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无不呆愣原地。
早上明明说好答应来提亲的,怎么临时反悔了?
云沼抓住温予宁,不让他再次逃跑。他转身问道:“哥,怎么回事?”
云博并不知云沼此刻已经知晓温予宁的身份,为了防止弟弟想起从前的事,他只能隐而不发。
他转头看到沈濯清,认为他有权干涉此事,便对沈濯清说:“沈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行!”颜遇阻拦在中间。
沈濯清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才让颜遇放松下来。沈濯清说:“不用担心,我与云兄弟相识多年,说两句话便过来。”
尽管如此,颜遇还是持着银枪守在门外。
云博自己推着轮子率先进屋等着沈濯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身,质问:“温公子再度出现在阿沼身边,究竟意欲何为?”
“云兄弟误会,佑此次回来是为了调查好友死因。不巧被云小兄弟撞见,并被他劫走,之后,云小兄弟更是死缠烂打,不肯松手。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云小兄弟要付首要责任。”
沈濯清三言两语便将锅甩到云沼身上。
云博在脑海中仔细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过一遍,发现其中端倪,不禁问道:“我若没记错,是温公子率先行刺阿沼,才被他带回。说来说去,难道那次行刺不是故意接近吗?”
“那是误会!”沈濯清说的十分轻巧:“当时他被人行刺过,正巧碰到云小兄弟,便将云小兄弟认成了刺客。”
说来十分轻巧,可事关云沼的性命,云博自然不肯轻信。
云博:“当年阿沼迷恋温公子差点送上性命。如今,温公子既能脱身,何不趁着阿沼还未弥足深陷之际离开呢?”
想起四年前,那个曾伏在他床边低吟着“我想他,想的要死”的人,云博心里一阵后怕。
好在云沼醒来后失去了记忆,否则,以当时的情况,云博真不知该如何救他。
沈濯清抿唇笑着,云淡风轻。
“云兄弟何必如此忧心。既是再次相遇,便是缘分,云兄弟何不试着成全呢?”
云博微微一怔。
“成全?”
这两个字是他不敢想的。
云博:“沈先生,抱歉,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不能将他的性命赌在这种事上。不管先生怎么想,我一定会阻止他们。”
云博说着便要出去,他实在不放心云沼与温予宁单独在一起。
沈濯清说道:“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四年前无人护他,让他被人随意欺凌,如今我既为他兄长,便护他到底。”
云博顿了顿,还是滚动轮椅出去了。
外面,云沼已经凑到温予宁的身旁,正在软磨硬泡:“我们床都上了,你还在考虑什么?你可考虑清楚了,错过我,以后可没人敢要你。”
瞧着没出息的弟弟,云博简直恨铁不成钢。
温予宁分外嫌弃的瞥他一眼:“我说过了,除非云将军愿下嫁,否则婚事免谈。”
“你可别逼我!”
瞧他实在油盐不进的样子,云沼板起一张脸。
逼你能怎么样?
温予宁不屑的一声冷哼,别开脸:“我今日便将话放在这,云将军如果拉不下脸嫁,以后就不要再踏入此屋半步。”
云沼的呼吸明显加重,两人处在对峙中,看着似乎谁也不肯退步。
“小叔!”颜遇瞧着沈濯清出来,三两步上前,快速将他扫了一圈才放心的抓住他的手,低声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沈濯清:“答不答应要看当事人,外人可做不了主。”
颜遇有些瞠目,以那两人互不相让的态度,这婚事怕是成不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阿沼!”云博实在看不下去,喝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随我回去!”
云沼:“不行,我不问清楚不甘心。”
当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云博坐在轮椅上瞪眼,没办法再像从前一般将人架回去。
温予宁:“不用问了,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给你把话说清楚,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可能嫁给你。我瞧云将军是个痴心之人,也不好一棒子把你的真心打死了,便给你一点希望,如果云将军愿嫁给我,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娶回家。”
院中的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二人身上。
云博因此还松了一口气。云沼自小最爱脸面,当年没长个时被人嘲笑,他一直记着仇,把那人从小打到大。
让他下嫁简直难如登天!
果真,云沼的脸色铁青,双拳在身侧紧握着。
颜遇见状不妙,压着声音在沈濯清耳边,说:“我瞧他们挺般配,小叔要不再劝劝佑哥?”
