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知归看着照片里的盛久,咬了咬后槽牙。
如果说会所那天季知归觉得盛久给他提鞋都不配,现在他只认为盛久骗谁的钱不是一样。
而他季知归有更多的钱。
吧台边,
盛久正专心致志的接受来自夏教授的心理学知识熏陶,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
他眉心一蹙,只觉得这个感觉危险又熟悉,他随意的撩起眼皮子一看,目光却突然凝滞。
就这一眼,盛久竟然就在人群中精准捕捉到了戴着卫衣帽子的季知归。
“!!!”
盛久瞬间后背发凉,他仿佛从这一眼中直接看到了上辈子。
明明今天不是上辈子的那一天,明明上辈子季知归亲口说过他那天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玩。
可他还是在这里遇见季知归了,上辈子绞尽脑汁遇不见的,这辈子绞尽脑汁也没躲过去,说来说去只能感叹一句,命运捉弄。
夏云冉敏锐的捕捉到了盛久复杂的眼神,她顺着盛久的视线一看,当场就明白了,这两人的羁绊不是她能掺和的。
而且在刚才的交谈中她也意识到,盛久没什么其它意思。
但夏云冉从盛久的谈吐中也能知道这个人定非池中之物,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夏云冉笑着用酒杯和盛久碰了下,饮了一口后留下一张名片说道:“如果盛先生以后需要心理咨询,欢迎随时来找我。”
盛久有些心不在焉,都怪季知归,把盛久的心搅弄得宛若千军万马呼啸过后的泥土地,一片坑娃泥泞。
但他还是维持着微笑,将目光从季知归身上收了回来,和夏医生道: “多谢。”
盛久收好夏医生的名片,和夏医生告辞离开。
没事的,就当没看见。巧合而已,他踩过季知归能么多雷点,季知归现在一定是极为讨厌他,不会发生什么的。
然而季知归的脚步更快,盛久绕了一圈,还是被季知归堵住了去路。
季知归站在盛久面前,他的面容隐匿在卫衣帽子里,语气阴沉沉的透露着不快:“盛久,怎么见到我就想跑?”
他一步一步靠近盛久,盛久只好后退,咚的一声,盛久的腿碰到了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他没有退路了。
盛久暗骂这酒吧真是操蛋,他心思千回百转,出路想了一大堆,又都被否了。
和季知归生活这么年的经验告诉他,跑开的后果必然不可设想。
盛久只能继续维持自己花心的人设,毕竟没有比这更稳妥的方式了,他硬着头皮敬了季知归一杯酒:“季少也来这里玩啊,嗯,这里的小模特都不错。”
季知归扫了眼台上的扭腰的妖艳贱货,目光淡淡的,唯一仅有的一点情绪全是不屑,然后他的目光下落,盯着盛久的腰说道:“你盛久去扭不是更带劲。”
盛久:我靠!不对劲!十分有十分的不对劲!
这酒吧是给季知归下*药了吗?怎么季知归一进来就变不正经了!!!
盛久回答的很商务,一丝一丝的感情都摸不到:“季少过誉了,我跳舞不精,上不得台面。”
季知归坐在盛久身边,盛久应该是在他面前跳过舞的,但他想不起来了,那应该确实不怎么样。
季知归升起探究欲:“你跳舞不精,那什么精,不如让我看看你在飞鸟会所都学什么了?”
盛久在内心咆哮,看什么?!看什么?!会所能教什么好东西?你想看什么?!
不管盛久内心如何,他面上依旧是沉稳的,每说一句话之前都要把自己花心烂黄瓜的人设在心里默念一遍:“会所教的自然是提升业绩的好方法,这里可不能乱用。”
季知归脸色果然变得阴沉:“是么?那就等我去会所再见识见识。”
盛久抿了一口酒,听见这话直接被呛到了。等等?这是季知归能说出来的话吗?
好魔幻的一个世界。
季知归盯着盛久喝的酒,他面色不虞,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人沾染了似的。季知归扬手招来酒保,看也没看就点了菜单最上面的一杯酒。
酒保没多久就调好酒送过来,季知归将酒杯推到盛久面前,顺便把盛久一直喝的那杯推远:“你那酒喝起来掉面子,如果想要钓人,就要用这种贵的酒。”
盛久心里正乱着呢,听见这句话,愣愣的想,就例如现在吗?
想季知归这样的有颜有钱又大方的富二代,还需要钓人的路数?
盛久的目光缓缓从酒杯上移到季知归脸上,他戴着卫衣帽子,帽檐压低,背着灯光的时候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里,季知归高傲冷淡,甚至他都不会提要求,全凭盛久自己察言观色的猜测。
季知归知道盛久在看着自己,他扬了扬头:“怎么不喝?”
盛久握紧酒杯,拇指在透明的杯壁上面摩挲,这样的季知归很新鲜,他张扬自信,大胆妄为,目的性强的都要打在盛久脸上了。
盛久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反感,甚至感到一丝新奇,他从没有像这样般平静而平等的和季知归相处过。
盛久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季知归嘴角一勾,他掏出一根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弯曲指节叩了叩桌面,示意盛久给他点烟。
盛久口袋里还真有打火机,他下意识去摸口袋,然后觉得不能给季知归点烟。
这地方有玄学,他不敢乱动。
季知归注意到盛久摸想要摸口袋的动作,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自己伸手去掏。
“等等等,”盛久一看这动作马上就慌了起来,心想季知归不至于这么大胆,这可是公共场合!
