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言准时在早晨八点醒来。
脑机接口传来消息提醒,应言点开之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评估窗口。
[系统:睡眠神经同步完成]
[总时长:5小时3分钟]
[评估:深度睡眠占比42%,睡眠质量评估优。]
“这个睡眠评估系统怎么样?”耶伦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刚刚帮你更新的。”
“……给我关掉。”应言这会儿只想掏枪,“如果你下次还要乱改我的脑机设置的话——”
“我现在就去把谢鸣杀了,然后把你的芯片和他的尸体一起扔到垃圾厂东区喂老鼠。”
“对不起。”耶伦立马滑跪,“我马上关掉。”
应言没搭理他,她快速洗漱收拾东西,准备前往黑市。
十分钟后,应言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
“嘿,你还在生气吗?”耶伦问道。
“没有。”应言回答。
“那就好。”耶伦呼了一口气,“所以我们今天的安排是什么?”
“去找谢鸣。”应言回答。“你能黑进公共监控找到他的踪迹吗?”
“这个我已经找好了。”耶伦自得道,“就在你睡觉的时候。”
“凌晨六点他的身影在罐笼区入口出现,然后往黑市的方向走了。”
“所以他昨晚没有回家?”应言问道。
“是的。”耶伦感叹道,“幸好没回家。”
应言打算去黑市打听一下。
就在这时,数十条消息突然轰炸了她的脑机终端。
[您的好友“丹”向您转发消息:“九区执法队下放通告”]
[您的好友“丹”向您转发消息:“关于九区对下放执法队管控边缘区这一行为的说明”]
[丹:上九区的人下来了。]
[丹:你猜执法队会不会和中心城区的帮派打起来?]
应言发了一个看戏的表情,然后点开了第二个消息窗口。
[您的好友“蜘蛛”向您转发消息:“九区执法队下放通告”]
[您的好友“蜘蛛”向您转发消息:“关于九区对下放执法队管控边缘区这一行为的说明”]
[蜘蛛:看。]
应言给顶头上司回复了收到两个字,然后点开了第三个消息窗口。
[神父:上九区的人要来下来了,你知道吗?]
[神父:注意安全。]
应言回复了好的你也是五个字,然后看了一眼其他群的消息,基本都是和执法队下放有关,于是她一键已阅了所有群消息。
“你看我没说错吧。”耶伦说道,“今天会出官方通告。”
“你说得对。”应言回道。
今天是七月五日,她最多还有九天时间。
她必须抓紧时间了,她得迅速搭上谢鸣这条线。
应言走了一会儿就走到了黑市。
这会儿的黑市没什么人,下午晚上的时候人会多一点。
应言径直往独眼的摊位走去。
独眼的摊位在黑市正中央的位置,来往的人他基本都能看个大概,所以他偶尔也做做寻人的生意。
此刻的独眼正在收拾摊位上的二手枪械,顺道清理周边的杂物。
“嘿,独眼,问你件事。”
应言开门见山,“有没有在黑市看到一个跟我一样黑发绿眼的小子。”
“你找他?那个被你打断腿的小子?”
独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表情不虞,“你知不知道,老烟囱那老不死的刚因为他和你从我这赢了五千块钱。”
“嘿,这和我可没关系,老烟囱赢的钱也没分给我。”
应言耸肩,“下次你早点联系我,我可以给你做假证。”
“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和那老不死的打赌了。”
独眼哼了一声,“所以你找那小子什么事?要打断他的另一条腿?”
“差不多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应言糊弄了一句,然后补充,“告诉我他在哪,给你一千。”
“看来那小子真的得罪你了。”
独眼哈哈大笑,他已经默认应言是去杀人灭口的了。
“刚刚他从黑市这边路过往哈维的诊所方向去了,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我记得哈维也和你有仇吧?”
独眼的语气透着一股看乐子的劲,非常欠扁。
“哈维在蓝火帮的后台刚好没了,你要去找他清账吗?”
“你猜猜?”