沈濯清浅浅勾唇,露出神秘的笑:“不用劝。”
颜遇只好远远瞧着,惋惜的叹了一声,严防云沼突然出手。
“那就别怪我了!”云沼咬着牙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大红的本子,上面赫然写着“婚书”二字,旁边是开的极艳的牡丹做点缀。
云沼朝着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送来笔墨以及印泥。
将婚事翻开摊在石桌上,云沼转身看向温予宁:“你我二人皆无父母,便以长兄如父。今日二位兄长在此做个见证,我云沼与谢佑结为夫妻,此生不渝,天地可鉴!”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院中之人纷纷惊掉了下巴!
这是哪出?人家不是还没答应吗?
云沼兀自提笔,在婚书上签好自己的姓名,又印上手印,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果决。
“签字吧。”云沼将笔递到温予宁手中。
温予宁被迫抓住笔,被推搡着往石桌前走去。
“你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温予宁刚要训斥,眼神赫然扫见婚书“新娘”的旁边出现的是云沼的名字。
温予宁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云沼撇起嘴角,催促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赶紧履行承诺吧!”
温予宁盯着“新郎”二字迟迟没有落笔:“你怎么?”
此举如果传出去,定会惹人耻笑。云沼如此大男子主义之人,怎愿委曲求全?
“我要的是你,不是外人的看法。更何况,嫁娶无所谓,不过是个形式。”云沼坏坏的笑着凑近温予宁耳边:“只要上面那个是我就行。”
温予宁狠狠剜了他一眼。
云沼朗声笑起来:“赶紧签字吧,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许反悔。”
“你怕不是忘了还有和离书。”温予宁挥动手中的笔墨,将名字落了上去。
云沼指了指印泥:“麻烦再按个手印。”
温予宁拿过印泥,说:“等我厌烦你的时候,希望云将军也能这般痛快!”
“这个自然好说。”云沼又在他名字的地方点了点,等见到指纹落上去,云沼赶紧将婚书收起,开怀道:“你莫不是忘了,新婚至少要等三个月才能和离。”
温予宁丢下手中印泥:“没忘。区区三个月,我还等得起。”
云沼不屑的冷哼一声,搂住他的腰:“三个月内,我保证能治的你服服帖帖,信不信?”
“云将军怕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温予宁掰开他的手,改成自己搂上他的腰:“娘子,唤声相公听一听。”
“闺房蜜语自然要留在闺房说,随我进屋,你想听多少都有。”云沼揽着人就往屋内去。
“青天白日,你怎能做这般□□之事。”
“这话可难听了。我们现在是正经的夫妻,这些都叫**。”云沼笑容中多了一些邪恶的趣味。
云博实在没眼看下去,索性招人推车回去了。
温予宁的手劲推不动云沼,只能无助的看向沈濯清。
颜遇会意,三两步冲上前,挡在二人身前,说:“等一下,佑哥助我得到意中人,我答应了中午要请他喝酒。你有什么事改天再办。”
云沼倒也爽快:“行,不过吃饭可以,酒就免了。”
想到江林的那一晚,云沼其实挺想再将温予宁灌醉的,这样就能再见到他像小兔子一样柔软,又像小狐狸一样勾人的模样了。
但是,那样的一面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看,他绝不允许外人看。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来找你。”云沼捏了捏温予宁腰间的软肉,不舍的望着他,期待着他挽留自己,那眼神几乎要拉出丝。
温予宁避开他的视线,催着他尽快离开:“有事就赶紧去忙!”
“行吧。”云沼失望的应了一声走时,还不忘再叮嘱一遍:“不许与外人喝酒。”
云沼走了后,屋内终于寂静下来。
温予宁的视线一直垂在地上,跟犯了错不敢直视大人的孩子一样,他在躲着沈濯清。
沈濯清绕着几个箱子看了看,拧眉深思:“嫁妆这般丰厚,这聘礼该怎么办?我怕是拿不出这么多。”
温予宁:“哥,你不生我的气?”
当年为了从云沼身边逃脱,沈濯清可是费了许多力气,可现在,他非但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反而直接与人签了婚书。
沈濯清温和一笑,语气轻柔:“遵从本心,你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温予宁却是心有茫然,按理说他不该再与云沼有任何牵扯,可当年离开时演的那场戏,终是让自己入了局。
不好意思昨天忘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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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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