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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归宿

暮色四合,别墅内只余下扫地机器人规律的运行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江逾白盘腿坐在光洁的地板上,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圆盘状的机器,看它灵巧地绕过家具腿,吞掉微不足道的灰尘。这是他出院六个半月以来,除陈鹤舟外,最让他感到新奇与安心的存在。它的轨迹是确定的,声音是恒常的,不像他脑海中那些纷乱纠缠的千年记忆,也不像心底那份迟迟未能宣之于口的情愫,那般难以捉摸。

陈鹤舟将他养得很好。当初医院里那个苍白、脆弱、仿佛一触即碎的琉璃美人,如今脸颊已有了健康的红润,身上也长了些肉,不再那么单薄。专业的心理疏导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虽然他的思维有时还是会比常人慢上半拍,对一些现代常识的理解也会拐到千年前的逻辑里,但陈鹤舟从不介意,总是耐心解释,或者干脆一笑置之,用无限的包容将他重新宠得有了几分生气。这栋宽敞得甚至有些空旷的别墅,成了江逾白小心翼翼探索这个崭新时代的安乐窝。

只是,探索的成果有限。除了弄明白电视遥控器的大致用法,以及坚定不移地认为洗衣机是某种复杂的炼丹炉外,他对大部分现代电器仍旧束手无策。倒是这个被陈鹤舟称为“扫地僧”的机器人,深得他心。他有时会跟着它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一看就是小半天,仿佛在它不知疲倦的巡回中,能获得某种奇异的平静。

墙上的挂钟指针悄无声息地滑向下午六点。江逾白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不再理会辛勤工作的“扫地僧”,快步走到玄关附近,像过去近两百个日子一样,等待着那扇门的开启。

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传来,江逾白的心脏也跟着轻轻一跳。门被推开,陈鹤舟带着一身室外微凉的空气走了进来。他脱下笔挺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领带被他随手松了松,动作间带着商海沉浮后的些许疲惫,但在看到江逾白的瞬间,那点疲惫便化为了眼底深沉的温柔。

“今天在家做什么?”陈鹤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顺手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看它。”江逾白指了指还在角落里转圈的扫地机器人,老实地回答,然后目光便胶着在陈鹤舟身上,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养好身体后的江逾白,褪去了病气的笼罩,那份源自“天邪”本质的、带着点非人感的昳丽容貌愈发凸显出来,眼波流转间,有种不自知的迷人。

陈鹤舟目光微暗,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它很听话。”

晚餐是刘叔安排人准备的,清淡可口,很合江逾白的胃口。陈鹤舟照例细致地帮他布菜,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温馨得如同过去无数个平凡的夜晚,但江逾白握着筷子的指尖却微微泛白,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想起千年前,陈鹤舟在他面前倒下,灵脉尽碎,鲜血染红了地面的泥土。那一刻,如同天地崩塌,也让他混沌未明的心意骤然清晰——不是愧疚,不是依赖,是心悦,是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看遍山河的眷恋。千年的孤寂等待,重逢时陈鹤舟那句斩钉截铁的“不恨你”,更是浇灌了这颗深埋的种子,让它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他决定了。不管陈鹤舟能不能接受他这“天邪”的身份,不管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诸如“无法孕育子嗣”(他偷偷查过,这个时代似乎很看重这个,虽然他不太理解,毕竟他原身是蛇,按理说……咳)之类的现实阻碍,他都要先表明心意。他不能再等了,一千年已经足够漫长。

可是,该怎么做?千年前示爱或许是对月吟诗,或许是以剑舞心,可这个时代呢?他茫然了。

饭后,他趁着陈鹤舟去书房处理邮件的间隙,拉住了正在指挥佣人收拾餐厅的老管家刘叔。刘叔在陈家服务了几十年,是看着陈鹤舟长大的,对这位突然出现、身份成谜却让大少爷珍视非常的江先生,也是照顾得尽心尽力。

“刘叔,”江逾白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赧,“如何……向心悦之人表明心意?”

