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这个美丽的花城,总是苏醒得比较早。清晨,东边升起了一轮火红的旭日。广州的建筑很美,有高耸入云的电视塔,“小蛮腰”是广州人对它的爱称,高度据说超过了100层楼。还有古老的五羊雕像,一只母羊嘴里衔着稻穗,给广州人民带来了财富,为越秀山带来灵气。
公交车站,地铁站,超市。各种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着整个城市每个角落。车水马龙的街道过客匆匆,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城市的喧闹那般让人消受。
三元里的旧城区,一套普通的三室一厅房屋里,却住着一对来自湖南的平凡夫妻——杨建民和雷小菊。走进这间房屋,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那普通而实用的摆设。电视、冰箱和沙发都是最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奢华和张扬。睡屋里,床、衣柜和梳妆台也都是旧式的,但都被他们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些家具虽然普通,但足以见证他们在广州打拼的艰辛与不易。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屋虽然普通,却承载着杨建民和雷小菊的艰辛与不易。他们来自湖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没有文凭也没有专业技能。但凭借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吃苦耐劳的品质,他们在广州这座城市里打拼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知道,这座城市虽然繁华,但竞争也异常激烈。没有文凭和专业技能的他们,在求职市场上处处碰壁。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做点小生意,从摆地摊做起,一步步积累经验和能力。经过多年的努力,他们终于攒够了买房的钱。虽然这套房子只是二手房,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他们知道,这个房子虽然普通,但却是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安定下来的基石。在这个普通而温馨的小屋里,他们一家三口度过了许多欢乐的时光。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
早上,厨房里弥漫着辣椒和米粉的香气。杨建民蹲在一角,手里拿着一根短木棒,在瓷碗里捣着辣椒。雷小菊则在灶台上忙碌着,烧水煮米粉。两人默契地配合着,为即将到来的早餐做着准备。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温馨而平静的氛围。杨建民立即放下手中的木棒,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看到是妈妈的来电,他赶紧接起电话,用十分温和孝顺的语气说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是叫你早上不要太早起床,要多休息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的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建民听了面露难色,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好的好的,妈,你不要着急。小菊正在煮早餐,我吃了早餐就坐车回家带你去人民医院检查一下。不要怕啊,你应该只是肠胃问题。广州到常宁有直达班车,也就六个小时。现在是早上六点十分,我估计中午一点多就能到家。”挂断电话后,杨建民的神情有些凝重。
没等杨建民开口,小菊就问他:“你妈妈又怎么啦?”
“我妈说她觉得肚子有点胀痛,还觉得恶心想吐。”杨建民说:“我妈说村里李婆婆上个月得肺癌死了,开始也是心里不舒服没在意,等到很难受去医院检查就是肺癌,从查出来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我妈说她怕她的也是癌症,要我回家带她去医院认真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癌?”
小菊听了,满脸不悦地说:“杨建民,也太夸张了吧?她每年至少要去医院检查五六回,而且每次一去都吵着要做全身检查。即使医生再三讲解不用做的检查她也不肯,非要检查,什么心电图,脑CT还有拍那个什么片。我都记不得那些项目名称,反正每次都要检查一大堆,每次检查结果都显示没有问题。可就是喜欢去检查。这不,上个月喊脚有点麻去查了,现在肚子有点胀痛也要去人民医院检查。真的让人无语了!”
