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在京城头牌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甚至传言皇上年轻时都偷偷来吃了好几次。很多高官府中要办宴席,首选都是请醉香楼的大厨。
面对这样的客户,尹昭澜和李生也是极为重视。
这天两人如约而至,站在醉香楼下,李生笑道:“昭澜,我们若是能做成这笔生意,你可以换个大宅子啦!”
尹昭澜自己在做的事,花钱如流水,她无奈地笑笑,说道:“我一个人,无所求啊无所求!”
这时醉香楼的大管事笑着走了出来,三人一同来到楼上的包厢。
尹昭澜介绍他们供鱼的情况,大管事很满意,笑道:“我们之前是蔡掌柜那边拿鱼,你们也知道,现在蔡掌柜不在了,我们东家想寻个稳定的货源。你们在众多酒楼中的口碑甚好,我便想着找你们聊聊。”
大管事说完起身道:“巧了,东家今天就在,我现在就去问问,能今日定下来最好。”
人刚走出去,就听走廊中传来爽朗的笑声,“不劳老管事传话了,我既然在,就一起谈吧!”
尹昭澜一抬眼,只见走进一个身着淡青色直裰的男子,约莫而立之年,五官精致,带有生意人的精明能干,却又透出一股文雅。
尹昭澜和李生忙站起身,这位东家说道:“都坐吧,我今天正巧在,就直接谈个结果出来。”
尹昭澜两人听大管事唤他应掌柜,问候一番后,从货源的品类到价格细细介绍。
应掌柜听完点点头,“你们在行内的口碑我也有所耳闻,大家都在夸你们。今日得见,果然如大家所言,各方面还算公道。”
“但我另加一条要求,我这儿用的鱼,很多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你们不仅要有,还要稳定。不能今日有明日无,这点能做到吗?”
尹昭澜一听这不是难事,便露出灿烂的一笑,说道:“应掌柜无需担心,我们做事最是稳妥,不过若是难得出个意外情况,想必应掌柜也能理解。”
应掌柜看着尹昭澜展颜一笑,神情一愣,眼神变得深邃。不过马上恢复常态,同他二人继续商议些细节。
从醉仙楼走出来,尹昭澜和李生开心地边走边聊,这次能谈下来这个大客户,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这与两人坚持的踏实经商分不开。
尹昭澜准备次日去供鱼的京郊孙英西处,这次谈下个大客户,对鱼的要求又比较特殊,还是要去和他打声招呼。
当孙英西听说谈下了醉香楼,大笑道:“昭澜,以前是我关照你的生意,现在我的很多生意要靠你啦!放心吧,我定会把昭澜交代的事情办好!”
午后送尹昭澜回城时,孙英西挠挠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昭澜,我是个粗人,有的话我不太会讲。在我们这行,对应掌柜多少有点耳闻,他这人喜欢的与普通人有些不一样。我也不知真假,但还是想给你提个醒。”
这时尹昭澜正上马车,注意力有点分散,嘴上答应下便告别离开了。
坐在马车里,寻思着孙英西的话,应掌柜喜欢的与普通人不同?意思是大家喜欢银子,他在乎的是名声?还是说
大家喜欢吃清蒸鲈鱼,他偏爱吃生的醉虾?再或者喜欢吃臭豆腐?
人的心情一好,想的也容易跑偏。
尹昭澜在马车里,边想边哧哧地笑。
日常这些给酒楼供鱼的事,都是店里伙计秦用在跑,不过每日尹昭澜都会唤他来,把各处酒楼情况都了解一下,
若有需要她出面的,她再安排时间去处理。
醉香楼开始几日供鱼,是尹昭澜一同去的,一来表示一下重视,二来也介绍一下秦用。
同酒楼大管事接洽顺利,后面一段时间两厢无事。
这日秦用回来,同尹昭澜和李生说:“醉香楼的大管事说,应掌柜想请咱们去谈谈新的生意。至于什么生意,大管事也不知,说人去了便知。”
李生要忙店里的生意,便让尹昭澜去,没什么特别的事,由她全权做主便可。
次日,尹昭澜带着蒋正正来到醉香楼,包厢中应掌柜已在等候,原本尹昭澜以为两人喝杯茶聊生意,哪知刚坐下,应掌柜便对小二说上菜。
看着尹昭澜好奇的眼神,应掌柜笑道:“今天店里出了几个新菜,我想请尹掌柜一同尝一尝,也想听听尹掌柜的意见。”
尹昭澜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啦!今日竟有这好口福。”
两人先品新菜,应掌柜性格爽朗,谈笑风生,尹昭澜觉得听他说话很是得趣。
酒是不喝的,两人还要谈正事。
中间尹昭澜两次开口问应掌柜相约欲谈何事,应掌柜都说待菜品完再谈不迟。应昭澜便闭口不提。
待品完菜,茶沏好,应掌柜问道:“尹掌柜,不知你们可有海鱼的路子。现在京城里海鱼的菜不多,我们想开发些新菜。铺子里若都是老菜,很多客人容易流失。”
尹昭澜倒是听说过从海边用冰将海鱼保鲜运来,可他们从未涉及过这些。
但机会在面前,直接拒绝不是明智之举。她笑道:“应掌柜也知,海鱼运到京城不容易,保鲜最重要。我们的供鱼渠道还没有涉及到海鱼,先容我回去了解一下,也要同李掌柜商议商议。”
应掌柜点头道好,“已经同你们合作了,你们若能一起供货,我们也省了不少事。”
回来同李生一说,李生沉思道:“海鱼确实不好做,若是耽误了时间或是保鲜措施不到位,损失会很大。”
尹昭澜点点头,为显慎重,李生说再去问问孙英西。结果孙英西带来消息说,认识一个常年做海鱼生意的,可以从他那儿取货。
