那你喜欢吗?”杨究问问他,是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笑。
陈研点点头:“喜欢,你弹的曲子我都喜欢。”他率直的回答逗笑了杨究。
她收敛了笑容,“那你要来试试嘛?”见气氛缓和了点,杨究的语气也懒了许多。
“可以吗?”陈研说,身子思动非动,心中还有个念头,去呗,去吧。
杨究招招手,眼角、嘴角带着弱弱的笑意,他像被使了仙术般,飘云似的抬步走近,然后又不好意思。
她拍拍凳子旁的位置距离也足够他坐,“试试吧。”她看着他。陈研点头坐在一旁,心跳有些快,体温也在上升,紧张的伸出手点动一个琴键,琴键发出一声“Do。”
杨究笑笑,思考了一下,“这么着,我教你小星星吧。”
陈研没说话点头了。
杨究弹了一次,他试着弹,却摸不着东南西北:“算了吧,我这个不行的。”他自卑的想退缩。
“别怕,再试试,多试几次就好。”杨究说,她就像是一颗温甜的糖果一般。
陈研又继续试试,这次弹对了几个音。
“嗯,可以。”杨究话赞了一句,陈研耳朵就红起来。但她没太注意,继续开口:“就这几个音,一直弹就好了。”
“我怕弹……不好。”陈研说,怯怯的收回手。
“有我在呢,弹错的我帮你补上。”她伸出手将陈研的手重新放回琴键上,女上男下的手位搭在琴键上面,她左手弹着低音算作配合,右手摁着陈研的指尖,有规律的弹出一首小星星。
琴声响起,这次却不是小星星而是一首别的曲子,声音响起,陈研脸上慢慢有了惊喜的色彩,同时那一股悸动越发的大。
“可以,事半功倍吧。”杨究说,放开她的手,“这样耐心一点就好了,就像这样,再说了,多试几次你也可以成功。”她开口的声音总是温润,“事情多试几次就好了。”
陈研点点头,还是乖乖的坐着。他其实希望这一天晚点结束的,不,这一时刻,哪怕只有这么几秒。
楼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陈研回头看了一下门口,杨究就已经走过去开了门。
“舟叔叔?”杨究有些惊讶。
“嗯,带朋友回来了?”舟富岳说,他看到了那双鞋子。
“嗯,在里面呢。”杨究说,打开门,让屋内前景摆在舟富岳眼前。舟富岳第一眼就看到了陈研。
“叔,哥,哥你好。”陈研赶忙走过来。在哪儿装乖。
舟富岳看着他没回话,也不只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周身气压全向着陈研。让他不太自在。场景有点尴尬。陈研有些被抓包的感觉,看着别处。
“嗯,你好。”舟富岳开口,他还是回应了一下,“这是在?”
“弹钢琴。”陈研开口,“没干什么。真的。”
“你会吗。”舟富岳说,伸手抽着Yan。
“会一点点。”陈研看向杨究,她只在旁边捂掩着嘴微笑。
“行,那你,好好练,考个级,以后路长一点。”舟富岳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拍拍肩膀,转身离开。
下周周日,杨究因为睡眠不好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精气神。
因为李自民要求她每天去拿资料,自己又拿不过来求助了外援。
到了时间,杨究起身去找闵玉坤,说来说去也是几沓资料,试卷。
闵玉坤点点头起身,两人往下走。
两人都是班级干部,在学校里也身兼多职,免不了一起出行的,起初还有点议声,被李自民骂过后也就再无。班里人见这俩也习惯了,从没什么关于他俩的桃色流言往外造谣的。
陈研看着有些不服气,盯着闵玉坤。
等中午放学,他开口:“那现在,咋俩啥关系。”
杨究抿着嘴巴笑了笑:“还记得我给你送戒指的那一次吗。”
陈研一愣,点点头。
“你说,不要。那就是我们的关系。”
下午,陈研心里想了个蠢死人的方法,他也要这么做,这么着的就和明清玩上了。
杨究上完课刚准备起身去找他说点事,她其实很在意他的,可见到第一眼便是他,只不过这次。她内心突然平静。
她数着每一组的英语试卷,十五,十二,闵玉坤那边缺三张,她便抽出三张的过去,给自己和虞欢拿了外就坐回座位。
见杨究愣了愣,陈研目的达到,也不再和明清玩乐,坐回座位一副世间再无能给我乐趣的模样。盯着她,背靠着墙壁,眼睛盯着天花板。
课依旧正常上着,世间依旧流逝,她依旧被学习包围,他也依旧沉浸在玩乐的狂风暴雨里。
下午放学,杨究依旧等着,人少了便自己回家。陈研想开口:“放学才一起走吗?”
