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楼道处的丧尸还是太多了，都快过了将近一天，仍在门外惦记着新鲜的血肉，依依不饶的撞着门。
铁链没办法彻底的勒紧，所以门中间留有一道间隙，好几双手从中伸出，毫无章法的胡乱够着。有的还要把脑袋伸进来，但是缝隙太小，只能透过狭窄的间隙拼命看着。
再过一阵就快要到第二天清晨，被困在天台上的两人视线终于解放，一夜过去状态也恢复不少。尤其是原来还在发着烧的胡宇清，异能觉醒后，身体的滞涩也被通开，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
不对，有点爽不起来了。
胡宇清看着荣月曲提起刀，一气呵成的冲着丧尸做的行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荣月曲像挑肉一样，对着门缝中伸进来的丧尸胳膊打量，从上到下。视线停在偏下位置的一个胳膊上，她蹲下去后用刀比划了两下使劲一砍。
正好对着丧尸的胳膊肘处，重重一刀劈了下去。刀刃划开皮肉，被骨头拦住。她再次举起刀，对着同样的地方再砍下去，没有痛觉的丧尸都抖了下胳膊。
倒不是疼的，是纯快要掉零件了。
骨头缝隙连接的筋被一刀一刀慢慢砍松，荣月曲手腕翻转，骨头自缝隙被撬开。丧尸的整个前臂只剩一层皮肉连接，荣月曲再用力，前臂整个掉到地上。被砍剩下的肱骨虽然失去了连接，但还在上下摆动着往里伸。
捡起手臂后，荣月曲开始用刀像剁馅一样开始砍，扎实的做饭底蕴一览无余。
随后她拖下外套把剁下来的丧尸肉涂在衣服上，味道很冲，她眯眼皱皱鼻子。
“你......在干什么？”胡宇清声线有点颤抖。不愿意相信荣月曲被刺激疯了，只是她恨恨的表情实在像是被狗咬了一口的人，回头追着狗咬去了。
“这些丧尸......呕，先是用......呕，眼睛观察，主要用气味.....呕，分辨。”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荣月曲就感觉那股子难闻的气味一步到胃。实在控制不住干哕两下，眼泪都快被逼出来。
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胡宇清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血肉混在一起，几乎快成一摊泥的场景还是对他冲击力太大，胡宇清在心中给自己洗脑：它们只是动物、它们只是动物......
“这点还不够啊，得抓来一个剖开肚子才行。”荣月曲声音清脆动听，落在胡宇清耳朵里宛如地狱魔音。
他脸上的神情没绷住，换个角度给自己洗脑：都是为了活命、都是为了活命。
荣月曲满意的收回目光。对于这样的事情谁都会有不适，但现实摆在这里，如果用这样的方法，那么就是丧尸剖开她们的肚子了。
她带着胡宇清先砍了几个丧尸的胳膊，把处理好的肉泥和在衣服上。
这些丧尸被转化都没多久，身上的肉已经彻底变成腐烂的腥臭味，盖住活人气息不在话下。有的整个手臂都伸进来的丧尸，荣月曲甚至直接把它手臂从肩膀处卸下来。
动作流利到每一刀都落在关节处，再使个巧劲两块就分离开。这么相比下来，胡宇清的动作显得十分生涩，他忍不住试探：“你还挺有经验的。”
“我小时候帮家里杀过羊，放完血后烫毛、扒皮之类的我都弄过。”
荣月曲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处理手上的丧尸胳膊，两边的刘海垂下，挡住她幽幽的神情。
“其实和这个有很大不一样的，杀羊的时候，你会清楚看到它的情绪，先是惊慌。但等后边知道接下来的命运，羊漆黑的眼珠会紧紧的看着你，一眨不眨。漏出面对死亡前的恐惧、麻木还有审判和不甘，那时候你几乎会感觉他们和人没什么差别。”
“那时候我思维会情不自禁的发散，想象自己是砧板上的羊，如果是我躺在那里，应该会和它们漏出同样的眼神吧。”
荣月曲轻笑一声：“现在杀 “人” ，反而更像杀动物。”
胡宇清无奈的苦笑：“现在人失去神智变成野兽，反而动物有了情感。”
手上动作不停，通过俩人的努力，铁门的缝隙处都光秃秃的，除了断肢留下的斑斑碎肉外再无其他。
腐臭气味的血沾了满手，荣月曲抹了一下脸，血迹也沾在脸颊上。胡宇清点点自己脸上相同的位置，示意荣月曲脸上沾了东西：“这里。”
荣月曲不在意的摆摆手：“血也要涂在脸上的。需要我帮你吗？”
说完，就伸出血淋淋的手，要往胡宇清脸上涂，对面一个后撤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荣月曲恶作剧得逞般的轻笑一下，竖起一根大拇指敷衍的对他说：“厉害厉害。”
