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泡面和面包都吃完了,秦桑也不太想出去,也不太饿。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秦桑每天都会擦桌子拖地,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然后继续窝在床角,能睡着就睡,睡不着就发呆。
秦桑的自知力很强也很爱干净,他让人又买了一箱泡面和面包。
天冷的很,他每天晚上还是会冲一包预防感冒的冲剂。
他得活着呀,不能生病,生病了谁来心疼他啊,还是要自己照顾自己。
这天晚上,秦桑吃完面包,洗了个澡,穿着白衬衫缩在墙角。
起初还是夜里睁眼白天睡觉,可这几天他连白天都睡不着,直到现在他已经快三天没睡觉。
秦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也不敢出去,他想,再等一段时间,等沈以则不找他了,他再出去走走。
晚上洗澡看到镜子里的人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这么长时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呈现一种死白,瘦的都快要看到脸上的青筋了,一点血色没有,他差点没认出自己。
哪怕是三天没睡,窝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在向他索命的人,浑身是血的陈立阳、粉身碎骨的沈逸夫妇,还有死不瞑目的粟风……
可怕,很可怕!
“就是这间!”
听到外面的动静,秦桑把自己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直到门被一脚踹开,那个穿着黑色大衣、透着寒气的恶魔就站在那儿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刺穿,像是要把他的血肉一片一片翻开。
秦桑心惊胆战的看着来人不停地往后缩着,到最后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逃,他本就窝在墙角,恶魔一步步的走向他,每走一步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层层冰冻正在将他包裹,他害怕到浑身都在抖,惊恐喊着:
“你别过来!”
沈以则用力的将那扇木门摔上,肖钰刚要走一步差点被门砸到,他有些担心的站在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生怕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沈以则缓步的走向秦桑,这个他找了十几天,却窝在这里不生不死的男人。
“你别过来!”
“秦桑,跟我回去。”
秦桑惊恐的看着他,他都已经躲到这里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你走吧,别再来找我,沈以则,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你走吧。”
沈以则坐到床边,看到男人那削瘦苍白的脸,很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漂亮的男人只能呆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秦桑拼命摇着头,他快速的下床要跑,沈以则却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身将他压在床上,他用力的抬起秦桑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秦桑,你还想跑?”
“沈以则,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秦桑用力的挣扎着,他一口咬住沈以则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可能!”沈以则贴在他耳边,冰冷残忍的说一句:“沈林玉现在就在加利福尼亚州,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再也没办法活着回来。”
秦桑一听赶紧松开嘴,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眼角湿润起来,他流着泪无奈妥协:“我跟你回去,你别伤害他,求你了。”
“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沈以则的手冰凉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秦桑的身体却很热,他刚洗完澡没多久,屋子里还开着空调,他的手抚在他身上就好像冰块儿从他的肌肤上滑过,冰冰凉凉。
秦桑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开口:“他能活多久,决定我能在你身边留多久。”
沈以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秦桑,你没有选择。”
“我……唔……”
沈以则几近残暴的啃咬着秦桑的双唇,他粗暴的撕扯掉他的白衬衫,那些纽扣一颗颗的都被扯掉,他的吻带着怒意、惩罚,恨不得将这个不听话、逃走的男人咬死!
门口的肖钰听这里面的动静眉头皱皱,轻咳一声对那几个保镖说:“都先下去吧,把车准备好,暖气打好。”
肖钰不由感慨这破房子隔音太差了,里面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秦桑好几天没睡乍然做,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也崩塌了,还没等沈以则发泄完就已经扑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沈以则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烧,他把人抱到浴室帮他清理了一下,又用被子把他包裹起来才抱着的下了楼。
车已经准备好,里面暖气都开着,也不会冷。
沈以则坐在后面,怀里抱着昏睡的男人,他在国外两三个月不见他都没这十二天这么想他。
他害怕,害怕这个男人离开自己一去不回头,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找他一年两年,他没有那么多精力。
又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温度有些高,沈以则把自己的脸贴在秦桑的额头上,“秦桑,我带你回去,你不许再走。”
肖钰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二爷,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低?”
“不用!”
男人在发烧,要是调低了温度骤然下降只会病的更严重。
沈以则没有停留,直接让人开车回苏城,路上也只买了退烧药和退烧贴给秦桑用上。
也不知道他是几天没睡好,从北京到苏城十几个小时他一次都没醒过,直到把他抱到床上,又挂了水他还是没醒。
医生说他只是长时间没休息好,营养又不充分,身体虚耗的厉害,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秦桑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他整整昏睡了两天,一醒来就看到躺在身边的沈以则,他本能的往他怀里缩了缩,眼睛又闭上了,这十几年的习惯他还是改不掉,他习惯了沈以则的怀抱,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
沈以则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很轻,像是在哄着一个不听的话的孩子。
秦桑很不想睡,可是眼睛太累了,又趴在他怀里,不想睡都难,再一觉醒来已经天黑,还是饿醒的。
沈以则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粥,他难得的坐在床边给他吹着热粥,秦桑几近贪恋的盯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因为嗓子干的疼,喝了水还是没用。
“起来,吃一些再睡。”
秦桑就乖乖地坐起来,头还是很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还是睡得太多的原因,他伸手去接那碗粥,沈以则却没有给他,只是把吹凉的勺子递到他嘴边。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声音干哑的他自己都觉得难听!
