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的太重,白落落睡了很久,整整一天,直到再次转醒,看着上空陌生的床帏,脑袋还有一点儿发懵。
这不是她之前睡的那个房间,虽然脑袋还有一点儿疼,但是昨晚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难道时涅发现了什么,将她赶了出来?!
白洛洛摇了摇头,心想这可不行,说着就要下床。
“姑娘,你醒了。”
一个女使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进来,低着头轻声道。
“你是?”白落落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心生警惕,她这到底是被扔到哪里去了。
那女使见她问话,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心,躬了躬身道:“姑娘不必害怕,是主子让我看着姑娘,说是若姑娘醒了,就立刻去见他。”
说完,那女使低着头又退了出去,室内又陷入了寂静。
白洛洛看着那连离开都没抬起头的女使的背影,想着她的话,皱了皱眉。
时涅居然没丢下她吗,居然还将她捡了回来?
她本以为昨晚化为人形被看见,原本的计划是一定进行不下去了,谁想到一觉醒来,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白洛洛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于是让统子查了查好感进度,发现居然从原来的-10变成了10/100,已经开始增加了。
没想到,昨晚的意外竟然还能增加他的好感。
果然,强者对弱者都是不吝一眼的,若是昨晚她没有打过那只狼妖,想来现在时涅连一面都不会露。
只有强者才能让他高看一眼,也能更好地获得他的好感。
现在天色还不晚,虽然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还是有些酸痛,但想着时涅留下的话,还是爬了起来,打算去见他。
只是临出发前,白洛洛了犹豫了一瞬,想着要不要变成小狐狸的模样,但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既然昨晚已经化成了人形,那就这样去见吧,反正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事,只是早一点罢了。
于是白洛洛稍微梳洗了一番,换上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的衣裙,看着气色好了一些便立刻出了门。
一出门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在陌生的地方,还是在那个小院只是不在原先的房间而已。
于是她想了想,便迈步前往那个房间。
熟门熟路,一到那儿,白洛洛下意识地直接将门推开,而房内的时涅正斜靠在窗边,手里拿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动着。
见门突然被打开,时涅侧目瞥去,看着门前立着的一道倩影,目光怔了一下。
少女在他看来依旧很娇小,只是与昨晚不同的是,那一身沾满血迹灰尘的狼狈消失不见,取代的是一身娇艳,那被血模糊的面庞此时在日光下也看的更加清楚。
不过一夜,那只创本的小狐狸的影子似乎不见了。
只不过无论是昨晚还是没化人时,甚至是现在,那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还是如此与众不同,惹人注目。
“你……”白洛洛似乎没想到时涅此时会在这里,对于自己的冒然有些心虚,“怎么在这儿?”
“怎么,没人和你说。”时涅合上手中的书,看着她,饶有趣味道,“我在这里等你吗?”
“说了,只是……”
她以为他现在还没回来,毕竟往常这个时候,时涅还没到回来的时间。
但这话不能多说,于是白洛洛及时止住了话头,像往常一样倒了杯茶水,走到窗前,递了过去:“昨晚,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时涅接过那杯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挑眉,“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可没出手。”
你也知道自己没出手啊,白洛洛听他毫无负担地说出这话,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十分正常。
“不,是谢你昨晚没扔下我,没把我一个人丢在哪里,让我自生自灭,我本以为……”
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哽咽,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时涅忽然感觉口中的茶有些苦涩,于是索性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她,却看不见她的神色,只有下颌处的些许晶莹在日光的映射下显得些许刺眼。
于是轻嗤一声,伸出手,端详了她片刻,见她还低着头,冷不丁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扯。
突然的动作,白洛洛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抬起头。
少女的哭腔还未止住,泪水也未干涸,面对意外也来不及动作,只会一双朦胧的眼神呆呆地看着。
时涅看着,嘴角又是一声轻笑漫出。
白洛洛听着那声轻笑,有些不敢动,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于是眼角处一阵冰凉落下,原来是他的指腹抹去了她眼角残存的泪珠,眼角终于没了泪水的印记。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接着,时涅又漫不经心,好似不小心般压了压她的眼窝,这一压,让本就紧张的少女如惊弓之鸟一般轻叫一声,身体也瑟缩了一下。
但时涅却没立刻将手收回去,而是顿了顿,直到白洛洛轻轻推了推才松手。
“不是说了想做魔后,这么容易就哭可不行。”时涅松开手,身子向后靠了靠,心情似乎不错,又再次拿起那本书随手翻着。
白洛洛低下头,哭腔早就被刚才的那一番动作吓了回去,只小声反驳:“这和那有什么关系,又没说做魔后就不能哭了。”
对于她的话,时涅并没多在意,只是睨了她一眼,转言道:“对了,你都被送给别人了,还想着做魔后?”
