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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闹钟在凌晨五点响起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我轻手轻脚地洗漱,特意没开大灯——不想惊动可能住在隔壁的罗森特。

黑沙滩一日游的集合时间是六点,我提前半小时就坐在了民宿大厅,不断检查背包:备用袜子、手套、充电宝、防水袋...还有罗森特给的晕船药,虽然今天是坐车。

“早。”

这个声音让我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罗森特靠在楼梯拐角,金发乱蓬蓬的,眼睛还带着睡意。他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肩上搭着那件飞行员夹克,看起来像是匆忙套上的。

“你...怎么起来了?”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我也去维克。”他打了个哈欠,“昨天不是说了吗?”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这个高度差让我们的视线齐平:“周瑾曦,我什么时候对你开过玩笑?”

这句话像一块热炭掉在我胃里。确实,从认识到现在,他说的每句话最后都证明是真的,包括那些听起来像**的话。

“车来了。”丹尼斯推门进来,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外面零下十度,你们确定今天要去?”

“确定。”我和罗森特同时回答,然后尴尬地对视一眼。

旅游巴士里已经坐了七八个游客。我和罗森特选了中间的位置,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背包放进头顶行李架。

“睡会儿吧,要开三个小时。”他递给我一个颈枕,“干净的。”

颈枕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我把它夹在车窗和头之间,假装闭目养神。车子启动后,规律的震动像摇篮曲,加上早起缺觉,我真的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罗森特肩上,嘴角还有可疑的湿痕。我赶紧坐直,抹了抹嘴角。

“睡得好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还行。”我假装整理头发掩饰尴尬,“到哪了?”

“再过二十分钟到塞里雅兰瀑布,第一站。”

窗外是典型的冰岛冬季景色——无尽的黑色荒原覆盖着白雪,远处山峦起伏,偶尔能看到孤独的农庄,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天空是一种奇特的灰蓝色,像是随时会下雪。

塞里雅兰瀑布是冰岛最著名的瀑布之一,水从60米高的悬崖直泻而下,冬季时两侧会结冰,形成奇特的冰与水的对比。下车时,寒风立刻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戴上这个。”罗森特递给我一个滑雪面罩,“脸会冻伤的。”

瀑布前已经有不少游客,我们沿着结冰的小路小心前行。罗森特走在我外侧,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放进他口袋里。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节分明,让我想起那天在船上他为我按摩的情景。

“小心,这里很滑。”他搂住我的腰帮我稳住重心。

瀑布轰鸣声震耳欲聋,水雾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冰晶。我们站得不算近,但衣服还是很快覆上一层白霜。

“真美。”我仰头看着瀑布,水从天空倾泻而下,像一条流动的丝绸。

“传说这是精灵的婚纱。”罗森特在我耳边说,声音压过瀑布声,“每个冬至夜,他们会在这里举行婚礼。”

“你相信精灵吗?”我好奇地问。

“冰岛人表面上不信,但没人敢在动土前不请精灵学家看风水。”他眨眨眼,“我奶奶说,中国人也有类似传统?”

“我爷爷盖房子前会请风水先生。”我微笑,“看来我们的文化没想象中那么不同。”

下一站是黑沙滩。车开近维克镇时,天气突然变坏。原本灰蓝的天空变成铅灰色,远处海天交界处有一条明显的黑线。

“风暴要来了。”司机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我们最多只能停留一小时,必须赶在暴风雪前离开。”

黑沙滩的景色确实震撼——乌黑的沙子,雪白的浪花,高耸的玄武岩柱像是巨人的风琴。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架DC-3飞机残骸,锈蚀的机身半埋在黑沙中,像外星飞船的遗骸。

“1973年美军迫降在这里。”罗森特说,“机组全员生还,飞机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我们沿着沙滩走向飞机残骸,风越来越大,吹得我几乎站不稳。罗森特搂住我的肩膀,我们像两个醉汉一样踉跄前行。

“天气变太快了!”我大喊着压过风声,“要不要回去?”

他看了看天色,摇头:“来不及了,风暴比预想的来得快!”

确实,远处的黑线已经变成翻滚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们逼近。罗森特抓住我的手:“跟我来!”

我们放弃去看飞机残骸,转而向沙滩边缘跑去。那里有几块巨大的玄武岩,形成天然的屏障。刚跑到岩石后面,第一滴雨就砸了下来,紧接着是倾盆大雨夹杂着冰雹。

“该死!”罗森特脱下夹克撑在我们头顶,“那边有个渔屋,快跑!”

