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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悲哀

陆沉屿却充耳不闻,像一头埋头犁地的黄牛,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反复碾压。

程意的手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终于抓到了一个冰冷的硬物,应该是她睡前放在那里的玻璃水杯。

她握紧了水杯,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陆沉屿的头侧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

陆沉屿吃痛,闷哼一声,动作骤然停滞,禁锢她的力道松懈了一瞬。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一丝鲜血从他额角缓缓滑落,流过金丝眼镜的镜框。

陆沉屿力道松懈的瞬间,程意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发力,将他从身上狠狠推开。

她顾不上头晕目眩,连滚带爬地往床边挣,膝盖重重磕在床沿也浑然不觉。

最后……她终于赤脚站在角落里的一块冰凉的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个破了一半的玻璃杯,尖锐的断口对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跑完了八百米测试,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睡裙被扯得歪歪斜斜挂在肩头,露出的锁骨处的点点红痕。

最扎眼的是颈间,好几块红紫的印子从衣领里露出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她的眼神里满是未散的恐慌,瞳孔缩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像只被猎豹逼到悬崖边的梅花鹿,明明浑身都在发抖,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再退后半步。

“陆沉屿,你给我滚出去!”

陆沉屿随手抓起床上一条白色吊带,漫不经心地擦着额角的血,抬眼时眼底满是轻蔑,“你以为拿着块破玻璃,就能够威胁我?”

程意浑身一僵,下一秒突然将玻璃断口调转方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冰凉的碎片贴在皮肤上传来刺痛,她眼底翻涌着绝望,死死盯着陆沉屿:“那这样呢?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

陆沉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快得像错觉,随即被戏谑的笑盖过:“意意,别玩这种吓唬人的把戏。把它放下,嗯?”

他往前挪了半步,语气放软了些,“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的?你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在家玩,我会养你一辈子,以后再也不跟你吵……听话,把它放下。”

程意冷笑一声,“吓唬你?跟你这种人结婚,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音未落,她握着碎片的手往前送了送,锋利的边缘已经蹭破皮肤,一丝鲜红缓缓渗了出来。

“别冲动!我出去!我马上出去!”

陆沉屿的声音终于变了调,急忙伸手想拦,却被程意凶狠的眼神逼得顿住脚步。

“快滚!”

陆沉屿低头看了眼指尖蹭到的血迹,再抬眼时,脸上的偏执和疯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寒意的笑,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POLO衫领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刚才的慌乱全是伪装。

“程意……”

他再次开口,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面,一字一句砸在空气里,“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逃不掉的,我会在云州等你!”

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径直拉开房门,直到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走廊里,程意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腿一软,重重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破碎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眼眶里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

她不明白,陆沉屿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威胁她,强迫她,甚至还把她逼到拿命相搏的地步。

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程意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是陆沉屿又回来了?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死死拧上反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直到父母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松了些。

李素琴和程志国关了店门往回走,心里还在想,这两人应该聊完了吧,正好快到饭点了,想着喊上两个孩子一起去饭店吃顿好的。

可她推开家门,客厅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李素琴试探着喊了声:“小陆?”

没人应。

是意意房间里?还是已经走了?

她放轻脚步走到程意房门口,隔着门板柔声问:“小陆,小意?你们在里面吗?到饭点啦,咱们出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她伸手想推开门,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拉开,程意站在门后,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李素琴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没谈拢,又吵架了?

她下意识伸脖子往房间里望,却连陆沉屿的衣角都没看见。

此时的程意已经换好了衣服,脖子上还特意系了条丝巾,把那些刺目的红痕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故意漏出了一点红痕,内心希翼着她妈能发现她的异常,安慰一下她。

看到她妈,她也后知后觉明白……陆沉屿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肯定她妈把家里钥匙给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到李素琴面前:“拿来吧。”

李素琴愣了愣:“拿什么?”

“彩礼。”程意咬着牙,每个字都很清晰。

一旁的程志国皱起眉,忍不住插话:“你要彩礼干什么?”

程意:“干什么?当然是还给陆沉屿,我又不打算跟他结婚。”

李素琴:“还回去?三十万彩礼啊,已经很有诚意啦!你真的打算跟他分啊。”

三十万?程意猛地愣住。竟然是三十万?她还以为是她借给他的那二十万被他当做彩礼还了回来,没想到……还多了十万。

程意“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程志国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一下子发起了脾气来,怒斥道:“你不想跟他结婚也行,但你必须给我去相亲,找个比他条件好的,等你谈得差不多了,再跟那个陆沉屿退婚,你年纪也不小了,都28了,再过几年,相亲都没人给你介绍了,人家条件好的早就定下来了,你得学会骑驴找马……”

程意被他这番话噎得胸口发闷,一股悲凉直冲头顶。

骑驴找马?

她在父母眼里究竟算什么?一个必须按时出清的存货吗?

她张了张嘴,那句“你们知不知道他刚才差点□□了我?”几乎要冲口而出,但看着父亲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庞和母亲担忧却又不解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说了又能怎样呢?

