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信息素倏地炸开，带着冰冷的攻击性："庆功宴那晚，最后见到我的是谁？"
程淮的瞳孔微微扩大。记忆碎片在酒精的迷雾中浮动
叶凌泛红的眼尾，劲瘦的腰身上那几道隐秘的疤痕，他都曾轻轻抚过
念及此，程淮磕磕绊绊
“这……这我怎么知道啊……”
知道在程淮这得到不了什么有用信息了，叶凌的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明天七点，B区训练场。"
程淮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发现——叶凌走路时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无声了
某种极轻的、金属配件碰撞般的细响从他腰间传来，像是多了什么隐藏的负担
医疗中心的自动门在叶凌身后关闭，将甜杏仁信息素隔绝在走廊另一端
他松开握着光能刀的手指，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叶长官？"
医疗官林予从检测仪后抬起头
"您的复查结果..."
叶凌径直走到窗前，太阳正在沉入地平线，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血色
"直接说重点。"
"胚胎发育正常。"
林予推了推眼镜
"但孕育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会导致易疲劳、信息素敏感等症状。我的建议是……"
叶凌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清除方案。"
医疗室骤然安静。窗外传来星际舰船起降的轰鸣，震得玻璃微微颤动。
林予的电子笔停在半空
"您是说...终止妊娠？"
叶凌的视线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现在只是个需要修复的故障器官
可当他摸向腰间的备用能量匣时，指尖却不受控地抖了一下——这具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
"目前北境战况吃紧。"
他转动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响
"我需要最佳状态。"
"但Alpha受体受孕太罕见了！"
林予调出全息投影
"您的生殖腔产生了适应性变异，强行手术可能导致……"
投影突然熄灭
不知为何，叶凌收回了按在强制关闭键上的手指
"准备抑制剂。"
次日清晨，萧渐抱着训练器材路过B区时，看到程淮正在挨打。
准确地说，是单方面格斗训练
叶凌身上薄薄的一层机甲闪着冷光，每一击都精准砸在程淮的防御漏洞上
Alpha结实的手臂肌肉已经泛出淤青，但他笑得像个捡到能源晶的拾荒者。
"长官这招太厉害了！能再演示下反关节技吗？"
叶凌甩了甩手腕
晨光中，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呼吸却稳得可怕
当程淮再次攻来时，他突然变招，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却在最后一厘米硬生生停住
程淮愣在原地。这个距离，他闻到了叶凌信息素里混入的陌生味道，像雪地里绽开的某种白色花朵
"今天就到这。"
叶凌退后两步，喉结动了动
他刚才差点条件反射护住自己的肚子，这种软弱的本能反应让他烦躁。
"您脸色不太好。"
程淮凑过来，甜杏仁味变得小心翼翼
"要不要去医疗中心看看？"
叶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萧渐。"
他突然朝训练场门口喊道
"过来。"
躲在拐角的年轻Beta差点摔了器材箱。他小跑过来立正站好，偷偷瞪了程淮一眼
"长官有什么指示？"
叶凌解开护具扔给程淮
"和他打一场。"
二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萧渐坐在地上大喘气
"长官...为什么只考核我？"
"因为程淮的抗打击能力比你强三倍。"
叶凌低头调整臂甲，一缕银发垂落在前额
"明晚的侦察任务，你和他一组。"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
"什么？！"
"有意见？"
叶凌的目光扫视过他们
"萧渐需要学习近身战，程淮..."
他顿了顿
"话太多，需要学会闭嘴。"
程淮别无他法，毕竟这个理由太正常了，教导下属本来就是他的职责，只能把抗议咽了回去
他看着叶凌走向淋浴间的背影，突然发现——长官今天没系常规的战术腰带，而是换了条更宽的款式。
深夜，叶凌将抑制剂注射进颈侧腺体
药物带来的灼烧感中，他打开加密终端，调出庆功宴当晚的监控记录
画面在23:17分突然中断，就像被某种电磁脉冲干扰过
敲门声忽得传来
叶凌迅速关闭屏幕，从枕头下摸出光能刀
"是我。"
程淮的声音隔着门闷闷响起
"您睡了吗？我做了宵夜……今天晚上你的胃口似乎并不是很好。"
门被打开，程淮端着餐盘的手顿在半空——叶凌只穿了件黑色背心，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冷白的皮肤展露出来，这和他之前见到的，叶凌即使睡觉还穿着机甲的形象完全不符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向来挺拔如军刀的长官此刻微微弓着腰，左手虚按在小腹处
"放下。出去。"
叶凌的声音比平时沙哑
程淮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空注射器上。甜杏仁信息素突然变得浓稠，像融化的太妃糖般包裹住对方
"您用了抑制剂？为什么？你的易感期到了吗？"
"哗啦！"
餐盘被打翻在地。叶凌的眼中闪过冷光，揪住程淮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光能刀横在两人之间
"我说过，别多管闲事。"
程淮没有挣扎
他的视线穿过刀光，落在叶凌颈侧微微发红的腺体上
"会伤到的..."
叶凌微微怔了一下
"什么？"
"抑制剂过量会损伤Alpha的腺体。"
程淮轻声说，突然伸手握住叶凌持刀的手腕
"您到底……"
他的话没能说完。叶凌的膝盖重重顶在他胃部，同时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掼倒在地
程淮蜷缩着咳嗽，要不是嘴里没有腥甜的味道他还以为要被叶凌给弄死了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脏，发现应该没什么问题后竟然笑了出来，试图用俏皮话来解开这紧张的气氛
“咳咳……长官真是……能文能武啊……”
"滚出去。"
叶凌站在逆光处，声音冷得像块冰
"下次再擅自进我房间，我会让你从舰队消失。"
门关上后，叶凌慢慢滑坐在地上。抑制剂和格斗训练消耗了太多体力，小腹传来隐约的坠痛
他摸索着从抽屉取出医疗仪，绿色扫描线划过腹部时，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个正在成型的微小生命体
叶凌盯着全息投影看了很久才关掉投影
窗外，北境的太阳缓缓升起，将他的影子投在空荡的墙面上，那轮廓看起来像是多了个模糊的弧度
萧渐：为什么让我挨打……
程淮：菜就多练，不是你我能从长官卧室里搬出来吗
叶凌还是暂时决定留下这个意外的孩子了，因为他觉得他不该如此轻易的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他其实是内心比较柔软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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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您是说...终止妊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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