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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窗棂射进的阳光掠过他的眉峰,那抹疑虑被刀削似的轮廓掩去了大半。

他盯着林卓随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想起漠北夜巡时受惊的军马,

鬃毛倒竖、四蹄乱蹬,可一旦摸准耳后风门穴缓缓揉按,狂跳的心脉便会渐渐平复如常。

霍去病忽然起身拉开窗户,盛夏热浪裹着蝉鸣扑面而来。他迎着刺目的阳光眯起眼,

仿佛这样便能看透这具躯体里乱窜的热毒:“脉象沉弦而数,分明是肝胆火炽挟瘀上攻,怎的西医说是什么‘脑充血’?”

林卓仍是一脸的懵,她也开始怀疑了,难道自己真是得啥绝症了?

不能吧!自己感觉还好啊,除了坐起来有些晕,那是因为起来得太猛了。

其他的?

她小心地坐起来,转着看自己的身体,活动活动胳膊和腿:“没事啊!我没得啥治不了的病吧?五一刚刚和爷爷体检过啊,一切健康的。”

爷爷?这个词一出口,她心里咯噔一下,心口绞疼了起来,顷刻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青年递过来一条湿帕子,林卓泪眼模糊地接过来,看着这个已经有些熟悉的病房,是如此陌生。

消毒水味刺鼻,每次消毒手皮都起皱,她抬手细看,皮肤真的粗糙好多。

吃得好差,她又盯着陶罐子,里面肯定是小米粥,不是小米粥不好吃,可顿顿吃,谁受得了,这还算好饭的。

还没有肉,她好些天没见着肉了,自己现在馋得要死,她想吃水煮肉,馋得她都闻见肉味了。

真是越馋越闻见肉香,她抿着嘴眼泪流得更凶了,这次是馋的。

青年有些烦躁,伸着手不知道该干啥,一眼瞄到小桌上的纸包,他快速地打开,放到林卓腿上。

林卓眼泪正好滴在酱红色的肉条上,她快速地拿帕子抹了把脸。

看清楚了,是肉。

看了眼青年,不是,是霍去病,拿起一条肉塞嘴里了。

肉香浓郁,软烂而有弹性,里面有筋,是她喜欢的口感。

她吃得头不抬眼不睁的,吞咽的间隙再看眼霍去病,

嗯,此刻甚是满意,她想笑。

嘴角掉出肉渣,眼看着掉腰牌上了,霍去病伸手要拿过来,

林卓反应迅速,一把抱住纸包,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她护食。

霍去病愣了下,眼睛闪过笑意,指指腰牌。

林卓同样反应迅速,一把又抓住,藏进怀里,眼睛还盯着人家,

看见人家带笑的眼,她也想起来了,这腰牌不是她的哈,

她尬笑着哈哈两声,还有些不舍得,小说声:“我玩会,不是,我再拿一会,研究一下,再还你,行不行?”

霍去病挑嘴角,也没再要了。

片刻后,于嫂提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看着若无其事吃肉的林卓,一下就愣住了。

林卓吃相还好,每次都咬得不多,但是一口接着一口,速度很快,眼见着半包的肉条下去了。

她抬头对于嫂笑,有些不好意思,吃独食让人撞见了。这事闹的,还得分享,她不想分享。

嗯,是还没吃够,其实胃里已经饱了,她费了好大的劲停住了嘴。

拿帕子又摸了把脸,对还愣着的于嫂说:“大姑,我没事了,就是馋了。”

于嫂放下药箱,又掏出温度计给量体温,再抬起林卓的脸,看她的鼻孔,没再流血了。

她不放心地问:“头晕不?疼吗?”

林卓轻晃头,条理清晰:“不晕也不疼,就是伤口疼,头晕就是起得太猛了,晕了一下,现在没事,大姑,我真没事。”

于嫂皱眉,快速地跑出去找了陈医生。

又快速地跑回来,坐下开始给林卓测血压。

随后陈医生也进来了,他仔细查看一番林卓的眼睛,鼻孔,再扒着头皮看了一遍。

脸色平静地站在一边等血压情况。

于嫂捏了半天的皮球,测的林卓都打瞌睡了,她解下袖带,仍是眼带疑惑。

最后又不放心,她又扒开林卓的眼皮,看眼珠里面,有没有充血。

林卓反手抱住于嫂的胳膊,闻着她身上除了药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花香味,她觉得莫名安心,不想松手。

