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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乌事

陆清辞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

愚笨大概率就是他以为已经死了的乌事,但是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他曾看过那张被贴在周家门口的脸皮。

周家行事恶劣,乌家人的脸皮被贴在周家的墙上示众,几乎贴成了人面城墙,而主系一支的被贴在周家的前门。

乌事旁边是他的弟弟妹妹,上面是他的父母长辈,脸皮下方刻上去的名字因鲜血浸染而变得暗红。

有些名字甚至是刻在皮肉上的,像猪肉上的合格证一样,把它们挂在这里。

那些皮肉被周家秘法注入血液,陆清辞把乌事的脸皮亲手揭下,像是它刚被人从脸上撕下来的一样。

那脸皮的脖子处还有着刀痕,其他的部分后还坠着些肉——是一张被人割喉后生生扯下的脸皮。

陆清辞曾经无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他去到周家,把那些脸皮全部揭下来。

他心高气傲,少年时期不认为乌事是他的朋友,最多算个同窗,只觉得此人是个傲慢的学习疯子。

但他又偏偏不是因高于他人的地位而生的傲慢,而是他过人的学识和天赋。

陆清辞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摆出傲慢的样子,却偏偏又欣赏他乖张,和那不同于修真界其他人的行事作风。

愚笨把泥土往自己的头顶倾泻着,陆清辞还是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人联系起来。

千年前的陆少爷在太衍宗中学习,太衍宗是由世家们联合建立的宗门,世家子们都在那里打基础,让未来的家主或宗主们培养感情。

乌事是乌家主脉的长子,更是两玄宗的少主,极高的药理和术法天赋让他成为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他字逢知,自他们认识时,乌事就沉浸在医药和术法的世界里。

他不喜和别人住一处,常常独自待在山林中。

乌事最常坐在药田旁的凉亭中,术法召来的雨丝润湿连绵的山林,细雨打在竹子上沙沙作响,林中还时不时出现几声鸟鸣,偶尔还有动物经过的动静。

凉亭旁有几片竹叶落在溪中,被好奇的鱼儿啄上几下。

找他时,总能瞧见他坐姿板正,衣袖用臂绳束着,衣领口粘着土屑,发间偶尔会插着几枝植物枝叶,他却混不在意自己的造型,只是提着毛笔记录着药草状态。

凉亭附近摆满了他的各种杂物,还有不少资料储存在凉亭桌子中的储物空间内,倒也不会显得这里杂乱无章。

为了更好观察药草,他的手被保养的极好,茧子也只是薄薄一层,指肚上常沾着些泥,有时还会不小心弄到脸上去,似乎是撩头发时粘上的。

凉亭旁溪水潺潺,山雨带来的雾气打湿他的发尾和外衫,他的脸有时便会被雾气拂过,他只在文书上用防水术,自己却不在意,于是沾上一身水珠。

乌事听到人声便会皱紧眉头斜睨对方一眼,继续写着手上的笔记,视旁人如无物。

他还常在山上立结界,防止别人打搅他,陆清辞在山脚拆结界的动静都吵不动他,只能先破了他的结界再满山找人。

因此,陆清辞曾多次和乌事同行出任务时迟到,对此嗤笑他:“这便是贼子最喜爱的乌家的药材吗?原来太衍宗的护山大阵如此无用,居然连这里都能进贼。是不是山脚路过只狗,你都得怀疑它有没有把药材叼去卖钱了。”

乌事便会把毛笔放回笔架,将束起的袖口散下来理正,再用一个清洁术把自己变回世家子该有的样子,双手放在膝上抬起脑袋,笑容讽刺:“陆家家大业大,陆少主如此无忧,自然是不知药贵的,也是,想必您定是能早早打出响亮的名号,成为第二个野草千金。”

硝烟起,两个人开始日常对骂,陆清辞骂乌事名中带事果然事多,乌事嘲陆清辞字玉德确实不负父母所望,在升级成动手互殴之前,双双被捂嘴架走。

年年如此,日日如此,直到大火突然烧没了乌家。

外面的人带着催吐的药来了,愚笨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陆清辞只得解开结界带着杜愁离开,坐在房顶听着下面的动静,看向中原的方向。

中原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也葬着他许多的熟人——亲人,朋友,还有很多只见过面的同窗。

“我和乌事的关系很差。”陆清辞忽然对乾坤道,“我们经常吵架,看对方不顺眼,他满脑鬼点子,性格又差,导致我们很不对付。但我确实佩服他的能力,常找他一起接任务,也曾买过他推荐的书,向他讨教过课业。乌家出事前一天,他在我这学了些剑术。他术法天赋很高,武学上却很迟钝,我还笑话了他‘肩膀硬的的像千年老僵,栽了三千年的老树动起来都比你灵活’。”

