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姝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宁姝窈故意说,“若是小厮、侍卫这些,又该如何?你怎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
裴湛拧紧了眉头,似乎真的在思虑。
宁姝窈怕他真的钻牛角尖,便安抚:“你放心,有你在,没人会靠近我的。”有你这尊大佛挡在我身边,怕是旁人都要闻风丧胆了。
裴湛闻言眉头松了开。
攥得宁姝窈的手紧了些,似乎怕什么人抢走她一般。
春闱很快到来,进贡院前叔祖母一家开始频频寻找裴湛,要么就是拦着黎叔或者雪茶询问裴湛的踪迹。
原本裴湛还见了他们一次,结果那陈老夫人明着暗着的想叫他透题作弊,裴湛嗤之以鼻,装傻当做听不出来。
而后他们再寻,裴湛就叫其他人搪塞了过去。
叔祖母他们并未放弃,也许是裴峻胡乱嚼了舌根,竟又把主意打到了宁姝窈身上。
这次学厉害了,不叫人来唤,亲自乌泱泱的进了玉寻堂的院子,叫晒太阳的宁姝窈都懵了。
“侄孙媳妇。”还没怎么的陈老夫人上来就亲亲热热的唤,还想挽宁姝窈的胳膊。
宁姝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些难以抵御她的热情:“老夫人可别这般唤我,我们还未定亲,当真不合适。”
“哎呀,瞧瞧,还客气上了,我同你说啊,子殊能娶到你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真是他的幸事。”陈夫人笑着说,先把人捧的高高的。
宁姝窈:才貌双全?
说她?
宁姝窈笑笑不说话:“夫人有什么事便直说罢。”
陈夫人开始摆架子了:“既你已经是我裴家人,你也知道四郎如今要科考,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有出息的二郎,那是未来要光宗耀祖的,你身为裴家媳妇自当为裴家说话,你也劝劝子殊,这是他弟弟,是自家人,怎能不管。”
竹苓暗自犯了个白眼,合着还想作弊那事儿呢,自己有能耐怎么不考啊。
宁姝窈装傻:“劝啥?”
陈老夫人笑意险些挂不住脸:“这便不必说的那般直白了吧。”
“老夫人有话便直说好了。”宁姝窈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
旁边的裴四郎欲言又止。
“自……自是向吏部打听打听今年的考题。”老夫人小声附耳道。
宁姝窈恍然大悟,旋即大声道:“啊,可是老夫人,这是作弊啊,作弊是不对的。”
她跟个喇叭似的大喊。
裴四郎倏然面红耳赤,陈老夫人也始料未及:“你……你胡说什么,怎么能说是作弊。”
宁姝窈继续输出:“那是什么意思啊,打听考题不就是作弊吗?二郎做这种事可是要丢官职的。”
陈夫人羞愤异常:“住口,说了不是作弊,子殊位高权重,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丢官职。”
“既然是小事,那夫人就自己去问好了,二郎忙的团团转,若是什么样的小事都问他,他还干什么丞相,干杂役去得了。”宁姝窈不以为意道。
外头已然聚集起了许多的是侍女和小厮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陈夫人和裴四郎脸涨得通红,低垂着头夺门而出离开了。
雪茶竹苓忍不住笑出了声:“娘子可真是厉害。”
宁姝窈嗤之以鼻:“哈,脸怎么那么大,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就是就是。”
晚上,裴湛回来后听闻了此事,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听黎叔绘声绘色的讲此事,竟也想到了当时宁姝窈小得意的模样。
“大人,陈夫人他们……”
裴湛淡淡:“看好他们,这几日不准踏出府门一步,待到春闱完,立刻让他们离开。”
“是。”
春闱很快就过去了,宁姝窈再没见叔祖母一家,只听黎叔说已经考完了,他们还想在这儿住下去不走,裴湛便寻了个由头把他们打发了去。
春日里天气暖融融的,裴湛他们很快便要动身前去济州,宁姝窈站在院子里挑挑拣拣,这个也想带那个也想带。
她怀中抱着一条自己最喜欢的小毯子偷偷塞进了箱子里装作无事发生。
还把自己的话本混到了裴湛的书匣子里,容青也当做没看到,她临走前还同薛妙云告了别。
宁姝窈想好在她没有同薛妙云说自己的糗事,不然她怕是要笑话自己。
“你要去济州?你一人前去?”薛妙云看起来很舍不得她,宁姝窈摇摇头:“和裴湛一起。”
她犹豫了一下附耳说:“我们已经互通心意了。”
薛妙云眼光一亮:“谁先主动的?”