每每回想起那段日子,小菊都觉得仿佛是一场梦魇。那时她刚刚生下孩子,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却不得不独自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而建民的妈妈其实才五十三岁,她的婆婆,她本应是小菊坚实的后盾,却在小菊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冷漠和逃避。
那时,小菊每天都背着孩子洗衣做饭,孩子的哭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让人心酸的画面。婆婆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帮忙,她总说腰痛头痛,需要休息。然而,小菊却发现她经常偷偷跑去村里找人打牌,一玩就是半天。每次小菊看到她回来时轻松愉悦的样子,小菊的心里就感到一阵刺痛。
小菊常常问自己,为什么婆婆要这样对我?难道她不知道我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吗?她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吗?小菊试图与婆婆沟通,希望婆婆能够理解她的困境,但婆婆总是避而不谈,或者用冷漠的话语将小菊拒之门外。
那段时间,小菊每天都过得筋疲力尽。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家务,还要摆摊赚钱。每当夜深人静时,小菊都会独自流泪,心中的痛苦和委屈无处倾诉。小菊时常想,如果当时她能够放弃这个孩子,或者有人能够帮她分担一些负担,我的生活或许会轻松一些。但每当看到孩子稚嫩的脸庞,小菊就无法狠下心来。
婆婆的狠心让小菊心寒,也让小菊更加坚定了要独立抚养孩子的决心。小菊知道,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依靠自己。小菊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省吃俭用,只为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虽然艰难,但也让小菊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小菊不再依赖别人的帮助,而是学会了独立面对生活的挑战。虽然婆婆的狠心让小菊付出了更多的艰辛,但也让小菊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和满足。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它总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让人们在挫折中成长,在痛苦中坚强。而小菊,也在这场生活的洗礼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每当看到孩子健康成长,每当听到他甜甜的叫声,小菊都会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小菊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独自努力的结果,是她用汗水和泪水换来的。而婆婆的狠心,也只不过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道坎,它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方向和目标。
如今,小菊已经走出了那段艰难的日子,迎来了新的生活。虽然婆婆的狠心仍然让小菊难以忘怀,但小菊已经学会了放下过去的伤痛,迎接未来的挑战。小菊相信,只要她保持坚定的信念和努力的态度,未来的生活一定会更加美好。
杨建民看了看小菊那充满反感的表情,用平和的语气解释着说:“老婆,我知道我妈总是吵着要去检查有点不妥,可她是我妈。我妈把我养大很不容易的,我做儿子的应该好好孝顺她,就算她有些方面做得不妥,我也要包容她,孝敬她。”
