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诚的家简陋得很,除了日常基本的生活用品,就搜出来一堆顾音的照片,其他就没什么价值了。倒是那一墙的“鬼画符”引起了袁宇的好奇,他让取证的人员把墙上的符箓全都拍下来,然后找了专业人士查证,发现这些符箓来自于一个叫“鳩羽”的邪教组织。
这个组织早年在边域地区专门散播邪术,不少人信教之后误入歧途家破人亡。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被当地政府清理了一波,抓了主要头目,组织很快就被灭了,没想到几年之后居然又出现在了良城。
这个梁守诚居然还和歪门邪道扯上了关系,看来危险性更高了。
警方给梁守诚下了通缉令,全国范围内悬赏捉拿,任何提供有用线索的人都能拿到七位数的酬劳。
赏金是顾氏赞助的,只要能抓到人再多的钱顾音都愿意给。自打那天从城中村回来之后,他就成天疑神疑鬼,寸步不离地守着小月亮,生怕一个转身女儿就不见了。
除了小月亮外,他还规定家里所有人没必要不得出门,特别是霍宥东,恨不得将他24小时锁房间里,连出门买包烟都不允许。霍宥东很担心梁守诚没抓到,自己老婆先疯了。
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梁守诚,但袁宇却意外找到了斯迈集团的突破口。之前他打发吴怜笙去摸清斯迈的进货渠道,原本没指望对方能发现什么,谁知吴怜笙为了帮袁宇破案,动用了所有人脉,居然还真被他找到了斯迈的漏洞。
斯迈的货船频繁出入西非一个偏僻的小国,那里贫穷落后却盛产一种特殊的桑科大麻属植物,可以用来生产致幻药剂。金叉鱼的科研团队对香氛剂进行化学分析后,发现其中就含有这种植物的成分,长期使用会导致失眠、易怒、呕吐、甚至产生幻觉,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前段时间网上曝出的香氛剂副作用应该与此有关。
但是这种新型的致幻剂在人体中代谢很快,国内的医疗仪器都检测不出来,所以之前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副作用是使用了香氛剂造成的。现在有了金叉鱼的权威报告,斯迈再没有借口狡辩了。
就在大家觉得柳暗花明的时候,意外又出现了,斯迈公司的批捕文件居然被上头驳回了,理由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斯迈从事非法活动。
袁宇气得不轻,这证据都扣脑门上了还说没证据,难不成要斯迈自首才能证明他们违法?他去省局据理力争,结果更荒谬的事出现了,他被停职了。
袁宇气得旧疾发作去医院吸氧,吴怜笙很想帮忙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求助自己的儿子,毕竟霍家在这方面还说得上话,可这回居然连霍宥东也爱莫能助。
斯迈的事太敏感,霍宥东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告诉吴怜笙稍安勿躁,现在正值大选期间,燕城的斗争由暗转明,大家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一个不慎别说是停职了,生命安危都难保。
吴怜笙将这番话转述给袁宇,后者听完后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身为警察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袁宇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日闷闷不乐,吴怜笙每天下了班就来袁家看他。起初袁宇还赶过,但是耐不住吴怜笙是个强效狗皮膏药,今儿赶他走,明儿他还来,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吴怜笙对袁宇的好,袁家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连袁老太君这么严厉的人都挑不出他的错来,甚至还劝自家儿子不要对人太冷淡。袁宇有苦说不出,要是袁老太太知道吴怜笙是当年那个渣A,怕是立刻就举起龙头拐杖和他拼命。
至于袁飞驳则是全家最尴尬的人,明知道吴怜笙是自己亲爹,却怎么都改不了口,见面还是叫“吴叔”。还有个即是亲哥又是大舅哥的霍宥东,这一家子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乱。
好在平时他都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否则他真要每天尴尬的抠脚抓地。
“你是不知道啊,你师傅在我爸面前简直就是个受气小媳妇,被撵被骂还任劳任怨,一点Alpha的尊严都没有。”回宿舍见到顾潮,袁飞驳就开始吐槽吴怜笙。
“以前家里拖地煮饭的活也都是你干啊,怎么你觉得很没尊严吗?” 顾潮凉凉地道。
袁飞驳马上化身狗腿子,“哪能啊,我媳妇的手可是拿手术刀的,怎么能干那种脏活,当然是我来,呵呵。”
“算你有自知之明。”顾潮赏了他一个香吻,袁飞驳乐得找不到北。
两人正腻歪着,包勃勃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好事被打断,袁飞驳板起脸来,“啥事啊,大晚上的瞎串门,不用做作业啊。”
包勃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顾潮问。
包勃勃欲言又止,踌躇半天道:“那什么今天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你该不是闯了什么祸吧。”袁飞驳怀疑道。
包勃勃心里咯噔一下,低头不说话。
“你还真闯了祸啊,是坑人被逮着了?还是小黄书被扫黄办的人给缴了?”袁飞驳哈哈大笑起来。
“你上一边去。”顾潮白了他一眼,转头问包勃勃:“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包勃勃犹豫再三,最后开口道:“今天我在夜市摆地摊的时候好像看见刀疤男了。”
“什么?你看到刀疤男了!”袁飞驳立马来了精神,“他在哪?快带我去!”
