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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回到酒店,程许安又补了会觉,下午三点,他走出酒店找了家就近的照相馆,将这几天游玩拍的照片洗出来,寄给上次去日喀则认识的一个藏族男孩。从日喀则客栈离开那日男孩追出来送了他一条青稞,温柔意气的少年虔诚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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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许安听不懂,后来上网查了查,那时祝你好运的意思。男孩很有趣,脸蛋总是红扑扑的,程许安曾问他叫什么,男孩只说唤他格桑就好,因为格桑花寓意着美满幸福。程许安欲言又止,他看着少年瞳孔如星辰的眼睛,大胆猜测男孩应该是想看看外面的风光。

只是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将他困在了客栈,困在了世界青稞之乡的日喀则,在路边等车来的三十分钟里,程许安用手机定格下两人的合照。他用不正宗的藏语,告诉男孩他叫程许安来自遥远的重庆,他的城市漂亮,若有机会,欢迎他来重庆做客。

男孩红着脸点头,车子来了,他站在贫瘠的土壤里,咧嘴扬笑,挥手高呼着藏语。

再见。

程许安探身往窗外,视线里男孩立在原地,不停的摆手,直到车子向前再看不清男孩的身影,他才坐直身体,心里顿感五味杂陈。从前他常常会有生活不如意的消极观念,如今看过一片古朴的山头,他才了然日子重在知足方能长乐。

寄完照片,程许安打车到什刹海,后海岸上细柳垂条,夜幕四合,寒冬的白昼总是比炎夏短得多,程许安拿出手机定格下眼前景色,天地深蓝。不知何时他竟也养成了记录生活的习惯,他低头放大查看刚拍下的照片,不远处柳树下的一幕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放大,再抬头,就见苏**怀里抱着年幼小男孩,身边伴着位明艳大气的女人,在外人看来那是婚姻美满家庭幸福的具象化。他双手插兜隐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地离开,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谢枳深与他亲密拥抱的画面。

那时他以为两人在谈恋爱。

这年他出游过不同国家,也曾见识过海外崇尚自由的恋爱模式,那时他以为两人是一对勇敢的恋人。

返回酒店,程许安又见到了那个好看男人,对方看着已经等了会,周身围绕着一股散不去的寒气。

四目相对,程许安扬笑,徐锦弈挑眉。

“等我?”

徐锦弈低低笑了声,自成一幅画,反问:“不明显?”

两人走进电梯,一路上行,也是赶了巧,此刻电梯里就两人,悠悠古龙香也掩盖不住对方身上独特的茉莉香,径直游走于程许安的鼻腔。说实话这香和徐锦弈并不般配却又罕见的不违和,淡淡的,清雅的,似银河又似云端。

“余先生是要随我进屋?”程许安倚着门,仰头笑看他,颇有拈花之意。

徐锦弈垂眸睨他,失笑:“昨日那般热情,今日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徐锦弈这张脸笑起来是真好看,见色起意,你情我愿,程许安刷卡开门,伸手扯过对方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转身两人位置互换。“嘭”一声房门落锁,程许安抬眸注视他带笑的瞳孔,领带夹上的黑曜石闪闪发亮,和徐锦弈的眼睛一样漂亮。

徐锦弈无动作,垂眸扔他随意撩拨,不得不说,两人床上功夫的确配合默契,尽情尽兴,热火朝天。

酣畅琳琳后,程许安筋疲力尽的支起身,探手去拿水喝,他嗓子干哑得厉害。见他够不着,徐锦弈倾身拿了瓶饮用水,拧转瓶盖,递给他,幸灾乐祸道:“我来动就好。”

昏暗灯光下,程许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锦弈募地笑了起来,双肩微颤,见他这样,程许安也没由来的笑了起来。

喝了水,程许安靠在床头,被子里两人的体温相融,程许安下意识往被窝里拱了拱,他贪恋温暖,徐锦弈要走。

“我后天要离开了。”程许安突兀提起。

徐锦弈正在穿衬衫,闻言,扭头看他,这样契合的床伴,可惜了:“去哪?”

“回家过年。”

“来年呢?”

“来年?”程许安重复一遍,随后笑了笑,琉璃似的眼珠亮晶晶的,带着二十出头男人独有的青媚,向阳,肆意,他笑着说:“来年去可可西里看野生羚羊。”

这年程许安二十一岁,不会因任何人而停留。

徐锦弈微怔,两人鱼水得欢的第一晚,他就知道程许安是位有野性的男人,他身上有股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你喜欢西北?”

程许安摇了摇头:“我喜欢世界。”喜欢有山,有水,有阳光,有鸟鸣...有疾苦的地方。

徐锦弈穿上衣物,弯腰,挑眉:“这算是道别?”

“嗯。”程许安笑着,伸手顺走他胸前的领带夹,拿在指尖晃了晃:“这个送我吧。”

徐锦弈垂眸看着程许安的脸,财大气粗的他当然不会在意一个价值六位数的不起眼的领带夹,但也许是这晚的灯光太柔和,他伸手揉了揉程许安乌黑的柔发,笑道:“作为交换,下次再见,你可得送我个纪念物件。”

程许安轻笑反问:“露水姻缘也需要纪念?”