于嫂僵硬了一瞬,眉眼染上笑意,看着这个明显在撒娇的姑娘,心里也发软,幸好是没事了。

这样的时刻,自从小女儿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了,她鼻腔泛酸,心里发堵,垂着眼皮掩下里面的舍。

她还得干活呢,于是动了动胳膊:“没事就好,怪吓人的,松开了,我还得干活,没你命好,躺着有肉吃。”

林卓松开手,再次为吃独食不好意思:“哈哈,好久没吃肉了,我馋了”。

她说着还指挥霍去病:“给大姑分点,不是,是给护士长分点。”

想起人家霍去病不好跟她一样也叫大姑。

于嫂麻利地收拾药箱,笑着说:“不用了,剩下你接着吃吧,好好补一补,也是遭了大罪了,好好养养吧,多吃几天肉食,补补血。”

后边这话是对着霍去病说的。

霍去病沉声回应:“好,是要补血。”

不光林卓要补,他也需要补。

他从藤编饭盒里拿出一张杂粮饼子,码上肉条,又盛出一碗粥,试试温度刚好。

对闭上眼睛的林卓说:“喝了粥再睡。”

林卓闭着眼睛懒了下,还是爬起来,霍去病给盛的粥,多难得。

她呼噜噜的喝粥,霍去病几口就吃了一个饼夹肉条,也喝碗粥,把剩下的肉条和饼子都吃了。

看林卓瞅着他,以为她舍不得肉,毕竟刚才那是十分的护食。

于是解释道:“我买肉时让伙计熬了肉汤,晚些时候去拿。要觉得肉好吃,等下再买些。”

林卓喝完了粥躺下了,半眯着眼睛,还抱着人家的腰牌,闻言倒是快速答着:“好啊,还吃。”说完就没声了。

霍去病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又冒出一句话:“唉!现在挣得太少了,还得想办法多赚钱,就算不能天天吃肉,也得天天吃正经粮食才行。这个世道,不亏肚子,也挺难,唉!”

她闭着眼睛叹气,想起在乱葬岗看到的两具童尸了,骨瘦如柴,肚子鼓得大大的。

此时的乱葬岗槐花正簌簌坠落。

猫一般大的一只老鼠正用尖牙啃噬着骨头,红红的小豆眼,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午后的三点,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

把老槐树虬结的枝干都烫出了松脂味,黄白的小花却在暴晒里愈发浓香,甜腻。

树皮皲裂的纹路间渗着黏稠树胶,像是昨夜童尸眼眶里溢出的血泪。

两棵畸形巨菜投下的阴影正笼罩着孩童青白的脸。

茄子树高近两米,紫花裂成五瓣,每片花瓣都浮着一层油膜似的虹彩,花蕊里垂着暗红丝絮,轻拂过孩童翕动的鼻翼。

土豆枝叶间悬着鸽蛋大的浆果,表皮半透明,隐约可见果肉里游动的黑线,那是昨夜被香气诱来的蜈蚣,此刻正在果浆里缓慢溶解。

腐臭味被花香腌渍成某种甜腥。

三条野狗横七竖八倒在坟包间,嘴角凝结着带血的涎沫。

鼠群围着童尸打转,却始终隔着三尺距离不敢靠近,灰毛被汗水浸得发亮。

忽然最肥,也是最前面那只抽搐着栽倒,尖爪抓挠地面的石子,哗哗作响。

童尸粗布衣襟下的胸膛忽然隆起,青紫色血管在皮下蛇行。

十几个心跳间隔后,童尸左手指甲突然暴长半寸,在黄土上划出五道新鲜血痕。

他身旁的另一个男童紧闭的眼皮下,眼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着。

悄悄地,一条嫩白的细须从耳道蜿蜒而出,在日光里舒展成透明的淡紫色卷须。

风掠过菜叶,带起细细的摩擦声,仿佛有千万条舌头在同时舔舐空气。

老槐树根部的土包不知什么塌陷了,露出半截漆皮剥落的棺材,

腐朽的棺材一角被野狗啃了一个洞,漏出的内壁密密麻麻的抓痕。

洞口漏进去的阳光,正好照在一个黑色圆坛子上,渗出带着槐花香的寒气。

乱葬岗的半空中,一条青金色光斑在空中若隐若现,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是老槐树显然是感知到了。

它小心地甩动着枝条,在这个无风又闷热的午后,尤其是乱葬岗,冲天的臭气混着甜腻的槐花香,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可枝条再甩也不会显得妩媚,只让人觉得恐怖。

如果林卓看见了,必然会大叫:“姥姥来了!”

