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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借宿

无声无息地搬离了住所,又折回到宋如常当初醒来时的猎人小屋。只不过这一次,额外添置了许多没有的东西。

再进宫的计划从长计议,新的住处一样需要多加考量。赵寒庆隐约猜到下死手的人是谁,却始终不敢像宋如常说明。也许冥冥之中,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幸存者离自己远去。

起初,回到小屋的宋如常心情明显要比在山下好许多,没有了聒噪的小孩与眼里只有丈夫儿子的妇人,胸腔中积攒的浊气都消散了。

对于那两个人的死,宋如常并没有过多去问,他知道赵寒庆因为这个伤心,因此更不愿意去包容无关的痛苦。

在宋如常眼里,其实痛苦的活与短暂的死之间。不存在谁更珍贵的价值。

胡蝶也是,倘若现在还活在世间,跟着他这种没有希望的废人磋磨劳累,倒不如死了清净。

然而矛盾总要爆发,渐渐的,他因为不能进宫焦灼暴躁,日日安抚他少安毋躁的男人偶尔也会失控,争吵着,指责着对方不为自己考虑的自私。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要进宫,我屡次进京惹人耳目,不然珍珍他们也不会!”

激昂的气势在濒临顶峰的最后一厘哑火,吞下的那一个字并不会因为没有说出来而变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咣——清脆的落地声割破了紧绷的气氛,赵寒庆寻声看去,四分五裂的玉镯散落在地,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情绪藏在其中。

“是因为我吗?”

宋如常呼吸不能,攥紧胸口的衣料支撑发泄的力气,对于赵寒庆这种在自己打心眼里瞧不起的劣等男人,为他动怒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是他却无法克制住心中想要争吵、宣泄的冲动。

明明人不是他杀的,胡蝶、女人和孩子,都不是他杀的,他跟他们的死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穿心的箭不是他射的,上吊的结不是他打的,就因为他在这一次次的浩劫中侥幸没有死去,所以活该被指责没有为他们流下眼泪?

“是我杀的他们吗?”

他的声音低弱下来,咬紧牙关一滴泪都不愿意流下:“我想死你不让,他们死了你却要怪我,不是我勒死的他们,不是我让他替我受死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要这么不死不活的耗着,才配得上所谓的恶果吗?”

没有回答,反驳或者肯定。赵寒庆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碎掉的玉镯拾起,捧在手心,就像是捧着一份不可再得的珍宝。

长久的安静后,赵寒庆缓慢而沉重地抬起头,眼瞳颤抖到有水纹要溢出。

“是吗。”

没有疑问,更没有愧疚的赧然。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彼此,谁也不肯向后扯开一寸。

不知言多必失的人倔强地梗着脖子,自齿缝中泄露出一声是字。

自此之后,再没有人讲话。互相对峙的气氛似乎有所松懈,赵寒庆从胸前抽出一块绣技精美的方帕,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碎掉的玉镯包裹起来,黯然离去。

床上的人怒火难消,眼前仍是赵寒庆刚刚抽出的那只手帕的景象,一如当年,宋如兕着急为他献出的帕子一样,充满了背叛的恶意。

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因为彼此是山中唯一的依靠。又或者,死去的人们不如眼前鲜活的生命值得注目。

赵寒庆极少下山,上山之前他买了足够多的粮食,他不敢把宋如常一人留在山上,以防再打开门时再看到房梁尸首一具。

他虽介怀着宋如常有亲眼目睹妻儿被虐杀的可能,心里却也清楚,一直不喜他将人接来居住点的宋如常,肯定认为自己压根没有拯救的义务。

一个双腿残废的孱弱青年,又有什么手段去对抗身怀武功的男人呢?

哪怕他能够站起,在手无寸铁的前提下,出现在杀手面前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不应该去责怪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再多的如果,走到现在,全部都变成既定的现实,再争吵再幻想悲剧的第二可能又有什么用呢?

