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应淮洗干净手,慢条斯理地拿着纸巾把每根手指的水痕擦掉,“你如果实在想感谢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虞温倚在礁石的边上,长睫盖目,思索片刻,温声道:“说来听听。”
他倒是想知道谢应淮能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换谢应淮愣住了,他不曾想虞温答得如此痛快,他双眼微眯,朝虞温多走了两步,“我说出来,你可不能反悔。”
这话却让虞温犹豫了,思及谢应淮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他嘴唇微抿,退堂鼓打得比谁都快,转身欲走,“那算了。”
“你好没诚意!”谢应淮那肯让他走啊,大步一跨,上前勾住虞温的脖子,淡淡的专属于虞温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里,他说:“好歹先听完。”
谢应淮的身上还冒着热意,隔着衣服亦能感受到炙热的活力,虞温不喜欢与他贴得如此近,说:“先放开我,你再说。”
“不要,”谢应淮轻轻啧了声,勾得更紧了,“万一你跑了。”
虞温说:“我不会。”
“那也不要。”
“……”
虞温无语凝噎。
谢应淮说:“也不为难你。”
“嗯?”
“就——”谢应淮低着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哑意,“亲我一下,算我帮你的报酬。”
话音未落,谢应淮清楚感受到怀中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他本来就没指望虞温能答应,但虞温这反应,属实让他有些难堪了。
至于吗。
又没让一定亲嘴巴,亲个脸不也一样。
他眸光沉了些,松开虞温,“我就——”
随便说说。
倏地,柔软温热的触感贴上双唇,将谢应淮的话尽数堵回喉咙,谢应淮怔住,他垂眼看去,虞温细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像只被押住翅膀抵死挣扎的蝴蝶。
点水般的吻,不带丝毫欲念。
一吻了罢,虞温退开两步,略微抬头睨着谢应淮,他问:“一下,够吗?”
【啊啊啊啊啊啊不够不够!!!!】
【伸舌头了吗伸舌头了吗伸舌头了吗伸舌头了吗】
【没伸建议重新吻!】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没人看过我的cp会不被甜死】
【老婆你好诱人让我舔舔,求求了,可怜可怜我让我舔舔】
【谢应淮你为什么在发呆!!给我亲回去!!!】
谢应淮眸光见深,在虞温话语落地的瞬间,他果决地扯住虞温的手,把他往怀里带,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捏住了虞温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却在最后一刻,被虞温伸手挡住了,手掌横隔在两人之间。
谢应淮不满地用唇轻啄他的掌心。
虞温眨了眨,轻声说:“跟你客套一下,怎么还当真了。”
说着,他扯开谢应淮本就没用力的手,逃出他的怀抱。
落了个空的谢应淮:“……”
【好会钓】
【我要是谢应淮,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别说bking,我现在已经抓耳挠腮了】
*
晚上十一点,搭建完成,嘉宾们跟工人们道完谢,还合了个影。
节目组莫名其妙搞什么仪式感,弄了剪彩,给每人整了把剪刀。
一剪刀下去,鞭炮噼里啪啦地响,幸好是荒岛,不然指定被人投诉扰民。
一时之间,热闹非凡,节目组还给每人准备了一杯酒,氛围正好,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大家围在舞台边感慨。
由于条件有限,舞台不算大,约三米宽五米长,两三个人站上去绰绰有余。
秦雁说:“小容要不要上去试下舞台。”
白容害羞地摇头,“不了吧。”
“小容来试试,不然万一有哪不对劲,我们还能及时调整。”陆怀妇唱夫随。
秦雁安抚似的拍了拍白容的肩,“拜托容容了。”
“那行,唱得不好听,大家可不许笑。”
虞温隐隐有些醉了,他酒量算不得好。
他晃了下脑袋,把醉意驱散了些后,贴心地把麦调好,递给白容,“今天我们可是有耳福了。”
站上舞台的一瞬间,白容犹如换了个灵魂,害羞胆怯的她,变得自信夺目。
【我们容容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
【要是没结婚就好了】
白容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她嗓音轻亮,犹如百翠园里清丽的夜莺,一字一句唱得婉转动听,似在诉说着无限情意。
虞温听得入了神,加上酒意薰得脑袋隐隐犯晕,半个身体忍不住地靠住舞台边的铁架,连谢应淮什么时候到了身后,他都没发觉。
而谢应淮一开始没出声打扰他,难得安静地站在虞温边上,后来,灯光扫过他们,谢应淮看到了铁架上未敲平的铁钉,他扶正虞温的身体,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低声说:“别靠着。”
虞温有一半神仍在舞台上,他敷衍地扫了一眼谢应淮,“嗯?”
