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竟然已经到了?!
白洛洛还想挣扎一番,称身体不舒服要回去。
就在这时,车帘突然被掀起一角。
时尧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不下来?”
白洛洛怔住了,看了一眼春枝,却见对方眼里冒光,一脸兴奋:
“夫人,你看我就说公子心里是有你的,这不亲自来接你了。”
那样子,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
白洛洛翻了个白眼,这时尧什么时候献殷勤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竟送些没用的东西,真心有何用,她瞥了眼手中还未吃完的糕点。
顿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丢到食盒中,大脑迅速运转,呼叫那许久没上线的系统。
白洛洛:统子,剧情里面时涅不是从不屑于参加这狩猎会的吗,怎么突然就来了,不会是剧情出什么问题了吧?
她的计划中离“时一”掉马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此时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打乱她的计划了。
系统:宿主,经检测,目前一切正常。
白洛洛:那怎么会这样。
系统:宿主,你难道没发现吗,这次的攻略任务从一开始就发生了偏移,所以现在的剧情都是正常故事发展。
白洛洛:……你的意思是蝴蝶效应?后面的剧情都将是未知的了?!
那可不行,掌握不了剧情走向,那她怎么攻略大佬,又要像之前那样瞎子摸犟驴——等着挨踢吗?
系统仿佛知道她的担忧,安慰道:这倒不是,一些剧情点可能会发生改变,但是整个故事走向是不会变的。
白洛洛:比如……
系统脱口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时尧怎么作也翻不了身,时涅还是有着男主光环,九尾狐族还是会被利用,宿主你……
还是会死。
哦吼,看来炮灰还是炮灰,她还是要死的。
这句话虽然听着有些难受,但是这不就是她计划之中的事吗?这也本就是“宁忆洛”这个身份的命运。
至于她所担心的掉马这事,只要她和时涅碰不上面不就行了,她作为“宁忆洛”还是可以装作不知道。
“忆洛?”时尧见她迟迟不下车,就要弯腰掀开帘子上车看看。
春枝也有些着急,夫人怎么不赶紧下车,反倒是在走神,难道是高兴的不知作何反应了?
“少夫人,公子叫你呢。”春枝小声唤道。
白洛洛回过神,眼见时尧就要上来,赶紧起身,春枝见状连忙起身打开帘子。
“胸口有些闷,难受的很。”白洛洛搭着时尧的手下了车,手附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咳咳……”
“这是怎么回事,病还没好全?”时尧见她脸色苍白,唇色也淡,皱了皱眉,轻拍了拍她的背,“春枝,你怎么照顾少夫人的?”
春枝虽然年纪小,但在这宫中能活下来的那个不是人精,虽然心知不对,但也不能开口解释,立马跪了下来,低头认错:“公子,是奴婢失职。”
听时尧的语气,好似并不作假,白洛洛立觉不对,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好离开这,可不像因此拖累别人,于是在时尧还要开口时拦了下来。
“不是春枝的错,她十分称职,是我自己身体的问题。”白洛洛解释道,说着又咳了两下,“咳咳,好像是不适应这边的水土,魔医说了多休息就好。”
简称就是水土不服。
春枝还低着头,身子轻颤。
时尧看了她一眼,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起来吧,好好照顾夫人。”
春枝没有抬头,道:“是,公子。”
到了狩猎场,时尧并没有直接带她去往场地,而是将她领去一处营帐。
白洛洛打量了一番,心下一惊,这营帐里的装修风格分外眼熟。
果然下一秒就听时尧搂过她的肩,让她面对他,轻轻绾起她耳边的碎发,微微一笑,柔声道:“忆洛,今晚我们就歇在此处,如何?”
嗯?
她就知道,明知道她最近身体抱恙,来这的人选也不是非她不可,怎么非要带上她,原来是存着这番心思。
难怪刚刚进帐前,突然开口让春枝侯在外面。
还如何?
让你断子绝孙如何?