“自然是他,他不仅主动和我表明心意,还主动……求亲。”宁姝窈脸蛋通红,全然掩盖了她是如何不矜持的凑上去的事实。
薛妙云激动的不得了:“竟是如此。”
她视线下意:“莫不是……奉子成婚。”
宁姝窈脸色一滞:“你胡说什么,才没有。”
薛妙云也只是随口一说,宁姝窈却一脸紧张,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便放心了下来。
告别薛妙云后宁姝窈便回了府上,雪茶已经把行礼整装好了,此次出行,竹苓和容青随行,雪茶同黎叔在府上。
宁姝窈探出身同二人道别,随即马车踏上了出行济州的路程。
从京城到济州大约要走半个月,好在已经入春,一路上都未曾遇到什么困难,闲暇时被裴湛带去跑马,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的来到了临近济州的云山镇。
听闻这一带匪寇肆乱,裴湛一行人恰逢遇到了将将打劫完云山镇的匪寇,民众四散,马车无法行进,便只得下车疏散。
“容青,你去寻府尹来,都已经乱成这般了,竟还无人管辖。”裴湛气得脸色黑沉,宁姝窈藏在马车上探出脑袋,“二郎,怎么了?”
裴湛语气转变:“没事,你在车上不要下来。”
容青登时领命而去。
只是不待容青把府尹寻来,那伙儿匪寇便又折返回来了,裴湛身边的护卫均都留在了宁姝窈身边,他本人提刀上前。
一把弯月刀砍来时宁姝窈恰好伸出脑袋焦急的看裴湛:“二郎小心。”
裴湛堪堪闪身躲过,反手剑刃砍在刀刃,兵器相撞,发出铿锵的声音。
因着宁姝窈现身,容貌被匪寇瞧见,贪婪的视线流连在她身上,宁姝窈顿觉恶心,缩回了脑袋,主仆二人缩在一起心惊胆战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只是令裴湛未想到的是匪寇人居然这么多。
侍卫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一个不留神间,匪寇跳上了马车,掀开了车帘进了里面,宁姝窈吓得心神俱震,竹苓拦在身前强撑着保护她。
匪寇狞笑着把手伸了过去。
好在有侍卫及时发觉,跳上去和那匪寇缠斗在一起,马车虽说宽敞,但也容纳不了四个人,其中二人还是彪形大汉。
很快,马车在激斗中翻车了,缓缓向一侧翻了过去,裴湛被几人缠的无法脱身,马车在倒地的一瞬,宁姝窈的脑袋磕在了马车的窗沿上,骤然间脑袋嗡的一声。
竹苓吓得泪水涟涟:“娘子,娘子你别吓奴婢啊。”宁姝窈侧躺在那儿,阖着眼一动不动。
恰好容青带着府尹的队伍回来了,加入了战局,匪寇眼见形势不对登时转头就离开,裴湛劈开了那马车便瞧见宁姝窈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躺着。
他目呲欲裂,上前小心翼翼地拖着人抱进了怀中:“裳裳,裳裳醒醒,别吓唬我。”
府尹满头冷汗,他也未曾接到通知丞相会莅临,何况还是如此低调,云山镇匪寇流窜,官府的人也是苦匪已久。
裴湛赶紧抱起宁姝窈上了府尹的马车,先暂时歇在了云山镇,寻了当地最好的大夫治伤,又不放心,派人前去济州城内寻了大夫来。
大夫瞧过后便说:“娘子外伤倒是没什么大事,已经上过药了。”
裴湛又问了一次:“当真没事?”
大夫再三确认:“确实没事。”
“那她为何还不醒。”裴湛忧心忡忡。
“这……伤到脑袋本就会昏厥,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醒了也莫要来回走动,卧床休息最佳。”
竹苓给了大夫银子后大夫便走了。
裴湛守在宁姝窈床前,自责不已,宁姝窈小脸煞白的躺在床上,脑袋上裹了一层纱布,瞧着可怜不已。
他便一直在她床前守着,容青在外间回禀:“大人,府尹求见。”
裴湛冷淡道:“不见,叫他收拾了自己的烂摊子再过来见我。”
此事不仅关乎百姓,更叫裳裳受了伤,裴湛由原本的三分怒火径直变为十分,直恨不得去把那些匪寇砍了才好。
“是。”容青没说什么,离开了屋子。
裴湛在宁姝窈床前守了一天一夜,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趋势,他从最初的忧心变得有些暴躁,却害怕吵到她硬生生的忍着,忍到双目猩红,一张俊脸上胡茬都冒了出来。
“把济州最好的大夫全部给我寻来。”裴湛对容青道。
“大人莫急,大夫不是说原就是娘子伤过脑袋,眼下恢复肯定是会慢些,不妨再等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裴湛冰冷的目光下噤声,“属下这就去。”
已经许久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疯癫的模样了。
床上,仍然在熟睡的身躯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手指头,但却无人发觉。
快恢复记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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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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