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情侣戒指,陈聿之竟然还带着?
这个发现让她心口一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随着电钻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她的耳膜。周祈宁再也忍不住爆发了:“陈聿之,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陈聿之关掉电钻,语气是她熟悉的嘲讽,“帮你测试一下狗窝的抗震等级,万一有个地震什么的,也能用来当个藏身地,你偷着乐吧你。”
“你少放屁!陈聿之!”周祈宁被气得口不择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坏狗窝一块木板,我立马把你家地址和你现在这幅样子挂上朋友圈,某大学老师在线拆家,人设大崩塌,看你学生怎么想你!我想你在学校的人设是什么?人设大崩塌,让你学生看看青年才俊私下是什么德行!”
果然她的招数很快见效,陈聿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随即他冷笑声,干脆用后背彻底挡住镜头,连跟狗毛都见不着:“你说真话?”
周祈宁心里发慌,心跳有些加速,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当然是真话,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骗你干嘛?”
他似是玩笑似是真心,来了句:“发朋友圈?你不是刚刚还说要回来剁了我?你现在就这么点本事了?周祈宁,你战斗力变弱了啊。”
周祈宁心头火起,“陈聿之,你分不清气话和真话吗?那我以前还说过...”
陈聿之冷不丁打断,声音沉了下去,“分手是气话还是真话?”
周祈宁脱口而出:“我和你分手是真话!”
监控那头沉默几秒,陈聿之的声音越发低沉,嗓音嘶哑:“我知道,所以现在可可在我手里不是吗?我的前女友。”
最后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周祈宁的耳朵里,没等她反应过来,监控画面被陈聿之挡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隙都没留。
像是特意报复,她的面前只剩下黑色,黑白世界。而她的耳边环绕着令人心慌恐惧的电钻声,和可可兴奋的嗷呜声。
她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手心里不断冒出的冷汗,发出的声音无人理会,她对着手机屏幕嘶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她把画面放到最大,像素已经模糊,却也只能看到陈聿之的背影,她死死盯着陈聿之背影的缝隙,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可可的存在。
可画面中从始至终都只有陈聿之的背影。
周祈宁只能对着麦克风无能狂怒:“陈聿之!你把狗窝怎么了!你有事冲我来啊,狗是无辜的!是我伤害了你,不是可可!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现在和我线下快打都行!我不怕你,别欺负狗!”
周祈宁的性子一直是那种很刚强的类型,她唯一的柔软就是给了可可和闺蜜方溪。
想着来学习会也是因为可以多学点技能傍身,以后可以给可可更好的生活。
“放心,”陈聿之的声音混着电钻声,“可可好得很,它很开心,我手里现在的工具就是它递给我的。”
一种熟悉的不可控感瞬间席卷了周祈宁的全身,一种“历史重演感”攥住了她,把她压得要喘不来气。
不知过了多久,电钻声终于停止,周祈宁的世界也终于恢复清净。
陈聿之拎着电钻侧身离开,可可像个跟屁虫,跟在陈聿之身后。一人一狗相继离开,她终于见到了画面整体。
预想中被拆得七零八碎的狼藉没有出现。狗窝还完好无损,周祈宁松了口气。
而且镜头中还出现了一样她很熟悉的东西,熟悉到甚至有些刺眼。
和她家正好成对的左右护法吊坠。她家的是左护法,挂在陈聿之家的是右护法。
那个右护法吊坠,是她当年硬要塞给陈聿之的,她说“左右护法保平安。”陈聿之当时一脸嫌弃,仿佛是什么脏东西,连碰都不愿意碰。
可现在它却稳稳地挂在狗窝右边,和她家里的那个,成双成对。
在某种程度上,可可真的得到了左右护法的保护。
但真正让她浑身血液一滞的是,狗窝旁的几块木板,和拆了一半的狗狗跑步机包装盒。
狗狗跑步机已经组装了一半,可以见到大概,是个很漂亮的狗狗跑步机。而且是可可最喜欢的粉色。
那几块散落的木板是包装的一部分。电钻,是用来拧紧跑步机底座的螺丝的。
原来电钻是用来固定的。
陈聿之一直钻电钻是因为狗狗跑步机和人的跑步机不一样,狗狗跑步机要小一些,安装也会复杂很多。陈聿之需要钻很多螺丝才能将跑步机固定下来。
而且那个跑步机暗藏很多玄机,周祈宁当时一直没剁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买家评论区总是有人说被跑步机的零件刮伤,还有零件太多,很容易搞混,刚装完下一个,又得去拆上一个的。
一股巨大的懊悔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心酸,猛地冲上她的心头,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陈聿之一边应付着黏人精可可的“帮忙”,不过应该是倒忙偏多,一边耐着性子组装这个复杂的跑步机。
陈聿之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她见过陈聿之满脸不耐的样子,却为了她的狗,在这里钻了无数个螺丝,只为了安装好狗狗跑步机。
她又一次,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陈聿之,选择视而不见他藏在冷言冷语下的关心。陈聿之是少话多做的典型代表,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
甚至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在床上,陈聿之也是这样的,用行动证明他没有说的一切。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存在误会,也永远无法解决误会....
周祈宁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打出的字删了又打。
最终,她只发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话:“....那个跑步机在我购物车里躺很久了,我想双十一买的。”
陈聿之的回复隔了挺久才回,却像一把精刀,精准地凿开她刻意维持的平静:“我知道。你看了50多次都不买,指望着它能自己从仓库跑出来,然后一路坐车到你家?也就只有我能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她盯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她以为早已埋葬的细节,陈聿之都记得。甚至记得一清二楚。
可记得有什么用呢?她总是用最坚硬的壳去抵抗他可能存在的温柔。
她相信真心,可真心总是瞬息万变。
她不敢赌陈聿之的真心,她不敢保证陈聿之对她的真心能坚持多久。
.....
周祈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混乱的情绪中抽离。
下午还有课,她不能再继续想了。
周祈宁拿出气垫草草补了个妆,确保自己表面上还是得体的,才勉强定下心神。
她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确定自己面上没有什么异常。
课堂上,她努力集中精神,却总是忍不住走神,脑子里总是会想到陈聿之。
这好像是她分手以来,第一次脑子里全是陈聿之。
老师的干货和毕生积累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疯狂想进入她的大脑,却总有一层东西隔着。
课间有同事凑过来悄声八卦:“你男朋友声音很好听啊!我不是八卦,我只是路过听到!”
她张了张嘴,那句“是我前男友”,却卡在喉咙里,周祈宁最终只是疲惫地摇摇头。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饭,周祈宁端着盘子等待前面的人打菜。
却听到耳边同事在小声抱怨:“你说季总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非得延长培训时间,害得老师都得退票重新买票。别人都巴不得我们早点回去上班,可以省点场地费房费,还有老师的工资,季总倒好,如果不是其中一个老师只能延长那么长时间,估计他都要把我们留到过年。”
另外的同事也很愤愤不平,一直附和那个同事的话,还时不时补充两句:“我听说啊,季总今早还好好的,就是去了趟寺庙,就是很有名的那个庙啊,香火特旺,据说求什么事情都特灵验的那座。回来之后直接大变样,之前跟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现在你去跟他打招呼,估计他得批死你!”
周祈宁站在后面,蹙着眉,季朝瑜也去了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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