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我么？如今我死了，连哭都不愿意哭一下么？”
诺亚愣了，甚至没反应过来这话他该怎么接......
丹尼尔望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只觉得手痒牙痒哪里都痒。
好在他还有理智，咬牙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继续留在这里，随时会撞上返回来的那两人。
诺亚想到自己的“任务”，又想到还被押在护林人那边的两人，有些踟蹰。
不止如此，护林人正守在外面，手上还有枪，他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离开的......
在诺亚游移时，丹尼尔正在翻找武器，他现在只有左手能用，需要更加灵活的武器。
这个地方东西很乱，到处都是杂物和木箱，显然那兄弟俩懒得花费心思好好整理下自己的住处。
而这也给丹尼尔一个惊喜......
在一个被遗落在杂物后的女式背包里，他竟然从暗袋里翻出了一把秀珍小左轮。
诺亚也被吸引了过来，两人目光在左轮手枪上交汇。
丹尼尔立马打开弹夹，更加惊喜地发现竟然还有一颗子弹，但，也只有一颗子弹。
“看来上帝要考验我们一下。”
......
诺亚再次坐到了入门大厅的沙发上，正当他发呆时，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耳后。
“真稀奇，贪玩的小兔子知道自己回家了？”
诺亚身体一僵，仓促回头。却正好贴上了冰冷的铜制面具，又本能地往后退去。
却被一只胳膊像抱小孩那样抱了起来。
金发巨人仿佛终于找回心爱的玩具一样，搂得诺亚紧紧的，脑袋还迫不及待地往脖子上凑，猛嗅诺亚的气息。
“kitty，我可爱的小猫咪。你也舍不得主人，所以回来找我了，对不对？”
诺亚......
不得不说，傻子的世界总是单纯快乐的。
可他的兄弟就没那么好打发了，无视自己兄弟的不满，铜面人将人接了过来，再次安置到了沙发上，两条粗壮的胳膊仿佛牢笼，直接困住了猎物。
面对猎物的惊慌不安，铜面人面无表情。
“我当时问你：你会留下来的，对不对？”
“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诺亚看着铜面人冰冷的眼睛，心生恐惧。
他当然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为了骗对方，他违心地说了“是”。
这个问题仿佛也掀起了金发巨人不好的回忆，只见那张带着一点傻气的端正脸庞上，露出了不相符的冷怒之色。
他不满地嚷嚷道：“骗子，kitty不是一只好猫咪，kitty是个骗子！”
他的哥哥依旧不曾理会他，只是将诺亚被吸引过去的脸捏转了回来。
诺亚的腮帮子被捏得生疼，却顾不得这点不舒服。因为他更加害怕铜面人接下来的举动，强烈的不安让他抖了抖嘴唇，从喉咙里挤出来一点声音：“对不起。”
“嘘。”
铜面人抵住诺亚的嘴唇，微微肉感的唇珠被食指用力地按压了下去。
许是觉得手感绝佳，对方一边开始慢慢揉捏描绘那里的边缘线条，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吧，不可以撒谎。”
诺亚的嘴唇被按压到刺痛，眼睛里慢慢溢出泪光，却不敢再发出声音，生怕刺激到了这个魔鬼。
似乎觉得这样的诺亚有点意思，铜面人声音中带出一点笑意：“这么怕，却还是敢不听话，果然小宠物是需要被教育的。”
说完这句话，铜面人端详了手中的小猎物片刻，突然松开了手。诺亚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唇上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温度。还没等他缓过神，一只粗糙的手掌已经掐住了他的后颈，像是拎起一只无助的幼猫。
“既然回来了，那就该好好算算账。” 铜面人俯身逼近，面具下传来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小骗子，你觉得该怎么补偿我们？”
“我这兄弟，因为你，这两天就没有消停过。”
金发巨人在一旁应和着：“惩罚他！让 kitty 再也不敢跑！”
他突然从后腰拿出一捆钢丝绳，眼睛发亮地凑过来，“用绳子绑起来！”
诺亚惊恐地挣扎起来，后背紧紧贴着沙发靠垫，却无路可逃。铜面人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颤抖的睫毛，最后停在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别急，德鲁，” 他慢悠悠地说，声音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耐心，“我们的小兔子需要循序渐进的教育。”
话音未落，诺亚只觉腰间骤然收紧，一股大力将他往后拽去。下一秒，他跌坐在一具坚硬的胸膛上 —— 铜面人不知何时已坐在沙发中央，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的腰肢，他被面对面抱坐在了腿上。。
“调皮离家的宠物，” 铜面人俯身逼近，金属面具边缘蹭过他泛红的耳垂，“什么情况会乖乖回来？” 诺亚仰头望着那张冰冷的铜面，喉结不安地滚动，却被对方突然捏住下巴，强迫他迎上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绿色眼眸。
铜面人嗤笑一声，指尖从他颤抖的唇瓣缓缓下滑。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纤细的脖颈，在锁骨处故意停顿，引得诺亚不受控地轻颤。当滚烫的掌心最终覆上柔软的小腹时，他浑身猛地绷紧，听见头顶传来沙哑的低语：“没被欺负的话……” 对方突然用力按压，诺亚忍不住轻呼出声，“只剩下一个可能 —— 饿了。”
下一秒他被翻转了过来，面朝外，而金发巨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眼前，诺亚视线正好落在了尴尬处，惊慌地抬起眼眸，却见一向憨傻的大个子，此时的表情却意外地让人害怕......
