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爷一听,上去就一巴掌,怒吼道:“为何家无宁日,你还不知吗?毫无妇德,没有容人之心!我看最大的祸患就是你!”
尹氏被打懵了,尹凤来一看,事情怎么发展地有些脱离计划,也顾不得自己在假装骨折,连滚带爬下床来扶尹氏。
尹老爷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尹凤来的手腕,一把扯过她身边的丫鬟,恶狠狠地问:“小姐到底有没有骨折?”
丫鬟见这一通闹腾早就心惊胆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讲话。
尹老爷一看怎还不懂,这是联合起来骗他呢!他飞起一脚踹在尹氏身上,骂道:“看你教的好女儿,都会来算计老子了!哼!”
转身出来,直奔云娘子院子,留下尹氏和尹凤来两人一通哭骂。
云娘子这边,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主打一个体贴温柔,见老爷来了,云娘子忙要下床。郎中出声制止,“娘子不可!”
尹老爷也急忙上前扶住云娘子,让她先躺着,再定睛一看,怎么眼睛有些青肿,嘴角还破了?
急切地问怎么回事,云娘子故意先不答,对郎中说道:“有劳您跑这一趟了,方子给外面的老妇吧!您嘱咐的我都记住了。”
尹老爷跟出屋外,拦住郎中问道:“到底情况如何,烦请细细道来。”
郎中有些为难地低头说:“这,云娘子嘱咐过,不可对老爷说,恐您担心。”
当然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戏份,待尹老爷几番催促后,郎中为难地说云娘子因今日受了惊吓,再加被打,这胎已经极不稳。一直到生产都只能卧床,至于是否可以保住,也未可知。
尹老爷拍着大腿后悔莫及,他进屋心疼地看着云娘子。
云娘子精致的脸庞带着伤,还怕他担心,强颜欢笑地反过来安慰他。
他拉住云娘子的手,柔声说道:“放心,日后我定不会让你再出事的!”话不多说,转身走出屋子。
尹老爷将动手打云娘子的老妈妈直接乱棍打死;罚尹氏再不许出院子,何时能出,待云娘子安全生产再说;尹凤来去祠堂罚跪三日,不送吃喝,出来后禁足三个月。
当尹昭澜听到徐娘递来的消息时,除了计划正常进行的开心,更高兴地是苏衡对她的尊重和支持。
自己要报仇,将军从未主动插手,只说需要他的时候,随时开口。
尹凤来去他府中的事情,他也未提及。但他不知道,他的几句话,帮了她的忙。
从紫云阁出来,回到李记鲜鱼行,收到了应永瑜的请帖,原来后日是他父亲大寿,请她过府赴宴。李生同样也接到了帖子,但是店里离不开人,只能由尹昭澜全权代表。
尹昭澜想到家中有个爱吃醋的苏大人,这请帖便觉得有些烫手,可没办法,这么重要的生意伙伴,不能疏忽。
于是晚间早早回了宅子,异常热情地同苏衡用了晚膳,又为他按摩肩膀。
苏衡拉住她的手,“说吧,什么事?”
尹昭澜眨着大眼睛说:“将军,你是会神机妙算吗?”
苏衡说:“我猜是因为应永瑜。”
尹昭澜抿嘴一笑,说道:“将军,应掌柜父亲大寿,这不去不妥吧!”
苏衡异常爽快,“去吧,应该要去。”尹昭澜正开心地想谢过将军,就听苏衡接着说:“但是要我俩一起去。”
尹昭澜诧异地问:“将军认识应掌柜吗?你一向讨厌这些宴会。”
苏衡说:“不放心你而已。你该怎样便怎样,我不会妨碍你。”
尹昭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这两天尹昭澜都在备礼,待正日子到了,同苏衡一道来到应府。
门口站着接待客人的正是应永瑜,他一看尹昭澜,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柔和,可视线扫过她身边的人时,发现竟是苏衡苏大人,他有片刻的愣怔。
尹昭澜忙解释道:“应掌柜,这是我好友苏衡苏大人。他今日无事,我说便一同来祝个寿,沾沾喜气。”
应永瑜之前见过苏衡几次,只是皆为点头之交。本朝最年轻的将军,谁人不在心中带些崇敬呢!
应永瑜亦如此,他热情招呼苏衡入内,同尹昭澜一起,三人边走边说往内庭走去。
应永瑜今天最忙,所以带着他俩给老爷子拜了寿,安排好后续,便急忙离开。
应家是生意人,宴请的宾客多是商界的人,认识苏衡的不多。
于是苏衡和尹昭澜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着喝喝茶、听听戏。尹昭澜低声问道:“你说应掌柜喜欢男子,可为何他总是孤身一人,不见身边有公子相陪?”
