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影片前段就在胀相回忆里发生过,已经是影厅众人公认的每周目反派必办事项。如何「使用夏油杰封印五条悟」的教程他们也看过了,狱门疆是核心,精神震撼是手段;但解救演示这是首次──无论跟五条悟关系远近,没人愿意错过。
他们看着贪食蛇小队一拆为二,七海建人领一路,返回路面支援;夏五胀组合跟另一路继续深入,将地铁站空无一人却多有遗落物与液体残迹,可以说狼藉遍布的现况带到镜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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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路饱受摧残的地铁站照明并不稳定,广告牌的缤纷彩光在部分路段甚至比灯具更可靠。
因为交换服装,花点时间才跟上松散队伍的两个胀相,此时外来的走在队伍最前端,身穿外来者那身高专款制服感觉不太习惯的、频频扯领口袖口的本世界胀相则落在队伍末端,拉开距离的意图明显,就像有意不让自己跨过某条无形界线。
「悠仁。」同样目的明确,带队在找特定向下阶梯的胀相忽然开口:「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尽管用你擅长的方式释放压抑情绪吧。」他逐渐放慢脚步,保证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踩在台阶边沿的人。
「好!」虎杖悠仁的应声咬了重音,他用力握拳、对碰。
「就要这股气势!很好,不愧是我的兄弟。」东堂葵见之欣慰,一巴掌拍下去,直把兄弟拍得肩头一沉。
高专悟这时才脚步轻快从后边走回来,把租贷咒具亮给高专杰,挑眉得意道:「瞧。弄天逆鉾到手也没多难。」
声音不大,而且收声很快。因为善于解析情报的六眼让五条同学先知先觉,很感兴趣的目光已投向横跨一步站到楼梯口中央的某人。
「哟,胀相。」几秒之差,打招呼的声音自楼梯底端传上来。
那张平静脸庞只花费一息调整,神色当场渐进变换:先是怒火染上眉眼,鼻梁处的血纹随之颤动,而后整个人彷佛披上黑云,变得阴郁森然。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是啊。加、茂、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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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级别的一秒变脸入戏。
坏相、血涂都没见过这样的胀相,血涂甚至拉着坏相反复确认大哥生气是不是真的在生气?连胀相本人,看完同位体表现都陷入「我能不能做到」的思考中。因为九相图与加茂宪伦之间纠葛太深,同位体情绪表露又太真,大银幕展示画面却告诉观众: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演技。
离谱吗?也许吧。
──起码以五条悟的标准是这样。
「哇,好像不小心毁了一个方便的小道具。」他的目光特意在高专悟手中的天逆鉾上停留。
切断术式的咒具,和东堂葵术式「不义游戏」的组合……这是谜底已经写在谜面上了呀。
夏油杰闷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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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全然不理会电影透露过哪些情报,只管自娱自乐的也有。
五条老师、夏油老师对「变脸」就特别捧场,不但使劲鼓掌还起哄带气氛,对大哥有专属滤镜的捧场大王虎杖同学见状立刻加入!没一会,主办方观影区就神奇的热闹起来,突出一个观影心态大不同。
「不愧是悟。搞得像首映式一样。」知道咒力相关问题真希一向不参与,熊猫自己在嘀咕──只不过嗓门稍大。
「鲑鱼。」狗卷准确接收到「求交流」讯号。
乙骨同理,自觉加入讨论:「气氛拉抬到位了嘛。不愧是活动召集人,五条老师他们兴致真的很高。」
「……棘,忧太身上是不是有种奇怪的欣慰感?」熊猫这次确实压低嗓门了。
瞥一眼,点点头,狗卷回以同样郑重的低音:「金枪鱼。」
旁边,真希瞧着很有戏的同期,啧一声;视线转回大银幕,没忍住又啧一声。
她看见镜头把特写投向胀相脚边,那有一抹正往地砖缝隙渗透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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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愤怒的「加茂宪伦」掩盖下,石裂声四起,贯通半截楼梯与下一层顶端地面的高密度血弹霎时散射!