梦中的林卓还真见到了姥姥,是她的亲姥姥,背着一个黄色的鸭子包,手里拿着一个蛋卷冰激凌,正在等她。

林卓噌噌地跑过去,伸手就够冰激凌,她可太馋了,口水哗哗的。

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哈,怎么不冰?一嘴的酸味,林卓醒了。

一睁眼,大黄正瞪着金黄色的大眼睛盯着她,暗想,她真厉害,睡着了还能吃李子。

林卓被酸得直眯眼,仍然舍不得丢下,实在是这李子,越吃越上头。

她忽然想起来,弄点辣椒面再加点盐,蘸着吃,会不会更好吃?

以前看到在海南还是什么地方,就有这个吃法,据说很好吃。

她正吃得忘我,霍去病提着个大瓦罐和藤编饭篮子进来了,在门外他就闻见心心念念的果子香。

果然,林卓正捧着半个鸡蛋大的李子,吃得直眯眼。

霍去病放下瓦罐,很直接地问:“还有这果子吗?”

林卓:“有吧,应该还有啊,树上那么多,于大姑她们怎么不吃呢?”

她转向大黄:“大黄,还有李子吗,这个,要大的。”她举着手上的李子。“你再帮忙摘点行不行?”

大黄晃了晃尾巴。

林卓一副恍然的样子:“行,那大黄再帮忙摘点好不好?用这个饭篮子装。”

她指着盛饭的藤编篮子,看霍去病没动,实在是他不认为大黄能用篮子装吧。

她自己动手把里面的饼子和碗给拿出来,把它挂在大黄脖子上。

篮子有个很长的提手,挂在大黄脖子上直接拖地了。

林卓看着不可行,正琢磨着找帕子系着小包袱?又担心大黄会不会往包袱里塞?毕竟包袱不是敞口的。

谁知大黄把大脑袋抽出来,用嘴叼着篮子沿,轻巧地跑走了。

霍去病也忍不住张大了嘴看着。

林卓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吃了半个李子,吃得精神抖擞胃口大开,现在又饿了。

闻着瓦罐里的肉香味,她盛出两碗来,里面是炖得软烂的肉块,浓香扑鼻。

霍去病还沉浸在刚刚林卓和大黄的互动中:“这猫,能听懂人话?”

林卓:“能吧?应该是能啊,你看,大黄不是去摘李子了”。

霍去病:“……”

这是重点吗?

“你懂兽语?”

“啊?不懂!”

“那刚才……”

“猜的。”

霍去病:“……”

你看我信吗。

林卓看霍去病一副不信她的样,也是挠挠头,她确实不懂啊,也确实是猜的,这怎么不信呢。

问题在哪?是大黄太聪明了,她点头。

“是大黄特别聪明,你没发现吗?”

霍去病:“……”我去哪发现。

林卓……

“聪明的动物哪个时代都不少吧,我以前见过一个叫糯米的狗,还会自己灭火,能干好多事,像人一样思考。

狗的智商有七八岁,经过训练的应该更多一些,小猫聪明的也很多,

咱还有一头驴你知道吗?它也特别聪明”。

见霍去病摇头,她想起可能自己没和人家说,用人家的钱买驴,都没告诉人家。

“好久之前买的,不是,是前几天,是,是十号买的,今天是几号”?

“1935年7月17日。”霍去病答。

林卓愣了下,三五年啊!十七号。

那是七天前买的驴。

可是怎么感觉是好久以前似的,这时间是过得慢?还是过得快?

她沉默了,心绪像刚发现地心引力一样,嗖一下,从半空中坠入了海底。

一直飞在天上的思绪,像云一样,变幻莫测,她自己也觉察到了,自己似乎过度亢奋?或者说狂躁?

她摸摸额头的伤。

霍去病穿着粗布大褂,他从大兜里掏出一份折叠的申报,递给她。

林卓接过来,一眼就看见广告了,没办法,有图。

《申报》电影专版——西洋奇观,声光盛宴。

顶部通栏的标题是:新片到埠!京津联映西洋声光巨献。

背景装饰是两侧画着胶片卷轴与祥云纹样,中间嵌入自由女神像剪影与好莱坞标志,这是象征中西文化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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