纵使再傻，也意识到强烈危机的诺亚拼命挣扎了起来。
可是这点挣扎却轻而易举被身后的铜面人制住。
诺亚的后背被狠狠抵在铜面人坚硬的胸膛上，挣扎的动作换来腰间更大力的禁锢。铜面人带着薄茧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挲他的腰侧，沙哑的声音贴着耳畔落下：“别急着躲，惩罚还没开始。”
金发巨人突然蹲下身，布满疤痕的粗糙手掌托住诺亚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那双平日里总含着一点傻意的眼睛，此刻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像头嗅到猎物的野兽般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颤抖的嘴唇：“kitty 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诺亚被箍得几乎喘不过气，余光瞥见金发巨人腰间，终于崩溃般哭喊出声：“放开我！”
可怜又惊恐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却只换来铜面人胸腔里低沉的嗤笑。
“德鲁，吓到我们的小宠物了。” 铜面人慢条斯理地将诺亚的手腕反剪到身后，“不过骗人的小东西，确实该尝尝更深刻的教训。”
“康纳！”
诺亚急忙喊出的名字，像个神奇地按钮，暂停了一切。
“康纳,德鲁......”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眼泪不断滚下来，诺亚语无伦次地说着求饶的话，至于具体求什么，却说不出口。
铜面人用手指抹掉细嫩皮肤上的水光，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小兔子怎么知道主人的名字的？”
铜面人的鼻尖与诺亚相抵：“那些人会叫我怪胎、魔鬼、孽种......”
“但我确实有个名字。”
护林人老道尔顿给他们兄弟俩起的名字，那个老东西脏话连篇，行为粗暴，却会用名字来称呼他们两。
他总在醉酒后，用带着烟草味的粗粝嗓音喊他们："该死的康纳！德鲁！下地狱的小畜生！"
直到那天，他们当着他的面撕开那只狗的胸膛，生吞还在跳动的心脏，老道尔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里也流露出和别人毫无二致的厌恶与害怕。
于是他们让他也步了那条狗的后程，从那以后，只有他们两会偶尔叫叫对方的名字。
疗养院的人只会用，怪胎哥哥，怪胎弟弟或者道尔顿兄弟，来代称他们。
诺亚强压下颤抖："档案...... 我看过档案。"
"哦？" 康纳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堆破烂居然还在？上面写了什么？"
金发巨人德鲁有点不甘被冷落般地凑过来：“惩罚还没有完成呢？”
铜面人康纳却淡淡地说：“急什么？小宠物想要了解主人，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怎么能拒绝呢？”
生怕金发巨人再说出什么继续惩罚的话，诺亚喉头滚动，强迫自己咽下恐惧，开始复述：“康纳.道尔顿，父不详、母不详，于十岁和八岁的弟弟德鲁被老道尔顿在密林中发现，自此两人改名为康纳.道尔顿、德鲁.道尔顿……” 他偷瞄康纳面具下紧绷的下颌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继续。”
诺亚垂下眼睛，声音不自觉发颤，“档案里说，你十一岁那年用刀叉戳瞎了老道尔顿的眼睛，还…… 还杀了他。”
德鲁突然爆发出孩童般的笑声，好似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这么简单么？哥哥那次把血溅得满墙都是，像画画一样！”
康纳没有理会：“继续说，还写了什么？”
“说、说你们是‘天生的恶魔’，在疗养院……” 诺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他们对你们做了很多实验，发现你们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而且没有明显的痛觉……”
他突然被往前一推，踉跄着摔在德鲁怀里。
金发巨人用脸颊蹭着他泛红的眼眶，语调天真得可怕：“他们说得不对，我们怎么会是恶魔，明明是他们来侵占我们的领地，我们才反击的。”
他如此说着，全然不提主动狩猎的事情。
而背后的铜面人的声音也传来：“看来小兔子看得很仔细。不过档案里没写的是 ——我们其实不姓道尔顿。”
诺亚闻言扭头看了过去，却被正好看到康纳摘下铜面，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无视他的震惊，这个恶魔用那被磨尖的牙齿咬住诺亚耳垂，含糊的话语混着血腥气喷在他发烫的皮肤上。
接下来的那句话也正好送进了诺亚的耳中。
“我们姓——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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