白洛洛心头悄然一跳,低着头轻咳了两声,抑制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粗秽之语,停顿了一瞬,低声道:“咳咳,我俩宿在一处,是不是不方便。”
“哈哈。”时尧爽朗一笑,一手下移,搂住白洛洛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颌,目光盯着她圆溜溜的眼,一片清明,“这有何不方便,忆洛,我们是夫妻,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白洛洛:……大佬捅一刀应该不会死吧。
系统:宿主,冷静,切莫冲动,他们只是纸片人而已,假的,不存在的。
白洛洛:可我还是好气,要不是那大魔王脑抽,我现在有必要对着这一个色胚子,还要好言相待?
怀中少女仿佛对这直白的话不适,脸颊泛上桃红,时尧这也才注意到,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咳嗽的原因,此时泛着水意,艳色涟漪,比起九尾狐族那看惯了的狐狸眼,竟别有一番滋味。
时尧眸色逐渐加深,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微微缩紧,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喉咙轻滚,低头去寻她的红唇。
白洛洛:“!”
wc,来真的!
虽然系统说了这不过是纸片人,他们都是假的,但她本就从未真正谈过恋爱,攻略任务对象也不过就是照猫画虎,现在突然要实战,还是从心底抵触的男人,长得再帅,白洛洛也跨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正抉择着要不先打晕了再说,反正,时尧这人在她的计划中也不是那么重要。
眼见那吻就要落下,白洛洛扬起手就要动手。
突然帐外传来动静,一道男声传了进来:“公子,魔尊到了。”
白洛洛闻声,手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向帐外。
随机,她的耳尖一暖。
因着她忽然偏开头,时尧的吻错落到她的耳垂上。
时尧顿了顿,皱了皱眉,对于突然的打扰有些不悦,并未停下,反而还有继续之势。
此时再敲晕的话明显时机不对,但她也不想吃亏,于是用手臂推开他的身体,掩面转身。
怀中温软骤然离开,时尧一怔,抬眼看过去,只见白洛洛侧身低着头,时尧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掠过她耳尖的嫣红却了然于心。
害羞了,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藏不住心思。
也就忽略了被推开时心中一闪而过的恼意和疑惑,也是,两人相处还没多久,于是见好就收,收回手背身朝外走去,神色大悦:“哈哈哈哈——”
出了帐门,时尧看着侯在门口的马季,笑道:“怎么,不是说晚上才到吗?”
马季垂头,低声道:“公子,魔尊的性子谁也不知,可能是突然来了兴趣想早些来看看吧。”
“是吗?”时尧闻言,一声嗤笑,“走,那就去看看他倒是要做些什么。”
“是。”马季弯身拱手应道,眼神却扫了一眼帐内,神色冷峻,目光锐利。
此时帐内的白洛洛见时尧被叫走,听着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呼——”
刚刚好险,差点就让时尧得逞,这马季实属来的够巧。
不过——
时尧占便宜的危机刚刚过去,白洛洛又皱起了眉。
本来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大魔王性情捉摸不定,可能又变了想法,不打算来了呢,但听刚刚他们的对话,时涅不仅没取消,而且跟着她后面就到了?!
这可怎么办,她可不能和时涅碰上面。
系统:宿主,那你就称病待在帐子里不就行了,大佬总不会随便闯入别人的营帐,何况还是和他有嫌隙的表哥。
白洛洛白了统子一眼,一脸嫌弃:你当我傻子吗,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想不到?
系统:既然有办法了,那宿主你还担心什么?
白洛洛叹了口气,本来她也是想着称病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就行,但谁知道时尧这个狗东西心存他想。
想到这,她就有些气,使劲搓了搓那被错吻的耳垂,轻跺了下地发泄怨气:“可现在这帐子里又不止住我一人,我怎么待的下去!”
