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这么一遭,余澄也不困了。
气都给他气精神了还困什么。
原来他就是年级第一,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陈羡林。
余澄没想到他这几天来回琢磨的人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真是给他气笑了。
昨晚还拒绝他的好友申请,真不愧是年级第一,确实该拒绝的。
余澄这一早上的心情都糟糕透了,陆光在他边上都没敢跟他搭话。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见余澄二话不说就走出了教室。
陆光追上去问他:“橙子你去哪啊?要不要给你打饭?”
余澄头也没回冷冷的说:“不用。”
那脸凶的哟,跟要去打架一样。
陆光这样想着连吃饭都没什么心思吃,吃完回到教室坐了大半天都不见余澄半个人影回来。
给他发信息也没回,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陆光想这家伙肯定又开静音了。
直到他下午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座位,陆光悬着的心终于还是升空了。
余澄没回来上课!
他真去跟人打架了啊?对方几个人啊打得过吗?该不会又带着一身伤回来吧?
陆光急的连书都看不进去,虽然平时也看不进去。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余澄,也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又找上他了。
陆光这个时候都已经肯定余澄打架去了,甚至还在想打通余澄电话后他去摇几个人过来。
时间琢琢磨磨的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陆光简单收拾了下书桌,拿出手机准备给余澄打电话。
结果刚响了一声就听见教室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陆光抬起头看过去就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的身影。
余澄毫发无损的站在那,一脸莫名的拿着手机,抬起眼眸看过来这边。
“你突然打什么电话?”
陆光看见他没受伤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把电话掐掉走过去。
“看样子你打赢了?”
余澄一头雾水,“打赢什么?”
陆光说:“打架啊,你这一下午不是出去跟人约架了吗?”
余澄有些无语的睨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哪那么多架打,你当我是□□么?”
陆光认真的反问他:“你不是么?”
余澄:“。”
“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接啊?”
余澄将手机揣好回道:“手机关机了,刚刚才开的。”
陆光视线往下看去,发现余澄手上拿着的东西,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突然带着把伞?而且现在还是放学时间,你还来学校干嘛?”
余澄表情突然一顿,不咸不淡的说道:“不是我的伞。”
他看了眼隔壁的教室,轻抿了下唇,又拿出手机看一眼。
匆匆回头的跟陆光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显得担心了他大半天的陆光特别傻逼。
陆光对着余澄的背影小声bb道:“我他妈要跟你绝交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太长了三个小时吧,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
两分钟后余澄收到了陆光的信息。
陆光:今天有吉吉国王的作业,我发给你了你要自己抄一下,明天吉吉国王要检查。
余澄:嗯。
余澄收起手机,在校门口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等着。
等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见那个他要找的人从学校里走出来。
余澄等着他从旁边走过的时候,直接拦在他面前。
二话不说把雨伞塞进陈羡林怀里,然后,在陈羡林和他两个好友的目光下从口袋掏出了几张零钱。
零钱被他折起来放的很好,他也是直接一把塞进陈羡林怀里。
他抬起眼眸看着陈羡林认真的说:“这是药钱一共三十八块五,你要数一下么?”
陈羡林表情愣了好一会,他垂眸看了下他一手拿着一把伞,一手拿着一把钱。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就挺突然的。
余澄见他好一会都没反应,不耐的拧着眉喊道:“说话!”
陈羡林下意识的摇头说:“不用了。”
余澄点了下头,“嗯。”
然后扭头就走了,仿佛他是特意等在这蹲陈羡林,只为了给他这三十八块五毛和一把伞,事实上就是。
蒋东阳看着余澄的背影眼睛瞪的老大,又看向低垂着眼眸思索着什么的陈羡林。
“老陈,你跟校霸认识啊?”
陈羡林将那一截钱收进了口袋,看着那把伞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下雨天余澄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不知怎的他嘴角浅浅的被勾起,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蒋东阳:“那他给你钱干什么?还什么药钱,你俩发生什么事了?”
“他还把你借老板娘的伞还回来了呢,看来他这人也不算很差嘛。”
陈羡林听见他这话皱起了眉头,“在你没完全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你别用舆论的角度去对人家下定论。”
“这是对他的不尊重和霸凌。”
蒋东阳挠着头认错,“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这样说他了。”
在一旁沉默的杨虎突然开口道:“其实他确实不像传闻那样混。”
陈羡林和蒋东阳都看向他。
杨虎想起不久前一件事。
“我一个月前不是在饭店做了一段时间暑假工吗?”
