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得知金玉钰要来良城的消息,白晚芙乐得作梦都要笑醒,众星捧月的燕城名媛被人撬走了未婚夫,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圈子里混,对方肯定得和霍宥东大闹特闹。
金霍两家闹得越僵,对他们陈家就越有利,最好再闹出个大丑闻,把两人都拉下马,那外公的位置就稳了,她也不用担心嫁给王家那个傻儿子了。
可转眼金玉钰都来良城大半个月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难不成她要不战而败?
这绝对不可能,金玉钰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就算拿霍宥东没办法,也得撕下顾音一层皮。姓顾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那个顾棠还当众让她下不来台,要不是顾忌霍宥东,她早把顾家整死了。现在不用她出手,有人替她报仇,她只要静静地吃瓜看戏就行。
可她左等右等大戏都未开场,不免有些焦躁,就在这时她接到了金玉钰的电话,约她去听音乐剧。
音乐剧?这人居然还有功夫去听音乐剧!她都怀疑金玉钰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简直匪夷所思!
带着满肚子疑问,白晚芙如约赴会。
金玉钰穿着复古长裙站在剧院门口,乌黑的长发搭配精致的妆容,低调又华丽,标准的气质美人,收获无数路人惊叹的目光。
白晚芙心中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谱呢,不知道你未婚夫都已经躺在别人床上了吗!
“抱歉,我来晚了,久等了吧。”虽然心里鄙视,脸上还要挂着礼貌的微笑。
“哪里,是我来早了。”金玉钰亲切地挽着白晚芙的手,“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白晚芙看着对方如藕断般白皙的手臂,强忍着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默默跟着走进剧场。
音乐剧这种玩意平时根本没几个人愿意看,以往她也只偶尔为了社交看一场,这种沉闷的东西远不如明星演唱会来的精彩。
白晚芙原以为金玉钰选择来看音乐剧就是装逼,没想到对方不仅对剧情如数家珍,甚至连主演的背景都一清二楚,不得不说对方能成为顶级名媛还真不完全靠那张脸,装逼也要下功夫。
音乐剧讲述的是一个小人物意外得罪了贵族之子,导致家破人亡,然后假死重生,改头换面报复仇家的故事。剧情走的是《基督山伯爵》的复仇路线,以歌剧作为载体,看着还挺新鲜。
白晚芙难得没犯困还看得津津有味,却听金玉钰突然开口道:“我要是那个贵族之子,就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斩草不除根,到头来只会祸害自身。”
白晚芙斜了她一眼,“人美心善的金大小姐竟然也有这么犀利狠绝的一面,要是被外头那些Alpha看到,滤镜怕是都要碎一地了。”
金玉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我的滤镜,难怪你外公的晋升之路走得那么艰难,再这样下去你陈家没落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白晚芙强忍着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压着声嗓道:“我陈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管好自己的未婚夫,都和别的Omega扯证了,你金家的脸面早就丢到东大门去了!”
金玉钰不怒反笑,“我金家的脸面我自己会挣回来,再不济没有霍宥东也有其他豪门子弟上门求娶,我的备胎多的是。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以为和昝家订了婚就能万事大吉,王家有的是办法把你和那个傻子凑一对。真到了那一天,你外公也只能亲手把你送出去换取利益,你能甘心?”
白晚芙咬牙,不甘心又能怎样?她既不能得罪王家,也不能忤逆她外公,为了家族利益她只能成为牺牲品。
金玉钰说完戳心窝子的话转头又安慰道:“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你外公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你就不用嫁给王家那个傻子了。”
“哼,说的轻巧,要是那么容易能上位,我外公还用得着低三下四地去看王家人的脸色?”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还记得你外公当初是怎么丢了即将到手的东西?”
“还不是因为那封告密信!”白晚芙想到这就来气,就是因为那封该死的告密信让外公和常委的位置失之交臂,否则他们陈家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封信不是徐泽良写的,你们就没想过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金玉钰欲言又止。
白晚芙一怔,“难不成你知道?”
金玉钰将目光转向舞台,慢悠悠地道:“这位歌者唱得真不错,喉清韵雅,余音袅袅,听说还是出身欧洲顶级音乐世家,正统的学院派,可不是那些野路子能比的了的。像音乐剧这么高雅的艺术,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不该碰,否则指不定哪天就招天谴了呢。”
呵,你金玉钰姓金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啊,谁不知道你妈是小三上位,用钱砸出来的正室位置,那才是真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白晚芙忍着恶心附和道:“是啊,人各有命,就不该奢望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对了,你刚刚说那封信不是徐泽良写的,那还会有谁?”
金玉钰不再说话专注看表演,等到白晚芙快沉不住气了,才缓缓开口道:“那封信表面上是针对你们陈家,实则是为了扳倒徐家,否则也不用特意以徐泽良的名义发出去。只要知道徐家的仇家是谁,准保就是真正的告密者。”
仇家?
