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模成绩一出来，教室公告栏处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宋清菀又是第一？卧槽？”
人群里，一个男生惊奇的指着最上面的排名，手指游离在她的各科成绩上：
“ 语文：128，
数学：150；
英语：142；
化学：97；
物理：95；
生物：92；
总分：704.....!!!”
“我靠，我和学霸之间差了一整个银河系！”
“咱四门加一起没人家语数英考的高，活的有什么意义....”
公告栏边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自甘命运不公，感叹人与人之间差别怎能如此之大！
宋清菀和沈千嶂两人从食堂吃饭回来，一进教室又被人围了上来，这次不是问问题，而是一个个膜拜的目光。
“宋清菀，你是我的神！”
“不出意外，我直接替你剑指今年宁安理科状元。”
“大神，能不能传授点心得，我很需要....”
她被眼前一群人的话说的稀里糊涂的，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眼神里透着迷茫，她无声歪头跟沈千嶂对视了一眼；沈千嶂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头顶午休铃声响起，堵在门口的人看见陈染拿着一张A4纸从办公室走出来，本还想跟宋清菀说什么，却在看见陈染的那张严肃的面拢后又咽了下去，散开走回了座位上。
宋清菀刚回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荷润就凑了过来，他满心对她佩服的无地投地，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称赞，只能一直对她竖着大拇指，肯定的点头。
“宋清菀，你又是年级第一。”
“你不高兴吗？”
她对自己得第一这件事不算意外，从小到大她得第一如吃饭喝水般日常，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
“还好，只是运气。”
“什么运气在这次所有人都觉得试卷地狱级难度的时候，只有你考了704 了啊？你能不能把这运气分点给我？”
前面女生转身瘪着嘴不甘的哭叫着，滑稽样子惹得附近几个女生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染拿着排名表走进教室，她为了不麻烦事儿，抽午休时间换位其实是最好的时机。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自己一模的成绩，你们觉得怎么样？对自己有清楚认知了吗？”
一说起一模这个话题，高三十一班霎时安静下来，一个低垂着头不敢往讲台上看，就连平时话多几位的男生现都时务闭上了嘴。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斜洒在课桌一角，窗外的蝉鸣声贯穿了整间教室，谱写了一段悠长动听的旋律。
陈染继续道：“一模考试不代表所有，接下来还有二模三模，大家多多努力吧，我就不多说了，学习这种东西靠自觉。”
十一班本想这次考这么差肯定免不了一顿骂，但出乎意料的事陈染这次真没一点要骂它们的势头，反而态度转变了大半，语气都变温和许多。
陈染：“收拾一下，准备换位。”
顷刻间，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起了东西，杂乱的东西和书籍堆在桌面上落的老高，全是各种各样的复习资料，加三年的主科课本，差不多淹没了女生的大半个身形。
蓝心纯坐在位置上不紧不慢的收拾书包，她侧头搞怪的眨眼道：“沈千嶂，我们还坐一起吧。”
“反正你第二，我第五，我们中间也没人会想要跟你坐，咱俩还坐这个位置呗！”
“如果咱俩还坐这个位置的话，就省去收拾东西的麻烦了。”
“.....”沈千嶂三两下将抽屉里的书搬上桌面，瞟了她一眼，没应答。
陈染在讲台上囔囔收拾好的去教室门口楼排队站好，大家按成绩自主选位，相当于将选择权交给了学生，想学习的坐就选前面，想混日子的就坐后面。
这次换位之后，基本也定型了班里的分化。
荷润坐在位置上迟迟没动，他靠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宋清菀收拾，几番想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又始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清菀从教室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高三十一班全体同学在教室门口站成三竖排，将教室外面的走廊堵到水泄不通，路过的老师吆喝着见缝插针踱步走过，引起一阵不满。
“安静！我现在念名字你们进去选座位，先选座位，东西等全部安排好之后再换，好吧？”
走廊上齐声响起一阵人声：“好！”
陈染对着排名开始一个个念名字，并且穿插了一句：“我念快点，不耽误大家刷题的时间，念到名字的就赶紧进去。”
“宋清菀，沈千嶂，叶魏泽，程桉，蓝心纯.....”
宋清菀作为第一个进教室的人，果断选了个靠窗的前排位置；她也不为别的，主要是想坐在窗边，平日学累了可以适当看看窗外景色放松放松。
她板凳还没拉出来，沈千嶂就走到了她身边，拉开椅子擦了擦后理直气壮地坐下，还故作好巧的样子仰头跟她挥手打招呼。
“哟，这么巧，你也喜欢这个位置？”
宋清菀：“......”
她指着公告栏，温吞地说：“我好像赢了，所以不用跟你坐同桌，吧......”