“当然,我喜欢的是魔君,我是要给魔君生孩子的人,别人都不行。”说着,白洛洛突然叹了一口气,“但好像魔君不喜欢我,不然怎么把我送给别人了。”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努力,魔君终有一天会看见我的。”白洛洛给自己鼓了鼓气。
“别人,是吗?那我怎么记着,某人之前好像还说着要给我生孩子来着……”时涅突然开口道,“难道是骗我的……”
白洛洛本来还一脸兴奋,壮志酬筹的模样,听见这话心头一紧,是了,她好像对他说过这话来着。
虽然在她看来并没有问题,毕竟眼前这人就是她的目标魔君,但是在时涅的角度却不同,他的时涅在她的视角应该是两个人。
但还好,她脑子转的够快,眨巴了一下眼,立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你长得这么好看,和你生孩子是我占了便宜。”白洛洛一脸惋惜,“只是,我心里已经有魔君了,所以……”
“所以,还是骗我的了?”时涅看着她笑着说道,只是眉间分明有几分威胁,像是在警告她骗他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虽然看出了时涅的威胁,但为了以后得长久之计,她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当时我不想回那去,只想着留下来,而且你确实长的很合我心意,这应该不算骗人吧。”
白洛洛试探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涅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眉间比刚才放松了些,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想来是蒙混过关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不回去吗?”时涅随口道,“不是还没放弃吗?”
白洛洛拽了拽衣服,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人说要晾晾我,想来是要让我去做些什么,我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时涅眸光微闪。
看来有些人还没死心,想来是看上了九尾狐族的势力,看来这人还有点用。
既然如此。
“会写字吗?”白洛洛本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时涅道。
写字?!
她记得原主因为是少主,所以从小就是样样精通,随便一样都很能拿的出手,除了一样,那是令族长都很头疼的,就是写字。
不知为何,原主对于练字不只是没有天分还是身体内就没这份基因,不管怎么练,那字就是写不好。
于是,白洛洛装作没听见,低着头不说话,毕竟原主这字一旦拿出手,一定大跌眼镜,现在她和时涅还没到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地步。
“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吗?”时涅见她如此,瞬间明白,轻轻笑了一声,起身拉着人就往书桌走,“别的不说,自己的名字总要会的。”
白洛洛有些意外,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腕走过去。
时涅提笔,就要落下,却停了下来,白洛洛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
“还没问你的名字。”时涅看着她,眼神温柔,眼角微弯,似是藏着一丝歉意。
“我叫——”
系统:警告,警告!宿主不可说出自己的名字。
白洛洛下意识就要说出自己的真名。
白洛洛:统子,我刚刚是怎么了?
系统:宿主,不知道,刚才你的意识不可控,差点就暴露身份了。
白洛洛:?!!!这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刚刚经历了什么,若不是系统提醒,若是真说了出来,就会立刻宣告任务失败。
白洛洛在脑内和系统说话,眼睛看着他,却并不聚焦的瞳孔,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出神的样子。
时涅却并不在意,继续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宁忆洛,我的名字是宁忆洛。”白洛洛聚了聚神,才忍住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了出来。
“宁——忆——洛。”时涅得到答案,重复了一遍,笑了,道,“是个好名字。”
接着,纸上就陆续落下笔墨,时涅写下了她的名字,随后让出身位,将笔也递给她:“试试。”
这是让她模仿着写她自己的名字?好没意思。
白洛洛接过笔,却没有立刻落笔,而是看着时涅,“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告诉了你,礼尚往来,你也要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她一双杏眼明亮,盯着他紧紧不放,似是在说“你不说,我就不写”几个大字都写在了脸上。
时涅也没躲闪,看着她,半晌,轻笑一声,终是退了一步。
“时一。”
骗子,又不说真话,连名字都这么敷衍。
不过她也没说真话,就算扯平了吧。
白洛洛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把字写好很简单,但要把字写的很难看还是有点难的。
白洛洛故意扯着手腕,才将这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写完,只不过好像有点用力过头。
那个最简单的“一”字被她拉的太长,与时涅写的“宁”字太过接近,不仔细看的话,似是纠缠在了一起。
本以为一定会被取笑,白洛洛眼看就要将那纸给揉了,谁料却被时涅摁了下来,站在她身后,评价道:“不错,自成笔风。”
白洛洛:“……”
他一定是故意的,白洛洛决定装作听不懂,又另拿了张纸,继续写字。
很快,纸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时一”的字样,有大有小,有粗犷有秀气,一时看的人眼花缭乱。
而时涅终究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
一时之间,房内充满了他的笑声。
白洛洛听着这笑声刺耳,终究还是脸皮薄,扔下纸笔,跑了出去。
见人跑了出去,时涅也止了笑声,看着桌上的两张纸张,眉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主子,我立刻就收拾。”
是之前的那个女使,不知是何时进来的,看见书桌上的凌乱,立刻就要收拾,扔掉那被“涂鸦”的两张纸。
“等等。”时涅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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