徐锦弈捞过大衣,穿上身,跨出一步,才回头散漫玩笑道:“你怎知不是正缘?”

程许安歪头淡然一笑。

徐锦弈离开了。

第二天,程许安去和谢枳深道别,对方订了间包厢要请吃饭,饭桌上程许安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闷酒,张了张嘴,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有些话局外人不好说。

这天,谢枳深喝醉了,胡言乱语道出真相,他才知道“余锦弈”原来不姓“余”。谢枳深说徐锦弈身份深,从不轻易透露真实姓名,对外自称余先生,大家便也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为余先生。

谢枳深告诉他,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徐锦弈,徐步林间的徐,锦衣的锦,弈棋的弈。他说徐锦弈的祖父从前是某部战区集团的大将,徐家在京城的背景很大,日后同白家联姻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往后谢枳深还说了什么程许安听不清了,中途他去洗手间,由于没来过一时迷了路,糊里糊涂走过两个转弯时,他看见了他个男人。剪裁合身的西装将他优越的宽肩窄腰比例完美展露,身边的女士不知在说什么。他微微弯腰配合着女士的的身高,温柔而绅士,程许安平静注视,转身离开。

后来程许安才知道,那位端庄的女士是徐锦弈的母亲。

从饭店出来,徐锦弈送母亲回老宅,徐老爷子正和徐父在对弈,输赢不言而喻,徐老爷子赢了。见人回来,老爷子招招手,徐锦弈便自觉走过去,徐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了然笑了笑,坐一旁为祖孙俩烹茶。

徐锦弈盘坐着陪爷爷下棋,棋局上无祖孙,白子黑子看似毫无规律,实则步步紧逼。最后黑子略胜一筹,白子败于阵下,这局是徐锦弈赢了。

徐老爷子自豪的笑了,感叹道:“老咯,不中用了。”

徐锦弈覆手捡子,笑道:“怎么会,爷爷风气不减当年。”他自小养在徐老爷子身边,耳濡目染下竟比徐父更像徐老爷子,徐老爷子年轻时座子坐得高。隐退下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教育徐锦弈,对弈,搏斗,射击,品茶,论道,皆出自徐老爷子之手。

徐老爷子对孙子赋予厚望,看准他比徐父厉害,徐父太过心慈手软,行事拖泥带水,这对于当过兵的老爷子来说,实不讨喜。

“你和白家那姑娘近两年有联系吗?”

徐父手一顿,看了眼自家儿子。

徐老爷子是这两年才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上周碰到苏家老头带着曾孙在胡同里散步,小孩步履蹒跚牙牙学语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这让一向不懂伤春悲秋的徐老爷子忽地有了想抱曾孙的愿望,人到暮年就想见见四世同堂的繁荣景象,他知道自己没几年了。

徐锦弈淡淡笑着:“有的。”

听他这么说,徐老爷子不禁叹了口气,到底是血脉相融的祖孙,他那点细微的情绪转变那逃得过老爷子犀利的眼睛。深居简出多年,老爷子身上的尖锐早已不复当年,他难得询问孙子的意愿:“你可是不喜欢白家那姑娘?”

案台上的香烛静静燃烧着,徐徐白烟升起,檀香萦绕。徐锦弈看着从小教导自己的爷爷,脸上皱纹堆积,白发苍苍,岁月快将这位老人带走了。他垂眸,不忍再看,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说:“爷爷你知道的,我和筱绵就跟亲兄妹没两样,哪有兄妹结婚的道理?”

祖孙俩好久没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天了,徐老爷子看着孙子,深深叹了口气,同他讲道理:“锦弈,身处国泰明安,去谈凶年饥岁,太虚伪。”

闻言,徐锦弈便沉默了。

徐父暗自叹息。

那天从老宅出来,徐锦弈坐车前往了一家酒庄,苏**见到他像是见到了稀客,调侃道:“今个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他笑着拍开怀里俏人的屁股,起身决定亲自露一手,问:“喝什么?”

灯红酒绿里,徐锦弈走过去坐下,周围人自觉地挪了挪,他兴致不高道:“老样子。”

苏**撇嘴,捞过酒盅,揶揄道:“果然还是小老头。”

徐锦弈揉了揉太阳穴,不理会他的调侃。

要说这圈子里谁最风情,苏**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典型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徐锦弈支着头,看他在吧台后行云流水的调酒,突然笑了声,相处多年,时至今日他仍看不懂苏**半分。

苏**见他发笑,也笑了声,将兑好的酒水推到他面前,顺手勾过徐锦弈系地一丝不苟的领带,用力拉近自己,距离之近甚至能闻到对方的酒气。徐锦弈微微蹙眉,伸手去挡他即将贴近的唇,于是温热的吻落在了掌心。

徐锦弈蹙眉的甩开手,罕见的情绪波动起来,抽出兜里的手巾,反复擦拭。

苏**嗤笑一声,十分伤心似的捂住心口,受伤道:“你这样我真的会哭的。”

圈子里有句风流话,苏爷的吻价值连城,苏爷的心神佛难撼。

徐锦弈瞥她一眼,神情寡淡道:“膈不膈应?”

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膈应啊,我的唇不香不软吗?”

“.....”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当真是望尘莫及。

徐锦弈起身就往外走,苏**笑着目送他,转而继续纸醉金迷,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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