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系统你说清楚。”
[请宿主立马赶往寒烟村!!]
“是又有鬼害人了还是妖吃人事件?”
[再晚点就赶不上吃席了!]
听到这句话,洛昕瑶差点从枪上掉下去,她嘴角抽搐,强压怒火。
“我吃席不得随银子啊……而且人家的宴席与我有什么关系。”
洛昕瑶甚至怀疑系统是不是起猛了,才会语出惊人,再或者,它是道德沦丧来骗自己,不管怎样想,自己都很吃亏。
反正来都来了,不好好吃一顿怎么能行,大不了记师兄头上。
洛昕瑶缓缓落地,将枪收起来,她仰视着木牌,确认是寒烟村后,她刚准备抬脚,牌子便砸在地上,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进去。
洛昕瑶并没当回事,毅然决然地踏进去,早已入秋,偶有风也正常,再加上木牌褪去繁荣变得破烂不堪。
她走在石子路上,环顾四周,树密而大,能侥幸洒落到地上的阳光只有几束,足够洛昕瑶看清楚了,房屋杂乱无章,缺些美感不过也到符合常理。
墙皮蜕化大片脱落,屋顶寥寥无几的瓦片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畜栏的栏杆孤零零的趴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踩踏过。
这条石子路杂草丛生,快有三四寸,叶泛黄枯瘦,上面小虫子很多也分不清种类,像是很久没人管过,洛昕瑶只得加快脚步。
“这种地方真的有人住吗?系统你不会是坑我的吧。”
洛昕瑶觉得奇怪,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人住的样子,自己不会是找了个重名的村庄吧?
越往里走便越暗,洛昕瑶看不清前方的路,放慢脚步摸索着,听见几句嬉笑声,没走几步,一抹橙红色的光闯入视线。
呼……还好,终于找到人家,这趟不白来。
这家装饰的十分气派,红白蜡烛交错围了房屋一圈,砖墙美观大方,没有一点污渍,敞开的院门,铺着的红地毯,无一不彰显主人的豪爽,来参加宴席的人将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洛昕瑶借此机会想翻墙溜进去。
洛昕瑶用轻功飞到墙上,她蹲下身注视着院内的一切,手摸到一个微凉柔软的东西,这可不是砖墙该有的触感。
洛昕瑶赶忙收回手,院内人少了些,许是去迎客了。
没道德就没道德吧,反正是系统让自己来的,被发现了就碰瓷它。
洛昕瑶跳下去,迅速躲到柱子后面观察院中布局,院子很大,中央是一口荷花池,光是客房也有上四五间,更别说堪比普通房屋的前厅。
钟声闷闷的,不像是常年使用保养过的,更像长久不用荒废许久的。
嘈杂声戛然而止,众宾客像是被蛊惑般排列整齐,一个个跨进屋内。
洛昕瑶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宾客的面容,未遂后她用易容术混进队尾,跟随前头进了屋。
屋内的红光刺眼,除了墙壁与桌椅,其余的皆是红色,洛昕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她托着腮等待主人供给食物。
直到胳膊酸了也没见到菜影,她的胳膊肘早已被“掉色”的桌布染红,她用手指擦了下桌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没有油漆味,也不是血腥味。
“系统,我真的要和这么冲动的人一起做任务?她怕是只会拖后腿。”
这声音甚是熟悉,洛昕瑶身子一颤,有些僵硬地扭过头望向声源处。
不错,正是她的师兄谢翊卿。
谢翊卿没有注意到洛昕瑶的目光,而是在与什么东西对话,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整个人也显得不耐烦。
“什么叫做没有她我无法完成任务?”
[宿主莫生气,这都是内定的,您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小的系统呢?]
洛昕瑶凑近些想偷听对话,却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什么内定的?兴许与宗门有关吧,好像要到宗门大比的日子了,估计是在定奖品。
忽地,屋中央的钟被敲响,洛昕瑶也被吓得从椅子上翻下来,她揉揉摔疼的膝盖。
众宾客纷纷站起身注视前方,因洛昕瑶的动静而改变目标,死死盯着她。
洛昕瑶才看清宾客的面貌,与常人无异,不过是脸色白了一个度,眼神空洞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呦,还有高人在此,真是有失远迎,我们村子的习俗把您吓住啦?”
宾客退散到两边让出一条小道,来人是位身穿红嫁衣的女子,红盖头掩去容貌,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姑娘稍弯腰,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玉手。
洛昕瑶将手搭上去,她的手因常年握枪捉鬼生出茧子,也有未及时处理的伤口留下的疤,洛昕瑶尴尬极了,连忙站起身。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姑娘的婚仪。”
“无妨,若因我害高人受了伤,那才惭愧。”
解决了这摊子事后,陆续有人端菜上桌,菜品丰富,色泽鲜艳,该有的鸡鱼一样不少。
洛昕瑶不知为何,没了食欲,本该喧嚣的宴席竟寂然无声,唯恐出声犯了忌讳,洛昕瑶只当是村内习俗,并不理会。
屋外狂风大作,倏忽,有个黑影被烛光映下,洛昕瑶起身赶出去,猛地推开西厢房。
西厢房内,梳妆台左右各摆放了一支红蜡烛,铜镜正对门口,坐在椅子上的正是那位姑娘,她抬起手将殷红的东西放在嘴边。
洛昕瑶轻咳几声掩饰尴尬,刚要开口道歉,姑娘抢先一步。
“高人留步,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洛昕瑶迈进屋内,将门合上,走到姑娘身旁。
“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人我还不想死,算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给你当牛做马。”
姑娘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疯狂摇头,甚至扑过来抓住洛昕瑶的胳膊。
“姑娘你先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要将我活生生烧死!他们没有人性!”
