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冷峻的男孩梳着自己到背脊的黑色长发,把它扎成一个柔顺的小辫子,之后安静的看着厨房的一个男人忙着。
萩原研二在厨房里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拉开玻璃门探出头来,身上还裹着围裙,厨房门打开的同时,还在锅里翻炒着的饭菜发出浓郁的香味,他嘱咐道∶“司游!你先看会电视,饭马上就好了!”
被叫做“司游”的黑发男孩应了一声,之后拿来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一个频道,听着电视里传来动画片的声音,男孩金色的眸子此时陷入之前的事情。
半个月前,本名叫川上司游的他还是一个犯罪组织里的高职位人物,和自幼陪伴自己的两个伙伴成为组织里的得力干将,为组织效力。
这一切始终风平浪静,但是在半个月之前,两名伙伴联手给他喂下名叫ATPX——4869的组织毒药,在它的真正功能还没有显现出来的时候,在组织里默认是一个灭口性的作用。
川上司游始终忘却不了那晚两个伙伴的壮举。
金色的发丝垂落在男人闭着眼的眼尾前,黑发男人的双手被钳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的眼尾颤抖不已。
柔软的嘴唇被另一张强势的力道摁住,两相交合的同时,一个小型椭圆形的东西不知不觉被强喂了下去。
“——咳咳!”
被牵制住双手的男人,在分开的时候,剧烈的咳嗽起来,为刚才颤抖的眼睫添了一柄诱人的红色,在两个旁人眼中更添颜色。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黑色头发的男人颤抖着嘴唇开口,他摸着嘴角的痕迹,那上面赫然有一个沾血的伤口,他艰难的的开口∶“你们难道……忘记了组织禁止内斗吗?”
“哦!亲爱的,我们当然知道,我和gin可都清清楚楚啊。”完成一系列壮举的金发男人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痕迹,颇有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他绿色的眸子在室内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有些吓人,他笑着转头望向墙角的那一抹银色。
“你说是吗?——gin~”
在墙角里目睹了这一场“谋害”的银发男人重重的将手中的烟按到桌上的烟灰缸里,仿佛在发泄这什么,他看着两个人嘴角的痕迹,幽深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太过分了。”他淡淡的道。
“是吗?”金发男人带着一点受伤的语气回问。
“那还用问吗!”
回应他的不是gin,而是此次的受伤者——川上司游,他仿佛现在受了什么折磨,穿着黑西裤的腿疯狂的踢动着,平日里冷漠的脸上留下淡淡几道的痕迹,刚刚受过磨难的嘴,不受控制的张开,令那个金发男人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并没有再次进行他的壮举,因为旁边的银发男人用手臂制止了他,手里的烟早就被他扔在了烟灰缸里,绿色的眸子注视着在沙发上痛苦挣扎的黑发男人,上前将他揽在怀里,轻抚他的背脊,一同在沙发上躺下,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gin,呜……”黑发男人此时蜷缩在温暖的怀里,嘴里痛苦的呢喃着,往日里的威严不复存在。
费劲只能睁开一只眼的眼眶里朦胧不已,金色的瞳孔现在带了些淡淡的挣扎,眼睛能看见的画面不多了,一切都渐渐的变成了模糊的颜色。
“抱歉了宝贝,千万不要责怪我们,这都是必要的最优解。”
这是那个金发男人的声音,他现在为他所做的一切状举做出的解释,不过是为一张一白的纸张上扑上一层不能洗掉的墨水。
“不要带上我。”这时gin表示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但是和他此时放到川上司游腰间的手有着两个不同的思想和思维方式。
在变成小孩子之前,他本以为那个APTX——4869是什么致死的东西,还以为他们的友情就此破碎,越开一条缝隙,但是他想错了,这两个男人或许还存人些往日的余情。
虽然他们手下留情,但是嘴角上早已愈合的伤口在他看来始终是不可磨灭的,——难堪的耻辱,用着成年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对待。
他在早年和两个人做任务的时候见过,在纸醉金迷的宴会上,在偌大的灯光下,一对男女坐在角落处的沙发上,女人红色的鱼尾裙在男人的腿上露出内里的肌肤,他们缠绵着。
川上司游和另外两个人都是孤儿,他们从小相依为命,将彼此视为相濡以沫的亲人,知己,最好的朋友,——这些都是Bloody Mary自己认为的。
血腥玛丽觉得,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知己之意,但是哪个好朋友会对好朋友下毒,还是用那种羞辱的方式,虽然不是什么让人致死的毒药,可是那种骨骼重组,重新组装的感觉令川上司游认为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琴酒则是认为,他们在孤儿院相依为命后,又一起进入组织,为组织效力干活,早就是捆在麻绳上的蚂蚱了。
“我们分不开。”
“说的没错!我们分不开!”
“嗯,分不开。”
我们分不开,在孤儿院的单人房间里,三个孩子说着约定,定着名为“分不开”的约定,三双眸子此时在这个安静的孤儿院里清晰不已。
但是。
那么。
最开始——是谁先说出口的呢?
