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希好像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无师自通了一些手段。
何若楠重新打开电视,继续那剩下的半部电影,季凌希就靠在旁边,什么也不干,偏着头看她。
她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讪讪笑着转头,“看电影啊,看我干嘛?”
季凌希只是笑笑摇摇头,等何若楠像见鬼一样转回头继续看电视时,小声说一句,“喜欢。”
……
她随便挑了个那天季凌希买来的零食,是盒pocky,她最喜欢的抹茶味。
袋子撕拉一声拆开,何若楠拿起一根塞进嘴里,又从里面拿出另一根递给旁边的季凌希,“吃吗?”
良久,旁边的人都没有接过去,何若楠转头,眼神疑惑,“不吃?”
“不吃这根。”
哈?这人连吃哪一根都要选过吗?何若楠干脆将整袋递给他,“那你自己选吧。”
下一秒却被人捏着下颚,被迫抬起头。
眼前的人越来越近,含上了还叼在嘴里的那根pocky,裸露在外侧的那端,被完全吃进嘴里。
何若楠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呼吸不畅,她缓缓闭上眼,等着期待中的吻,可下一秒,只听到饼干断开的声音,还有季凌希的轻笑声。
“我选这根。”
……
快到晚饭时间,季凌希从沙发上恋恋不舍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走之前,他哀怨地看了一眼何若楠,问道:“你要不要来帮我?”
何若楠慌忙点头,关了电视起身。
这几天在家吃的时候都是季凌希做饭,说实话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无奈自己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如果能帮上些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何若楠撸起袖子,像一个充满干劲的好学的学生,单纯地仰起头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吩咐。”
季凌希面对着她张开双臂,也不说话。
抱……抱一下的意思?
何若楠有些不理解地靠近,扎扎实实抱着季凌希,头靠在他胸膛,问:“这样可以吗?”
季凌希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给我穿一下围裙。”
何若楠拍了他一下,脸红了,“不早说。”
不早说,害我自作多情。
……
晚餐依旧是色香味俱全的三碗菜,何若楠食指大动,吃饱洗碗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回味,嘴里夸赞着,“今天晚上那道糖醋里脊真的是太好吃了!”
季凌希从后面靠近,双手搂在她腰侧,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忍不住笑了几声。
“更喜欢糖醋里脊,还是更喜欢我?”
何若楠眼角抽了抽,将最后一个碗沥干,擦干手,转过身用手背探了探季凌希的额头,“没病啊。连自己做的菜的醋也要吃吗?”
“不吃也行。那你得奖励我。”说罢双手撑在水池边沿,将何若楠圈在自己的领域内,无法动弹。
“奖励?”
何若楠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眼前这人眼睛眯起,一幅无法满足的模样,可是她的腰真的有点吃不消。
她慌忙岔开话题,“我……我有奖励啊,我不是一直在夸吗?不过下次少放点醋,酸了点。”
说罢抬手就想推开他溜走。
季凌希哪里能让她如愿,右腿往前一步,膝盖抵住她的双腿,“想跑?精神的不够,我要物质的。”
“物质的?你……你想要什么?给你一百块够不够。”
季凌希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意思很明显,奖励我一个吻吧。
何若楠松了口气,不过一个吻,“那……那你脸凑过来点。”
季凌希将脸凑过来,何若楠闭上眼迅速在脸颊上落下一吻。
他却不满,“敷衍。重新来。”
何若楠咬着下唇,又抬起头重新落下一吻,这一次没有迅速离去,而是停留了好久。
“这下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季凌希还是觉得不可以,他蹙着眉,“不够投入,再来一个。”
何若楠被他气笑了,干脆搂着他的脖子,像小鸡啄米一样,在他脸上细细亲着。
撑在身侧的双手咻地收紧,慢慢抚上腰侧,他呼吸粗重了起来,似乎不满足这玩笑似的吻,手掌下一用力,便将何若楠抱起坐在了旁边冰凉的台面上。
他整个人挤进去,将她的双腿分开,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用力吻了下去。
“唔……”何若楠被这力气撞得身子往后仰,但身后没有任何依靠,她只得勾起双腿,死死夹着季凌希不敢动弹。
待那人亲够了,放开了些,只听到他说:“这样才算是奖励。”
何若楠偏过头,脸有些红,她推了推他,“奖励过了,快让我下去。”
那人却不动,有些发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
厨房里亮着灯,窗户没有窗帘,屋外的雨淅沥沥,有点越下越大的趋势。
“季凌希?你听到了吗,让我下去呀。”何若楠推了推他。
“怎么办?又想要了。”有些无奈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啊?想要什么?”何若楠问完就觉得自己多余问,还能是什么?
“那……那什么,咱们休息几天行吗?”
不是,他都不累的吗?
