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修斯被这样对待,却不生气,他近乎纵容地承受着雪代所给予的一切。
“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雪代又重复了一遍。
珀尔修斯被雪代扯得仰起头颅,却嘴角依旧含笑。
他松开了对雪代的桎梏,用空出的手去捕捉她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内侧某个位置一按,雪代便觉得那处发麻,不自觉放松了手劲儿。
珀尔修斯便顺势将自己的手贴了过去,手指穿过她的,再紧紧扣住。
“很抱歉,我现在不喜欢任何人动我的头发,包括你,我亲爱的主人。”他语气轻柔和缓,像对情人呢喃的耳语,但手上却暗暗使力,让雪代无法挣脱。
他面对她,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雪代索性也不再浪费力气挣扎,而是顺着他的力道软了下来,珀尔修斯又将她重新拥入怀中。
他一只手牵着她的,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头埋在她浓密的黑发中,如倦鸟归巢。
若是在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对浓情蜜意的眷侣。
“珀尔修斯,回答我的问题。”
“哦,你想问些什么呢?”他把玩着她的头发。
“最高监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雪代记得他们的最后一面,她将他扔给了巡查警,而自己则永远逃离了那个下等人聚集的街区,去过她的好日子。
做的确实不地道,她承认。
可若是他愿意与她好聚好散,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流浪、杀人、流浪,然后有一次不小心‘动’了一个大人物,就到这里来了。”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雪代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关心,她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珀尔修斯当然听出了雪代的言外之意,但他只是带着几分抱怨地嗔笑道:“好冷漠无情啊,我不过只想同你好好叙叙旧。”
雪代虽然知道惹怒珀尔修斯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在他的面前,自己总是不吝于释放恶意。
“所以呢?总不会是日子过得太顺畅,想重新给自己找一个主人了吧?”
珀尔修斯听到这话时,手指正勾出她的一缕发丝绕着圈往上缠,可雪代的话让他不经意地使了些力气,头发便直直收紧。
雪代感觉到了头皮上传来的刺痛感,她知道这是珀尔修斯在表达他的不满。
可很快他就放松了力道,温柔地往刚刚那块地方吹气。
雪代感觉头皮处传来温热吐息,一想到这来自珀尔修斯,就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她使劲推开了他。
“好了,寒暄到此结束。”雪代眼神冰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的来意。”
珀尔修斯被推开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半低着头,脸隐藏在阴影处看不分明。
雪代不相信在这里遇见珀尔修斯会仅仅只是巧合。
“亲爱的主人,你很敏锐。”珀尔修斯抬起头来,他此时已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阴鸷而危险,像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爪牙。
“长话短说吧,你惹上麻烦了,有人让我来杀了你。”珀尔修斯不耐烦地“嘁”了一声。
“不过也不知是调查者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知道但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原因恨你。”
珀尔修斯没有放过说这些话时观察雪代表情的大好机会,他想看看她会因此露出什么模样,恐惧?绝望?还是哭泣?
但雪代都没有,她仅仅在思考。
她只是问:“为什么要杀我?”