川上司游现在有些记不清了,小时候三个人的约定在半月前就被另外两个联手背叛了,他们对另一个人下了毒,明明他的记忆力很好的。
他们或许还有余情,没有对着他下狠手,却让他变成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
他们没有余情,下了毒之后,他们没有手下留情,一起走了,打算让他就在这偏远的安全屋里变成充满尸臭和苍蝇的垃圾堆。
川上司游在醒来之后,望着空无一人的安全屋不说话,半晌后盯着自己**的身体也不说话。
只是沉默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挑了一件比较短的衬衫穿上,在用剪刀把现在对于比较长的黑西裤剪断,鞋子没办法,他之后只能穿着大的袜子走到门口,把黑风衣裹在身上冲出了门。
川上司游现在已经变小了,但是除了组织里比较老的老人,BOSS,琴酒和血腥玛丽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小时候的样子,就算组织成员在路上遇到他,恐怕也只能认为是长得比较相似的两个人。
在黑夜里,一个看着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光着脚晃晃悠悠的走在小路上,仍然在夜晚里行走的路人看见了,看着周围没有大人,只能觉得是小孩子闹脾气,穿大人衣服出来玩。
他现在能去哪?他现在能到哪去?
Camus现在已经在组织里的叛徒之类的了吧,恐怕组织已经下令追捕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琴酒,落到他手里的人绝无好处之言,就算他在第一次手下留情,目睹着血腥玛丽对他下药,第二次肯定就不会再有那次行为了。
谁能想到?组织里的Camus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川上司游坐在沙发上,金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地面,放任着对面的电视还在辛勤付出劳作着,忽然间一张大手盖上他的脑袋,毫无手法的揉了揉。
“好了小鬼,吃饭了,快走。”
这家里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松田阵平,和正在饭桌上摆盘的萩原研二是幼驯染,他们两个是三年前毕业于警校当警察的,并称警视厅的“爆炸组双子星”,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当然这都是之前调查的。
几年前,血腥玛丽向卡慕分享了一则趣事,血腥玛丽在执行任务之后在外面逗留了一圈,碰巧在一个小巷子里头碰见了一个长相算不上好看的男人,男人的手上拿着一个像似控制器的东西。
在组织旗下的酒吧里,血腥玛丽手边放着自己代号的酒,搂着卡慕的肩膀笑着说∶“那个大家伙,他还以为我是什么外国人,笑死我了!他真没世面!”
金发男人将笑得眼泪都流下来的脸靠向黑发男人的肩膀,改为双手抱着卡慕的脖颈,活像个醉酒的疯子。
“我看着好玩,把他手里的那个遥控器抢过来了!你瞧这么着?这个没世面竟然还是个炸弹犯!”他把手机拿来给金发男人看拿着新闻,“——哎呦喂!我还当了一次无名英雄!”
“哈哈哈哈哈!”
“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呢!还好有个好人把那个男人给制服了,让我活了下来,……这当然都是当时在楼下的同时告诉我的啦。”
“小阵平还可担心了呢。”
喝了一口水,坐在饭桌上的萩原研二侥幸的说,心惊的抚了抚胸膛,但是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好险的说∶“你看见小阵平了吗?”
川上司游坐在饭桌上还在吃饭,他回应,“没有。”
“那就好!”
“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一到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在没有响声的客厅,刚刚放松的萩原研二僵硬的转了半圈,看见了叉着腰黑着脸的松田阵平。
他连忙摆手,“怎么会怎么会。”
“真的?”
“真的!”
吃完的川上司游看着转圈的两人,一个嘴里说着“如果不是你一直不喜欢穿防护甲!我能那么担心吗?”,一个说“不干了不干了!”的闹剧,平白无故笑出了声。
“——欸?你听见了吗小阵平?”
“听见了。”
“司游酱笑了!这简直就像是那些偶像剧里的霸总管家欣慰着说‘少爷终于笑了!’的剧本桥段啊!”
“嗯!就是这样!”
“有道理吧小阵平?”
“嗯~有道理!……等等你别撇开话题!”
……
看着这场闹剧的川上司游不想理他们,转身就回到了他们给他自己收拾的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川上司游默默的想,本来以为自己要被冻死在街头,却被两个和自己职位对立面的警察捡了回去,这是何等笑话啊。
索性他的手机还在,可以看看组织内部论坛,那时候一起穿回来的风衣里还有一把小功率手枪,除以干掉一个威胁的人了。
但是外面的那两个人可以说是川上司游此时的救命恩人,他有原则,至少现在不能对他们动手。
之后再说。
Camus卡慕——卡慕是另一款高级干邑品牌,以其独特的风格和味道而受到尊重。
Bloody Mary血腥玛丽——尽管这款鸡尾酒以其鲜明的红色和刺激的口味而知名。
琴酒——代号:Gin(金酒)——“琴酒”,他的冷酷和无情与金酒的辛辣和直接相呼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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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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