何若楠又挣扎了几下,“你……你先冷静一下。”
“嗯,我在冷静。”说完突然后退几步撤离开来,打开旁边的水龙头,俯下身双手捧着凉水泼到了脸上。
何若楠从台面上跳下来,慌忙将水给关上,“别乱来,这么冷的天用凉水洗脸。”
季凌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手背被凉水冻得有点泛红,他抬眼看过来,“不然你帮我降温?”
何若楠缩了缩脖子,斟酌着还有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那……”
不等她说完,季凌希忽地就笑了,“开玩笑的。你别怕,我不会强迫的。只是一碰到你,我控制不住。”
何若楠脸上热得仿佛能滴出血,她低下头,朝季凌希走了一步,轻轻伸出手,用食指勾了勾他的小指,很小声很小声说:“那我用手帮你吗?”
季凌希身子一僵,小指收紧,将她食指牢牢禁锢住。
片刻后,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拉着伸了进去,他声音有些嘶哑,“帮帮我。”
手掌里灼烧着,后脑勺被人双手抱着拉至唇边亲吻,何若楠恍惚间睁开眼,透过缝隙看到了窗外的倾盆大雨。
何若楠去洗澡的时候,拿花洒的手都在抖,想到方才在厨房里的情形,还是会浑身发烫。
屋外,季凌希靠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今日要闻。
他心思并不在电视节目上,只当个背景音,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得身心餍足。
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水声后,空白的画布里又缓缓浮现了点画面。
他“啧”了一声,猛灌了一杯水,将电视音量调大了些,自嘲道:“变态。”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那是何若楠的,没有拿进去。
季凌希起身拿来,看到屏幕上的“宋思宇”几个字后,有些不耐,将手机放回桌上不想搭理。
可宋思宇却锲而不舍,一遍遍打,客厅里充斥着手机震动的嗡嗡声,震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季凌希想了想,拿着手机敲响了浴室的门。
门里传来警惕的声音,“干嘛?”
季凌希哭笑不得,“宋思宇的电话,一直打。要帮你接吗?”
何若楠浑身湿透,打着沐浴露,她想了想,和宋思宇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便说道:“帮我接了吧,问问什么事儿。”
“哦。”
下一次宋思宇打来时,季凌希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的人甚至不等何若楠说话,着急地询问,“若楠,你怎么这么久才接?再不接我都要报警了。”
季凌希很轻地“嗯”了一声,大概对面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又自顾自说着,“你是不是快开学了?我明天要见个客户,刚好在J市,过来一趟,来你家拿行李箱。你明天在家吗?咱们约个时间,把你家定位发我吧。”
季凌希朝客厅角落里那个黑色的行李箱看去,说道:“在家,你快到了打个电话,我把你行李箱拿下去。”
他不想宋思宇踏进这个空间,行李箱他可以送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若楠手机在你手里?你不会是……”
“季凌希,过年聚餐你见过的。”
对面“靠”了一声,“若楠呢?”
季凌希抬头看了看传出哗啦啦水声的浴室门,“她没空,让我帮她接。”
“你在她家?”
“嗯。”
“你俩……复合了?”宋思宇好像有很多的疑惑和问题,一句接着一句地问。
季凌希嘴角勾起,“嗯,复合了。”
“好好好,挺好的。”
紧接着一阵沉默,宋思宇清了清嗓子,“那个,那我就先挂了,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季凌希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笑意长久没有动作。
虽然很多人都喜欢他,想接近他,可真正愿意交心的朋友,好像几乎没有。
加上后来生病出了国,和以前几个泛泛之交更没了联系。
这还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告诉别人,他和何若楠复合了。
那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从心底里升腾而起,他想告诉全世界。
他先给凌秀云打了电话。
这几天他们一直有保持联系,但凌秀云只知道儿子在M国和大家一起过完年便去了J市,在南大外租了房子,准备等笔试成绩出来,好好准备复试。
她并不知道,其实季凌希下了飞机,便回了H县,为了见一个人。
这些年她想通了,孩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在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和父母分离。
先是精神上,然后是物质上。
季凌希做心理咨询的那几年,她也在尝试听些专业的意见,去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
她学会了给别人自由和空间,她学会了认真听身边人内心的声音,她学会了更关注自己。
所以季凌希后来想回国,想考南大研究生,她不干涉。
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何若楠对儿子的重要,那次季凌希吃了安眠药后醒来,疯了似地阻止自己联系何若楠,她便觉得隐隐不对。
可儿子的病情让她不敢再做什么与他对抗的事情,就这么断了联系,一断就是五年。
她也觉得对不起何若楠这孩子,可每当她小心在儿子面前提及何若楠的名字时,总是会得到他岔开话题的回答。
便也不敢提了。
她知道当年何若楠读的南大,只是不确定季凌希考去南大读研是因为何若楠,还是为了当年高考志愿那个未完成的愿望。
M国现在是早上,季凌希的号码拨了好几遍才拨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高兴,“凌希,怎么想起给妈妈打电话呀?你在……看电视?”
“嗯。妈,有个事儿想第一个和你说。”
“嗯?你说?”
“我和何若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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