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元煜为此联合党羽,力求重刑真凶。
但没料到,真相被父皇压下。
父皇只罚了淑贵妃杖责二十,草草了却此事。
我不经觉得可笑,原来我的命只值二十杖。
也许,皇宫之内根本不需要所谓的真相。
我们都只是皇权下相互制衡的砝码。
既然昏君不作为,那我愿子代父责,替父清理门户。
在皇室一年一度的冬狩开始前,我查阅古籍,特地配了一包重剂量的情药交给元煜。
让他在私下喂给父皇的战马。
到时,父皇乘骑发狂的战马,元煜可顺势救驾立功。
元煜不疑有他,甚有把握。
冬狩那日,我身体未愈,但坚持去了皇家猎苑。
父皇年少时曾在马背上征战四方,狩猎更不在话下。
大典举行过后,在父皇的引领下,王公贵族纷纷上马进场狩猎。
淑贵妃见我望着踏马纷扬离去的人颇为羡慕。
她忽然关切道:“伊珞的伤可好些了?”
拜她所赐,我心口仍旧疼得厉害。
我真是厌恶与她虚与委蛇,但出口的话,却是:“好多了,多谢娘娘关心。”
她假模假意地说猎苑风大,摆了摆右手的红蔻丹指。
唤婢女送来一件绣水蓝斗篷给我披着御寒。
前一世,女婢为我披上斗篷。
不一会儿,我下颚的皮肤连着脖颈一片通红、肿胀,险些喘不上气,窒息而死。
事后,才发现淑贵妃命人在斗篷的帽毛上沾了细小的桃绒毛。
而我对桃绒毛过敏严重。
这一次,我不紧不慢地接过斗篷,但却没有打开它。
而是借身体不适回帐中休息。
途中,我就命女婢将斗篷处理掉。
两个时辰后,婢女来报,狩猎的人马陆续回来了。
我刚到宴场,便瞧见淑贵妃在训斥一个不小心将茶水洒在她裙摆上的婢女。
她见父皇坐骑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连忙挥退女婢,恭迎圣驾。
我走到座位上,还未入座,猛然听见有人高喊,“快护驾!”
我抬眸,看见父皇骑在一匹双眼通红、正在发狂的战马上,试图安抚它、驾驭它。
战马发出痛苦难耐的咈哧、咈哧声。
就在父皇以为战马已稳定下来时。
一阵风吹过,战马倏然暴走。
径直冲着龙椅奔去。
父皇控制不住疯马,只得揣紧了手中的马绳,以防止不被摔落。
然而,下一秒,疯马微微偏离了方向,骤然冲向了龙椅旁的淑贵妃。
淑贵妃被吓愣了!
她被女婢拉着逃跑时,不慎摔于地。
父皇为防止疯马伤人,使劲后扯马绳。
疯马昂首嘶鸣,前蹄凌空而起,瞬时双足踏下,踩碎了淑贵妃的胸腔。
淑贵妃口喷血柱,父皇震惊地被甩下马背。
元煜迅速上前接住父皇。
不远处,只听到打马而归的二皇子悲怆地喊声。
父皇紧急召见众御医为淑贵妃治疗。
但淑贵妃伤势过重,未撑过当夜,薨。
宫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我和元煜带了母后最爱的糕点去祭奠她。
回宫后,元煜开了好酒邀我共饮。
我喜不形于色,以茶代酒贺皇兄,除掉一粒挡路石。
所有人都认为淑贵妃的死是意外,除了二皇子。
二皇子伤心过度,认为是元煜暗害了淑贵妃,深夜带剑闯入元煜宫中。
他一剑劈开了我和元煜的酒桌。
咆哮着、势要杀了元煜,为母报仇。
两人在花园里,大打出手。
我嘴上佯装着急劝架,实则坐山观虎斗。
没一会,御林军涌进来,拦住了二皇子。
紧接着,父皇也来了,高声斥责二皇子胡闹,押他回宫禁足七日。
这一场闹剧才结束。
等人都散了,我望着陈年美酿洒在地里的一片酒渍,颇为可惜。
晚风吹过,酒香四起。
是啊,是香味。
——杀死了淑贵妃。
没有人能料到,淑贵妃为了冬狩。
在前一天特意做得的染甲,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那染甲是我在发情期的母马身上刮下的激素液混合进了蜂蜡,结合蛋白、明胶等原料制作而成的。
皇家猎苑里的风,吹拂着十指红蔻丹里的气息四散。
马的嗅觉比人强大数千倍。
父皇的战马万里挑一,更胜!
在二皇子禁足的日子里,此前秦相查私盐一事已有眉目。
大元的食盐统一由官府生产经销,而二皇子在南边私自开采井矿盐、制盐贩卖。
他制造的私盐量大,但价格只有官盐的四分之一。
真正做到了薄利多销,难怪近两年官盐的销量骤降。
现在若要名正言顺地调查二皇子,得有父皇手谕。
但,该如何迫使父皇知晓此事呢?
翌日,元京街惊现一盐铺限量贩卖低价盐,致使百姓疯抢。
没有买到的人为此发生争执,拳脚相向,最终以见官羁押了了。
后日,该盐铺限量免费领盐。
一大批人涌进店里,你推我挤,左八两右一斤的疯狂抢夺,惊动了官府。
......
我在对街楼上的窗边,观赏着盐铺的连环戏。
暗卫问我明日是否继续?
“自然。”
我就是要闹得元京城人尽皆知,才能上达天子。
果然,第四日早朝。
就有大臣向父皇禀告此事。
父皇闻此盛怒,私盐乃法所禁之,遂命秦相彻查此事。
二皇子刚放出来,恰遇此事,明显慌了。
秦相在明,元煜在暗,两人联合趁二皇子忙乱收拾盐场残局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将盐场人员尽数逮捕,赃盐归案,交由大理寺审讯。
只是嫌犯们钉嘴铁舌,面对威逼利诱与严刑拷打,口风依旧紧得很。
大理寺表示需多些时日,严刑重审。
经此几事,元煜甚是快意,更加地信任我了。
我于深夜离宫,造访流霞阁。
柳姑娘将这月余以及之前所知晓的情报,交于我。
我翻阅册子所记载得各大臣的情报,与前世的情况逐一核对。
确认无误后,我将这些臣子分为两类。
首当其冲的一类,就是二皇子的党羽。
我要献给元煜去解决。
我满意地合上册子。
等等。
不对。
群臣百寮,或多或少,皆有中饱私囊的证据,只除了一个人。
——顾承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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