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子?
南宫芷心想:哦,那天那个为首的夫子。
陆祁言心想:哦,那个贪图阿芷美色的人。
他坐在上位,拙尘站在他的一旁。
两人一看这个场景就知晓了唤他们二人前来所为何事了。
南宫芷和陆祁言恭恭敬敬地行礼。
南宫芷:“不知道夫子唤弟子来所为何事?”
大夫子没有说话,他给了拙尘一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走的靠近他们几步。
“你们来书院有多长时间了?”
陆祁言:“回拙公子,算上今日已有八天。”
他点点头,“今日夫子唤你们来,是有要事要交代,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很好的完成。”
两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弟子定不会让夫子失望。”
拙尘又道:“好,这书院的人都知道青阳书院有一处禁地,而这禁地里是一些有能的弟子做事的地方,你们得夫子看重,今日特许你们去里面做事学习。”
南宫芷和陆祁言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都掩不住。
“多谢夫子,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为书院为夫子效力。”
这时候,上边坐着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夫子开口了,“行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拙尘去吧。”
三人异口同声道:“是,夫子。”
他们刚到这里,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接过拙尘递过来的令牌看了一眼,才放他们进去。
白日跟着拙尘光明正大的来这里,和晚上有很不同的感受,白日里这处院落更像是一个已经荒废的院子。
里面杂草丛生。
跟着他又走过那晚走的路,两人早已熟悉。
一路上,拙尘都没有跟他们说什么话。
而他们的身后,更是跟着两个带着剑侍卫,不知是不是陆祁言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守卫要比以往都多。
拙尘带他们到宿舍。
一推开门,尘土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南宫芷被呛得咳嗽两声。
拙尘也嫌弃地挥挥袖子。
陆祁言默默地拿出两块手帕,一块递给南宫芷,一块自己用。
只是这里好像就一间房,南宫芷问道:“拙公子,是只有这一间房吗?”
“对,这里不分男女,全都混住,因为你们来的晚,其他的房间没有位置了,只有这间了。”
南宫芷:“这男女混着的话会不会于女子声誉不太好?”
听见这话,后边的侍卫先笑了,“来到这儿你还想别说男女了,就是人畜都得住在一起。”
拙尘瞪了那侍卫一眼,后者乖乖闭上嘴,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安抚道:“你们放心,这里戒备森严,不会发生什么的。”
南宫芷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还想说什么,被拙尘给打断。
“行了,房间你们自己收拾收拾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经过那名侍卫的时候,他吩咐道:“今日他们刚进来,就不要安排他们做事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
“是。”
侍卫跟着拙尘一起离开,现在只剩下南宫芷和陆祁言两个人,他们看了一眼房间。
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破败不堪。
南宫芷抬脚走进去,经过门槛的时候,裙摆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里面除了有两张床一个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房梁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蜘蛛网。
床上什么都没有,全都是厚厚的灰尘。
她打开柜子,立刻有两只老鼠跑了出来,顺着南宫芷的脚边跑出门外。
她道:“还愣着干嘛,今晚还想不想睡觉了。”
陆祁言看着这间房间,着实有些嫌弃,他把自己的袖子卷好,将衣服下摆绕在后面系好,不情愿地抬脚走进里面。
南宫芷双眸在他身上游移,“你腿绑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干活?”
陆祁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行动确实有些不便,但是这衣服沾了这地还能穿吗?
他抬起头,无措地看着南宫芷。
后者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纪棠给我们带了那么多衣服,也不差这一件,收拾完扔了就行。”
他心里不愿意,这身月白色暗纹锦袍是他最喜欢,而且他今天这身配饰也都是和这身衣服相配的。
那样就得都扔了,他有些不舍。
南宫芷耐着性子哄着他,“大不了等出去之后,我再给你做一身。”
听到这话,陆祁言眸光一亮,热切地看着南宫芷,“讲真?”