“张嘴!”
不容拒绝的语气。
秦桑只好听话的张嘴,他不敢再惹怒他,热粥很淡,没什么咸味儿,要不是上面有几个菜叶子,秦桑会以为这是白米粥。
一碗粥喝完,胃里舒坦许多,但嗓子还是很干,还有些发苦。
“我再给你盛一碗!”
沈以则站起来准备走,衣角却被秦桑抓住,他回头看秦桑一眼:“怎么了?”
“我饱了,不想吃了。”
沈以则把碗放到桌子上,叹口气才说:“秦桑,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忤逆我。”
语气透着几分怒意和忍耐,他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气,要不是看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他现在就折腾死他,让他不听话。
“你会放过他的,对不对?”见他抿嘴不说话,秦桑又问了一遍:“只要我留在你身边,你不会动他的,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他若是能找到骨髓移植就说明他命不该绝,若是没有……”
“你帮帮他吧,你这么有能力,国内外认识那么多人一定会有合适他的骨髓,他是你侄子,是你的亲人啊,你就帮帮他,好不好?”
“可他也是害死秦宁的凶手,有你在,我就不会动他。”沈以则揉揉秦桑削瘦的脸颊,“秦桑,陈立阳也好,沈逸夫妇,还是赵宁,粟风,他们的遭遇不是因为我,也不是我造成的,都是命,他们做了错事,我不收他们,天会收。”
闻言,秦桑低下头沉默着,他用力的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有股子血腥味儿,“不该死,谁都不该死的。”
沈以则坐在床上,怜惜的摸着他的脸,语气冷了一些:“你哥哥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一岁,他就该死了?”
“沈以则,十二年了,你怎么还不放下?”
“秦桑,我不想提这个话题,我对你也已经够忍耐,你别再逼我。”
秦桑不说话了,劝也劝不了,他还能说些什么,林玉遭受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他还那么小,他没怎么好好上过学,他的父母也死的那么早,他太可怜了。
若是找不到骨髓,活活病死,对他太残忍了。
沈以则擦掉秦桑脸上的泪水,吻着他的额头,“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
沈以则33,而他31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的人生在痛苦中已经过了三分之一。
晚上,沈以则没走,留下来陪着他,秦桑就窝在他怀里,睡得多了他也不困了,淡然的说一句:“雪球也死了。”
沈以则说:“我知道,它是只好狗,还想继续养的花,我明天亲自去给你挑?”
怀里的人摇摇头,抽噎了声,“不养了,不会再有第二只雪球了!”
没有狗再像雪球一样陪他十几年。
“不养狗,养猫或者养其他的,最近不是流行养羊驼么,要不要给……”
“不了,都不养。”
“秦桑,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多陪陪王巧儿吧,过完年不是要生了吗?”
沈以则把人搂的紧了一些,沉声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没碰过她。”
秦桑起身,疑惑的望向他:“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孩子,你,你们不是……”
沈以则摸摸他的脸,狠狠的亲一下,“其中有很多缘由,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孩子生下来吧,秦桑,我身边只要有你就够了!躺下,睡吧!”
可是明明还有高子言,高子言如今手握着沈氏集团的股份,又跟在沈以则身边这么多年,他们早已也分不开了。
秦桑喉结滚了滚,没说话,乖乖的躺在他身边,想到之前赵宁说的话,他又有些担心起来,二爷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跟王巧儿结婚的,他都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还要养着?
眼睛被沈以则抬手捂着,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快睡,你眼睛都肿成兔子了。”
秦桑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心口,这里明明还是炽热的、明明还跟正常人一样的跳动,为什么他做事能那么狠?
“秦桑,需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沈以则忽然笑着问,主要秦桑眼睛还眨巴眨巴的,他睫毛长,挠的他手心痒痒的,还不睡。
秦桑摇摇头,在他怀里还需要讲什么睡前故事,他抱着就能睡着。
“你真的不能再瘦了,没人喜欢抱着骷髅睡觉,给你一个月时间好好养着,这个月我也不会碰你,等你身体养好我弄不死你。”
他发狠的咬了一口那又细又白的脖子,血管看的清清楚楚,就剩一层皮包着了,看到那红红的咬痕,沈以则顿时觉得喉咙一紧,蹭了蹭秦桑的腿!
“二爷想做,就做吧。”
舔了舔秦桑的脖子,他把人抱着没怎么动,怕一会儿忍不住真干死他,因为忍耐,声音有些哑:“你以为我真不想?你身体太弱了,禁不起折腾了,先养着。”
秦桑也没说什么,不想做就不做,他也没动,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消下去比较好。
“快睡!”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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