谢应淮瞧着他这样,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虞温的一点影子。
以前的虞温像个没骨头的,总喜欢找东西靠,柱子,墙,桌边,一切能靠上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肩膀。
他以前看不惯的样子,如今再看到,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但见虞温又靠了上去,谢应淮眉头蹙起,再一次扶正了虞温,警告他,“铁架上有钉子。”
虞温在这一方面屡教不改,他拿眼尾瞟了谢应淮一眼,说:“我会小心点。”
谢应淮被气笑了,“等会被扎到,有你疼的。”
“你担心我?”
“……少自作多情。”
虞温笑了下,发现眼前的人影多少有些模糊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醉了,他起身准备回去。
谁料靠着舞台太久了,又被醉意缠绵,虞温的腿使不上力,刚走一步一,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控制不住地往舞台边上倒。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谢应淮根本来不及想,整个人已经飞扑而上,将虞温护在怀里,整条手臂狠狠地撞在了铁架上。
顿时,铁钉破开皮肉,剧烈的疼痛让谢应淮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鲜血顺着手臂留了下来,滴到了沙砾上,滴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
虞温一怔,醉意烟消云散,他翻过谢应淮的手臂,低头一看,一道长约十厘米的伤口,极具刺激性地撞入眼眶,只见皮肉翻了出来,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其他人同样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围了过来。
秦雁看了一眼伤口,皮开肉绽的,光看着都疼,她忙不迭说:“都别愣住了,赶紧找工作人员来处理一下。”
白容如梦初醒,丢下话筒去了,几分钟后,工作人员和导演助理一块跟了过来。
而搂住谢应淮胳膊的虞温脸色比谢应淮还难看,他嘴唇抿出一条白线来,难以遏制地颤抖。
鲜血流到了他的掌心,他低头看着,三年前的一幕与眼前的谢应淮重叠在了一块,糊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陆怀看出来他状态不对,帮忙把谢应淮扶到一边,让工作人员处理伤口。
谢应淮感受到虞温在发抖,他极轻地笑了一声,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抬起虞温的脸,安抚似的摩挲了两下,与他对视,“哟,眼睛红了,真要哭了?”
虞温深吸了一口气,抿紧唇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走到导演助理跟前,问:“最近的医院在哪?”
他语气不重,但神色严肃。
导演助理一愣,照实说:“最近的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到。”
他反应过来虞温想要做什么,劝道:“要不先用酒精消个毒,包扎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明天再去也来得及。”
一来一回,加上在医院的时间,至少也要十个小时了,肯定会耽误他俩的拍摄。
导演助理自然是不愿放他们走,他看过谢应淮的伤口,看着是严重了些,但没什么大事。
而虞温也清楚节目组的算盘,但他不在乎他和谢应淮的镜头多与否,他明确地表达了诉求,但对方明摆着不把他放眼里,反反复复地跟他绕关子。
虞温抿了抿唇,再一次保证,“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
导演助理状似为难地挠了挠脑袋,他说:“要不问问谢先生呢?”
而另一边,陆怀与工作人员在帮谢应淮清理伤口,几人离得远,听不清虞温与导演助理之间的对话。
但谢应淮的目光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虞温,眼看着虞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导演助理又是一脸的居高临下。
谢应淮的火气唰地窜了起来。
他都给不了虞温脸色看,那人怎么敢的!
他一把挥开工作人员,说:“不用贴纱布了,谢谢。”
起身快步朝虞温走去。
可还没等到谢应淮走到虞温身边。
虞温整张脸彻底冷了下来,他一字一句道:“我就一句话,耽误了节目,我能负责,但如果他出事了,真感染了,你们谁负得起责!”
导演助理沉默了。
而听完了整句话的谢应淮,脚步慢了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虞温,不是那个柔软到每个人都能踩一脚的虞温了。
也不是等着他,需要他去撑腰的虞温了。
他温和,但也有力量,不缺锋芒。
于是,急冲冲赶过来撑腰的谢应淮,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真漂亮啊,好想亲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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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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