“我约了人,不好意思。”杨究平常语气开口却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冷气。
陈研最终沉默着离开,最终也归顺于大众之中,归顺于他自认为的人群里。
杨究呢,也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个标新立异的人。她也的确闯出了自己的一条路,一位功能强大的六边形战士。
“杨究,杨究。”虞欢在旁边叫着发呆的杨究。
“嗯?”她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虞欢。
“怎么了你,看起来昏昏欲睡的。”虞欢问她。
“这几天头疼,睡不着熬着吧,又困。”杨究说。
“那你可得检查啊,周末我陪你去。正好我也看看自己。”虞欢说,“你吃嘛”
杨究点点头。
虞欢轻轻的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小巧克力:“我爸爸寄过来的,味道有点苦哦。”
杨究在嘴中温润着这块黑巧:“用来醒醒脑子吧。”
下午,放学回家,一走近就看到了兆善林的轿车和其他几辆摩托,白城老城区多,地形弯弯绕绕,摩托的性价比要比轿车高很多。
“我回来了。”她脱下鞋子问候,这几天不想待在学校,都是回家。亲人这才是归宿。这一天有些疲惫。
兆善林和他的朋友在客厅来了一场老友聚会,不过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见见面吃一餐。桌子上放着各种美酒和佳肴,唱片机播放着摇滚唱片,化合着氛围提升了乐趣感。
男男女女几人见来人一一颔首抬头,杨究也如此回礼,算作无声的招呼。
“小究来了呀!”Meda开口叫着她。
“嗯。”杨究开口。
meda 看她一脸疲倦,皱着眉让她坐到身边来:“欧,怎么了小honey ,今天玩了什么让你这么累?”她担心的开口,一众人都放下自己的事情,关心的望着她。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晚上没睡好而已。”杨究说,拿起旁边的玻璃罐装的小麦酒,开瓶器撬开喝下。
“你真应该好时候休息的,honey 。”meda开口,捧着她的脸蹭,将她抱在怀里,女人的身上的香味还有温暖的体温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比拟的,就像是只有女人独有的温软的生命之地,meda身上头发上都有很香的味道。
meda 是一个美国土生土长的妞,很热情,爱帮助人,若是要论骂人打人的时候也从不退缩,很早就跟着兆善林合伙做生意,在杨究心里早就已经生活朋友更像是亲人。
“meda ,要是你有个女儿,我更希望像小究那样。”森斯说。
“那你生儿子也像是老布侨就好了。”meda说。
“瞧你说的,森休斯早就去军校去了。哪能再像老布侨。”(老布侨是森斯家里的一个脾气特别特别爆,一点就炸开的人。)
众人哄笑一堂。快乐的气氛延续。
兆善林笑着,突然记起什么,:“好了,我得去看看锅里那只鸡怎么样了。要是煮久了肉就不好吃了。”他连忙起身往厨房走,今天做了挺多菜,大多数是荤素搭配,meda 带了面包芝士热狗,森斯带了她妈妈做的牛肉炖土豆,吴道平就比较正常,带的是一些海鲜,其他几人也是带了白城家常菜。
“我真没想到这人还会做菜。”吴道平说。
过了一会儿,兆善林端着一盘鸡肉出来,香味飘得满屋子,就差飘出窗外将邻居引诱来,那皮肉的色泽光亮,一看就是佳肴之中的。
“嗯~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呀。”吴道平说。
“要是不好吃,我都不愿意吃。”兆善林打趣说,将盘子放在最中央。几人已经分好碗碟。
“可以开饭了。”赵善林开口,解下围裙放在一旁,做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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