我们顶着夹克在暴雨中狂奔,鞋子陷进黑沙里,每一步都像在拔萝卜。冰雹砸在夹克上发出噼啪声,有几颗漏网之鱼打在我脸上,疼得我直抽气。

渔屋是间破旧的木屋,门锁已经锈坏了。罗森特用肩膀一撞,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黑漆漆的,但至少干燥。

“手机没信号。”我掏出手机,绝望地发现。

“正常,这里是信号死角。”罗森特抖落夹克上的水,环顾四周,“看起来是废弃的,暂时安全。”

渔屋很小,只有十平米左右,角落里堆着些发霉的渔网和木箱。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缝隙透进些许光线。雨声和风声在屋外咆哮,但屋内出奇地安静。

“你湿透了。”罗森特皱眉看着我滴水的头发和外套。

“你也是。”我指了指他湿透的毛衣,布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轮廓。

他转身去翻那些木箱:“运气不错,有干柴。”

十分钟后,我们在壁炉里生起了一小堆火。罗森特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他总是带着这个——递给我:“茶,还是热的。”

我啜了一口,是姜茶,辣辣的顺着喉咙滑下,立刻带来一丝暖意。火苗渐渐旺起来,照亮了小屋。罗森特脱下毛衣拧干,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火光下,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锁骨凹陷处盛着跳动的阴影。

“给你。”他把拧得半干的毛衣递给我,“总比湿的好。”

“那你呢?”

“我不怕冷。”他转身去整理柴火,背心因为动作而上提,露出一截后腰。

我移开视线,假装对墙上的涂鸦感兴趣。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确实难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外套和毛衣,只穿着打底的长袖T恤。罗森特递给我他的毛衣时,刻意避开视线,但火光还是映红了他的耳尖。

他的毛衣穿在我身上太大了,垂到大腿中部,袖口盖过手指。我蜷缩在火堆旁,闻着毛衣上残留的雪松气息,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亲密的场景——荒原中的小木屋,暴风雨,两人独处...

“饿吗?”罗森特打破沉默,从背包里掏出两个能量棒,“不是餐厅美食,但能补充热量。”

我们安静地吃着能量棒,听屋外的风雨声。火堆噼啪作响,偶尔迸出几点火星。罗森特往火里添了根柴,突然说:“我第一次来黑沙滩是十七岁。”

“一个人?”

“和父亲。”他的侧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锋利,“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旅行。”

我等他继续说下去,但他只是盯着火焰,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补充:“他死于登山事故,第二年。”

“抱歉...”

“不用。”他摇摇头,“冰岛人相信死亡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奶奶说,他现在在瓦尔哈拉和祖先们一起喝酒呢。”

我忍不住微笑:“我爷爷去世时,奶奶也说他是去和战友团聚了。他们那一代人似乎都很擅长把悲伤变成祝福。”

“你爷爷是军人?”

“抗战老兵。”我点头,“脾气倔得像头牛,活到九十六岁。”

罗森特笑了,火光映在他的蓝眼睛里,像是极光在冰川上跳舞:“我奶奶也是,八十五岁还能追着偷苹果的小孩跑两条街。”

我们相视而笑,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动。屋外的风雨似乎小了些,但天色已经暗下来。罗森特看了看表:“恐怕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天黑后在这种天气行走太危险。”

“导游会等我们吗?”

“应该已经离开了。”他叹气,“这种突发情况他们有预案,会通知民宿。”

我点点头,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火堆很暖,但湿衣服还是让我开始发抖。罗森特立刻注意到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到我身边,手臂环住我的肩膀。

“体温是最好的取暖方式。”他解释道,声音有些紧张,“冰岛求生常识。”

我没有拒绝。靠在他身上确实暖和多了,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背心传来,稳定而安心。我们就这样依偎着,听火堆噼啪作响。

“冷吗?”他低声问。

“好多了。”我抬头,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蓝眼睛在火光中变成深沉的靛蓝色。

我们的呼吸交错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细小的白雾。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喉结微微滚动。我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到他眼神一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喊声和手电筒的光亮。我们迅速分开,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橙色救援服的男人探头进来。

“罗森特! 就知道是你!你们没事太好了!旅游公司报了警。”

罗森特站起来,用冰岛语和他交谈几句,然后转向我:“救援队来了,我们安全了。”

我点点头,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脱下他的毛衣还给他时,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指尖。

回程的救援车上,我们裹着保温毯,听救援队员抱怨这鬼天气。罗森特坐在我对面,在救援队员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膝盖一直贴着我的,传递着无声的温暖。

回到民宿已是深夜。丹尼斯在前台打瞌睡,听到门铃惊跳起来:“谢天谢地!警察说你们在黑沙滩遇到风暴——”

“没事了,谢谢。”罗森特拍拍他的肩,“去睡吧。”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镜子映出我们狼狈的样子——头发蓬乱,脸上还有盐渍,衣服皱巴巴的。但罗森特的蓝眼睛依然明亮,在顶灯下闪闪发光。

“晚安。”三楼到了,他轻声说,“做个好梦。”

“罗森特。”我突然叫住他,“谢谢你今天...照顾我。”

他转身,嘴角微微上扬:“随时效劳,周瑾曦。”

回到房间,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母亲发来的:“你爸想问你冰岛有没有什么特产,他想送老同事。”

我回复:“有海盐和羊毛制品,回去带给他。”然后补充:“这里很美,等以后带你们一起来看。”

发完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我主动提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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