系统还想开口,但想到刚刚发生的场景,也噤了声:……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她是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一下子,白洛洛也有些慌了神。
也不知是这身子真的水土不服,还是气的,她的脑子现在竟然有些昏沉,一丝办法也无。
系统见她有些低沉,出言问道:宿主,为什么此时“时一”不能掉马,这对你的攻略进度又有什么影响吗?就是出去见了面应该也没有影响吧。
此时见面没影响吗?
白洛洛闻言摇了摇头:“当然有影响。”
虽然在她的视角,她知道“时一”就是时涅,但“宁忆洛”却不知,时涅也不知她知。所以,她能借“宁忆洛”之口将对时涅的想法和爱意都说给他听,作为时涅,他会利用她,但作为“时一”,就不同了。
简而言之,“时一”的这个身份就像现实中的网聊一般,线上他们都可以带着面具,给自己捏造一个虚假人设,但一旦捅破那层身份,面对的就是现实。
所以在此时时涅好感度都没到达及格线时戳破他的身份,那么下次“宁忆洛”再见到的就不是“时一”,而是真正的时涅,那个残暴,嗜血无情的魔界至尊了。
那对于白洛洛来说,再想接近时涅,无异于找死。
时间渐渐流逝,日暮西沉,白洛洛坐在帐中小榻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待在这里能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既然待在这怎么都不行,那离开不就行了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下马车前。
找个借口她先回去,白洛洛皱眉,想了几个办法都被自己否决了:
称病?不行,她现在就病着,时尧不还是让她来了。
下药?也不行,魔医一查就可能露出破绽。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洛洛正苦恼着,突然听到几声兽鸣,尖利刺耳,让人汗毛竖起。
野兽?
灵光一闪,她就有了计划。
“春枝。”白洛洛朝外唤了一声。
“少夫人,何事?”春枝进来应道。
白洛洛朝她招了招手,摸着肚子道:“有些饿了,我想吃些东西。”
“那我去唤人取些餐食来。”
“不,不要那些。”白洛洛抬手制止住了春枝的动作,笑了笑,“我想吃你上次亲手给我做的,很好吃。”
看着春枝离开,她挑了挑眉:计划第一步,成功。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出去看看那些妖兽在哪,既然生病不让她走,但要是受伤了呢,这总要把她送回去了吧。
于是,白洛洛趁着夜色渐深,没人注意摸了出去。
做过剑修,虽然修为不咋样,但是也知道妖兽喜欢藏匿的地点,于是她便摸到一处深林。
果然,刚走到一处,便嗅到一阵令人反呕的恶臭味,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她越靠越近,那气味就越浓烈。
看来就是这附近了,白洛洛神经微微绷紧。
虽说为了受伤真切些要找妖兽,但也不能真的让自己陷入困境。
忽然,白洛洛神经敏感地跳动了一下,背后传来落叶被踩踏的声音。
夜色朦胧,月光透过叶林落到她身前,一道黑影,仿佛狩猎的猛虎,悄然向她靠近。
而这边营帐里,春枝做好餐食却发现少夫人不见了踪影,问了看守的人也没看见少夫人出来过,突然想起狩猎场里的妖兽,不会是跑了出来把人给叼走了吧,顿时慌乱。
想起公子现在和众人参加晚宴,也不管闯入会不会被治罪,立马找了过去。
宴席上,时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闷了下去,脸色不快,重重摔到桌上,看了一眼上首的位置。
那是每年狩猎场主事人坐的位置,因为往年时涅从不参加,所以一直是他坐着,谁想到今年不知抽什么风,又说要来。
他也就只能让座,不过,说要参加的是他时涅,来了又不见人影的也是他时涅。
怎么?耍他玩呢?!
这位置是他想坐就坐的吗?!
时尧心中不忿,端起酒壶就要往口中灌,突然目光一顿,看见一人噙着泪水,一脸慌乱担忧,看着有些眼熟,是放在宁忆洛身边的人。
时尧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就听见春枝抽噎道:
“公子,少夫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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