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曳一路没头苍蝇似的撞到卫生间,随便拉一扇门就进去。
他蹲在那儿,烦躁的挠了挠太阳穴,怎么回事儿?怎么会遇到段科贤?!老天实在是开了个他承受不起的天大的玩笑。
不行!要不然开溜吧!
面对段科贤他实在吃不进饭也坐不住。
两人分手时,闹的那么僵硬。他本就打算以后与段科贤再无往来,没想到刚回国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相遇了。
这实在是……
陈曳无语到无话可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厕所蹲了多久,等反应过来时腿都麻了。
这遭遇简直令人欲哭无泪,两条腿都快没有知觉了,他才做足心理建设:一会出去以后直接给陆从言发个信息,编个理由直接开溜就行了。
他把门锁掰开,扶着墙拖着两条又麻又痛的腿往外走。
刚拐个弯走到洗手池边,他就看见一个他真的不想看见的人——段科贤。
“你怎么了?”段科贤看着他。
“……”陈曳怔怔的看着他,半晌,他才发现自己直视对方的蠢样子有多尴尬。
段科贤的目光移到他腿上:“蹲麻了?”
“……嗯。”自己为了躲对方跑到厕所假装蹲坑,结果还被对方撞见,他简直要尬穿地球了。
“如果你不舒服就回去吧。”
“嗯。”
陈曳不看他,扶着墙,挪着小步方往外走。
他腿实在太麻了,每走一步脚底就窜上来一股疼痛,接着整条腿都刺疼了。他实在不敢走快,每一步都放的小心翼翼。
恐怕这会儿在他旁边放只乌龟,乌龟都要把他甩在后面,然后嘲笑他是个乌龟。
陈曳只能祈求段科贤快点走,可是段科贤就一直站在原地,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一定在看他的笑话。
“用不用我扶你。”最后传来冷淡的声音。
“不用,谢谢。”
后面的人没说话了。
走廊上上没有他俩交谈的声音后显得格外安静。
但是陈曳知道,四周都有人在说话的声音,而且可以称得上是人声鼎沸,之所以安静,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气氛。
陈曳微不可查的叹气,段科贤有自己本该绚烂夺目的人生,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只会让他跌入泥潭的人而改变什么。
陈曳走了一会儿,腿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加快了步伐,在走廊尽头拐弯后消失在段科贤眼前。
这场聚餐是陆从言专门为自己聚的,几乎全是高中的同学,他本来是想和大家好好聚聚,毕竟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大家间的联系就很少了。但他也没想起来段科贤这一荏,只能说最后弄成这样,他只能笑笑算了。
回到出租屋后,陈曳直接瘫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他扯过旁边的外套,囫囵的盖在身上,左右调整半天才满意,可没消停两分钟,又把它盖在头上了。
在梦里,又回到了开学搬书的那天。
段科贤站在树荫下,他旁边还有很多同学,大家聊着天,都很开心。
陈曳和陆从言从楼梯上下来,陆从言看着段科贤,用手肘碰了碰他:“还不错呢”
“什么?”
“新同学啊!挺帅的。”
陈曳的目光望去,新同学站在树荫下,白色的校服短袖那么干净晃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新同学注意到他的目光,直白而又毫无掩饰的看过来。
陈曳愣了一下,冲他笑了笑。
那时微风正起,段科贤移开了目光。
少年脸上是健康好看的颜色,白里透红。
梦中的情景一转,是在段科贤家里的画室。
那时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陈曳说想学画画,段科贤就邀请他到自己画室,说要教他画画。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
窗前的少年穿着清爽的牛仔裤和白短袖,站在画板前微微俯身,神情专注而认真的描绘着。
少年手持着画笔和五颜六色的调色盘,冲他绽开一个纯善的笑容,眼睛正如外面的天空一般干净纯粹、一望无际。
少年喜欢与他分享作画中的小趣事,他则微笑听着,时不时聊上一两句,然后时间就慢慢过着,一直到黄昏日落。
最后他们完成了一副梧桐长街绿叶繁茂的画象,画的是他们高中时校门口那条街,从长街的尽头望去,两排粗壮的梧桐树纵深,行人交织,是他们曾经每天放学都习以为常的风景,可是现在的陈曳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以至于在梦里都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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