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灵魂出窍一般震惊。
“受害人在哪？”
乱步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随手一指旁边的土山：“山顶。”
望着福泽谕吉飞速离开的身影，他真心感到迷惑：“一定要跑那么快吗？受害人已经死了啊。”
.
有必要，真的有必要。
躺在山顶的明显还是个男孩，十几岁的样子，比乱步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他脖颈上深深扣进去一条尼龙绳子，脸憋得紫青，已经失去了心跳和呼吸。我摸了摸他的身体，还存在余温。
甚至比我的手指温暖些许。
还能施救。
不知道反复按压了多少次，手底下的躯体终于恢复了心跳。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见乱步蹲在我面前。
他怔忡地伸出手，放在男孩鼻子底下。明明那小小的呼吸声浅淡轻柔得不可细察，他的手还是触电般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他的吊梢眼震惊地瞪大了，随即绿色的眼珠转向我，乱步喃喃地询问一样地开口：“警察学校里讲，失去呼吸10分钟以上，生还的希望近乎为零......”
他没有叙述那些观察脸部的方法，也没有说明他是怎么通过路过学生的话判断男孩的受害时间。但根据他经历了六个月挫折却还能以身犯险深入v组织的经历，现在他这么说，就已经是在解释方才的言行并对这个孩子道歉了。
我沉吟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如果要赶时间抢救他的话，不带你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乱步明显的呆了一下。
乱步真的没有料到，在他做出那样的几乎可以算得上草菅人命的举动之后，福泽谕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说完这句话，福泽谕吉从围巾上撕下一片布料，耐心地给小男孩擦拭脸颊。
这打乱了他的思路，但他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男孩的面容。那是一个长得可爱又淳朴的孩子，脸蛋肉肉的，如果排除掉青紫的面色与脖子上并不大却出了不少血的伤口，他很难讨厌这个孩子。
他看向福泽谕吉手上的布料，那布料上面沾染了样子已经开始粘稠的红的白的......等等，红的白的？
乱步失声：“这是——那种东西？？？”
他扑过去，将水往福泽谕吉手上递：“大叔！！！”
福泽谕吉：“......”
想我点好的。
解释清楚之后。
乱步，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又重新坐回原位去了，嘴里还嘀咕着：“没吃进去，那就好。”
转口又愤愤地骂，“变态心理学说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看到暴力之后性.唤醒啊。”
要不它为什么叫变态心理学呢？
我有些无奈，用布料蘸了水，在男孩脸上嘴里重新又擦了一遍——说真的，真有人在给窒息者做人工呼吸时忘记垫屉布吗？
“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乱步忽然说。
男孩儿的脸被擦干净了。我扔掉布片，开始认真回答乱步的问题：“你怎么想？”
“呃。”
他说：“至少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吧。”
“……这种想法不能说是错的。”
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一个无缘无故的人的死生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对吗？
我沉思着，“我只认为，我们要珍惜生命。”
“还有，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好吧。”
江户川乱步若有所思，目光一转，看向躺着的男孩。“他要醒了。”他宣布。
他正在被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抱着行走。
对方脸色冷淡且平静，气势极盛，看着他时神色却意外的温和。
像是睡了长长长长的一觉。大脑是呆板且僵硬的，眼珠是木愣地转动的，随后记忆汹涌而来，他张张嘴，抬手去摸。
一道伤疤，蜈蚣似的肿起，盘旋在脖子上。
“别碰。”抱着他的男人低声说，他的颈部被对方轻轻扶着，积重难返的伤口倒是轻松了些许。
“不能说话就写出来。”又一个声音忽然冒出。绿色眼睛的少年快步上前与男人并排行走。他尖锐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你认识他、信任他。他是你的什么人？朋友？邻居？都是。你住在哪里？我只需要知道这个。”
“别担心，他没有恶意。”男人说，颇不赞同地瞅了少年一眼，“我们是最近袭击案的负责人，我姓福泽，他姓江户川。”
他抿着嘴，在少年手上写下几个字。
【下长青。】
【x公寓x楼x户。】
.
白头发的福泽拎着被打昏的人的身体从墙上跳下来。
名叫江户川的少年扶着我，让我倚坐在墙壁的一边。这个小巷偏僻而人迹罕至，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的这种地方。
福泽将那人的身体随手抛在一边，江户川嫌弃地瞅了两眼，踩垃圾似的在他脸上磨了磨鞋底。
福泽视若无睹，只蹲在我面前，对我说：“下长君，这件事会由横滨组织负责收尾处理。这个人作为犯案的异能者，将会永远被关押收编，而你即将得到救治。”
他说江户川在我再次活过来之前已经联系了下级，他们将在几分钟之后到达——
“别摆出那么一幅惊讶的表情，福泽大叔很厉害的好吗？”
可这也太惊人了！从我醒来到福泽先生抓到罪犯，真的有五分钟吗？
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从福泽先生脸颊上掠过。他拍了拍江户川的头，赞许他做的不错，在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了一个小时。
啊？
我们目送下长青被异能特务科的人送进车里。
特工们干脆利落地将一管针剂注射进异能者的身体，将其套进束缚衣带走。
乱步啧道：“这种人渣真的有留存的必要吗？”
这个杀人犯、异能者，14岁。
将他打晕拖出去时，我在不大的房间里找到了不下十个腐烂的头。有猫，有鸟，还有被暴力撕扯的看不出形状的软体。
桌子上是**的血，一根毛笔在血液里沾着，一封写了一半的信摊开在桌面上。
信件的作者自称鬼蔷薇。
有原型的，小日子国的酒鬼蔷薇圣斗，鲨人犯甚至还活着，出了书恶心受害者家属
什么憨批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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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福泽与乱步的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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