“我想过他死了,或是死的很惨,或者藏在哪里活着,就是会活的艰难些,但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那种人会成为一个蠢笨不能自理的疯子。

罪名和善名的力量除非是自愿给其他人,或者血脉继承,便是由天而定。

上一任善罪死亡前若是没有把力量传给别人,那么力量就会自行寻找合适的下一个人选。

乌事明显是天选“愚笨”,愚笨力量的目标必然是呆傻笨拙的,也就是说,他在成为“愚笨”前就疯了。

乾坤道:“所以他是你的朋友?”

“若我是在门中的年纪,必然会说‘那厮算什么东西!也配成为我的朋友’,并狠狠骂上他几句。”说话时陆清辞稍微一歪脑袋,做出个傲慢轻蔑的表情来,转而笑了一下:“现在的我……他确实是我朋友,我也能勉强给他个挚友的名头。”

乾坤道:“那你要替他报仇吗?灭了周家。”

陆清辞道:“差不多,周家本来就惹过我,杀完乌家后就举族搬到了那老长虫的窝里,一群胆小恶毒的窝囊废,等我安置好杜愁后,就先去宰了他们和杜家。乌事的脑子要是‘大劫’过后能好,就再宰他一笔。”

乾坤道:“若他不是呢?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那位朋友,你是不是想他了?”

陆清辞语气平静:“不是就不是吧,当我给乌事那厮积阴德。想他也算不上,不过差不多吧,什么想不想的……”

“我经常会想那些死了的人,早年我和朋友们经常出去历练,后来又被龙追着到处奔波,去的地方太多,于是到哪都能想起以前。”他说这话时,手不自觉在摩挲着,像是凭空抚摸一把剑。

但陆清辞手上抓了个空,他才反应过来,他的本命剑早就不在身边了。

乾坤疑惑道:“我不太能理解。”

陆清辞笑了:“想念死去的旧友,想让他们好好活着而已,你可别因为不理解就去亲自体验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体验的好东西。”

说完他就又沉默了,盯着中原的某处方向。直到杜愁碰了碰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杜愁在他怀里缩着,听不到他和乾坤的对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和动作。

陆清辞低头对上杜愁担忧的眼睛,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他指着中原的方向给他看:“我活着时在那边上学,也曾和朋友们一起来过北域,如今他们都死了七七八八,我没死干净,还有找回肉身复仇的希望。”

“如今回到曾和他们一起来过的地方,却见不到所有的故人了,难免有些情绪波动,你莫要担心。”

杜愁没说话,只是学着陆清辞之前抱他的样子,小心环住陆清辞的脖子,拍拍他的脑袋。

小孩身上有一股灵果的香味,抱着他时,能感受到柔软的布料,令人感到心安。

杜愁不知道那个疯子是不是陆清辞的朋友,只觉得那人刚刚很可怕,但他听陆清辞的话,现在又觉得那人很可怜。

“爹,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他努力学着陆清辞哄他的样子,把陆清辞的脑袋抱到怀里,摸摸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脊背:“他还活着,你莫伤心。”

陆清辞原本的想法被清空,杜愁抱他抱的艰难,这让他心里只剩下好笑,于是微微侧过头,亲他的脸颊。

杜愁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依然紧紧抱着陆清辞。

陆清辞抱着他起身,思考许久,终于对乾坤道:“目前最要紧的是魔气,然后是雪妖封印,但下面那厮也不能不管。你出来盯着他,他能阻挡天道的视线,说不定能保护你。有任何变动都同我说,我去医馆一趟。”

他起身,一粒石子咕噜噜地滚下房顶。

水沿着巨大的尖石滴落到下方的小花池中,打碎了水面倒影中华丽的墙壁。

墙壁上雕刻了两条巨大的龙。右边墙壁上的那条庄重威严,怒目圆睁,张着嘴,几乎能听到威严的吼声。祥云伴其左右,云中又有着了鱼虫鳞蛇,似是向其而去,最下面跪拜着许多人,墙壁周围摆满了明珠玉器和黄金。

左边墙壁上那条邪恶诡异,眼睛中有无数复目,脑袋上又生了好几只眼睛和嘴巴,身上的鳞片像鼓起的人脸,都是些苦痛的表情,龙周围是黑色倒灌的流水,长相诡异的野兽们在黑水中挣扎,几乎能听到它们死前的哀嚎,下面也跪拜着许多人,墙壁周围摆满了火把骨头和各种武器。