蒋东阳点点头:“对啊,干了两个星期来着。”
杨虎继续说:“有一天晚上我去丢垃圾的时候发现旁边有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两个女生,那群小混混都是狠人看着就很不好惹,周围都没人敢上去帮忙,当然我也不敢,我只能选择报警处理。”
“但我看见余澄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他赤手空拳的就这样跟一群人打起来。”杨虎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情景还是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那些老混混手上都有武器,就他一个人空着手,但他身上有股狠劲,跟人打架跟不要命似的特猛。”
“没一会警察就来了,那些老混混打不过余澄,一个都没逃掉,不过就是余澄伤的比较严重。”
杨虎一脸的复杂,“满头都是血,看着特吓人。”
其实也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当时余澄伤的不是很严重,身上有些血也不是他的。
余澄皮糙肉厚,说句难听点的他变得愈发的抗揍。
“你额头的伤好了吗?你别又在那耍帅不涂红药水,留疤你就知道后悔了。”
余澄举着手机抵在耳边,慢悠悠的走着路,听着外婆的念叨他时不时懒懒的应一声。
王雯那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对了我柜子里多了好些药,以前吃的那个牌子的感冒药怎么不见了,我记得还剩好多的来着。”
“你那些药放久了都过期了,我全给扔了。”余澄说:“你感冒了?”
“不是我,隔壁家老谢他妞妞有点小感冒,我这不是想着家里有好多冲剂和药,给她送点过去,我又用不上。”
余澄啧了一声,语气难得严肃起来的说:“外婆,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把药借或者送给别人,你又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药物过敏,会害死人的。”
“这么严重啊?吃药还能过敏啊?”
“什么都能过敏,你别送了。”
外婆年纪大而且文化也就小学水平不懂的那么多,她听到余澄说的这么严重,她听劝的答应着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雯那边有人来了家里,就挂断电话忙去了。
余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楼下大铁门这里的灯大概是又坏了,灯光很弱,还一闪一闪的晃得人心烦。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路走,灯光照到一旁的垃圾堆上,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余澄看见了一只巴掌大的老鼠在垃圾堆里面钻着。
许是被灯光吓到,老鼠很快就钻没影了。
余澄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继续往楼上走,上了楼梯走到101房门前。
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窗户,屋里漆黑一片,确定里面没人他才拿出钥匙插上拧动然后开门。
进了屋抬起手打开灯,屋里还是跟他离开的那天一样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还有乱扔的衣服、被撕掉的书。
余澄脸上没什么表情,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默默地将屋里收拾起来。
忙了一个小时终于把东西都清理完,他出了一身的汗。
屋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落地风扇。
余澄开着风扇吹了好一会才去洗澡。
刚洗完澡没多久,他家房门就被敲响。
余澄立马警惕起来,走到客厅角落拿起一根木棍走到门前。
“谁啊?”
“是我,房东。”
听见是房东的声音,余澄这才皱着眉把手里的木棍丢一边,然后去开门。
房东看见湿着头发的余澄愣了愣,又往屋里看了一眼问:“就你自己在家?”
余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回答他只是淡声问道:“你有事吗?”
“前两天我听别人说你妈又打你了?”
余澄脸色一冷,“没打我。”
“余澄,邻居们都不是瞎的也不是聋的,那天你们家那么大动静谁家没听见啊?”
余澄抬着执拗的眼眸看着房东,“她只是骂人而已,给她骂两下又不会少块肉。”
房东被哽了一下,半响他才叹了口气,“余澄,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妈她就是一精神病,她.....”
“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余澄硬生生的打断他说的话,没再说什么就把门彭的一下关上了。
房东吃了一嘴的灰尘,在房门前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就走了,倒也没再说什么。
余澄回到自己房间呆坐在阳台,掏出烟一根又一根的抽。
整间屋子十分安静,没有开灯,余澄就这样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心脏被这片黑夜一点点腐蚀。
他突然掏了一下口袋,把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张手帕拿在手里。
紧紧的攥着,嘴里叼着那根烟点点星光映照出他眼底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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