“是呀,把你养大很不容易!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孝顺她!”小菊把煤气灶火关了,把手中的锅铲也放到案板上,双眼直直地看着杨建华,声音响亮,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很搞笑,谁的父母把孩子养大不辛苦?我和你结了婚你就知道你妈不容易,你没结婚时你知道体惜你妈妈不容易吗?上学时你每天放学回家偷偷跑去游戏机室打游戏时你怎么不体惜你妈妈不容易?我和你恋爱时去你家,你爸躺在椅子上抽烟,你姐姐和你妹妹在看电视,只有你妈妈一个人在洗菜,做饭。吃完饭你们也是坐一旁抽烟的,看电视的,还是你妈妈自己收拾碗筷,洗碗筷。那时你们怎么不知道体惜你妈妈辛苦?可我和你结婚后你全家就开始知道心疼你妈妈不让你妈妈洗菜洗碗了,可是你姐和你妹妹仍然不碰家务,你去做你妈妈心疼你,只有我去做你全家就都没意见。”小菊越说越生气,音贝也在逐渐提升:“我发现我在你家还有一个特效功能;催老,对!我有催老的特技。我和你结婚后你妈妈就整天喊老了,身体不行了,身上这里痛那里也痛。才六十岁出头,不能种田也罢,菜也不能种了。我坐月子时她腰痛,不能帮我带人更不能煮饭,然后每天跑去村里打牌。”
“好啦,好啦。老婆,我知道你辛苦了。”杨建民打断了小菊的话,赔笑着说:“老婆,我妈现在七十多岁了,我们就依一下她吧。我们先吃早餐啊,吃了早餐我要去坐车赶回去带她去看看。”
“建民,大清早的我本来不想和你争吵,可你妈妈也太离谱了吧?”小菊皱着眉满腔怒火,嗓门更大了:“你又不是独生子!你还有姐姐和妹妹!主要你姐和你妹妹一直都在家,她们就嫁在隔壁村,骑电动车几分钟就能到家。而且你姐和你妹妹整天打牌也不忙,为什么不能让她们陪你妈妈去医院检查呢?我知道会说她们没钱,那我们出钱她们出人工就可以吧?为什么明明她们有时间在打牌都不肯陪你妈妈去看病呢?每次都要你从广州赶回去陪你妈妈去看病。她们的脸皮哪去了?她们的孩子都是你妈妈帮她们带大的,反而我的孩子你妈妈却都不肯带。不然我怎么只生芳芳一个孩子呢?我那么喜欢孩子,我多想多生几个孩子。”
小菊咆哮般的质问声把在卧室里睡着的两个女孩吵醒了。
“我的天啦,我爸妈今天又干嘛了?大清早地就搞得像打仗一样。”女孩容貌秀丽,十**岁的样子,她睁开蒙眬的双眼看了看窗外说:“凤玲,这天应该才刚刚亮的,我爸妈怎么就睡不着了?她们睡不着没关系,她们可以去公园跑跑步也好啰,怎么在家里吼叫呢?大清早地就把我吼醒。”
凤玲睁开眼睛,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完美无瑕的桃脸,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细声细气地说:“芳芳,其实你爸妈过得很幸福。她们相守一起,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相互关怀,相怜相惜。”
“你觉得我爸妈过得很幸福?”芳芳不可置信地说:“我可看不出他们哪里幸福?我只知道她们经常吵吵闹闹,尤其是回老家过年,我奶奶和我那两个姑姑喜欢挑事,虽然我爸不会凶我妈,更不会对我妈动粗。可是我爸很愚孝,很多时间明知我奶奶和我姑她们的行为不对,可他却总劝我妈不要跟她们计较,每次都气得我妈冲他一顿发泄。我真不知我妈为什么要嫁给我爸?她嫁给我爸图什么?据我所知,我家乡下的房子都是我妈婚后和我爸挣钱建的,我奶奶从不心疼我妈,我小时候我带着我跑市场摆摊,每天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地挣钱养家,像义工,像免费保姆一样照顾着这一大家人。你说我妈这是何苦呢?”
“贤惠温柔,宽容大度,勤恳持家,勇于奉献是我们中国母亲的标志呀。”凤玲劝导着杨芳:“芳芳,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爸妈多疼你,记得初二时我和你一起骑自行车摔一跤把脚弄伤了,你爸回家背着你去医院检查,其实只是摔破皮而已,我比你伤得重,我只是用万花油抹几天,每天照常做家务。你爸连路都不让你走,每天背着你去诊所打针换药。”说到这里,凤玲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觉得幸福的生活就是一家人互相守护,惺惺相惜,有时吵吵闹闹。多热闹!不像我家,我爸和我妈吵都不肯吵就分开各自重组新家,把我丢给我奶奶后就再不管我了。我都不记得她们的模样了,我从小就和我奶奶一起,家里只有我婆孙俩冷冷清清的。每当看到别人家热热闹闹时,我心里不知有多羡慕。”
“那只能说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杨芳说:“我想好了,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我要做单身贵族!单身的生活多好,自由自在。我努力读书毕业后努力挣钱,节假日我就去游山玩水,世界那么大那么美,海阔天空任我遨游!”