刘叔愣了一下,看着江逾白那双清澈又带着固执的眼睛,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慈祥地笑了笑:“江先生,这个嘛,送礼物是个不错的选择。投其所好,最能见诚意。”

送礼!这个他懂!江逾白眼睛一亮,瞬间有了自信。千年前他送过陈鹤舟自己刻的木手串,虽然没能护他周全,但那份心意,陈鹤舟是懂的。

送什么好呢?陈鹤舟似乎什么都不缺。江逾白在别墅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目光锁定在厨房角落那一筐土豆上。圆滚滚,黄澄澄,看起来很踏实,很顺眼。他喜欢土豆(尤其是烤熟了的),也喜欢陈鹤舟,把这两样他最喜欢的东西结合起来,岂不是合情合理?

说干就干。他挑了两个形状最规整的土豆,躲回自己房间,拿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小刻刀,凭着记忆和想象,开始小心翼翼地雕刻。他雕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神圣的仪式。许久之后,两个略显粗糙,但眉眼身形依稀可辨的小人终于成型。一个穿着长袍(他印象中的陈鹤舟),一个穿着现代的衣衫(他眼中的自己),并排放在一起。

他捧着这两个土豆小人,满意地去找刘叔展示。刘叔看着那两颗充满了“原始质朴风情”的土豆,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干笑两声:“好……好,江先生有心了。”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位未来少“夫”人(他自动忽略了性别问题),模样是顶尖的好,对大少爷的心意也真,就是这情商和审美……似乎有点堪忧。为了不让大少爷收到礼物时表情管理失败,刘叔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一把。

他找来一个精致的丝绒首饰盒,示意江逾白将土豆小人放进去,然后趁江逾白不注意,悄悄在旁边塞了一小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鲜花赠美人,总是不会出错的。

而此时此刻,陈鹤舟在书房看着那丝绒盒子。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那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他精心定制的一对铂金戒指,内圈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以及一个古老的、象征守护的符文。他等待这一刻,也已经太久。

晚上九点,别墅彻底安静下来。江逾白在自己的房间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拿起那个装着土豆人和鲜花的盒子,藏在自己宽大的睡袍袖子里,然后去敲响了陈鹤舟书房的门。

“进来。”陈鹤舟的声音传来。

江逾白推门进去,看到陈鹤舟正坐在书桌后,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忙完了吗?”他小声问。

“嗯,差不多了。”陈鹤舟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眼看他,目光柔和,“有事?”

江逾白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攥紧了袖子里的盒子,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飘:“忙完……来房间一下,行吗?”他不敢看陈鹤舟的眼睛,说完就飞快地低下头。

陈鹤舟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中微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从善如流地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江逾白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他靠在门板上,平复着擂鼓般的心跳,然后将那个小盒子从袖中取出,紧紧握在手里,藏在身后。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陈鹤舟推门进来,他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整个人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逾白,怎么了?”他走到江逾白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

江逾白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样子,紧张,忐忑,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变得结结巴巴:“陈鹤舟,我,我有事和你说……我,我其,其实……”

他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利索,脸颊因为羞恼迅速染上一层绯红,在灯光下漂亮得惊人。

陈鹤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看着他,眼神鼓励。

江逾白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几乎是喊了出来:“我心悦你!我是认真的!”说完,他猛地睁开眼,忐忑不安地观察着陈鹤舟的反应。

陈鹤舟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但随即,那讶异便被汹涌而来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柔和喜悦所取代。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愉悦而低沉,像是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珍宝。

他没有立刻回应江逾白的告白,而是在江逾白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单膝跪了下来。这个动作让江逾白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陈鹤舟从口袋里取出那个丝绒戒指盒,在他面前轻轻打开。两枚设计简洁却质感非凡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逾白,”陈鹤舟仰头看着他,目光虔诚而专注,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爱你。不是愧疚,不是责任,是男子对心上人的爱慕,是想要与你共度余生的眷恋。生生世世,此心不移。”