中间则是有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像是被托举着的祥云,下面的人只能隐约看见上面巨大的黑影,那生物似乎在睡觉,在其中缓慢的起伏,有流水从云层落下,从异兽脑袋模样的石雕口中涌出,流到王座下方周围的引水渠法阵中,最后流向外面的人群中,里面不时有鱼儿跃动。

水渠往下,又逐渐变成了两条泾渭分明的星河与血池。

一人跪坐在王座的右前方的座位上,穿着件黑袍,他长相给人看起来冷漠极了,眼睛是白色的,小臂往下却黑的如同深夜,除了手之外,其他是白皙的皮肤。他拨弄着星盘,面前悬浮的星星随着他的动作变换着。

王座左前方那人皮肤晒成小麦色,半边臂膀暴露在外,剩下的地方被黑色的肩甲包裹着。白色的刺青从他的胸口向下没入松散的衣服里,他长相凶戾,支起腿斜坐着。似乎是耐心不佳,一手点着桌子,血液就在他另一只手的指尖像灵活的鱼儿般流动着。

其他人跪坐在两人之下,星河和血池隔开了王座和下面跪拜的人,保护着王座上的巨龙。

一人匆匆入殿,对着右方跪拜道:“家主大人,北域雪妖破封日将近,是否要多安插些人手做些乱子?”

那人拨弄星盘的手顿了一下,才道:“也到时间了,先按照计划培育种子,其他事宜等我向大人汇报再说。”

左边那人笑了一声:“宋纤云,你的大人在这里呢,向天道祭祀有什么用。真龙大人至今未归肉身,等你祭祀完,姓陆的也好来杀你我了。”

宋纤云不受影响,回刺过去:“周家主办事倒是雷厉风行,只是你口口声声要破了魔族的封印,如今举目仍见千秋仙尊的万里江山图,怪不得周家不用武器,原是唇舌如刀啊。”

周炜也不怒,想到了什么笑道:“原来你也会在意封印的事情,还以为你光记得烧香了。”

他满脸恶意,演出一副似乎是刚想起来一般的样子,语气夸张道:“也是,那里都是你心上人的信徒,是伟大的剑神信徒最多的地方啊!魔族封印有一半是他的功劳,我还以为你是在不舍得他的东西被毁掉。不对,那是他和别人一起做的,你应该更想它被毁掉,想当年你对陆家做的事可是……”

一道星光冲他而下,周炜指尖的血液立刻对冲而去,毫不留情的两道力量相撞,余威造成的风浪没有对法阵王座造成威胁,劲风吹得下面的人纷纷跪地俯首,不敢出声。

宋纤云冷着脸道:“周家主出门记得谨言慎行,拿好你的鞭子,你该出发了。祝你破封一事好运,医师们对周家的仇恨仍未放下,小心你的伤口。”

周炜嗤笑一声,似是觉得无趣,不再回话。他整个人自上而下变成血水流入血池中,左下方跪着的几位周家人也融入血水,随他一起离开了。

宋纤云继续拨弄起星盘:“岁星,加强对病痛的围剿,让他往城镇的方向去。”

右下方跪地的一女子,身穿深蓝色直裾,袖口和领子都有金色的星纹,没有发饰,头发编成长辫垂在身后,手上还有一柄烟杆,上面雕刻着龙纹。

闻言她低头应是,融入土地中。

不知道会不会在正文中写的关于名字的小故事:

陆清辞字玉德,是因为他行事比较现代,太过死板的世家让他憋的难受,于是经常做一些在世家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陆清辞的父母希望他能像其他世家子一样,于是给他取字玉德。

乌事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力比常人要厉害很多。天赋好,又爱钻研医药一道,所以家里人给他取字逢知。他的名字是因他幼年生过一场大病,家里人希望他这辈子平平安安,于是取了这个名字,希望他一辈子能平安无事,无事发生。

杜愁的名字是生母取的,杜愁生来为饕餮大罪,生母给他取的这个名本意是杜绝离愁。他的生母很痴愚,认为取个愁字就能压住罪,让他最多有些愁绪,而不会暴食吃人。但最后杜愁在杜家既有饥饿,也满是愁绪。

乾坤的名字是祂诞生后,在人间四处躲藏时自己取的。祂和正文中现在的天道都叫天道,类似于物种名。人向天道祈祷,或者骂天道时,正文的天道和乾坤都会有感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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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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