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子加速器的嗡鸣声在实验室内回荡，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周志远的手指搭在控制面板上，镜片后的眼睛盯着沈郁："你父亲当年也站在这个位置，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沈郁的视线扫过墙上的安全规程，最后落在周志远无名指的戒痕上——那里有一圈明显的白痕，但戒指不见了。
"1998年7月15日，"沈郁向前一步，"你和我父亲在这里测试新型粒子束。数据异常时，他坚持终止实验，而你——"
"而他毁了我毕生的研究！"周志远突然拍向控制台，机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只需要再坚持三分钟，我们就能获得诺贝尔奖级别的发现！"
祁野在门外攥紧了手机。透过门缝，他看见周志远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金属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是一把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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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周志远用手术刀轻轻敲打着控制面板，"警方当年忽略了一个关键证据。"
他翻开文件夹，指向照片边缘："阳台栏杆上的这枚指纹，不是沈明的。"刀尖突然转向沈郁，"是你母亲的。"
沈郁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目睹了一切。"周志远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可怜的女人，她本来可以安静地离开，偏偏要跑去报警..."
祁野看见沈郁的肩膀开始发抖，那是爆发前的寂静。他悄悄按下手机拨号键，张警官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你杀了我爸。"沈郁的声音嘶哑，"然后我妈..."
"她跳楼了，不是吗？"周志远微笑，"精神失常的女人的悲剧结局。"
沈郁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祁野后背发凉："你真该看看法医报告。我妈后颈有注射痕迹，体内检出□□——一种肌肉松弛剂。"
周志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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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突然变成急促的滴滴声。控制面板上的红灯疯狂闪烁，粒子加速器的功率指针开始爬升。
"你做了什么？"周志远扑向控制台。
沈郁举起那个怀表："还记得这个吗？你落在我父亲死亡现场的怀表。"他按下表冠，表盘弹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装置，"我花了六年时间改造它。现在，它是远程控制器。"
祁野冲进实验室的瞬间，听到周志远歇斯底里的吼叫："停下！这栋楼里还有三十个学生！"
"我知道。"沈郁的眼睛在警报红光中呈现出诡异的血色，"所以我设置了十分钟延迟。足够疏散了——只要你承认罪行。"
周志远的面具终于碎裂。他跪倒在地，声音发抖："是...是我推了沈明。但你母亲...她是自己..."
"说谎！"沈郁一脚踹翻他，"张警官就在楼下。你有九分半钟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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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野抓住沈郁的手腕："够了！这太危险了！"
沈郁转向他，眼神突然变得柔软："记得《黑暗》那首诗吗？'我梦见一个没有光的世界'..."
"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祁野夺过怀表，"我们一起解决。"
他按下停止键——什么也没发生。
周志远突然大笑："愚蠢！这种级别的设备怎么可能被怀表控制？"他挣扎着站起来，"警报是我触发的，因为你们非法闯入！"
警笛声由远及近。沈郁愣在原地，看着祁野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58:32"。
"足够定罪了。"祁野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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