盛久动作迅速的捂着裆部,好在季知归只是从口袋里伸进去摸打火机,他打火机放的浅,季知归指节一伸就拿到了。
季知归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点完烟,扣上打火机,直接夹着打火机往盛久□□敲了下,问道:“怎么?怕我摸到。”
盛久眉心挑了下,心道你这和摸到了有什么区别???
他仰头向后靠在吧台上,一只脚踩在高櫈脚搭上,动作间,裆部自然形成弧度,盛久道:“当然不行,这可是我未来老婆的福利。”
季知归低头看着,打火机咔哒一声扣上,他笑着:“老婆?”
“自然,”盛久点着头,抬手道,“给我吧,可容不得季少自己放回去。”
季知归攥住打火机,他低低的笑着,轻声道:“想得美”
他回答的含糊,不知道究竟是说打火机,还是说老婆的事情。
盛久低头闷了一大口酒,一口咽下,舌根微微发苦,果然酒吧里的酒,越贵越不好喝。
想得美这件事,季知归上辈子就应该和自己说了。他目光在场内游离,果不其然在舞台一角看到了林里,他马上招手叫道:“林里!”
盛久穿的显眼,身高胳膊长,他一抬手林里就看见了。
他从舞台上跳下来,直奔着盛久这边过来。
盛久起身和季知归说:“我朋友来找我,我先走了。”
季知归嗯了一声,那一声不像是知道了,却像是允准似的。
况野就在旁边看着,见到盛久走远了,才走过来笑话道:“你这勾搭人还臭脸,都把人家吓跑了。”
季知归不以为意,他也看得出来,盛久也根本不觉得他吓人,那真是更有趣了。
季知归问林里:“他是谁?”
况野思索:“我认识,是林家那个小的,叫林里,好像不是个乱玩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混一起的,但是你是知道我的雷达是有多准,林家那小子铁不是个弯的。”况野从口袋里掏出盒烟,低头拿烟说,“我看他们一直没在一起玩,看来也是互相清楚爱好不同。”
况野说着,低头把烟叼嘴里,顺手就想要用盛久的打火机点。
季知归躲开了,那动作叫一个灵活,季知归把打火机收到口袋里,打开手机,看他刚才拍的照片。
况野都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吧?
“不是,一个打火机也这么护着?”况野脱口就想骂盛久,但没办法,盛久硬件条件实在是太硬了,他余光扫到季知归手机里的照片,愣是没骂出口。
毕竟那人确实是季知归的菜,简直和季知归喝多了和他描述的喜好一样。
但该说的况野还是要说:“我不防着你,但你也要想清楚,这打火机到底给多少人点过烟,你对着打火机搞纯情的时候,人家别在谁家里给人舔七八呢。”
季知归脸色冷了冷。
况野一看就知道自己说道季知归心坎里去了,他就知道季知归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他吐出口眼圈,云雾缭绕间,况野认真的问:“你究竟怎么想的?你不会认真了吧?就盛久那条件,你真能接受?”
季知归把照片缩小划出去,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盛久的条件,他绝对不会接受,然而发生的已然发生,哪怕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盛久变成白纸。
可刨除这些,盛久这人实在太过于锲合他的喜好,就好像是……老天爷专门照着他的喜好捏造的一样。
“接受不了。”这是季知归的底线。
“那你……?”况野也搞不清季知归的态度了。
季知归缓缓的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不像……”季知归话音减弱,那只是一丝隐隐的预感,季知归自己也有点捕捉不到。
不像什么?季知归自己也说不清,或者说他没有把握确定。
“你不会打算说你觉得盛久是一张白纸吧?”况野都给自己说笑了。
季知归面色凝重,他就是有这种预感,但他自己说起来也心虚。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盛久对他有一股莫名的纵容感。
这个念头出现在季知归脑海中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荒唐。
季知归纠结了半天,终于说出一件他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清楚。”
况野都服了:“哎我你有什么可不清楚的,你不细想想,他哪像个穷小子?就那身段气质,只能用钱堆出来。”
季知归摩挲口袋里那个冰凉凉的打火机,他不是个轻易就会放弃的人,既然有这猜想,就应该去证实一下。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季知归浑身轻松,仿佛刚才那些纠结与不安只是因为他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季知归目光漫不经心,他嗤笑道:“钱,我缺钱么?”
况野:“……”
“我当然不是说钱的事情,而是给他花钱的人。”
季知归:“在江城还有我怕的人?”
“除了季伯父和季大哥……”况野是想劝的,但江城确实没有季知归不能得罪的人了,况野骂道,“……该死的tm还真没有。”
季知归把手机息屏,跟况野说:“叫周益借个不用的小号给我。”
况野警觉:“你要干什么?你要跟他搞网恋?”
季知归又道:“顺便把盛久的号给我。”
况野抓狂:“不是你没听见我说话啊?”
季知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是人是鬼,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明天没有,勿等[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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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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