几个胳膊说到底也没多少肉，想要完全覆盖住俩人身上的活人气息还不够。门后的丧尸又实在太多，荣月曲不敢复刻在狼园的做法，不然稍有不慎可能会被丧尸潮巨大的冲击力顶走。
她盯着胡宇清的刀，努努下巴，示意自己需要他的武器。
因为没有战斗经验，胡宇清选的刀长了很多，可以为他腾出不少容错。
荣月曲接过刀，划开贴着缝隙的一个丧尸的肚子，腹部的气味更甚，让她想起巨人观膨胀起来的尸体。荣月曲不断搅动，深褐色的内脏块稀稀拉拉的掉在地上，又被她用刀给勾来。
纵使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荣月曲还是没忍住闭上眼睛，感觉多睁开眼一秒就会流出眼泪来。
在一旁的胡宇清扭过头不看这边，她咳了一声，明显感觉胡宇清的背影僵住，透出抗拒忧郁的氛围来。
一番思想挣扎过后，他还是认命的和荣月曲一起处理内脏。和荣月曲不一样，他的眼眶已经通红，眼泪摇摇欲坠。
味道实在是太醉人了！
鼓捣完丧尸零件，俩人摇身一变。穿着的外套前前后后都成了红褐色，脸上也花哒哒的画了血。鞋子、手掌上也是，看不出一点人的模样，离远了看还以为是两个血淋淋的丧尸，
刀也被藏进外套和衬衣中间的隔层中，用手臂夹着。刀把冲下，出现异动另一只手就会拔出刀
现在的装束让俩人呼吸都是煎熬，更别提交流。好在已经提前交流好部署，荣月曲歪头示意，胡宇清比个OK的手势。
荣月曲低垂着头，学着丧尸蹒跚的步伐，慢慢的挪到门口。她身子朝着侧面，手调转方向用钥匙把锁打开。
铁链松开，俩人的身体轻轻摆动，似乎是在尽力调动不听使唤的肢体。脑袋时不时侧向一个方向，模仿丧尸听声音的样子。
随着铁门被打开，丧尸慢悠悠的涌入天台，就在刚刚它们失去了对猎物的追踪，迷茫的在天台走来走去。
荣月曲不敢乱动，也跟着一起溜达，等待合适的时机。
丧尸不懂轻手轻脚，造价昂贵、稀有非常的光伏板在它们脚下拌来拌去，低级丧尸有些死脑筋，哪怕被绊倒了，还是摇摇晃晃在障碍物上走。
心里在默默滴血的同时，已经快要没有丧尸往阳台挤了，丧尸大军松弛起来。荣月曲和胡宇清对了个眼神，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往天台口靠过去。
一直被切断过手臂的丧尸忽然从荣月曲的背后走来，一侧的肩膀重重的撞到荣月曲身上。她猝不及防的一晃，滞涩着恢复原来的姿态。
“呃......”
那个丧尸不知怎的注意到她，脚步停下来，死死的盯着荣月曲。荣月曲没与它对视，假装自己脑袋空空，认准了其他目的。
尽管如此，丧尸冰冷的目光如有实质。身体条件反射的要咽下一口口水，荣月曲制止自己停止所有下意识的行为，全心全意的模仿丧尸。
楼梯处腾出一小条可以容人过路的空间，胡宇清那边没什么阻拦，率先走下去。荣月曲被那个失去手臂的丧尸拖着，不敢加快步伐，继续慢吞吞的拖着自己的双腿。
那个丧尸也跟在她身后，不急不慢的跟着她，头对着在她的方向不断摇摆，像是在仔细辨别些什么。
刻意放缓的呼吸快要跟不上过载的心脏，荣月曲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握紧藏在外套里的刀，顺着唯一的路下楼。
应该是二楼没有人惊扰的缘故，二楼走廊里的丧尸很少。见荣月曲久久未下的胡宇清留在原地，学着其他丧尸认真的对着白墙晃脑袋。
余光瞥见荣月曲的身影，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身。自然也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那个丧尸，捕捉到荣月曲细不可查的头部动作，他向着荣月曲指的方向走去。
荣月曲来到二楼走廊，这里许多房间还关着门，她带着那只丧尸走到一个屋子的门前，微微抬眼——样品室。
她停下来腾出一只手拧开门把手，门的质量很好，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胡宇清还有失去手臂的丧尸外没有其他丧尸注意到。
荣月曲松开门，领着丧尸进到房间里。把门缓慢的推到胡宇清的手中，胡宇清扶住门，缓慢的合上，俩人的动作终于没发生一点声响。
丧尸的脚步也停下，整个散发腐臭味的身体逐渐向荣月曲逼近。眼白是死气沉沉的青白色，嘴里布满鲜血，荣月曲任由它打量，目光越过他与逐步靠近胡宇清对视。
“动手。”
她用口型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