江逾白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有万千烟花在脑海中炸开,绚烂得让他无法思考。他呆呆地看着那两枚戒指,看着跪在面前的陈鹤舟,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努力想要维持冷静,最终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带着颤音的:“嗯。”

陈鹤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稍小一圈的戒指,执起江逾白的左手,轻柔地、坚定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尺寸完美契合。戴好后,他低下头,在那冰凉的金属上,印下一个无比珍视的吻。

接着,他将另一枚戒指放入江逾白手中,示意他为自己戴上。江逾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模仿着陈鹤舟的动作,将戒指也套上了他的无名指。金属的微凉触感,却点燃了皮肤下灼热的温度。

仪式完成,陈鹤舟站起身,依旧深深地看着他。

江逾白这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他窘迫地将一直藏在身后的盒子拿出来,塞到陈鹤舟手里,声音细若蚊蚋:“这个……送给你。”

陈鹤舟接过盒子,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束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红玫瑰,他微微一怔,随即了然,这大概不是江逾白的手笔。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颗并排躺着的、栩栩如生(在江逾白看来)的土豆小人上。

“噗——”饶是陈鹤舟再如何沉稳,此刻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他不是笑话这礼物简陋,而是被江逾白这纯粹到近乎笨拙的示爱方式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的逾白,总是能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他感受到最毫无保留的真心。

江逾白见他笑了,顿时羞恼得无地自容,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伸手就要去抢回盒子:“你,你不喜欢算了!”

可他刚有动作,手腕就被陈鹤舟一把攥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他整个人被拉得向前踉跄一步,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喜欢的。”陈鹤舟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牢牢锁在怀中,低沉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响在他的耳畔,“你送的,我都喜欢。土豆也好,其他也罢,只要是你给的,于我而言,便是世间至宝。”

还没等江逾白因为这直白的情话而心跳失序,陈鹤舟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不再是额头上那珍而重之的轻吻,而是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急切的、甚至有些凶狠的掠夺。他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撬开了江逾白因惊讶而微张的牙关,长驱直入,纠缠住他无处可逃的舌尖。

“唔……”江逾白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昏沉。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感受着陈鹤舟的气息将他彻底包裹。陈鹤舟的吻技并不算多么娴熟,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探索和侵占,舔舐过他的上颚,吮吸着他的舌根,仿佛要透过这个吻,将分离千年的思念与爱意尽数传递。

一吻稍歇,江逾白已是气喘吁吁,眼泛水光,软软地靠在陈鹤舟怀里。陈鹤舟却没有停下,滚烫的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向下,落在纤细脆弱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啃咬吮吸,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江逾白浑身战栗,一种陌生的、汹涌的**从身体深处升起,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不再去思考什么天邪的身份,不去顾虑会不会受伤,此刻他只想贴近这个温暖的光源,哪怕会被灼伤,也心甘情愿。

两人气息交融,吻得难舍难分,不知不觉间,脚步踉跄地移动,最后一起跌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陈鹤舟撑在江逾白上方,呼吸粗重,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沉**,像是一团暗火,要将身下的人彻底燃烧。他抚摸着江逾白滚烫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逾白……可以吗?”

江逾白看着他,看着这个他等了一千年,爱了一千年的人,眼中虽有羞涩,却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双臂,重新环住陈鹤舟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这是一个默许,更是一种邀请。

陈鹤舟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崩断。他重新吻住他,手下也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解开睡袍的带子,抚上那细腻光滑的肌肤……

窗外的月色似乎也羞怯地躲进了云层之后,只留下朦胧的光影,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窥视着室内交织的人影,聆听着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呜咽。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不平凡。千年的等待与思念,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极致、最滚烫的归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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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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