“噗哧。”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珀尔修斯笑了。
“你是觉得有人在给我安排工作前,还要告诉我为什么去做这份工作吗?”珀尔修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我不在乎。”他摇摇头:“拿到任务、完成任务、得到奖励。”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跨一步,直到那句“得到奖励”落下,他站到了雪代面前。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上一点点丈量一点点攀爬,直到掐住了她的咽喉。
“就像这样,‘咔嚓’。”珀尔修斯一歪头:“一切就都结束了。”
雪代能够察觉到他动了真格,最起码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她。
也许是重逢之后,她所表现出的冷淡与疏离,让他回想起自己原本是个多么可恨的女人。
“我不想死。”虽然珀尔修斯掐住了她的命脉,但他并没有使劲儿,所以雪代仍然能够发出声音。
“哦?”珀尔修斯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
“那你能用什么来交换呢?我亲爱的主人~”他的指骨摩擦着她的下巴,不似威胁,倒像调\情。
“如你所见,我曾经是一个二等公民。”
珀尔修斯听到“二等公民”的时候,表情露出了一瞬的厌烦,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
“继续。”他说。
“如果我能出去的话......倒是有些财产。”雪代不着痕迹地试探着。
“哼。”一声短促的冷笑从珀尔修斯的鼻腔处挤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你是说你那个死去的倒霉丈夫的钱?”珀尔修斯显然对她的了解要比自己对他的多多了。
“我怎么忘记了,我亲爱的主人现在是一位有夫之妇,或者应该称其为——”他不怀好意地停顿下来,在雪代的耳边吐出了那个词:“寡妇。”
“啪!”雪代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珀尔修斯的头微微偏过,苍白的皮肤上立刻浮起一片刺目的红痕,可即便被这样对待,他的眼神也丝毫未变,只是缓慢地转回脸,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口腔内侧,然后笑了。
“亲爱的主人,难道是这几天的牢狱生活让你没吃饱饭吗?怎么只有这点力气。”
雪代那巴掌扇出去时她就后悔了,面对珀尔修斯,她总是忍耐不下情绪,但她必须克制住自己。
她平静下来,说道:“抱歉。”
雪代的道歉显然并没能挽回失控的局面,只是让珀尔修斯更近一步。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嘴角,卷走了因雪代那一巴掌而渗出的微小血珠,他的笑容愈发艳丽。
“你竟然在对我道歉?我没听错吧?”他低笑出声,目光像蛇尾般缠绕着她。
“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我亲爱的主人。”他刻意加重了那个称呼,向前逼近一步,直至用自己的身体将雪代的完全包围。
他的指腹用力,逼雪代抬起头看他,而他则俯身而下,这是一个接吻刚刚好的距离,珀尔修斯看着那张嫣红色的唇。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品尝过、肆虐过的地方。
他低声轻语,言语间的鼻息刚好打在雪代的脸上,温热、潮湿,又带着持有者特有的气息,仿佛她此刻只能感受到他。
“这不像你啊,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你。”他轻笑道:“难道你终于开始害怕了?”
“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雪代被他整个人压弯了腰,而他十分坏心的甚至没给她一个受力点,她的小腿肚在不停打颤。
她此时的姿势并不舒服,但仍要强撑:“珀尔修斯,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啊。”珀尔修斯答应得异常轻快,他一只手抚过了她的腰身,又猛然收紧,让她不得不紧紧地贴着他,而后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
“但我需要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他说。
话音未落,他便将嘴唇狠狠贴向她的,比起亲吻,那更像是一种攻城掠地,他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如将军收复失地般占领每一处角落,誓要将代表胜利的旗帜遍插于敌方的寸寸土地上。
可雪代并不是那种会投降认输的人,她干脆降下城门,用唯一尖利的齿牙撕咬对方柔软的舌头,直至舌尖黏上血腥的铁锈气。
“唔。”珀尔修斯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然而,预想中退却并没有发生,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加深了这个腥甜的吻,他将自己被她咬破舌尖涌出的鲜血,霸道地、不容拒绝地哺喂给她,温热的液体带着他独有的气息瞬间充斥了雪代的口腔和感官,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窒息。
“滚开!”雪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这一次,珀尔修斯顺从地松开了力道。
刚一获得自由,雪代立刻踉跄后退,弯下腰剧烈地干呕了两声,随即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两口血沫。
她抬起头,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脸颊上洇开两抹惊心动魄的艳色,像极了被鲜血骤然浇灌,强行催开的花朵,带着一种脆弱的、令人窒息的艳丽。
“疯子。”雪代冷冷道。
珀尔修斯只是随意地用拇指抹过自己同样染血的嘴角,指尖留下一抹红,他却毫不在意地又将这抹红舔掉。
他做完这一切后,笑了:“亲爱的主人,我早就是了。”
雪代强迫自己站直,压下翻腾的胃部和混乱的心绪,她的声音因刚才的挣扎而微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话了吧。”
珀尔修斯却没有雪代的反应这么大,他只是看着她微微颔首,如同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当然。”他轻声道,眼神却紧紧锁住她:“悉听尊便,我亲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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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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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人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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