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还没收好东西,听到这话,倏然地回头,一个黑衣人如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而入,手中长刀烁着寒光,直刺向县令。
沈南初反应极快,迅速将案上的书卷推倒,起身抽出腰间的短刀,刺向来人手臂。
那人猛地将刀口一偏,直朝沈南初咽喉刺去。
“当”的一声,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沈南初心中一紧,‘好大的力气。’随即不敢有丝毫大意。
杀手显然是经常杀人了,知道长刀在室内不好施展,见他有短刀,马上扔了长刀拿腰间的短刃,每一招都力量十足,凌厉地朝着沈南初要害攻去。
一阵劲风袭来,烛火瞬间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唯有“听听堂堂”的碰撞声在黑暗中回荡。
沈南初全力抵挡,手臂被震得麻木,虎口震裂出血。
杀手眸子睨向他,“玩得挺好!不过也就这样了,还得练啊。”话毕,发力连砍,沈南初闪避不及,后背重重撞上身后书架,书架上的书籍掉落一地。
沈南初抵挡黑衣人的攻击,同时思索脱身之计。突然,他佯装不敌,身形晃动,脚步虚浮地朝窗户方向退去。
黑衣人以为有机可乘,猛地提刀追了上去。就在黑衣人靠近窗户瞬间,却警觉地立马回头。
刹那间,沈南初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旁的镇纸掷出。杀手没想到这一招,急忙侧身躲避。镇纸擦着他衣角飞过,砸在墙上,墙上石灰簌簌掉落。
沈南初趁机一个箭步冲向房门,用力拉开门冲了出去。他在曲折的廊道中七拐八拐,边跑边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四周一片死寂。
沈南初偏头一看,杀手已经捡回长刀,紧紧跟在身后。玩短刀都玩不过对方,换成长刀,那更老火。他心中一急,拔腿就跑。转角处,他与宋砚池撞了个满怀。
沈南初本想留下人证,可还没等他开口,宋砚池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远了。沈南初无奈,只能继续奔逃。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人一路狂奔。杀手始终紧追不舍。夜色漆黑,道路崎岖难辨,两人慌不择路,一心只想逃命。
突然,前方没了路。等他们靠近,发现前方竟是万丈悬崖,崖下河水奔腾咆哮,水流撞击崖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靠,这下完了!”宋砚池声音颤抖,在这生死关头,恐惧涌上心头。沈南初手臂被刀划伤,鲜血直流,染红衣袖。他面色凝重,撕下衣衫缠在伤口上。
随后,他紧握短刀,说:“只能跟他拼了!”
宋砚池眼睛都看直了,“等等!!!”
说罢,转身面向追来的杀手。杀手见他们停下,脸上露出得意笑容,放慢脚步逼近,戏谑道:“不跑了?继续跑啊!掉下去了,老子来给你们收尸。”
沈南初身形迅速移动,右手持刀冲向杀手,与他再次缠斗在一起。杀手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刀挥舞,攻势凌厉。一时间,刀光剑影在悬崖边交错。
几个回合后,杀手身上多了不少口子,沈南初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衣衫,体力渐渐不支,动作开始迟缓。
杀手瞅准时机,一个横劈砍向沈南初脖颈。沈南初侧身用肩膀挡下,手上的刀狠插向杀手心窝,鲜血飞溅,两人身形踉跄着分开了。
宋砚池不会武,仓皇躲避着两人,他们将宋砚池逼至悬崖边缘,杀手一个横劈又让宋砚池往悬崖靠,不料脚下土松,宋砚池身体失去平衡,朝着悬崖坠去。只留下惊恐的叫声在山谷回荡。
回看杀手竟还可以站起来,在沈南初错愕的目光里解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都干出来了,疼死老子了,不过很可惜,本人自幼天赋异禀,心长在右边,”
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死定了,去阎王那报道吧,你的同伴才下去,一路上也不孤单了,可不要觉得哥哥不照顾你。”
沈南初见状心中一震,强忍着伤痛,往后退一步,对杀手喊道:“慢着,大伙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在下一个斗筲,能值多少,你想要什么?都我们可以谈。”
杀手一听来了兴趣,立着刀问:“你能给多少?”
好,阎王救不了的人,财神可以。
沈南出忍着疼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杀手想了想,仰着头左右望了会,说,“......,一块金啊?是不少了,不过我出来讨生活也是有底线和道德的,虽然我不能放了你,但可以替你做件事,你想杀谁。”
沈南初看有戏,压下苦闷,“要是我说,我愿意出一箱金,来买阁下一次高抬贵手呢!”
杀手一挑眉,多少?一箱?!!眼睛一转,“我可是影子啊!你跟影子谈条件?”