南宫芷点点头。
陆祁言:“好的,一言为定。”
他瞬间起了干劲,也不再扭捏,出门拿了一块抹布就开始打扫起来。
一点都没有刚才的影子。
南宫芷甚至怀疑自己被坑了,或者是自己起得太早了出现幻觉了,怎么短短一刹那的功夫,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摇摇头,这世界终究是颠了。
两人分工明确,南宫芷打扫地上,其他麻烦的事情全都被陆祁言给包揽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打扫完。
只是都快被累坏了。
他们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席地而坐,背对背的依靠着对方。
两人发丝凌乱,脸上也有许多的灰尘。
看着真像一个乞丐。
外面响起各种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些人已经起床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非常狼狈的爬到门边,开了一条缝。
他们就跟叠罗汉一样,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一群男男女女一起洗漱完,排排站好,侍卫们点好名字之后,带着他们离开。
南宫芷:“哇,好像鸡妈妈带着小鸡们出去觅食的场景。”
陆祁言:“你看过?”
南宫芷:“当然了,姑奶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好吧。”
算起来他们已经出来有数月,也不知道陆祁言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她关上门,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拉着陆祁言起来。
走到床边坐下,小声问道:“你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祁言摇摇头又点点头。
“只是有一个头绪而已,还记得我们在淮安县林苏提到过的吗?”
一提起林苏南宫芷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不过现在不是给她伤感的时候。
她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
“就是和朝中之人有关。”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想啊,底下这些县尉或者是其他小官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陆祁言很实诚的摇摇头,“不光是这个,还有那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我后来仔细一想,他确实是朝中的人,只不过职位很小,也很不起眼,在京中他和我二哥走得很近。”
南宫芷:“那你是怀疑你二哥?”
陆祁言又摇摇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我反而不怀疑他。”
“为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二哥这个人身体不好,也不得父皇和母妃喜爱,常年在府上不出门,就连我对他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但是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每次见面还是有一种很深的亲密感,二哥也很照顾我,而且他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定当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南宫芷挑眉,“你对他评价这么高呢?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
陆祁言坚定道:“不会,父皇会伤害我他都不会。”
南宫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维护和相信一个人,不由得对他口中的这个二皇子多了些兴趣。
她真的想看一看是多好的人竟能让陆祁言有如此评价。
她又问道:“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那日见过如月之后,我心里有一个猜想,当初父皇很宠爱她,宠到甚至想要立她为后。”
南宫芷惊讶,她捂住嘴,眼睛睁的大大的。
“为后?那你的生母淳于皇后呢?”
“我祖父家的势力有些复杂,父皇很忌惮我祖父,所以他并不准备废除我的母后,而是分立东宫西宫二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以至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少之又少。”
南宫芷:“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祁言:“无意间听见的。”
南宫芷:“那这又和你怀疑的人有和关系?”
陆祁言:“当初父皇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如月有了身孕,那段时间苗疆还没有被灭,而她的家人也经常进宫陪着她,只不过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孩子没了,苗疆也被灭了。”
南宫芷却有一个疑问,“那是因为这个皇上才让如月假死的?”
“不是,怎会如此简单,她流产也只是宫人传出来的消息,没有人见过她本人,一直到两年后她假死都没有人见过她。”
“你的意思是她其实没有流产?”
陆祁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南宫芷:“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当初那个孩子做的?”
“嗯。”
南宫芷在心里将他刚才说的话又重新的理了一遍,而现在她也有了一个猜想,甚至比陆祁言的更大胆。
只是她不敢说。
陆祁言这时候又说道:“其实我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愈发觉得这件事情父皇知晓。”
“嚯,咱俩想一块去了,我本来还顾及着不敢说,没想到你先说了。”
“为何不敢说?”
“因为你是皇子,我是民。”
“但我已经被贬了。”
南宫芷摇摇手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皇上的血脉,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也都是他的血脉,被贬,只是他做给外人看的罢了,就像你刚刚说的,一个背叛他的女人的孩子他都能如此,何况你这个中宫所出呢?”
陆祁言听完这句话发没有办法反驳,只是对于她的防备有些受伤。
“所以你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与我明说,也是怕我日后......”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没有勇气。
南宫芷很大方的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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