应言对他笑了笑,表情十分微妙。
“等会儿喊你家的‘清道夫’来哈维的诊所收尸。”
“好。”独眼这会儿乐得不行,“白送你一个情报,后台倒了他正好没钱雇人了,这会儿他的诊所也只有他一个人。”
“多谢。”
应言摆手,径直离开了。
“可惜这会儿要守摊,不然真想去看看哈维那白痴怎么死的。”
独眼看着应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肯定很有意思。”
——
黑市深处的黑诊所此刻只有一位病人。
白色的光线勉强照亮着墙壁上逐渐剥落的墙皮和可疑的深色污渍。
谢鸣就坐在金属折叠椅上,他的左腿膝盖以下已经换成了一截机械义肢。
他穿着件旧夹克,俊美的脸上残留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憔悴,绿色的双眼像两颗在黑夜里点燃的磷火。
此刻,他正在和面前这个刚给他换完义肢的人交涉。
站在他面前的是黑诊所的医生,哈维·布莱克。
此刻的他嘴里叼着烟,正数着手中的纸币,“小子,腿装好了,要是还想咨询点别的。”
他慢悠悠地把数好的的钞票塞进白大褂口袋,“——得加钱。”
“没问题,医生。”谢鸣将几张同样面额的纸币放在旁边的金属托盘上,“我只是想打听个人。”
哈维瞥了眼钱,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你在诊所这边有没有见过一个蓝火帮的人?”谢鸣看着哈维,“他大概有一米九——”
然而谢鸣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蓝火帮”三个字一出,哈维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打听这个?”他冷笑了一声,“觉得我后台倒了,想来踩踩点,然后清理门户?”
他根本不给谢鸣解释的机会,就举枪抵住了谢鸣的眉心。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哪儿来,别在我这打听你不该打听的东西。”
被枪指着额头的谢鸣没有做出任何刺激性的动作。
他只是缓缓抬起眼帘看着哈维,瞳孔甚至都没有收缩。
气氛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枪口偶尔蹭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两人在沉默中对峙。
就在气氛即将滑向深渊之时,谢鸣率先打破了沉默。
“抱歉,医生,是我冒失了。”
谢鸣对哈维笑了笑,身体放松向后靠了靠。
“最近听说蓝火帮内部有些变动,我只是觉得好奇——”
哈维叼着烟,枪口没有丝毫晃动。
因为他注意到了谢鸣不安分的动作。
这小子脸上虽然笑吟吟地,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悄然探向右腿内侧的隐蔽的卡扣。
哈维抵在谢鸣眉心的枪口又往前顶了顶,力道大得让谢鸣的头不得不向后仰去。
“别想着往你右腿卡扣里探了,里面藏的小玩意早被我收起来了。”
他嗤笑道,“你那小把戏大概只能骗骗海里的污染生物,毕竟它们的平均智商和岸上的狗差不多。”
“听着,本来我是不打算收多余的钱的。”
哈维用空着的左手取下嘴里的烟,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三天之内凑一万交给我,如果没凑齐,你的义肢就会连着你的人一起炸成烟花,烟花见过吗?”
哈维看着谢鸣不太好看的脸色,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许。
“没见过也没关系,你想自己见见也可以,就像——”
轰!!!
诊所的合金门被人从外猛地踹开。
巨大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震得两人头顶的灯管疯狂摇曳,几片剥落的墙皮簌簌落下。
每个边缘区的人听到枪响和爆炸声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掩体,哈维也不例外。
虽然他仍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哆嗦,眼底只有惊愕和瞬间的茫然,但下一秒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将枪口对准门口的不速之客。
然而,他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
一道刺目的蓝色能量弹在门口骤然亮起。
砰!
声音在狭小的诊所内剧烈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哈维干瘪的额头正中央,一个焦黑的小孔清晰可见。
他脸上的惊愕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恐惧,浑浊的眼睛失去了最后一点光芒,身体顺着架子缓缓滑倒在地板上,头边迅速洇开一滩鲜红的液体。
谢鸣迅速后靠,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下了血点和脑浆。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不远处出现的人影。
是应言,那个把他腿打断的邻居。
他隐秘地将手心里的纳米炸弹放了回去。
“哈维,六年前你骗走了我身上的钱,后来的一周我不得不吃垃圾场的垃圾,差点因污染并发炎症去世。”
应言穿着防水风衣站在哈维的尸体面前,兜帽拉得很低,阴影覆盖了大半张脸。
她仰头间露出了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仿佛沼泽一般危险锐利的绿眼睛。
“下辈子别这么惦记钱了,记得多花点钱雇几个人值夜班。”
她一脚踢开了哈维的尸体。
尸体重重砸在谢鸣身后堆满杂物的金属架子上,各种药瓶器械稀里哗啦地滚落下来,在谢鸣脚边掉了一地。
应言带上门,顺势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轮椅上的谢鸣。
“中心城区来的小少爷,别急着摸你身上的武器,我们先来谈一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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