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在圣诞节之前买了机票回去。
当然，她是踩着圣诞节的节点回去的。
M国的圣诞节一般会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放假。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去，而是拖拖拉拉地到了圣诞节前一天。
康乐宁靠在她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画笔，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这三年不回去一次，就带这么一点东西吗？回去会不会挨骂呀……”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烟灰缸朝着他扔了过来。
要不是他身手灵敏，差点就被砸了个正着。
“管你什么事。你好好地在M国当你的小画家吧。”
说完，乔也拉起行李箱，就朝着外面走。
刚走到门边，她探进来脑袋，“记得帮我打扫一下房间。谢谢你。”
说完，门就“砰”的一声被人关住了。
康乐宁:“……指挥人倒是有一手的。”
乔也是踩着时间点来到机场的。
基本上没有等多长时间，就要准备登机。
乔也托着行李箱，给乔母报备了一下自己大约什么时候回去，便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假寐起来。
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声，她睁开眼，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是贺山一发过来的:“你又买了一支股票？”
“嗯。”
“这股票……你就不怕有炸？”贺山一有些怀疑。
“我赌它是一个骗局。”
发完这句话，贺山一那边就没在继续发消息了。
很显然，他认同了她的这句话。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天空。
她透过飞机的窗口看向地面。
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宛如棉花般的白云。
从M国到华国没有直达的飞机，所以她还要中转一下。
等她降落华国的时候，已经晚上凌晨两点多了。
原本她是准备自己打车回去的。
结果没想到刚出机场，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机场门口。
乔也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朝着那里走去。
张叔帮助她把东西塞进后备箱里。
车子的位置很大，乔阳坐在后座，在电脑上不停地打着字。
而原本昏昏欲睡的乔母在听见动静之后，立马就醒了过来。
不停地打量着她，还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不早点回来呢？我看你们学校都放假了呢。”
“有点忙。”乔也说道。
只是没说她在忙什么。
听到她的话，乔阳才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但是乔也已经能够面对这种能直射眼底的目光。
在M国，只要稍微有一点差错，就会被啃食殆尽。
在看见她这幅泰若自然的样子，乔阳点点头，“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除此之外，整个车里面只有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
乔母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应该是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
回去的时候，乔母还强撑着对她说道:“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餐。”
“嗯好。”
乔母回到了卧室里，外面只剩下了乔阳和乔也两个人。
男人一边松着自己的领带，一边说道:“准备在国内停留多长时间？”
“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
“最近和贺家那小子做了什么生意？”
听到他这么说，乔也顿了一下，一时间没想明白他再说什么，“什么？”
“你的卡最近半年没什么资金使用。所以，你和贺家那小子做了什么生意？”
“哦。没什么。就是做了几个小生意，稍微挣了点钱。”
乔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也的心脏猛然一停，还没等她说什么东西，就听见男人说道:“那没什么了。只要你做的合法的，那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先休息吧，顺便把你的生物钟调整回来。”
“好。”乔也点点头。
＊
乔也调整生物钟调整了一个星期。
即使已经到了周六，她还是看起来昏昏欲睡。
不过乔母的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
她在周末的早晨，兴致勃勃地说道:“小也。下周是你康爷爷的生日，你到时候去一趟康老先生的生日宴会吧。”
正在吃早餐的乔也顿了一下，随后挑挑眉，“康老爷子？”
她只记得京城好像有一个康老爷子。
只不过她对康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康家背后的势力很强悍。
所以乍一听这句话她还有些惊讶。
这时，乔阳说话了，“康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今年康家是准备好好过一下，他们在政商军三届都有势力。所以今年也是给我们递了请帖。你如果不想去的话，那我就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乔也就知道了。
康家她不了解的主要原因就是康家是在京城的，而她接触的大多数人都是江城的。
“没事。我去就去吧。这没什么的。”
听到她的话，乔母这才说道:“你去到康家送礼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要多掺和。知道的太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这句话让乔也来了兴趣，“康家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吗？”
女人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只见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叉，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说道:“康老爷子已经八十岁了。他的三个儿子都在等着他咽气。毕竟康家的资产也是不少的。所以这次康家也叫了律师参加，目的就是公证。”
乔也面色古怪，“竟然这么快吗？”
“这是康老爷子。”乔阳将一张媒体拍出来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乔也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老年人看起来精神灼烁，完全不像是要咽气的样子。
甚至还能参加重要会议。
“你对康家不熟悉，到时候让老张跟着你一起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乔也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可以一个人去。”
乔阳的目光凝视着她，良久，他才点点头，“也可以。那我让老张把车停在康家不远处。需要帮忙的话，就给老张打电话。”
“好。”
吃完饭，乔也收拾了一下。
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身后是乔阳复杂的目光，他忍不住感慨道:“小也真是长大了……”
“小也到底在M国做什么生意？为什么连你都不告诉我。”乔母有些愠怒。
“没做什么。”乔阳的语气淡淡地，“就是简单的物流生意。”
“真的？”乔母有些不太相信。
“我为什么要骗你？”男人轻笑一声，“就是简单的物流生意。”
乔母还是心有疑虑，但是她却在男人脸上找不到任何撒谎的痕迹。
只能就此作罢。
“但愿如此吧。”乔母轻叹一声。
“……”乔阳转过身，“你为什么连你女儿都不相信。你应该学会相信她。她已经长大了。”
“你总是这样！”女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不停地捂住自己的头，“你总是这样
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小也，你甚至之前还想让她去联姻——”
乔阳无动于衷，他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一直到乔母说完了，他才说道:“那只是之前。现在我甚至没有提起来让她去联姻。你为什么总是拿着二十年前的话来说呢？”
他的语言太过于理智了。
以至于看似平常的话对于乔母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不爱我，也不爱小也。”
乔母的声音略显凄惨。
乔阳的神情只是淡淡的。
“我爱小也。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爱她，又能去爱谁？”
说完，乔阳就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在临走之前，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拐了回去，拉着乔母的手腕，“我定了游乐园的门票，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一玩吧。”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乔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抽噎着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乔家。
她其实也猜到了是乔阳不会说话，对于他来说，情话可比在公司里做决定困难多了。
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委屈，其实她早都应该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德行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一声。
＊
而另一边，乔也开着车，一边将车载音乐放到最大。在路上行驶着。
距离她上一次回到京城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一些变化也让她有些惊讶。
例如，夏胖子的网吧竟然也开进了京城，甚至还邀请她来她的新网吧看看。
乔也这次就是先去夏胖子的新网吧瞧瞧。
刚把车停下来，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站在原地。
看见这个人，她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竟然减肥了。减下来的你，看起来还不错？”
“嘿嘿嘿。这不还要多亏咱们乔爷吗？”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也没想到你去M国这么长时间，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啧，不管怎么说，我这不是回来了？”说着，乔也就朝着网吧楼上走去，“说说吧，找我来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你就是为了来给我办接风洗尘宴的。”
“还是乔爷了解我。但是呢，今天就是专门给乔爷办洗尘宴的，所以咱们宴会上不聊这些东西。”夏胖子太了解她了，丝毫不提这件事。
不过言下之意也说了，肯定不止是洗尘宴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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