姑娘的情绪已然失控,眼泪哗哗流下,喊出这两句话,而后咳嗽连篇。
洛昕瑶一惊,抓住姑娘的手试图安抚她。
“姑娘莫怕,我会尽力帮你的,你先冷静一下,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好吗?”
“我们村子本是这片地带最富有的,自从多年前便开始衰败,大家又不愿舍弃家园,只能每年挑选女子献祭上仙。”
“献祭上仙……荒唐,各大宗门不会坐视不管。”
“高人,我句句属实啊,若你不信,陪我去祭坛看一眼。”
洛昕瑶起了疑心,但那姑娘惶恐的眼神令她泛起怜悯,她不得不应下来。
“呵,收起你那可悲的怜悯心,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人是鬼。”
谢翊卿破门而入,凝视着“纠缠不清”的两人。
“高人救命!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为何都要这般刁难我。”
洛昕瑶是心软不是傻,自家师兄虽看不惯自己,但也没到害人的地步。
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姑娘也不装了,迅速抱紧洛昕瑶并拿刀抵在对方的脖颈上。
洛昕瑶根本毫无防备,若不是她急躁冒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她这么冒失也不是头一次了,只是师傅的教诲,她从未听过……
“你让我走,我就放了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放你走?你别妄想了,至于她,随你处置。”
谢翊卿变出剑放在身侧,一脸轻松,仿佛被要挟的不是他。
[宿主大人!您的师妹瑶瑶死后您就完成不了任务!!]
“先让她尝尝鲁莽行事的后果。”
谢翊卿变了变脸色,随后斜睨两人。
姑娘没想到对方如此无情,带着洛昕瑶徐徐后退,眼神始终没离开前方。
谢翊卿也不追,就在原地站着。
这幅样子倒是让洛昕瑶想起一个熟人——穿越前的死对头,看来两人不光姓名一样,性格也相差无几。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可惜了。”
“你是打算一直看戏?”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哭着求她放过你?”
“当然……”
话音未落,刀逼近几分,那寒气从头冒到脚,洛昕瑶不住地打颤。
“啧,你们还真敢当着我的面闲聊啊,可惜,你们落入我的陷阱了。”
众宾客像接到指令一样,踏破木门进来便要与两人一战。
谢翊卿一缕剑气便将对方打到一片,算是打响战争的第一枪。
谢翊卿打他们,便是大象打蚂蚁,对方胜率连百分之一都不会有,可他不急着出手,反而慢慢悠悠的。
一出手便惹怒一群人,洛昕瑶也不甘落后,给了姑娘一肘,蹲下身抓住脚踝拉倒对方。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再练练吧。”
姑娘被气得变回原形,其面目狰狞,身体焦黑,像是被火烤过,嫁衣也被烧成灰烬,靠法力遮住必要的部位,宾客除深可见骨的伤口外,倒是没太大变化。
墙上蔓出深绿的青苔,铜镜、柱子、砖墙处处有未干的血迹,雕栏玉砌的华美,早已不复存在。
而那殷红的东西是沾满鲜血的骨头,甚至连骨髓也没放过。
姑娘挥挥手,便有鬼魂从地下冒出,是个好招式,可惜法力不够强,召唤出来的,年龄最大也只有弱冠,而且还有些迷糊。
洛昕瑶嗤笑一声,拽住其中一个鬼的胳膊,将他甩出去撞在屋外的柱子上。
“怎么还招童工呢。”
姑娘脸色铁青,拿着刀冲过来就要将洛昕瑶捅成筛子。
洛昕瑶跳到空中,踢了姑娘一脚,却被对方抓住破绽甩出去,她两脚用力一蹬柱子重回战场。
洛昕瑶变出“残月”在身前挥舞着抵挡攻击,一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将她扔到天上,自己则是在她肚子上狠狠踹一脚稳稳落地,“残月”随着洛昕瑶的意识刺穿对方,立在地上。
“速战速决。”
虽然口上这么说,但两人打的不是很认真,甚至抽出空使用些小法术整蛊对方。
“喂!你们能不能用心点。”
“你还不配我用心,不过我玩累了。”
谢翊卿将剑指向姑娘,嘴角微微上扬,打趣着,样子十分欠揍。
“说吧,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早在开春时就被抬上祭台用大火烧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身体回魂,费尽心思取得他们的信任,却被你们从中打断!我从未惧怕死亡,只是希望他们不要一错再错!”
姑娘说着,竟掉出泪来,即使知道回魂代价,即使放弃投胎的机会,她依然要为死去的前辈复仇。
洛昕瑶的心仿佛被人很狠攥了一把,她哑着嗓子开口。
“你很傻,你的前辈都不曾为你们考虑过,你为什么要…”
“被火烧的滋味太痛了。”
洛昕瑶心头一震,是啊,被火烧怎么会不痛呢?
“你今日的妆,很美,但是…”
谢翊卿就要动手斩了姑娘,虽是句好话,却给人一种口蜜腹剑的感觉。
洛昕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并不相信自己的师兄会夸人。
“多谢。”
遗言般的话语让洛昕瑶回过神来,她指挥残月上前挡剑。
“砰。”
一剑一枪撞在一起,还好,赶上了。
但不知为何,姑娘消散于眼前,但她召唤出的小鬼并没有消失。
“看来有人要与我们为敌了啊。”
洛昕瑶来了兴致,那些小喽啰根本不够她活动筋骨的。
谢翊卿收回了剑,并不放在心上。
洛昕瑶本想离开,但鬼童簇拥而上,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无奈的扶起额。
谢翊卿欲转身却瞥到烛焰摇曳着映照门外的身影。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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