苏衡在她耳边答道:“今天是他老爷子大寿,有个公子在身边,是要活活气死他爹吗?而且,应永瑜这些年,多是在男风楼逢场作戏,确实没有固定的相好。不过他好男风是毋庸置疑的。”
这时小厮过来请他俩入席。应永瑜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人,给两人安排的位置,既不显眼,又不会显得被忽视,一桌宾客就没有认识苏衡的,两人难得吃得轻松。
酒过三巡,苏衡留意到应永瑜一人站在院中鱼池旁,似是在透气醒酒。
苏衡同尹昭澜耳语一句,借故走了出来。
来到应永瑜身边,说道:“应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应永瑜似是料到了,毫无诧异表情,微笑道好,领着苏衡来到一处厢房。
苏衡直奔主题,“应掌柜的喜好,京中皆知。我只想请应掌柜离尹昭澜远些。她心思简单,不该与应掌柜有任何瓜
葛。”
应永瑜低头轻笑一下,“苏大人既然这么坦诚,那在下便也有什么就说什么。”
应永瑜眼神坦荡地看着苏衡,“在下见到昭澜第一面时,便为之心动。他笑起来的模样,让我在脑海中回想了无数遍。这么多年,其实能真正让我在意的人,他是第一个。”
苏衡的眼神变得冷峻,双手不自觉握拳。
应永瑜接着说:“于是我总是想找机会见到她,包括给她介绍生意。但我也发现,她心中没有这些旖旎之情。”
“她真诚简单,这在商界十分罕见,我总有保护她的**,唯恐被人欺负。有时她的眼神透着悲伤,让你不自觉想去知道她背后有什么伤心事。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发现自己完全被他吸引。”
“我知她心中有事,却无意打探。我希望日后和他在一起,他会亲自告诉我。”
苏衡已忍无可忍,他厉声打断应永瑜:“应掌柜,尹昭澜不适合你!该收一收不该有的心思了!”
“苏大人的意思我懂,”应永瑜转身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地说,“因为尹昭澜是女子吧?“
苏衡欺身而上,抓着应永瑜的衣领,眼神凌厉,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应永瑜倒是不惊慌,拍拍苏衡的手说:“苏大人先放开,京中皆知我喜男子,这样的话,昭澜不就安全了吗?”
苏衡松开他的衣领,问道:“你如何知道她是女子的?”
应永瑜说:“其实破绽就在大人身上。”
看着苏衡眼神里的疑惑,应永瑜解释道:“苏大人最讨厌参加这些宴会,我早就有所耳闻。而今天,苏大人竟然屈尊来到这儿,并且刚刚还和我说了开头的那番话,这说明尹昭澜对于苏大人来说很重要。”
苏衡不屑地一笑,“京中也传我好男风,我也喜欢男子不行吗?”
应永瑜笑得很真诚, “所以说苏大人并不好男风。苏大人不知,好男风的人,相互之间,一眼便能看出来。若是一路人,一个眼神,几个动作,便能透出端倪。”
“苏大人不是好男风之人,却又对一个人这么好,我便猜测这人是女子,算合情合理吧!”
“不过大人可以放一万个心,我至死都不会把昭澜是女子的事说出去。”
苏衡看着应永瑜,良久后缓缓说道:“那我便相信应掌柜一回。但我开头说的话仍旧不变,应掌柜离尹昭澜远点!”
应永瑜点头说好。
看着苏衡转身离开的背影,应永瑜眼中带了丝迷茫,喃喃自语道:“是女子又如何?”
苏衡同应永瑜谈完,心中仍旧没有放松,虽然他知道昭澜是女子,便不会再纠缠于她,但他知道昭澜的真实身份,便是一份潜在的风险。
苏衡决定日常派人盯着应永瑜,若有异常,休怪他不留情面。
从应府回来之后,有段时间应永瑜的确没有再同尹昭澜见面,苏衡却未放松警惕,仍旧让人每日禀报应永瑜的行踪。
过几日便是冬至,苏夫人提议在府中开个冬日宴,到时候请些公子和贵女来,大家热闹热闹,聚一聚。
苏衡不置可否,这些事由着母亲操办去吧。若她还想着为他相看,那都是徒劳。
当然,这次不会请尹凤来。
尹凤来上门拜访好几次,苏夫人和苏黎均借故不见。
不过京中出名的钻石王老五府中要开冬日宴的消息,还是传进了尹凤来的耳中。
她几次拜访被拒后,心知此事已经泡汤,这次没给她帖子,也算是预料之中,但她怎能甘心放弃心中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人。
她也想过不少法子,比如暗中传播苏府中意她的流言;抑或制造一些机会与苏衡单独见面,制造误会。
不过苏府不是傻的,苏衡更不好糊弄,她很怕弄巧成拙,反而被直接拍死。
因冬日宴的事,她在尹氏这儿痛哭。
尹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说:“哭有什么用,既然是你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才是!”
尹凤来泪眼摩挲地看着母亲,尹氏喝退下人,招手让她凑过去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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