最后尹昭澜同李生商议,将这人介绍给应掌柜,这样少了他们这个中间环节,降低成本;再者他们对海鱼不熟悉,怕误了应掌柜的事。
约了应掌柜,尹昭澜将他们的意思一说,应掌柜把玩着一把折扇,笑道:“尹掌柜大概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来我们醉香楼毛遂自荐的多了,我不缺货源。只是觉得尹掌柜同李掌柜是能长久合作的人,所以想由你们一并提供了,省去我的一些麻烦。”
尹昭澜懂了,人家就想让他们赚点差价,为了省事。
应掌柜的好意,若是不领,显得有点不懂事。于是,李记鲜鱼行也担下了供海鱼的生意。
不过还好,孙英西推荐的这位做海鱼生意的挺靠谱,中规中矩地提供货源。
尹昭澜因这件事,总觉得白赚了尹掌柜不少银子,心中愧对于他。于是每到一些节气,便亲自上门去送些精致的礼品。
应掌柜也每次都在,两人喝茶聊天,渐渐熟知之后,谈得越发投机。
一来二去,应掌柜经常邀请尹昭澜一同出席一些京城商户间的聚会。两人的称呼也换成了“昭澜”、“应兄”。
因应掌柜的介绍,李记鲜鱼行又接了两家大酒楼的供鱼生意。
这天,从醉香楼和应掌柜应酬完回到家中,苏衡已经等了很久。
望着一桌的晚膳,尹昭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我已经用完晚膳了,怕是要辜负将军的好意。”
苏衡已经憋了好几天的气,这一刻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放下筷子,脸色转瞬冷了下来,望着尹昭澜道:“昭澜,你对应掌柜有多少了解,你知道其中潜在的危险吗?”
尹昭澜一脸诧异,“应掌柜就是个生意人,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他还参与了什么政事。”
苏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同他走得这么近,你有暗中了解过他吗?他在京城有件事是出了名的,你竟不知?”
尹昭澜无辜地摇摇头。
苏衡继续说:“应永瑜家中财力强大,虽现在管着自家酒楼,但他其实是进士出身,人也算仪表堂堂,你知他为何至今未娶吗?”
尹昭澜杏眼眨眨,“将军,那是人家私事,与我何干?我知道那个作甚。”
苏衡心道,真是愚钝!还与她何干?
忍住心中的气,苏衡说道:“坊间都知,应永瑜喜欢的是男子,所以家中逼婚一直未成。之后京中都知他好男风,便更不会有女子嫁进去。”
尹昭澜听完反而笑了,“哎呀呀,将军难道忘了,我可不是男子呀!这样看来我最安全。”
苏衡冷笑道:“难道非要等到有了什么亲呢之举,知道你是女子,才会罢休?”
尹昭澜低头想了想,“应兄和我都不是单独在一处,也从来没有过过格的言语动作。将军,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他身边这么多男子,照你这么说,不是个个都危险?”
苏衡恨不得拉着她去镜子前面瞧瞧,她的一张脸,英气十足,浓眉杏眼,五官俊朗。做男子扮相,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以前在军中,皮糙肉厚的,时不时脸上再带点伤,自然显不出她的明艳。
苏衡不想同她再谈论这个应永瑜,他最后下了定论,“反正你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你现在合作的酒楼已经占了京城大半。做事情都要有个度,全城的酒楼都是你们供货,未必是件好事。”
尹昭澜的注意点在苏衡后一句话上,是啊!他们不能将这事垄断了,还是要让其他的鱼行也有生意。
苏衡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鱼行的事,他拉过她的手,柔声问:“我说不要再和他一处,你听到了吗?”
尹昭澜展现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将军的意思我懂啦!能不见尽量不见,但毕竟有生意上的往来,一面都不见估计不行吧。”
苏衡不说话,冷冷看着她。尹昭澜又是摇胳膊,又是喂菜,哄了半天。
最后主动亲了苏衡一下,才算得个好脸色。
当然只是蜻蜓点水亲一下,已经不能让苏将军满足。
既然尹昭澜开了个头,苏衡便一把拉过她来,双臂环紧,吸吮她的嘴唇,捕捉她的小舌。
现在的亲吻每次都让尹昭澜感觉呼吸困难,浑身酥软。今天更甚,尹昭澜感觉将军像要把她吞入腹中。
苏衡最终放开她,她低着头,细长的手指缠绕着他衣裳的衣带,吞吞吐吐半天,说:“将军,其实我还是喜欢最初的那种。”
苏衡用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看着她娇红的双颊,亮红的双唇,未说一语,只是又将她揽入怀中,久久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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