顾潮拉住他,“你先别急,听包勃勃把话说完先。”
包勃勃接着道:“我看他往后巷走就跟了过去,兜兜转转进了一个废弃的化工厂,然后他就不见了。”
“你确定是他?”
“不是太确定,他带着口罩,但看身形应该是他。”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快带我们去。”袁飞驳激动地搓手。
包勃勃犹豫:“这么晚了,要不还是等明天......”
袁飞驳哪能等得了,“等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你赶紧带路,我们现在就去。”
顾潮谨慎道:“还是先报警吧,万一他还有同伙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如果搞错了不是让大家白跑一趟。我先去看看,如果真是他再报警不迟。”
“这......”顾潮话还没说完,袁飞驳就拖着包勃勃出门了。
“这个傻鸟。”顾潮摇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三人结伴来到化工厂附近,一路上包勃勃都心神不宁,不停地抠手指。
“你怎么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该不会被吓到了吧。”顾潮感觉包勃勃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可能是上回在码头留下的后遗症,我现在就怕突然被人用枪顶着脑门。”
任谁被枪指着脑袋都会害怕,更别说包勃勃一个半大的孩子了,顾潮不再怀疑,跟着他进入化工厂。
老旧的废弃工厂一片荒凉,四周都是废弃的厂房和结满铁锈的仪器,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还能听见机械的轰鸣声。如果是白天来这还能拍摄几张怀旧工业风格的老照片,可惜现在是夜晚,阴深诡秘犹如恐怖片现场,让人毛骨悚然。
“这他妈太适合拍鬼片了。”袁飞驳吐槽,“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刀疤男来这干什么?”
顾潮:“我寻思着他们会不会把集装箱里的人藏这了?”
“有可能。”袁飞驳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地方太大了可不好找,包勃勃你还记得刀疤男是在哪里消失的吗?”
见包勃勃没反应,袁飞驳锤了一下他脑门,“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啊?驳哥你说什么?”包勃勃是真没听见。
袁飞驳啧了一声,“想什么呢,我问你刀疤男是在哪不见的?”
包勃勃支支吾吾说不记得了,袁飞驳拳头捏得咯吱响,包勃勃哆嗦了下然后指着远处一个黑洞洞的车间道:“好像就是那里。”
“你确定?”袁飞驳拿手电筒照了照,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个......天太黑了,也有可能记差了......”包勃勃越说越小声。
袁飞驳翻了个白眼正要走过去,包勃勃忽然拉住他的胳膊,“要不我们还是等明早再来吧,这里怪阴森的,我有点怕。”
袁飞驳给了他一个脑蹦儿,“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要是怕黑就在这里待着,老子一个人进去。”
“那我还是进去吧。”一个人待着更害怕了。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三人摸黑进了厂房,黑咕隆咚的地方连路都看不清,三人跌跌撞撞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无奈之下袁飞驳又将手电筒打开,可身边就只剩下了顾潮,包勃勃不见了踪影。
“人呢?”
“刚刚还跟在后面说话,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袁飞驳拿出手机,结果发现没信号,“我去,这里该不会连移动基站都没有吧。”
没信号就没办法报警,万一出了状况他们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顾潮皱眉:“这里太危险了,等找到包勃勃我们就回去,刀疤男的线索以后还有机会找。”
“我想再试试。”袁飞驳还是有些不甘心。
哐当——!!
“谁?!”袁飞驳立马将手电筒照了过去。
瞄~
一只花猫从木箱子上蹿下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只猫。”袁飞驳刚松一口气,忽然一阵钝痛从脑后袭来,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飞驳!”
顾潮惊惧地看着偷袭他们的人,不可置信地道:“是你?!”
包勃勃面色阴沉地握着一根大木棍,趁顾潮还没回神之际,一棍子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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