“那没办法。”沈千嶂双手抱臂，带着玩味的笑看她道：“老师说想坐哪里就坐哪里，我就特别喜欢这个位置，要不你走？”
宋清菀气哄哄的拉开椅子坐下。
“我先来的，凭什么要我走。”
蓝心纯本就没把她前面两人当回事，并且对沈千嶂同桌这件事抱有势在必得的心理，所以在教室外面的时候，很多女生说要和她坐同桌时，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因为她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沈千嶂。
待等她进去后，看见沈千嶂并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在了靠窗的前列，身边是呆坐一边沉默不言的宋清菀。
教室里陆陆续续又进了好些人，大部分前排位置都被抢完，特别是沈千嶂和宋清菀前后的位置，是最先被抢完的；毕竟谁不想离大学霸近一点，平时要是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前面两位不比跑办公室方便？
蓝心纯眼看没什么位置了，找了两人同列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距离很近，只隔了个几十厘米的走道，转头就能将两人的所作所为收进眼底。
她心想这样也不错，其实也算是同桌了，只是中间隔了隔走道而已。
荷润名次靠后，进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位置了，刚巧自己之前的位置还没人坐，又环视一圈找宋清菀的位置，最终在一个靠窗的里面看见了她，身边还坐着沈千嶂。
他坐回了原来位置，身边进来坐着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他早就选好了位置，刚才只不过去位置上拿书而已。
直至最后一个男生吊儿郎当从门外走进来，名字才总算念完。
陈染拿着名单进来，站在讲台上推了推鼻翼上的黑框眼镜，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将教室各个角落扫视了一遍，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高三年级生要开始上晚自习了，晚自习课表我晚点会从办公室贴到公告栏，那你们先收拾东西，我再说一遍！”
她特别强调道：“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隔壁班还在午休知道没？”
下面收了些音回：“知道了！”
陈染卷起A4纸，点头走出了教室。
她一走，所有人都开始正式换位，两边狭窄的走道来回走动着搬书男女生，教室也逐渐在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中渐渐喧哗起来。
“别挡道啊！”
“让一让，让一让！”
“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沈千嶂东西不算多，他一鼓作气将书全都塞进了书包里，往死里塞，将空间利用度运用到极致，然后拉上拉链甩到肩上大摇大摆背走了。
那个坐他位置的男生看到都不得不给他竖起一大拇指，太佩服了，酷毙了简直！
他将书包丢在桌面上，并没有回到位置坐下，而是问了问旁边的人：“宋清菀，你叫声哥，我帮你搬，怎么样？”
宋清菀弱弱指着他身后，尴尬地说：“荷润已经给我搬完了，你可以让一下吗？”
“.....”
沈千嶂往旁边挪了挪，给荷润让出位置，瞧着两人说笑的样子，他心里就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
宋清菀接过书道了声谢，然后从书包里拿了颗奶糖给他：“这个糖给你，谢谢。”
荷润惊喜的接过，低头来回翻看了好几眼才回神过来道谢：“谢谢，你.....”
“还有完没完？”沈千嶂越看越觉得荷润这人碍眼的要命，他怕是再不出声催促，恐怕下一秒要上演一场煽情的苦情戏码了。
荷润听到沈千嶂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拿着奶糖让出了位置，跟宋清菀说自己还坐在之前的位置，离她很近，要是没人说话也可以去找他。
宋清菀微微一笑，有礼的点了点头。
荷润见她点头更加高兴了，对于他来说，起码答应了就算是进了一大步。
等他走后，沈千嶂收拾着书包，神态散漫的阴阳怪气道：“荷润这人真是好命啊！我都没有的东西他都有，委屈死了。”
宋清菀收拾着书包，没怎么在意他的话，也没抬头看他，还以为他是在跟别人说话就没理。
“.....”
沈千嶂用余光偷瞄了眼旁边整理试卷的宋清菀，见她没有要回话的意思，不甘的重咳几声，试图想吸引她的注意。
宋清菀一听他咳嗽，出于礼貌的关心，浅浅搭了句：“你感冒了吗？如果你感冒了别太靠近我，不然我会被传染上的。”
“.....”
沈千嶂不知道宋清菀脑子里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全市第一，一模704的学生在生活方便脑子能迟钝围地球转一圈都转不回来，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对于宋清菀，说话必须要直截了当，稍微拐点弯子她就听不出来了。
沈千嶂把试卷整理整齐放进从抽屉里，侧过身一只胳膊搭在椅凳上，一只手撑着放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直截了当道：“你刚给荷润糖了，我也要。”
“我也要大白兔奶糖。”
宋清菀：“？”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只有一个我就给荷润了，你想吃的话下次我给你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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