看到小菊越说越生气,杨建民赶紧走到小菊面前,拉起小菊的手讨好着小菊说:“老婆,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子回不来。孩子多有孩子多的好处,孩子少也有孩子的好处。你看我们芳芳多聪明,她明年就读研了,再过几年她就工作了。等她工作了我们就回老家养老,建一栋小别院,种一亩田,种点菜,养点鸡鸭鱼。到时候我负责干农活,你去找伙伴打打牌,或跳跳舞。总之你觉得怎样开心就怎样过,这大半辈子你辛苦了,下半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杨建民这句话很管用,小菊脸上的怒容在逐渐消失,嘴角还微微露出笑意,但声音却依然洪亮地对杨建民说:“去你的!你这个骗子!杨建民你就是一个十足的骗子!!从恋爱时你就开始骗我,一直给我画饼,现在四十多岁了,我头发都白了,你还在给我画饼。”
“老婆,对不起!我让你吃苦了。”杨建民张开双手把小菊拥进怀里,解释着说:“老婆,我没有骗你。我也不是在给你画饼,那些都是我的愿望。而且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努力,可是我出生农村,没有家底,一切都靠自己。所以实现愿望要慢一些,但是老婆你要相信我,只要我坚持不懈,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小菊笑着用手拍打了几下杨建民的肩膀说:“什么信不信的?反正都被你骗了大半辈子了。也不在乎被你再骗半辈子。总之,我这辈子就让你骗过去算了。”
“老婆不生气了,谢谢老婆大人!”杨建民哄着小菊说:“老婆,我们吃早餐吧,吃了早餐我去坐高铁回家带我妈去看看。老婆你放心,我今晚一定赶回来。”
“赶你的头呀!”小菊瞪了健民一眼说:“你还是把你妈妈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反正有一间空房,出门不远就有公园,离广东省中医院,人民医院都不远。她不是喜欢去医院检查吗?来这里住她想什么时候去检查都可以马上带她去,查到她不想查为止。”
“老婆你讲真的吗?”杨建民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同意让我妈来这和我们住一起?”
“肯定是真的啦!”小菊说:“虽然我不喜欢她,甚至对她有些恼火。可她是你妈妈,我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七十多了,确实需要人照顾。你放心,我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该尽的责我会尽的。婆媳之间,情感和尽责可以区分开的。只要你妈妈肯来,只要她不整事,我保证不会给她摔脸色。”
杨建民听了高兴地说:“我妈肯来的,她早就想来广州和我们一起住了。隔壁村有几个独居老人在家里摔死了都没人知道,有一个都发臭了,路人闻到臭味报警才发现老人死在厕所里,尸体都发蛆了。我妈和我说了几次她想来广州和我们住一起,她怕万一半夜起来摔死会和那些老人一样。”
“铃铃铃铃。”床头的闹钟响起,凤玲伸手把闹钟关了,轻轻地拍了拍睡在她身旁的杨芳说:“贵族,七点了,我们快起床吧。八点半要上班,迟到要扣钱的。”
广州早晨的马路上,犹如蚂蚁的车辆来回穿梭,芳芳骑着自行车载着凤玲走在自行车道上。自行车道上的行人匆匆,有时也拥挤。
“凤玲,今早可能要迟到了。”芳芳担忧着。
凤玲看了看手表“不会迟到,现在才七点四十分,前面就是越秀公园了。到了公园路就没这么拥挤了,你就可以踩快一点。”
白云区的街道已经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杨芳骑着她的自行车,她们穿梭在繁忙的街道上,周围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急匆匆的行人,空气中弥漫着城市的喧嚣与活力。
杨芳的自行车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她熟练地控制着车把,时而加速,时而减速,避让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似乎能够洞察到每一条缝隙中的机会。她的背上浸着微微的汗水,那是赶路的疲惫,也是努力前行的见证。
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陆续开门营业,店主们忙碌地整理着货架,准备迎接新的一天。街边的早餐摊上,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吸引着行人的目光。偶尔有小孩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繁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生机。
凤玲坐在后座上,双手紧紧抓着杨芳的衣服,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兴奋。这是她和杨芳一起去做暑假工的第二天,对于即将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她既充满期待又感到忐忑不安。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四周,试图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杨芳偶尔会回头和凤玲说上几句,安慰她的情绪,鼓励她勇敢地面对未知。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暖流,在凤玲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两人的对话虽然简短,却充满了友情与默契。
随着太阳的升起,街道上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杨芳的自行车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它承载着两个少女的梦想和希望,在这繁忙的街道上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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