“要是以忠贞为赏罚的标准,倘若人人都忠厚,那又该如何实行已定的规则。”
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是你带走了他们,没想到沈思会信一个生人。”
沈南初就冷眼看着他,“所以这是没得谈了?”
杀手摇了摇头,“有钱就是爷,这话放哪都对,但要是什么都可用钱谈,未免就太俗了”
沈南初说:“......,那你想怎么着。”
杀手收了刀准备走了,侧身看着他说:“走了,记得准备好买命钱,要是下会再让我遇到,可不见得会再当睁眼瞎,当然也不是一箱金子能解决的事了。”
他伸指比了个二,“得要两箱。”
沈南初:“......”
等杀手离去,沈南初松了口气。会过神,靠近悬崖边,见水流湍急,不确定宋砚池还有没有命。
雾霭卷刃了,送去工匠处修理,若刀在,未必会输给这杀手。
但眼下正事要紧,至于宋砚池能不能活,就看的命了。
烛火晃动,将墙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沈南初走后不久,藏在暗处的人缓缓起身,朝县令的方向走去。
悠悠地说,“光所至之处,影必相随,”
“影子在朝堂,在江湖......”
“就在你身后里,它无处不在。”
沈南初沿着县令给的图走了一晚上,找到一处浅水岸。
岸边怪石突兀,荆棘丛生。他靠近后,发现前方河岸有一片血迹。
沈南初心中一惊,急忙跑过去,心想:还有人比我先到?! 血迹旁有凌乱的脚印,像是有人在此挣扎过。
沈南初顺着脚印方向寻找,到一处杂草旁,脚印消失了。
他皱起眉头,捡起石头朝杂草丛丢去。这时,听到下方传来细微呻吟声。他精神一振,扒开杂草,看到一条狭窄且锋利的石路。
沈南初小心沿着石路往下走,即便十分小心,还是被石头划了几个口子。下方的人听到动静,呻吟声变大,高声呼喊:“来人啊!我在这儿!快来人啊!”
沈南初加快脚步,走近一看,是宋砚池。
此时宋砚池浑身是伤,脸色苍白。左腿扭曲,伤口鲜血淋漓。
宋砚池看到沈南初,一愣,虚弱地说:“你?怎么来了。”
沈南初说:“我见你坠崖,顺着河道找,看到血迹就过来看看。”
“这样啊!”宋砚池声音微弱,“搭把手......我们一起回去吧......”
沈南初撕下自己的衣角,随便在水塘里过几会,就为宋砚池简单包扎伤口。
“好...好人啊!谢谢了,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沈南初问,“你怎么会在院子里。”
宋砚池一脸无奈,“天降横祸啊!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就发生了这种事,还好我命不该绝。”
沈南初问:“就没人听到我们的求救吗?”
“不知道,平常隔壁还在骂街欸,”宋砚池说。
沈南初为宋砚池包扎好伤口,缓缓起身,“你等会,得尽快找到县令要的东西。”
宋砚池虚弱地点点头,靠在石板上。
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泥泞。沈南初一步一步谨慎地走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簌簌”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快速移动。他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握紧手中的短刀。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准备迎击时,一只体型硕大的蝙蝠从黑暗中猛地冲了出来,擦着他的头顶飞过。
前行数步,他发现一旁有一片被半人高杂草遮掩的地方。沈南初快步上前,双手用力扒开茂密的杂草,只见下方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堆。
沈南初当即抽出短刀,沿着土堆边缘小心翼翼地挖掘。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个锈迹斑斑的上锁箱子逐渐显露出来。
沈南初从怀中掏出县令之前交给他的钥匙,手微微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他缓缓打开箱盖,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文卷书信。
沈南初快速翻找,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了一本泛黄的信件。他轻轻拿起,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弱光线,看到面上模糊地写着“冀王有冤”,他把东西小心地放进袖中。
宋砚池问:“东西拿到了吗?”
“嗯,东西贵重,我把你送去近处的医馆后就直接回去。”
“啊!!!”宋砚池有些震惊,“你不怕他们来杀我吗?”
沈南初看着他的脚,平淡地说:“你跟着我,也不见得有多好。”
宋砚池不确定地问:“......,你回去会喊人来救我吗?”
“只要你能等到,就会有人来。”
宋砚池迟疑地点了头,“行,你快点。”
沈南初搀扶着宋砚池走出山洞,一路朝着县城方向前行。抵达县城后,他将宋砚池安置在一家医馆中,并嘱托大夫一定要悉心照料。
之后,沈南初径直前往驿站。他在马厩中仔细查看每一匹马的四蹄,选中了一匹毛色油亮、体格健壮的快马。他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燕京方向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