弹射轨道无从计算起的乱序攻击,唯独交叉点明确。
置身中心点,飘逸特色刘海下一道缝合线横过额头的黑发僧人僧人本来游刃有余、仰视他人也不显得低姿态的笑脸彻底绷不住了。
披皮冒名的「假油」先生立即应对:他召唤防御型咒灵将乌龟壳往自己身上一套,又使役黑漆漆的鲶鱼模样咒灵往胀相脚下钻去──
乌龟壳没撑住,背甲转瞬崩裂成七零八落的小碎块,底下软肉贯穿伤处处,紫红咒灵血生生淋了召唤者满头满身。
承伤达极限的乌龟壳咒灵被祓除,咒力构成的血肉残余消解,留下无伤但狼狈形象已被记忆刻录的阴沉脸假夏油。
因为放出去的地鲶咒灵没能达成奇效。他只看见胀相突如其来一个踉跄,又在差点挪步踩空台阶前找回平衡。
但纵横交错作罗网的血弹经一轮交手的损耗,密度明显下降。
闪避间未曾放弃观察的假夏油终于觑得机会,脚下猛然发力!一个加速突破「超新星」的乱射封锁。同时,地鲶咒灵再次「翻身」──
假夏油迫近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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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发自内心对地震恐惧的具象化,能力是使单独个体产生失重错觉?」第二次目睹鲶鱼咒灵展示能力,伏黑惠反而对自己的分析结果产生疑虑。
「这种能力还不够麻烦?我特别讨厌这种。」钉崎野蔷薇瞅他,想一想又说:「我感觉虎杖他哥也只是摔习惯……经验丰富之类的?反正人找回平衡速度快,不代表地震鲶鱼能力弱。」
伏黑惠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对方有理,于是话到嘴边自动拐弯,变成──「妳认同虎杖天降兄弟的速度也不慢。」
「反正不同意也没用。」她用食指在两人之间小小划个圈,「我们是无效票。」
二人视线一起飘向虎杖悠仁,顺势跟另一边也在瞄中间的九相图兄弟碰了下,只有得到同排目光聚焦的粉毛少年对周围不管不理,全神贯注在大银幕上,仔细听,甚至可以听见虎杖悠仁在自言自语:「揍他、哥加油揍扁他……」
胀相好心情指数奇妙上升。实际上剧情发展到现在,连他都想帮同位体加油。
为了一个朴素愿望:揍扁「父亲」。
……
但变脸是演技,后面这段穿插在咒灵伏击与血弹散射间的近身格斗,优势不管怎么看都在假夏油,这人隐隐有要夺回交战主动权的趋势。
「连夏油的格斗能力都完整继承了。这个夺取身体的术式符合它的代价,很全面。」九十九由基公允评价。
然而五条悟听进去的重点明显跟别人不一样。他瞄着魂体的挚友,反手扣「锅」──「就是说。杰你看看你的身体好会给人添麻烦!」
忽然被倒打一耙,隐约有长蘑菇倾向的夏油杰瞬间抛开从天逆鉾出现起,就在脑中翻腾的重重思绪反呛:「这是我的问题?」
成功打断有人惯于想太多的读条,五条悟再接再厉,咬定「遗物」的原归属,反问:「你就说是不是你的身体?」
……
只能说,斗嘴行为幼稚归幼稚,但在家入硝子看来确实偶有奇效。
她拉回围观目光,转向大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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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鲶鱼的失重体验变相制衡住胀相的输出,男人慢慢变成以稳为主,同样牵制着假夏油的近战输出,不给突破狭窄地形的机会。
在他身后,一团黑蓝咒力骤现。
屈蹲的虎杖悠仁抓准时机蹬步,毫不犹豫挥出明显奔着把人脸打歪目的的重拳!
──黑闪!
假夏油架臂及时格档,用右小臂接近肘部位置接下这拳。但未能预料到的黑闪加乘让他脸色发白,手臂有几秒表现出明显的失控脱力。
虎杖悠仁于体术的天赋疯狂兑现,少年罕见的黑转樱粉渐层发飞散着汗水,附于拳脚用来攻击的咒力彻底转化为黑色。
──黑闪、黑闪、黑闪、黑闪!