徐家在良城深耕多年,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敢和他们硬碰硬的就只有一个顾音。可他一个卖快餐的,怎么可能知道他们陈家的秘密,甚至还敢检举揭发,他是不要命了吗。
不对,这里面有诈,差点就上当了!
好你个金玉钰,自己不想动手解决顾音这个情敌,就想借刀杀人,我可不是你能利用的工具!
白晚芙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是你觉得徐泽良有冤,那就拿出证据来,我们陈家可不是好糊弄的。”
金玉钰不慌不忙道:“证据不是明摆着吗?”
白晚芙凤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金玉钰指了指前方舞台,此时剧情已经发展到了**阶段,主角打败了昔日的对手成功上位,站在聚光灯下放声高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光彩夺目。
“小人物开了金手指,一路逆袭上位,将那些欺负过他的豪门望族一个个踩在脚底,这可是经典的爽文套路,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那也太孤陋寡闻。”
“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白晚芙不耐烦了。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金玉钰浅笑,“你知道小人物为什么能逆袭吗?那是因为他有金手指啊。难道你不觉得顾氏这段时间走的太顺了吗,几乎吃遍了城建改造的所有红利,不仅扭亏为盈,还将产业扩展到了全国。我可不信他顾音是什么商业奇才,顶多是个商业妲己,如果不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他哪能混得风生水起。”
“你就直说他背后的人是霍宥东不就得了。”白晚芙嘲讽道:“没想到堂堂霍家公子放着自个未婚妻不理,反而对一个未婚有子的Omega有兴趣,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金玉钰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陈家就要变天了,你还有功夫关心八卦,真不知道该说你无知还是心大。”
白晚芙冷哼一声,“别兜圈子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想借我们陈家的手处理顾音,到时候霍宥东发怒也牵扯不到你身上,既解决了情敌又挑起了陈霍两家的矛盾,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不过我们陈家凭什么要替你卖命呢?”
金玉钰笑着摇头,“你们不是在替我卖命,而是在救自己的命。霍宥东这些年没少针对你们陈家,特别是你哥陈流,被他逼的在燕城都混不下去了,你们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你知道原因?”白晚芙对这事也很纳闷,他们陈家没得罪过霍宥东,甚至他外公还对其颇为欣赏,霍宥东这无缘无故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金玉钰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当年你哥在欧洲成天花天酒地,结果不小心招惹了霍宥东的琴师,还间接害死了对方。霍宥东从此记恨上了你哥,还扬言要毁了你们陈家,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可以回家问问你哥。”
“就因为一个琴师?”白晚芙惊愕:“他居然为了一个琴师要与我们陈家作对,他是疯了吗?”
金玉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也觉得他是疯了,不过区区草根还长得其貌不扬,他要不是疯了怎么会看上那种人!”说着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呵,最后还不是溺死在河里,垃圾就是垃圾,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他的下场!”
虽然早知道金玉钰有两幅面孔,但白晚芙还是第一次听对方嘴里吐出这么恶毒的话,看来她真是恨极了那个琴师。只是这份恨意是出于霍宥东的背叛,还是气自己输给了一个草根,那就不得而知了。
金玉钰收起锐气,重新挂上温和优雅的微笑,“霍宥东是霍家的继承人,你们得罪了他还想善了?还不如趁他羽翼未丰之时剪了他的翅膀,否则你们陈家永无宁日。”
白晚芙冷哼,“让我们陈家做马前卒,你们金家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金玉钰继续怂恿:“你不是替我们陈家当马前卒,而是替你们自己某前程。我有十足的把握那封告密信就是霍宥东交给顾音的,不仅能打压你们陈家,还顺便借你们的手收拾了徐家,这才真是一石二鸟的高招。”
白晚芙陷入沉思,虽然金玉钰有私心,但她说的的确在理,外公也知道那封告密信不是徐泽良写的,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金玉钰如此信誓旦旦,这件事八成真的和霍家有关。
金玉钰再添一把火,“在燕城你们不是霍家的对手,可现在是在良城,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你们再想翻身就难了。难不成你真想嫁给王家那个二傻子?”
白晚芙心中的天平倾斜了,“你今天来找我,是已经想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金玉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白晚芙瞬间变了脸色,“你想让他身败名裂?你们好歹也有过婚约,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是他毁约在先,就算是天之骄子,也要跪在我面前谢罪!”金玉钰眼中蹿出邪火,仿佛凶狠的阴鹫,和以往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形象大相径庭。
白晚芙短暂思量了下,“我们可以合作,不过单纯靠我们陈家怕是对付不了霍宥东,必须有你们金家助力才行。”
既然已经决定要出手,就得把金家也拉下水。想躲在后面当渔翁?不可能!
“那是自然,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次是他们霍家理亏,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金玉钰爽快答应。
舞台上,红色大幕落下,四周灯光炸亮,主演碰着鲜花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走到舞台中央谢幕。
金玉钰一边鼓掌一边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白晚芙眼眸黯了黯,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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