有天早上,赵寒庆锁好门偷偷下了山。他回来的非常快,快到就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屋里的人坐在床上,这间屋子实在太小,再放一张书案已是不可能。听到门锁响动,宋如常循声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说道:“我以为有人来杀我了呢。”

经历过亲人死亡的赵寒庆对这个字非常敏感,背着一只手走到他的面前,服软似的哄道:“不要这样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这句承诺的前奏是争吵与不假思索的祸水东引,对于记仇的人来讲,并不具备什么感动的理由。宋如常不置可否,握住拳头在嘴边闷闷地咳了一声。

“我把这个……修好了。”

献宝似的,脸上依然是赧然的笑,掌心的镯子镶了华丽的颜色,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去包裹残缺的信任与亲密。

“我就近找的铺子,哪有什么好的东西呢,是沙金,但看着修好的样子也好看……”他吞吐着求和的言语,双手搭在一起,又朝着宋如常的方向送了送:“戴上吧,瞧着你那段时间好多了,想来是有一些用的。”

金镶玉的镯子略显土气,再配上男人难看的苦笑,其实并不美妙。宋如常蹙眉,却不是嫌恶他求和的礼物,他这样做,或许只是因为心中那份摸不清源头的苦恼与忧郁。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见死不救才是对自己卑劣品性的最佳赞誉。他虽然不想活,但是为了就两个必死无疑的人而奉献生命,怎么看都是不值得的。

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再苟活一段时间的意义,他更应该珍惜自己这段生命。

宋如常沉默着在他掌心捏起那环改头换面的镯子,下唇迅速地扯动又平复,他应该有话要讲,或者给一个笑容宣示释怀,但是他做不到。太累了,在他眼前死去的生命好像分食了他的力气,纠缠在噩梦中如泥潭般窒息恐怖。

腕间的玉镯已经被赵寒庆握的火热,在这样渐渐寒冷下来的天气里,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取暖法宝。

想到这里,宋如常罕见的落下一滴冰冷的泪来。

不久之后,他们换了住处,虽然还在山上,但是房子却大了许多。房子的主人下山时出了意外,只留下柔弱的妻女相依为命,她们不敢留在孤独的山上,被赵寒庆用一笔银票送到了山下居住。

进宫的承诺拖延到了除夕,说远,其实也不过三月。

二人在偏僻的山中一天一天熬着,有人期待有人忐忑。

直到有一天,迷路的一家三口的突然到访,彻底打破了这份默契的沉默。

“迷路?”

把持着大门的赵寒庆不肯松懈,眼睛从为首的男人滑到瘦弱的女人,最后定睛于四五岁的小孩儿。

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令赵寒庆一阵恍惚。

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进入的缝隙让出来。他不是不相信求助的真实性,而是不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他没有这个责任,更不愿意承担可能发生的风险。

“是啊,大哥,天色不早了,能不能麻烦您收留我们一晚?”

妇人抱起孩子,眼神中写满恳求。

“不是迷路,也走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孩子饿了一天,给点馒头水也行……”

见赵寒庆不为所动,男人搓着双手退而求其次的恳求道:“我们就在外面对付一宿,天亮了就走。”

宋如常住在最角落的房间里,因为听到了对话声,此时正掀了一小截窗户朝外看。

看到小孩瑟瑟发抖的嘴唇,赵寒庆还是心软了。他点头关上大门,快速地从厨房里搜寻了一些实物和清水、在他走进堂屋继续寻找毛毯的时候,宋如常转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了,“是谁?”

“迷路的,小孩饿了。”

就连回答的时候,赵寒庆依然频频转头,袖子里的匕首贴在腕上,以防他们突然冲进来。

宋如常不再多说,手指摩挲着披在腿上的薄毯一角,弱弱问道:“怎么找吃的找到这里?”

“山上冷,再找条毯子给他们。”

赵寒庆一边回答一边快步走到躺椅旁边,把上面的旧毯子收进怀中,回头安抚道:“不让他们进来,你歇着便好。”

宋如常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着门被紧紧合上,屋外的声音小了许多,再仔细听,也听不清楚了。

夜里,赵寒庆不敢入睡,身体紧紧贴在门上,留意墙外的动静。

脚步声渐渐消弭,似乎是男人停止了踱步。妇人哄睡的小曲唱的并不优美,但却始终哼唱着,一刻不敢松懈。孩子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别扭的腔调,神奇的没有张嘴喊停。

偷听的人露出恍惚的一笑,这样平凡的场景,与他而言,已是一辈子不能再得的美梦了。

天亮了,男人敲响大门,说要归还毛毯。

一门之隔的赵寒庆稍作犹豫,余光瞥见身后的窗户又掀起一截缝隙。

“不必了,你们留着用吧。”

不打开门的话实在太过蹊跷,听了一夜墙角的赵寒庆还是动了一丝的恻隐之心,把门敞开了半个肩膀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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