他们不会懂的!他们只会觉得她丢人现眼,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不懂体谅父母的苦心,更不会站在她这边护着她,甚至连“报警,告他□□未遂”这几个字,恐怕都只会被他们当成疯言疯语,厉声打断。

李素琴叹口气,上前想拉女儿的手,被程意下意识地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小意,别任性。爸妈是过来人,不会害你。小陆条件多好啊,工作体面,出手又大方,那三十万彩礼说拿就拿,多少人都羡慕不来。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有点小摩擦很正常,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我差一点就死了吗?

你们连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味把我当做一个包袱一样甩出去,你们眼瞎耳聋,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听不见我心里呐喊……

她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看着母亲一张一合的嘴,听着那些所谓“为你好”的经验之谈,觉得又可悲又可笑。

从小到大,他们教过她什么?什么都没有!全靠她自己摸索,自学,如今却开始好为人师了?

“就是……”

程志国仍在一旁帮腔,“听你妈的准没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你现在觉得不行,处处就好了,反正这事没得商量,彩礼不能退,相亲你也得去!”

处处就好了??这是什么离谱发言?爱情又不是两种化学试剂,放在一起久了就一定会有反应。

程意只觉得一阵反胃,父母的声音像紧箍咒一样勒得她头痛欲裂,空气中的压抑感几乎让她窒息。

她再也受不了了,多待一秒都会疯掉。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父母,一言不发地冲回自己的卧室。

“哎?你这孩子,说你两句你还闹脾气……”

李素琴在她身后喊着。

程意充耳不闻,打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摊开在地上,机械式地、快速地将她昨天带来的衣服塞进去。

她就不应该回来,不该回这个家。

从来没人关心过她,也从来没人在意她灵魂的出口。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麻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拉上行李箱拉链的声音格外刺耳。她拉起箱子,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平常不回来就算了,一回来,说你两句你又要走!你真的越大越不听话了……”程志国看到她提着箱子出来,又开始训斥她。

李素琴慌忙扯了扯程志国的胳膊,让他赶紧闭上他那张臭嘴。

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死死拽着程意的胳膊,“小意!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跟妈说说,你跟小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退婚啊?”

程意不想跟她废话,拿着行李箱就往门口冲。

李素琴在身后大喊:“小意,你到底怎么了啊?你难道以后……都不要爸爸妈妈了吗?

听着李素琴这倒打一耙的话,程意死死咬着下唇,感觉特别悲哀,喉咙里挤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是你们先不要我的……明明是你们……一步一步把我推得越来越远。

她从小跟在爸妈身边长大是不假,可她却出生在了她爸妈最纯恨的那一年,从她记事起,爸妈就一直在吵架,甚至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直到弟弟出生他们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了些,但持续了没几年,又开始吵了,弟弟小时候特别调皮,成天打架斗殴,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程意高中毕业那年。

起因是因为弟弟谈恋爱了,他们吵着吵着,程意突然来了一句,“既然过不去就离婚吧!”

然后两个人就把全部矛头对准了程意,说她白眼狼不孝女,这么希望自己的爸妈离婚,还说她一点都没有当姐姐的样子,都不知道管管弟弟。

她请问呢?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自从大姐出门打工之后,她仿佛就继承了大姐的劳碌成了这个家的保姆,洗衣服做饭,拖地哪样她不需要做。

而二姐呢,因为性格急躁,情绪容易激动,听不得爸妈拿她跟别人比较。

每次爸妈说“谁谁谁比你懂事、比你听话、比你学习好、比你性格好!”,二姐就会扯着嗓子喊:“我性格不好,那你们让我去死好了,我现在就去死!”

二姐也受不得训斥和打骂。

有一次她做饭忘了关火,把锅烧坏了,爸妈忙了一天回家看到,气得把她狠狠骂了一顿。二姐情绪一激动,竟扒着窗户就要往楼下跳。

从那以后,爸妈不敢再刺激二姐了,却对程意要求严格,直到上了高中,学习任务变重,她才不需要再做那些家务。

上大学的前两年,她们明明知道她过的很辛苦,却真的一分钱都没给过她,她过年放假回家,她们也只会问她知道错了吗?

拿着过去的事一次次的鞭打她。

还拿她跟周围邻居的小孩比,说人家就在北辰上学,每个周末都会回家看看爸妈,帮爸妈干活,又勤快又懂事,她上个大学跑那么远,到时候死在外面了,家里人都不会知道。

所以……到底是谁先不要谁的?

这些话在她心里尖啸着,几乎要冲破喉咙,可她的嘴唇却像被无形的线缝住了,纹丝不动。

从小到大被驯化出的教养,像一副沉重的镣铐,锁住了她所有反抗的冲动。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在外人面前,在同学堆里,她可以是另一个自己……阳光、开朗、妙语连珠,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舞台。

可一旦面对父母,那个光彩熠熠的她便瞬间褪去。

她会缩水,会变回那个躲在角落里的、惊恐的小女孩。自卑像一件脱不掉的旧衣,懦弱是缠住手脚的藤蔓,她站在那里,渺小得像一粒尘埃,哑口无言。

就在这混乱的拉扯间——

“叩、叩、叩。”

清晰而规律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屋内紧张的对峙。

三人都是一愣,动作瞬间停滞,目光齐齐投向那扇紧闭的入户门。

会是谁呢?陆沉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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