「……把五条老师、还给我!」
黑闪五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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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大爆发,成功为观影厅引进沉默。至少,在场学生中,没有谁情绪爆发起来能把黑闪化作常态输出、拳拳书写致命。
羂索没逝,不过是特级与特级以下的鸿沟在作祟。
「──好像多看了一集王道热血少年漫……」有点像熊猫的声音忽然道出观影厅半数人的心声。
包括看电影看到心弦紧绷的虎杖悠仁,与心态松弛的虎杖同学。同样有过黑闪使用经验,他俩一致觉得大银幕里那个「自己」压抑又癫狂。
「他」在影片中黑闪连打,他们在影厅里呼吸慢慢放轻。
这一刻,只有吉野同学因为对「黑闪」技巧了解不多、缺乏深刻感触,是大团圆世界新咒术界的纯正新鲜人,反而顺畅避开认知影响,首先注意到影片中另一个要点──「那个人……注意力就没往虎杖身上放过。」拳抵唇边的少年不自觉开始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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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
虎杖悠仁面无表情,刻意带过他瞳眸内倒影的慢镜头,清晰映出假夏油的模样。
少年进攻节奏迅猛,拳拳到肉!俨然一副放弃防御也要给敌人增添伤害的狂态。
可是同样的镜头语言给到羂索,每一下黑闪加乘的拳脚都扎实给他造成伤害的粉发少年,身影却未曾在男人眼底停留。羂索一直在分神,彷佛迎战纯靠肌肉记忆,他飘移的目光更多时候集中在一度被划入战圈的阶梯顶端。
赤血暂歇的此际,胀相门神一般据守要道,不留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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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杀意。不错!」九十九由基咂嘴,眼睛一亮,她喜欢这种直接不做作的碾压风格了。
其实不只她,主世界观众席上,与诅咒师交战经验之丰富不雅于咒灵的实战派们同样一看就懂。
片中羂索已察觉片中胀相大大偏离他对「九相图」的既有认知,出于谨慎,他选择利用自己撞上门的「已知」。
「坏人!」血涂指着骂,立刻得到哥哥们的附和。
──但这不失为一种对弟弟的保护,还兼具训练弟弟自保能力的作用。胀相用心记套路,表示跟同位体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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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与虎杖悠仁巨大的战斗经验差距,羂索边缠斗边语言试探,总算半推半猜出胀相舍弃高效率自愿掠阵的理由。
又一次见招拆招,他有意将虎杖悠仁逼退,保持距离,首次正眼看向这个孩子,些许从容重新回到脸上。
优雅抬手抹去被危机预感刺激出来的冷汗,男人换手探入袈裟广袖,取出一个四方体。明知故问:「你在找这个吗?」
「啊……」
虎杖悠仁当场重心偏移、急踩煞车,不再蛮牛般被摔出去还继续冲上来同人搏斗。
「五条老师!」一语双关。
蓦地,击掌声响起。
镜头立即拉远景,对准胀相身后光影模糊的二楼。
好端端捏在五指间的狱门疆,当场移形换位;一抹阴影霎时笼罩住假夏油的上半身。形成阴影的那人,柔软雪白的散发下,有一双蔚蓝澄澈似乎世俗难以映入分毫的眼眸。
「嗨。冒牌货。」
他笑容恣意,嗓音欢快,更快的、是他瞄准假夏油额头缝合线,现身之际同步精准切入颅内的──天逆鉾。
刃过缝线断,些微透明液体渗出切口。
「平行!」
临死前最后一口气,迎面挨刀的大脑厘清前因后果,操控男人恨声吐出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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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扬眉。不得了,不愧是他!亮相一手绝杀,直接充满一张「电影票」情绪值。
「充值」主力还不是明显跟反派有大仇的九相图那三个,而是他可爱的学生和顽固的挚友。
「哈。」
家入硝子奇怪地看过来,得到五条悟随意摆手,「没事哦。想到开心的事而已。」
「哦。」
更新来了。这次把观影内容刚好拉到一个段落,接下来……这个番外应该会停更。如今写观影体写到乏力,有点高估自己了。只能说,希望这篇文有缘再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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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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